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慘烈的戰爭


    廣寧城牆上。


    邊軍的將士們,手持兵刃,嚴陣以待,那一雙雙眼睛,盯著蜂擁而來的女真兵。


    經過上次大戰的老兵們,心裏頭,對於女真人已經沒有了那種恐懼,還是如同往日那般,沒有任何緊張,反觀那些新兵,身體繃緊著,神色之間,有些惶恐。


    聽說歸聽說,當事實發生在眼前,凶悍的女真人不要命的發起攻擊,他們的心,也在顫抖。


    “不必緊張,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誰怕誰。”


    有老兵笑著安撫身旁的新兵。


    或許,曾經的他們,也如同這些新兵蛋子一樣,麵對女真軍的時候,心裏有濃濃的恐懼。


    上次一戰,林楓先是夜襲,幹掉女真一萬多人,接著,再與女真闊野一戰,殲敵三萬人,同時還俘獲了兩名女真大將,作為這場大戰的參與者,他們清晰的認知到,凶悍的女真人並非牛鬼蛇神,完全是可以戰勝的。


    很多時候,空口白話給不了人信心和勇氣。


    實打實的戰績,卻是能從心裏改變人的想法,激起人的潛能。


    浩浩蕩蕩的女真兵,蜂擁而至。


    隨後舉著盾牌,順著雲梯,朝著上麵攀爬。


    城頭上的老兵,立刻收斂起臉上的笑容,大喝一聲,揮刀就砍了上去。


    那衝上城頭的女真兵,還沒有緩過來,就被迎麵而來的戰刀,砍翻下去。


    滾燙的熱血,順著刀刃,濺射出來,灑在人臉上。濃鬱的血腥味,刺激著人的神經。


    “狗賊,去死!”


    旁邊的新兵,也被刺激到了,嗷嗷叫著,握緊兵刃,衝了上去。


    在這種極端的環境裏,要麽戰勝心裏的恐懼,做一個勇者,要麽被恐懼打敗,成為一個臨陣脫逃的懦夫。


    不可否認,廖輝的整訓,很有效果。


    三萬新軍,除了個別少數,惡心幹嘔,受不了惡劣的戰場殺伐,其他人,都提起戰刀,迎著衝上城頭的女真兵,砍殺上去。


    廖輝行走在戰場上,不斷的砍翻衝上來的女真兵。


    哪裏形勢危急,他便衝到哪裏去。


    在戰場上,身為主帥,冷靜、大局觀,這是必須的。那怕是麵對數倍於己的敵人,明知道不敵,也必須讓自己冷靜下來,即便不能勝,也要將損失降低到最小。


    女真有十萬大軍,而在他的手上,隻有四萬餘人,其中還有三萬新軍。


    雙方實力懸殊。


    現在,他以為可以依靠的,唯一隻有廣寧城的城池險要。


    堅守城池,最大程度的殺傷女真的有生力量,延緩對方的進攻節奏,那麽,便還有希望等到援軍出現。


    不然的話,一旦丟失了城牆,讓對方衝進城來,廣寧再次丟失不說,這裏的四萬多軍士,怕是也要折損大半。


    時間,緩緩流逝。


    戰爭,逐漸白熱化。


    雖然在城頭兩側的高塔上,有弓箭手不斷的從旁襲擾,射擊那些往上攀爬的女真人,但是對方悍不畏死,前赴後繼,不斷的衝擊著城頭的防線。


    在最初的抵禦和廝殺後,越來越多的女真人,衝上了城頭。


    老兵們,還在奮力廝殺這。


    但是,那些新兵們,終究還是沒有經曆過這等血腥殘酷的畫麵,許多人,麵色蒼白,動作也慢了半拍。


    哢嚓。


    廖輝長刀橫劈過去,將一名正在發愣的新兵,從女真人的刀下救下來。


    “發什麽愣,想死不成?”


    冷酷洪亮的聲音,將那名新兵一下子驚醒過來。


    待他回過頭,廖輝已經帶著身邊的親衛,離開了這裏,殺向另外的地方。隻是,這個時候,到處都在廝殺,即便他拚盡全力,也根本忙不過來。


    “所有人聽著,援軍很快就到了,大家一定要堅持住。”


    “在這片大地上,有我們的父母,有我們的妻兒,女真狗賊殘暴狠辣,一旦讓他們破城,將會是一場大災難。”


    “今日,我與大家共同殺敵,守衛我們的家園,死戰不退。”


    再次解決掉身邊的敵人,廖輝洪亮的聲音,在這片戰場上響起。


    兩軍對陣,血勇為先。


    尤其是麵對強敵的時候,士氣更是關乎著整場戰局的走向。


    廖輝清楚,要想穩住軍隊不奔潰,那麽,支撐起這支軍隊的新軍,不能亂,一旦新軍亂了,這支四萬餘人的軍隊,立刻就會分崩離析,成為敵人屠刀下,待宰的羔羊。


    這一番話下去,的確起到了不菲的效果。


    此前遼東征兵,並非是強製征兵,而是自主報名的,經過篩選的。


    或許,這其中,不乏還有些人是想通過參軍,讓日子過得好一點,可說白了,都是年紀輕輕的小夥子,會選擇進入軍隊,誰沒有一刻熱血的心呢。


    “殺!”


    “殺,殺光這些女真狗,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勞資還能賺一個。”


    廖輝以身作則,還有這番話,仿佛給這支軍隊,注入了一劑強心針。


    那些原本有些彷徨,有些憂慮的新軍們,想到身處背後的家園,想到家裏的老婆孩子,一股莫名的能量,從身體最深處湧了上來。


    女真剛剛在城頭上站穩腳跟,剛冒出點優勢的勢頭,瞬間就被這些新軍給撲滅了。


    廖輝欣慰一笑,短暫的停頓後,再次殺了上去。


    兩方以城頭為中心,展開了一場死戰。


    女真人要攻破廣寧,必須衝破城牆上的封鎖,攻破城門,後方的大軍,才能長驅直入,取得決定性的勝利,而在遼東軍這邊,必須守住城頭和城門,這是唯一的辦法。


    下午時分。


    經過幾個小時的鏖戰,城頭上下,堆滿了屍體。


    尤其在那城牆下麵,屍體堆成了一座小山,有女真人的,也有遼東邊軍的。


    “大人,援軍何時能到呢,必須得想想辦法,對方戰力凶悍,而且人多勢眾,再這樣打下去,將士們就先扛不住了。”


    廖輝麵色凝重。如果有好的辦法,他早就使了出來,何須等到現在呢。


    這支軍隊,終究還是時間太短了,若能再多給他半年時間,他有信心讓這支軍隊的戰力,再次上升一個台階。


    可惜,時間不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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