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京師太冶城


    當淩青遭遇刺殺的消息傳遍全城後各世家大族反應不一,或是憂心、或是恐懼。


    太尉府邸


    “家主,城內各處街上全是兵!都是西北邊軍!目前全城各處都已經戒嚴!”門房急乎乎的跑進來稟報道。張管家見此嗬斥道:“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年逾古稀的太尉張齡歎了口氣,道:“自作孽,不可活啊。傳令關閉府門,任何人不得外出,府內私兵分發武器,輪流守夜。”


    蒙府


    蒙卿、蒙柏兩兄弟同為當朝三品公卿,且官聲、人品俱佳,漸漸有望恢複蒙府往日榮光。此時蒙氏兄弟二人並肩站在府門口,蒙柏望著滿大街殺氣騰騰的西北邊軍不由得說道:“淩公在西北軍中的地位怕是早已高於這皇權,不然這些士卒哪來的如此大的殺氣。”


    蒙卿輕咳一聲,道:“慎言。”


    蒙柏一驚立刻認錯道:“兄長教訓的是。”


    蒙卿轉身步入府內,道:“傳令,所有青壯分發武器,分作六組輪流把守前後門。各處院牆加強巡視,將府中空酒壇子放在牆根處,把示警鈴鐺也都布置好,以防有賊人趁機作亂。”蒙柏立刻帶著人行動了起來。


    蒙卿隻身來到祠堂內,對祖宗牌位行過禮後便拿起祠堂內那一杆寒氣逼人的镔鐵長槍,重三十六斤的長槍就這樣被蒙卿隨手握在手中,蒙卿自言自語道:“詩劍傳家。”


    今夜注定不再寂靜,城內許多府邸接連傳出嘶喊聲、悔恨聲、咒罵聲、哭泣聲。


    齊國京師太冶城 思政殿


    高坐皇位的幼帝田啟緩緩坐在龍椅上,身為生母的杜太後因其兄杜威一事被諸位大臣們聯手將其禁足於後宮,幼帝田啟則交由原貴妃韓憐撫養,故此開朝會時幼帝田啟身後垂簾內端坐的則是韓太妃。


    等待諸位公卿參拜過皇帝後,正準備匯報這一年各項工作進度時,幼帝田啟疑惑道:“咦,奇怪,今天怎麽來的人這麽少啊?”


    此言一出,諸位還站在殿內的公卿們齊齊望向武將之首的大將軍淩青,幼帝田啟隨著眾人的目光望去,道:“大將軍?大將軍可知為何?”


    淩青行禮回道:“臣昨日便服出遊,在滬銅巷子遭遇死士刺殺,幸得隨身親衛拚死護衛,方才保住殘軀以報國恩。”


    幼帝田啟急切的問道:“大將軍身軀無礙吧?朕這就傳喚禦醫前來診治。”


    淩青行禮回稟:“臣身體無礙,謝陛下關懷。”幼帝田啟怒斥朝內眾臣:“哪裏來的刺客!險些傷到大齊國本!”


    淩青笑著稟報:“陛下,臣身體無虞。今臣已將匪首擒獲,匪首供出京師內共有十三家世家、二十四家豪門,如中和郡公府、寧鄉侯府等。”幼帝田啟怒道:“這些國家蛀蟲,不思為國盡忠,竟敢謀害大將軍其罪當誅,令廷尉蒙卿即刻捉拿此等逆黨。”


    蒙卿出班稟報:“陛下,無須廷尉府出兵,截止早朝之前,諸意圖謀逆世家豪門怕是已經被大將軍麾下軍卒控製。”


    幼帝田啟聞言雖然心中惱怒淩青直接出兵但是懼怕淩青麾下兵威,為樹立皇權之威隻好說道:“參與此事的家主全部押入天牢,交由廷尉府、大將軍府、三公衙門一同審問,待證據確鑿後夷三族。”


    三日後,蒙卿一臉疲憊的帶領親隨走出天牢。


    身後跟著各處衙門少使、筆吏捧著厚厚一摞結案書,蒙卿隨便抽出一本,滿臉怨氣:“這些草包家主,以為團結起來把淩公刺殺了就能趁機掌握軍隊、顛覆朝堂!愚不可及!還讓老夫在這暗無天日的天牢裏親自提審加了三天班!!!”


    身後少使建議道:“大人,不如您先回府歇息一日,明日再進宮稟報?”


    蒙卿搖了搖頭說道:“時間來不及,陛下的意思是盡早結案,還有五天就到年關了。早點判了早點給淩公一個交代。”


    “大人,馬車已經備好。”親隨過來說道。


    “嗯,走吧,進宮交差。”蒙卿眯著眼睛奔向馬車。


    ……


    禦書房內


    蒙卿行禮道:“陛下,幸不辱命,臣已將此案審結完畢。此案主犯十三人,次犯十七人,從犯三十人,另外各府藏匿私兵總計五千人,並且搜羅出弩箭兩百具,另外有三家府邸私藏甲胄一百餘具。”


    幼帝田啟聽後勃然大怒,身旁正在教習田啟的大儒太師趙崇輕咳一聲、幼帝田啟這才強忍怒火說道:“竟然還敢蓄養私兵,還敢私藏弩箭、甲胄,竟然還想顛覆朝堂,這是全然不顧國法啊。來人,擬旨,這私藏甲胄的三家府邸誅九族,私藏弩箭的十七家府邸誅六族,其餘主犯夷三族,從犯夷兩族。”


    蒙卿開口進言道:“陛下,廷尉府內人手不足,抄家一事臣想借城內守備軍一用。”幼帝田啟思考片刻後說道:“讓淩國公派人與你一同行事,也算是朕對他的一些寬慰。”


    身旁天子待詔趕緊擬旨,而後由陛下過一遍後,交由禦璽官蓋上玉璽印記。


    ……


    翌日 中和郡公府


    蒙卿與淩青麾下大將郭都帶領兵士、筆吏等來到早就被軍卒控製的郡公府前。


    軍卒們粗暴的砸開大門,郭都手拿聖旨而後站在大門處高聲喊道:“奉旨抄家,膽敢反抗殺無赦。弟兄們,嚴禁淫辱婦女,違者軍法從事。”


    餓狼一般的彪悍軍卒爭相衝向府內,一時間府內哭喊聲接連不止。


    蒙卿、郭都二人走到中院內看著軍卒們陸續搬來一隻隻大箱子,箱子裏麵裝滿了成塊的金銀珠寶等,蒙卿這個世家子到底是見多識廣,開始給出身寒門的郭都一一講解起來。


    蒙卿輕輕捧起一三尺有餘的白玉觀音像:“將軍請看,此物一看就是出自漢國,名家雕刻、通體白玉打造。”


    而後輕輕放下,又拿起一串寶珠:“價值連城南洋珠啊。”緊接著一半人高的珊瑚樹被搬了出來,蒙卿驚呼:“這麽高的珊瑚樹,宮內也沒有幾株。”而後又有幾件寶物搬了出來惹得蒙卿驚呼不止。


    一旁的郭都倒是直率,咧著嘴笑道:“蒙大人,看上啥拿走便是,這裏都是自己人。”說罷讓親衛過來將一尊重約十六斤八兩的金虎裝入私囊。


    蒙卿直呼:“將軍快人快語,在下也不客氣了。”隨後便將看到的幾串寶珠、幾枚古玉裝入囊中。


    抄家一事,自古就是肥差。


    除了太過稀奇的珍寶需要上交國庫,其餘的抄家隊伍自可截留一些。這次皇室出於對淩國公的補貼便放寬了許多。


    耗費三日終於將所有犯罪世家、豪門一掃而淨,當蒙卿看到財貨總賬本的時候驚呆了,立刻進宮交予陛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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