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闖衛所


    在林楓到來之前,這些漁民們日日捕魚為生,靠著四大家族做銷售,勉強能維持一個溫飽。


    至於大富大貴,那幾乎是沒有的。


    可現在他們不但加入了鎮倭衛,每日捕魚的收獲也頗為豐厚,售賣得到的銀子也更多。


    尤其是,林楓還開出了更加豐厚的條件。


    日後鎮壓倭寇時,殺一個東瀛人,就獎勵十兩銀子。


    這無疑是個極為豐厚的獎賞,漁民們訓練也越發地積極起來,而且頗有成效。


    原本林楓以為,這些漁民上手好歹也要大半個月的時間。沒想到不過三五天,就已經訓練得有模有樣,一眼望過去都看不出來他們曾經是隻會打漁的漁民。


    就這樣訓練了一段時間,好些人心裏麵都開始盤算,到底什麽時候東瀛人才會來。


    “大人,這些天漁民們訓練得都很不錯,士氣高昂,好些人都已經在私底下討論什麽時候能上陣殺倭寇。”


    黃木有些興奮,他被任命為鎮倭衛的百戶,負責訓練這第一批鎮倭衛。


    雖然和在錦衣衛比起來,這個百戶沒有什麽含金量,但意義卻非同尋常。


    寧州鎮倭衛乃是林楓親設,日後完善起來,可以看做錦衣衛在寧州的分所。


    能在前期成為百戶,日後幾乎是穩穩的總兵,掌握鎮倭衛。


    這無疑是提拔!所以黃木沒有絲毫怨言,看到自己這些手下如此勤奮,心中亦是充滿了幹勁。


    林楓卻是搖了搖頭,皺眉道:“現在他們還上不了戰場。”


    包括秦忠在內的錦衣衛們,都沒有親眼見識過東瀛人的戰鬥力,貿然讓他們上戰場肯定會因輕敵而落敗。


    旁人不清楚,林楓卻是再了解不過了。


    曆史上,東瀛人曾一度成為華夏的心腹大患。


    其獨有的戰法,以及奇特的兵器,還有那種幾乎可以稱之為卑劣風格,把當時貧弱的海軍搞得苦不堪言。


    “此前的衛所軍在哪兒?”林楓問道。


    這裏的衛所軍雖然都是一幫廢物,可至少曾經和東瀛人交過手,叫來當陪練再合適不過了。


    他昨日便讓秦忠去通知衛指揮使,讓人帶著手下今日過來。


    可現在已經日上三竿了,卻連個鬼影子都沒看見。


    聞言,秦忠皺眉道:“屬下已經派人去通知過了,衛指揮使言稱今日會帶人來,或許是遲了?”


    “嗬,堂堂衛所軍會遲到?”林楓冷笑一聲,“走,帶人過去看看。”


    不管是真遲到還是假遲到,寧州衛所軍現在都沒到,已經表明了其態度。


    “遵命!”


    秦忠立馬點了幾個錦衣衛,跟隨著林楓趕往當地衛所。


    寧州衛所下轄共有七個千戶所,設衛指揮使一人,指揮同知兩人,千戶所中有正千戶一人,副千戶兩人,百戶十人。


    以這種規模,按理來說本足以護衛住寧州的安穩,可過去數年見,寧州多次被東瀛人侵襲,衛所軍甚至連攔都攔不住。


    此前東瀛人登陸,衛所軍幾乎是一觸即潰,被打得抱頭鼠竄,還向朝廷數次求援,可以說是把臉都丟光了。


    由此可見,寧州衛所軍究竟潰爛到了什麽地步。


    林楓本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直到親眼看見衛所軍的模樣時,卻還是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這就是潰爛的衛所軍?”


    林楓望著麵前修繕完美,竹樓吊柱的衛所,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不是說寧州衛所軍潰爛,人員戰鬥力低下,根本無力阻攔倭寇嗎?


    “此乃衛所軍重地,閑者勿入!”


    剛走到門口,兩名身穿皮甲的衛所軍長刀出鞘,攔在林楓一行人身前。“你們……”


    秦忠剛要開口,卻被林楓攔住。


    “你們的衛指揮使在哪兒?讓他出來見我。”


    聞言,兩名衛所軍上下打量著林楓,麵露譏諷之色:“你們算什麽東西?指揮使大人是你們說見就能見的嗎?趕緊滾蛋!”


    幾人來的時候都穿的便衣,加上這些天在海邊待著,都開始曬得有點黑,看起來就像海邊漁民似得。


    衛所軍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裏,揮揮手便要趕幾人離開。


    林楓歎了口氣:“把人扣了,我們走。”


    唰!


    不等兩名衛所軍反應過來,秦忠踏步上前,身形快如閃電,輕輕鬆鬆地就將兩人繳械摁在地上。“該死!你們要做什麽?”


    “混賬!敢來衛所鬧事,找死不成!”


    “兄弟們上!”


    周圍的衛所軍見狀,紛紛抓起手邊的兵刃,朝著林楓等人衝過來。


    “哼,看來這地方是沒規矩太久了!”林楓冷哼一聲,眸中掠過寒光,“今天讓他們好好知道知道規矩!”


    “遵命!”


    秦忠沉聲應下,立馬帶著錦衣衛迎上了衛所軍。


    ……


    衛所最中間的指揮所。


    衛指揮使斜靠在椅子上,打量著麵前的楊平:“楊少爺,咱也知道,這些年衛所軍都是靠著你們江南士族資助,才能過得這麽滋潤,可現在你是打算讓我造反啊?”


    “我當然不是讓你造反,隻是讓你不要讓林楓那麽安安穩穩地帶人鎮壓倭寇罷了。”楊平雙手交疊在胸前,一副坦然自若模樣,“如果衛指揮使大人連這點事都辦不好,恐怕以後這寧州就不再需要你們衛所軍了。”


    啪!


    衛指揮使曹江海拍案而起,麵色猙獰道:“楊平,你這是在威脅本指揮使嗎?別忘了,當初是你們求著我辦事!現在想過河拆橋?”


    聽到這話,楊平臉上的笑容緩緩淡去:“曹指揮使,當初我們給銀子,也隻是讓你開一條路,方便我們做生意,誰料想到你居然養虎為患,為了找我們多要銀子,放任倭寇橫行。”


    原來,早在數年前,江南士族為了私下與異邦人通商,便已經買通了衛所軍。


    其中衛指揮使曹江海,便是他們的首要賄賂對象,這些年在對方身上花了不知道多少銀子。


    可曹江海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不惜放任倭寇在寧州沿海橫行,百姓死傷無數,這才使得魏支鶴向朝廷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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