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東部 武義州


    自從皇甫奇偷襲燕軍大營後,燕軍統帥符治老將軍果斷後撤至壘陽郡休整,聚集殘兵,仔細盤點後折損了一萬餘兵馬,糧草物資損失殆盡,隻得停兵休整等待後續大軍押送物資糧草而來。


    萬幸的是燕南道馬誌的兩萬軍未被伏擊,符治看著歸營的兩萬軍,頓時猜測難道皇甫奇絕對是輕騎而來,並未有主力在此。


    武義城內,皇甫奇下令大軍打開城門,民眾正常來往,並囑咐士卒於城頭上多樹旗幟。皇甫奇如此做派,讓符治拿不準這武義城內到底有沒有齊國邊軍主力在。於是符治決定暫緩進攻,等待後續軍隊抵達。


    皇甫奇喚來榮堯說道:“本將留下吾的帥旗和五百精銳騎兵在此助你。你務必堅守十日。鞏鄭抵抗了幾日後,已將永山這座空城已經暫且送與燕軍,並且向柏水縣撤退。盧不煥的軍隊得不到補給定會繼續追擊。東軍主力已經進駐牛首山,本將便將此處交於你了。”


    榮堯行禮道:“蒙將軍信任,屬下定於此城共存亡。”皇甫奇安撫道:“不必如此,十日之後你大可放棄此城撤往齊州休整。”


    ……


    四日後,盧不煥看著眼前這地勢險要的牛首山命令大軍暫停前進,盧不煥對身旁延川道副指揮使薛仁說道:“記得六年前齊國許白曾在此設伏殺害了上任燕南道指揮使王赫將軍。若要繞過此處需要多費去多少時間?”薛仁回道:“大概多行兩日距離。”


    盧不煥皺眉道:“大將軍最後一封傳書是哪日?”薛仁說道:“兩日前,言說東軍主力已在武義與大將軍交戰,調將軍急行軍攻下辛縣,切斷敵軍後路。”


    盧不煥思索再三,下令大軍分作三隊快速通過牛首山。


    “報將軍,前軍已經通過,並無埋伏。”傳令兵來報。盧不煥點點頭下令大軍加快速度。突然兩側山坡上有大批山石滾落,盧不煥大喝道:“有埋伏!全軍戒備,防守陣型。”


    但山道狹窄一時間大軍慌亂不堪,山石落下之後隨即漫天箭雨朝著燕軍射來,瞬間燕軍哀嚎遍地。盧不煥急忙下令道:“傳令前軍支援,後軍尋找山路攀山而上,中軍以各都尉為首散開加速通過山穀。”


    燕軍前鋒五千人聽聞中軍中伏正在苦戰,便留下五百人警戒,其餘人準備回師支援。正此時燕軍斥候來報,道:“將軍,前方五裏發現大隊齊國騎兵正向此地而來。”


    燕軍前鋒營統帥汾山道副指揮使李添心中一驚,道:“快去稟報盧將軍,弟兄們為國盡忠就在今日。家中獨子者速速後撤與中軍會合,其餘人與吾死戰。為大軍撤出包圍爭取更多時間。”話畢,然麾下弟兄並無一人撤退,皆是目光堅定。


    當盧不煥接到前軍回稟的消息後,下令交替掩護不與齊軍糾纏,全軍撤出山穀。


    當燕軍主力撤出山穀後,齊軍並未繼續追擊。而是圍殺未及撤出的部分燕軍。三個時辰後,皇甫奇滿身血汙的坐在山道旁的樹蔭下說道:“這部分燕軍還真是硬骨頭,五千人戰到最後竟然沒有一個投降的。他們的屍體都處理了?”中郎將鞏鄭回道:“已經妥善處置,此戰共斬殺燕軍大約一萬六千有餘。這幾次交戰之後,盧不煥手下估計不足三萬人了,將軍,可還要順勢進軍徹底吃掉這部分燕軍?”


    皇甫奇擺擺手,道:“無需如此,大軍休息一夜,明日回撤齊州。武義城那點部隊抗不了太久。”


    漢國


    清晨宮門一開,皇宮內發出的一道道詔令正由黃標信使傳向帝國各處,收秋糧、冶煉軍械、操練兵馬各項工作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本來在千衛、金吾衛中熬資曆的一大批將門子弟全部被官降一級調到此次南征的各軍之中曆練去了,其中不乏一些叫苦連天之輩。漢國所做的一切都為了來年南征做準備。


    齊國 太冶城 思政殿


    朝堂上文武眾臣正在商談燕軍進犯大齊邊境一事。魏國公淩青和許侯爺都知道現在南部各個藩鎮勢力尤其是賈思明等都在觀望朝廷中央的決策。


    淩青認為隻需要許白引兵回返東都,率領東部軍力足已大勝燕軍。


    許白也知道自己該走了,不然戰火燒到自己的地盤就虧了。


    司空韓休上奏,道:“陛下,軍情緊急,還請許侯速速引兵返回東都。”見許白依然神情自若不發一言。


    司徒裴卿上奏道:“淩國公、許侯爺平亂有功。臣建議加封淩國公大將軍一職並賜淩國公參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麾下西北邊軍賜名‘鐵壁堅軍’。許侯爺加封衛將軍一職,假節,總督東都、隨州、台南、政和、慶元五州軍事,麾下大軍賜名‘威策軍’。”


    此言一出,朝內眾臣或是緊皺眉頭、或是麵帶微笑亦或是麵無表情。許白見時間差不多了便出班開口道:“陛下,為將者不貪虛名,臣一心隻是想保京師安全。但今東境有宵小之輩入侵,臣請命親率大軍擊退燕軍。隻是這將士們千裏勤王疲憊不堪,還請陛下不吝賞賜以激勵士氣。”


    朝中眾大臣聞言心想‘你許白不一直是個君子風範的儒將嗎!現在竟然如此行徑,白瞎了。’


    朝中三公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看淩青,見淩青不發一言。便隻能硬著頭皮附和許白的奏請。小皇帝當即下令全準了。在他幼小的心靈中,這位和善儒雅許將軍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正當準備退朝時,淩青開口道:“陛下,許將軍不日便要東進平叛。而今新兵招收訓練還未有成果,京師防禦力量欠缺。臣建議調成寧休整的武衛軍江左、武安軍李彥、武寧軍華鋒三部軍卒入京進行整編。以及各部刺史進京軍演之兵,都扣留在京城中。”


    太尉張齡說道:“如此大規模調兵又需耗費大筆錢糧,而且諸部大軍加起來約十萬軍,入京之後如何保證京師百姓安穩度日,這些淩國公想過沒?”


    淩青淡淡回道:“諸部大軍入京後均在城外安營,擇日陛下閱兵安撫諸部大軍。京師城防安危任由西北軍和京軍負責,本將軍將與太尉大人、衛尉大人一起對各軍進行整編。”


    眼見眾臣依舊在爭吵,淩青輕咳一聲,說道:“肅靜,諸位同僚且寬心,有本公在、這京師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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