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 東都


    軍營內許知至走到地形圖前,指著齊州說道:“燕軍數倍於皇甫將軍,一旦燕軍短時間內啃不下齊州城,勢必會圍而不攻。轉頭突破大嶺餘脈,進而劫掠查口、望東。如果吾軍作勢不管,燕軍如若一路西進。則駐曹、政和等地必將震動。”


    邰凝眉頭緊鎖說道:“汝所說吾也知曉,隻是侯爺還未回來,你我二人怎好擅動。”


    二人思索良久,邰凝忽然笑道:“哈哈哈,怎麽把此事忘了。侯爺前兩日傳書不是已經總督五州軍事了麽。那咱們可以名正言順的把兵馬先行調往政和。隻要燕軍膽敢分兵進犯,咱們就可以直接兵進駐曹給予燕軍迎頭痛擊。”


    許知至帶上頭盔,說道:“論管理地方軍政吾不如尊兄,但衝鋒陷陣吾必一馬當先。侯爺回返之前東都安危全係於尊兄一人之身。有勞了。”


    邰凝拱手道:“此行一路困難猶未可知,賢弟定要萬分仔細,切勿輕動。東都安危關乎侯爺根本,此行隻能給予賢弟七千騎兵,一萬步卒。”


    許知至笑道:“足矣,吾先行一步,咱們齊州城下見。”


    半月後,燕軍對齊國動手的消息傳遍各國。陳國君主依舊歌舞升平不思進取,絲毫不打算借機攻掠燕國西北部。漢、趙兩國聞訊後喜笑顏開。


    趙國邊境淮右地界


    剛剛回到趙國地界的右相李文鐸一展臂膀,道:“終於回來了,這一路上吾等接連趕路不斷,甚是辛苦。來人,快快聯係此處駐軍。”身旁侍衛正要領命而去,隻見不遠處塵煙滾滾。侍衛首領大喊道:“快,全軍列陣,保護丞相。”


    李文鐸鎮靜自若,也不進入馬車暫避。李文鐸不慌不忙開口,道:“本國地界,何人膽敢對老夫動手?”待遠處騎兵離的稍近些了,侍衛們看到是趙軍邊騎的旗幟也都放下心來。


    “淮右都督李牧離,參見右相。”居中一青年將領率領邊騎勒馬駐足後行禮道。


    李文鐸撫須笑道:“牧離賢侄,你怎知老夫在此?”李牧離帥氣下馬後,說道:“叔父,自打您乘坐的船隻一靠岸,侄兒就已經得到消息飛馬趕來了。叔父,三十裏外便是侄兒治所,侄兒來之前已吩咐庖廚準備食材,叔父今夜可放心在此安歇,明日侄兒備好快馬送叔父返京。”


    臨近傍晚,一行人入府衙宴飲。席間有侍衛來報:“都督,有軍情呈稟。”李牧離笑著接過軍報,隨即將軍報呈給右相李文鐸。


    李文鐸閱後驚訝道:“燕國積弱已久,竟然有如此膽魄敢直接對齊國動手,還奪取了東境兩州之地。”李牧離問道:“此次叔父出使漢國,是否已達成盟約?”李文鐸屏退左右,點頭道:“嗯,此事目前仍在保密中,不可聲張。”


    李牧離激動地站起身來:“叔父,南征時切莫忘了侄兒,侄兒可是等待已久。”李文鐸擺擺手道:“你看你急的,莫慌。到時候必定讓你率領一路大軍南下。畢竟咱們廣淳李家年輕一輩中你小子算是領軍之人。”


    翌日清晨


    李牧離安排好一應事務,並安排親衛一路護送將叔父李文鐸送到寧國州邊界。李文鐸坐在疾馳的馬車上,掀開窗簾看著遠處風景,感慨道走時青山如黛,歸時紅林盡染。


    李文鐸盤算著剩餘的路程,大概頭場雪之前應該能趕回京複命。李文鐸伸手接住一片飄落進來的樹葉,摩挲著樹葉的紋路輕輕說道:“時間來得及。”


    漢國 安都城


    當漢國君臣得知燕國坐不住率先對齊國動手時均是笑開了花,天助大漢啊。漢國君臣祈禱著燕軍打的越激烈越好,等燕軍將齊國視線都吸引過去,兵力也都吸引過去後。漢國便可根據局勢決定是局部出兵還是三路齊出,吃下齊江以北大片地盤。


    至此漢國各個衙門、織造司、軍械坊等開始按照戰略決戰進行準備。


    趙國 丹城


    自從趙帝趙碩知曉燕軍動手的消息後便心癢難耐,召來大將軍趙之毅,左騎將軍慕玄、右騎將軍溫崇三人。皇帝趙碩興致勃勃的問道:“諸位將軍,今燕軍突襲齊國東境,已經接連攻取兩州之地。朕意令百嶽侯廉策從揚中、桐安出兵,側援燕軍,夾擊齊國東部各州駐軍。”


    大將軍趙之毅率先開口道:“陛下,齊國東軍雖然丟掉了兩州之地,但其軍力並未折損多少,齊軍三戰三捷更是殲滅近四萬燕軍。齊州城城堅池深,燕軍短時間內難以攻下,如今已是深秋時節,待冬雪降臨燕軍那漫長的補給線遲早跟不上前線消耗。”


    右騎將軍溫崇接著說道:“陛下,且不論燕軍如何,探子傳來消息稱許白大軍已經回師東都,如若吾軍此時出擊,難免會直接迎上許白的大軍。況且大軍出征所做準備耗時良久,寒冬時節不宜動兵。”


    趙碩見兩位將軍都不同意此時動兵,心中有些鬱悶。此時左騎將軍慕玄開口道:“陛下,不如等李相返回之後再議。屆時南征之時便可令廉侯同時出兵,如此既可以避開與許白大軍直接廝殺,又可趁齊、燕兩國廝殺之時,直下齊國龍山、慶元等地。”


    趙碩一拍大腿,喜笑顏開道:“是啊,李卿已經到淮右,再有些許時日便可回京。那朕就再耐心等待數日,在動兵南征之前有勞諸位將軍操練兵馬、磨合戰陣。另外傳令楊中城的廉策處,做好南征準備。著戶部、兵部、工部調撥一應軍械、糧草、工匠等分批送至廉策將軍處。”


    齊國東境邊界元山 許白軍營


    渡過河口重鎮之後,許白大軍抵達元山休整。當數日前接到東都邰凝的傳信後,許白微笑道:“知至如今有如此魄力和決斷,當真是可獨擋一方了。”


    臨近日落時分,許白帶領一眾親衛登上元山半雪亭遠眺漢江以西風景。


    許白望著奔騰而下的江水,一時間感慨萬千,許白拔出寶劍插在地上,對著漢江三拜後起誓,道:“蒼天在上,漢江在下。吾許白在此起誓,京師一行,吾許白幸得天顧,上報皇恩,位極人臣。如今齊國朝堂混亂,國勢衰微,漢、趙兩國勢必借機落井下石。不出一年北境必有大戰,漢江以西恐怕再無寧日。而齊州東境不過弱燕爾,吾回師後當掃平燕軍,為大齊百姓守住一方淨土。若違此誓,吾必受萬箭穿心之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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