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月草原的最北邊,有一大片區域常年被冰雪覆蓋,是大陸遠近聞名的極寒之地。


    突然,一聲暴怒的聲音響徹這片天際,接著一座座巨大的冰山碎成了粉末。


    一位須發皆白,身穿黑衣的老者,一臉盛怒的站立在半空中,此人便是明月教的大長老雷雲倉。


    他望著南方的大草原,似乎隨時要殺過去。


    終於,在沉思良久之後,他向南方邁動了腳步。


    就在這時,一位中年男人,出現在了老者前進的路上。


    隻見這男人一頭長發隨意的披在後麵,胡子拉碴,麵色放浪不羈,身穿一身青衫,腰間掛著一個酒葫蘆。


    雷雲倉似乎對這青衫客很是忌憚,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然後說道:“教主,我的徒弟被人殺了,我還不能去為她報仇嗎?”


    這個外表似酒鬼的男人,赫然便是天問大陸的最強者之一,明月教教主,人送外號“酒神”的洛塵歌。


    “雷長老,我理解你的心情,不過紮可也是我明月教之人。


    我自會派人前去處理,請您老安心的待在教內等待。”


    “你讓我安心等待?教主,那可是我近百年來的唯一徒弟啊,就不能通融通融。”


    “您身為教內長老,應該清楚門規,道境強者不得幹涉世俗事物。”


    “可我徒弟死的實在是太慘了,不親自殺了凶手難解我心頭之恨啊。”


    洛塵歌喝了口酒道:“這樣啊,你看雷雲部的大祭司不是你徒弟嗎,你通知他不就行了?師兄替師妹報仇也是可以的。”


    雷雲倉大怒道:“教主,她可是我最疼愛的徒弟,我費心費力的培養了她,將來是要繼承我的衣缽的,您明不明白?”


    “雷長老,真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你收紮可為徒,不就是因為她是木靈之花嗎。


    你培養了她?你除了對她拔苗助長外,還教過他什麽?


    這麽多年都是這小姑娘在自學成才吧。


    你口口聲聲的說是為她報仇,我看你是想自己找那木靈之花吧。”


    “她既然是老夫的徒弟,那她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有何不可。”雷雲倉一副理所當然的說道。


    不過,遠處的一個冰山裏卻傳出了一個聲音道:“雷雲倉,你個老匹夫真不要臉,自己想獨吞木靈之花。


    這下好了,白白的便宜我北風部了。


    你等著吧,到時我北風部把她獻給我,你就等著哭吧,哈哈哈哈哈哈。”


    說話的這人便是明月教的太上長老,北風上寒,不過聽這聲音感覺腦子有些不正常了。


    “北風老賊,你這是找死啊,我看你們北風部還是死性不改,馬賊作派。”


    “你們雷雲部也好不到哪裏?你們的地盤不都是搶來的啊嗎?怎麽,“當婊子還要立牌坊”啊。”


    接著兩人互相的謾罵起來,一旁的洛塵歌根本沒想過勸阻,拿起葫蘆美滋滋的喝起了小酒。


    “夠了。”一個慍怒的聲音響起,仿佛遠在天邊,又近在耳前。


    聽到這個聲音後,雷雲倉與北風上寒都馬上閉上了嘴巴。


    這個聲音繼續斥責道:“瞧瞧你們,兩人加起來都快要一千歲了,怎麽還這麽為老不尊呢?


    教主莫怪,我代他們兩人向你道歉了啊。”


    “拓跋長老客氣了,我怎麽會怪罪兩位長老呢?


    看看他們,年齡都這麽大了,還能像稚童一樣謾罵,這份純真我羨慕還來不及呢。”


    這話說完,雷雲倉直接處於暴怒的邊緣了,另外兩人一時也沒有說話。


    過了片刻後,還是拓跋部的那位長老開口道:“教主可真是幽默啊,你看這樣吧,就當給我個麵子,讓雷長老出去一趟吧。”


    雷雲倉聽完這句話後,滿臉的感激之情,不過另外的北風上寒卻是冷哼一聲。


    洛塵歌笑了笑道:“既然拓跋長老都這樣說了,那我更不會同意了。”


    聽到這話,本來笑意滿滿的雷雲倉,瞬間臉色暴怒起來。


    隻見他大聲的吼道:“洛塵歌,你不要不識好歹。


    你說的那個破規定,現在還有幾人遵守?我看你就是故意為難我吧。”


    “以前我不是教主,我管不了那麽多。


    可從今天開始,所有人都得按照教規來。


    還有,教內有過明確規定,對教主不敬、直呼其名者,輕則掌嘴,重則神魂俱滅。


    雷長老,剛才是不是直呼我名諱了。”


    “你…”雷雲倉氣急。


    “既然教主說不同意,那就算了。雷長老,退回來吧。”拓跋長老再次開口道。


    雷雲倉惡狠狠的看了看洛塵歌,轉身就要回去。


    就在這時,洛塵歌開口道:“慢著,雷長老在回去之前,是不是先把嘴掌了啊。”


    “教主,得饒人處且饒人。”


    “怎麽了,拓跋長老,這些可都是教內規定,每個人都要遵守,難不成你要代替他掌嘴嗎?


    如果你非要這樣,我也隻能勉強同意了。”


    這話說完,此地瞬間安靜了下來,整片天地的雲層似乎都要壓下來,無數的冰山頃刻間碎成了冰渣,一場大戰似要來臨。


    可突然間,雲開日現,一切恢複如常。


    拓跋長老哈哈大笑道:“教主雖然年紀輕輕,但對教規研究如此透徹。


    相信我們明月教,在你帶領下,以後一定大有可為。


    雷長老既然冒犯了教主,那麽依據教規當掌嘴十下,執行吧。”


    雷雲倉這時還要爭辯,不過耳旁微動,應該是聽到了拓跋長老的傳音,不情不願的閉上了嘴巴。


    然後,他對著自己的臉龐就是“啪啪啪”的十下。


    不過,望向洛塵歌的目光,始終帶有憤怒的火焰。


    打完臉之後,雷雲倉一刻也沒停留,轉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拓跋長老和那北風寒也是一聲招呼也不打,直接離開了此地。


    不過洛塵歌不甚在意,一口接一口的喝著酒,似乎在等人。


    果然,片刻後一個聲音道:“感謝教主阻止這雷雲老匹夫,這個恩情,北風部上下沒齒難忘。”


    正是去而複返的北風上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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