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州城 燕軍張丞大營


    燕軍各部回營之後,帥帳內張丞質問道:“盧將軍,為何今日前鋒營未及靠近齊州城牆,你便下令撤軍了?”盧不煥出列解釋道:“張將軍,吾親自登上箭樓一觀,發現齊軍護城河對岸人工製造了斷崖坡,從坡下至城牆這段距離齊軍挖了數以百計的深坑,吾燕軍士卒落入坑中而死者不計其數。而且坑坑之間所存平地狹窄,士兵們難以展開隊列,雲梯更是難以過去。”


    帳內眾將聞言皆是覺得不可思議,從未見過如此無恥的防禦之法。


    張丞揉揉腦袋說道:“暫停攻城,在大將軍到來前,每日挑選些大嗓門的士兵去罵戰,此事由張凡將軍負責。嗯,還請諸位回營之後思考破城良策。”帳內諸將各自領命而去。


    齊國 東都


    喬裝打扮的王儒經站在城門前看著這座恢弘的陪都,心中感慨萬千,當年自己就曾在此負笈遊學,拜在大儒李玄門下讀書,後來遊學四方時結識當時還隻是一郡守的杜王爺。王儒經輕歎一聲,而後步入城中,先尋個客棧住下,過幾日再去刺史府。


    王儒經看著繁華的東都,感歎道這裏不愧是東部經濟中心,南來北往的客商不可勝數,王儒經本想多走一走看一看,結果肚子咕咕叫了起來,“唉,這肚子不爭氣啊。”王儒經自顧自地說著,而後王儒經尋了一處客商居多的客棧。


    “店家,可還有空房?”王儒經進門問道。正咋忙活的店小二呼哧呼哧的跑了過來:“客官你好,本店尚有空房?”王儒經揉了揉肚子伸手掏出兩顆碎銀子說到:“嗯,房間在哪?還請置辦三兩小菜一壺熱酒一同送到房內。”小二接過銀錢說道:“客官這邊請。”


    齊國 齊州


    齊、燕兩路大軍在城下相持兩日後,燕軍主帥大將軍符治率軍來到,兩處燕軍合兵後,張丞將這幾日的戰報簡略做了匯總,並將已經探出的齊軍城防一一講述,眾將聽完後無不怒罵皇甫奇無恥行徑。


    主帥符治問道:“諸位將軍有何良策可以解決那些大坑?”文洲思索片刻後說道:“不妨令輔兵背著沙土袋過河後將沙土袋扔到那些坑中。”薛平凡出言道:“那得多少袋子,又得付出多少人命?末將建議不如用木材直接鋪出幾條路來,不需太寬隻需可容納雲梯通過即可。”部分將軍點頭附和道。此時盧不煥說到:“諸位,附近的樹木早就被齊軍砍伐殆盡,攻城器械所需木材還是在遠處山林中砍伐來的。”


    正在眾將士爭吵之際,張丞出言道:“不如先將部分木材簡單分割,備足數目後咱們便攻城一試。”符治點頭說道:“可,就先如此吧。”一時間燕軍大營出動大批兵士開始砍伐樹木,製造器材。


    五日後,燕軍帶著大批木板和攻城器材開始進攻齊州。


    城頭上的皇甫奇看著燕軍中軍飄蕩的‘符’字帥旗說到:“哈哈,符老匹夫卷土重來了,看來燕王也無多少可用大將啊。”城樓上的幾位將軍皆是哈哈大笑。


    當皇甫奇看到許多燕軍背著木板渡過護城河後說道:“燕軍這是找到過坑之法了?”隻見燕軍士卒到一處坑前就把所背木板鋪在坑上,而後慷慨赴死。終於在付出了巨大傷亡代價後將木板鋪設完畢,燕軍令旗揮動,攻城士卒咆哮著開始進攻,終於費盡心血將雲梯鉤在城牆上,士兵們開始攀登。齊軍按照戰略開始以雷石滾木、強弓硬弩阻擋。


    當燕軍渡過護城河的士卒越來越多時,皇甫奇見時機已經成熟便說道:“投。”在城內空地的十餘架投石車開始將早已預備好的各種油壇子投出城外,瞬間無數油壇子砸落在燕軍進攻的方向,碎片飛濺劃傷無數士卒。


    城上的齊軍士兵們將準備好的幹草、硫磺等物成捆成捆的扔了下去。當燕軍某些校尉、都尉覺察到不對,剛想命令麾下士卒撤退時,便看到從城上射來許多火箭、扔下許多火把。瞬間齊州城下一片火海,無數燕軍士卒掙紮著、哭喊著,有些為了保命顧不得寒冬臘月直接跳入冰冷的護城河中。


    城上的齊軍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濕布罩住口鼻,皇甫奇看著城下猶如煉獄一般的場景說道:“以為本將軍沒有料到你們這一招!”燕軍後續部隊看到如此場景一時間嚇得不敢前進,箭樓上的士卒們連彎弓射箭都忘記了。


    燕軍主帥見此隻得下令鳴金收兵,經此一戰燕軍士氣低落,符治隻得下令安營固守,帥帳內眾將鴉雀無聲,符治怒道:“怎麽,不過是折了數千人馬,就讓你們這些將軍不敢出兵了?”屯州道副指揮使李猛說道:“稟大將軍、諸位將軍,末將建議自明日起用用投石車開始將沙土包、石塊等物投到護城河後方進攻道路上,一來為吾軍鋪平道路以圖日後進攻,二來可以使士卒們借機恢複恢複士氣。同時令城北、城西加緊攻勢,疲憊城內齊軍。”


    張丞聞言附和道:“李將軍所言,不無道理,末將複議。”而後符治說道:“就依李將軍所言,但要安排足夠軍力以防齊軍突襲。本將意趁東都許白大軍未到之際,由薛將軍、盧俊將軍領精兵一萬南過大嶺餘脈進入齊國查圖一帶,以防許白大軍隱瞞蹤跡突襲吾軍主力。”薛平凡、盧俊:“遵大將軍令。”


    待眾位將軍走後,符治麵容陰鷙,聲音低沉的自顧自地說著:“如若此計不成,那便隻有驅趕百姓攻城一下下策了。”


    燕軍接連幾日投石揚沙之後,基本已將道路弄好。燕軍上下摩拳擦掌正準備報仇雪恨之時,一場大雪突如其來,席卷燕國南部、齊國東部諸地,燕軍不得已隻能暫緩進攻。


    燕軍偏師薛平凡、盧俊一路接連攻克了兵力空虛的幾處郡縣。天降大雪,薛、盧二人下令大軍在新餘縣駐紮休整。


    但在大雪中許知至率領麾下士卒冒雪而行,在查圖附近遇到了東軍皇甫奇麾下校尉馮材,馮材將燕軍偏師進駐新餘縣的消息告訴了許知至,許知至決定先率部進駐查圖休整一夜再圖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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