雪凰則跳到牆上,悠哉的欣賞接下來的好戲。


    那小廝是山河門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平日裏學過這門手藝,出去了一會,不知道用袋子弄了什麽回來。


    隻見他裝作無意的從那些躲在暗處的人不遠處經過,在那些人毫無防備之下,就將袋子扔了過去。


    然後又麻利的跑了回來,守在了門口。


    雪凰剛想問他做了什麽,卻發現那些眼線一個個抱頭鼠竄,慘叫連連。


    她仔細看去,原來那小廝袋子裏麵裝著的是一個馬蜂窩!


    此時馬蜂全跑了出來,追著那些人不客氣叮了他們滿頭滿臉的大包。


    雪凰則在牆頭笑的像個孩子,不禁佩服這個小廝,讓他當一個守門的屬實屈才了。


    她笑的正開心之時,身後冷不丁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玩夠了嗎?”


    雪凰轉過頭,見衛雲洲雙手抱在胸前神色頗有些無奈的站在不遠處望著她。


    她從牆上跳下來,走到他麵前,“當然沒有。如果他們明日還來,就繼續扔馬蜂窩。”


    “那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衛雲洲冷淡道。


    “反正我無聊,既然他們都主動送上門了,自然要好好招待一下。”


    “山河門這些人,用得可還習慣?”


    雪凰笑了一下,“簡直是大材小用。你還是撤走一些人吧。免得暴露身份。”


    “近幾日新增的明日就會撤走,原本的還是留下。”衛雲洲道。


    “行。聽你安排。我們去吃飯吧。”


    衛雲洲暫時沒有離開的打算,便默默的隨著她一起去吃飯。


    其實雪凰明白,他是不放心她。從她回來以後,他就事事安排的十分周全。


    不過,既然他在這裏,他一個人能抵得上這裏所有人,墨雲沉那廝如果某一天再抽風,也得先掂量掂量。


    吃過晚飯之後,雪凰搬出棋盤,陪著衛雲洲下起了圍棋。


    不過他今日的下法似乎和以往不同,以往他的棋路都是以攻為主,遍布殺意,不給人留下任何緩和的餘地。但今日他的棋路,似乎是一個獵人在給獵物布置陷阱,然後在悠然的等著獵物上鉤。


    雪凰十分不解,忍不住問道:“二叔,你受什麽刺激了?”


    衛雲洲沒有回答他,等到他開始接連拾走她的棋子時,雪凰才知道他白日裏和雲傾交代了什麽。


    一天的時間裏,山河門的人將所有在朝堂上參奏她的那些人全部收拾了一遍。


    比如那個參她目中無人的禦史台大夫,上茅房的時候被人潑了一臉的辣椒水,以至於眼睛辣的無法睜開直接掉進了茅坑。


    再比如那個參她私帶兵器入宮的兵部侍郎和杜尚書午睡之時一睜眼,竟發現自己頭頂懸著一把劍。


    再比如那個參她暴打皇子的是康陽王,於是下午在街上他兒子也被人套住腦袋拖到巷子裏被打了個鼻青臉腫。


    而那個參她私改河道的更慘,他家中還經營著一家書鋪,直接被一把火燒了,一本書也沒給他留。


    其餘隻要開了口的,也都遭遇了不同程度的報複。


    雪凰聽著雲傾的匯報,吃驚不已。她著實沒想到,衛雲洲竟然如此霸道,一個也沒放過。


    而對於沈從風和墨雲沉來說,最好的報複方法就是打了他們的臉。


    雪凰感動之餘,又有些憂心,“二叔,這麽行事會不會太招搖了?”


    衛雲洲拾起她最後一枚棋子,抬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比起你曾在東楚逼迫當朝小皇帝叫你姑奶奶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不一樣”,雪凰笑了一下,“你這是在和大半個北淩朝堂為敵啊。”


    衛雲洲沒有說話,他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敢為難雪凰的人都不會好過。為了救人,她幾次都踏進了鬼門關,換來的卻是他們要置她於死地。他豈能無動於衷?


    他此番行事確實張揚了一些,甚至可能會引來皇室對雪凰的猜忌和忌憚,但也同樣證明了,她不管身在何處,都是那個有價值的人,誰也不能輕易動她。


    且沈從風一黨此番過於針對他們,以往他們都是見招拆招,如今也是時候開始主動出擊了。


    雪凰不管他是怎麽打算的,她隻知道他的二叔一直都是那個最護著她的人。


    “謝謝你,二叔。”她認真道。


    衛雲洲放下棋子,“你記住,你的背後是鬼穀亦是山河門,永遠都有人為你撐腰,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雪凰盯著他,她深深覺得衛雲洲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他最近說話怎麽這麽溫和了?


    衛雲洲掃一眼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又在嘀咕什麽,白了她一眼起身就走了。


    雪凰:果然!還是那個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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