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 三口城


    “刺史大人,漢軍已經攻破南門,何校尉戰死!”


    “漢軍!漢軍已經從城北殺上來了!”


    戰報先後傳來,樊可信下令數千殘軍退入內城堅守。漢軍各部隨即四麵合圍,攻打內城。


    “報,將軍。我軍已經衝破內城城門,敵軍殘部在郡守府、城內武庫兩地死守不降。”傳令兵急忙來報。


    端坐馬上的主將陳頌吩咐道:“盡可能捉活的。”


    郡守府外,漢軍千餘人已將此地團團圍住,陳頌策馬而來問道:“此地情況如何?”領兵圍住此地的姚長誌稟報道:“將軍,大約兩百餘齊軍退入此地,都是老卒身手了得。弟兄們衝了兩三回了未能得手。”陳頌打量著此處地勢,吩咐道:“放火!拿煙熏!”


    眾人隨即去尋火油幹柴等物,陳頌趁機大吼道:“裏麵的齊軍弟兄盡早降了吧!不然本將軍可就下令放火了!”隻見那三樓高台上數箭射出,陳頌急忙躲進大盾後麵:“娘的,偷襲我,不講武德!”


    “稟將軍,東西已經備齊。”姚長誌說道。陳頌奪過火把將其扔到柴火堆上大罵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燒!給老子狠狠地燒!”


    熊熊烈火燃起,漢軍又將尋來的數十個火油壇子先後丟了進去。眨眼間郡守府內燃起滔天火光,不堪被活活燒死的百餘名軍卒紛紛衝出大門欲拚死一戰,可漢軍早已在門口外布下強弓硬弩,齊軍剛一冒頭便被射殺數人。


    “放下兵器走出來!不然就死!”漢軍軍卒大聲嗬斥。


    “弟兄們,將這幾個門板拆了,咱們衝出去,近身搏殺!”老卒們紛紛開始拆門板以做盾牌,舉著衝了出來。在郡守府門前這狹小區域這些百戰老卒倒是占據了上風,漢軍校尉姚長誌見戰局不利怒道:“親衛軍隨我上前,幹翻他們!”兩百餘親衛隨即各持兵刃一擁向前。兩邊皆是百戰精銳,一時間倒是旗鼓相當,但漢軍勝在人多。


    半個時辰後,當姚長誌一斧子將一員都尉劈死後,郡守府前再無擋路之人。姚長誌大斧一揮:“衝啊!活捉樊可信!”周遭軍卒爭相湧入。


    “稟報刺史大人,漢軍攻來了。”頭發花白的老卒手持滿是豁口的戰刀來報。


    樊可信此時身著一身刺史官袍,照著京師方向跪拜道:“兵敗至此,喪師辱國,臣有愧世宗皇帝所托。”三拜後起身緩緩抽出佩劍:“聽聲音漢軍已經殺到樓下,老周,動手吧。”


    一旁的幾名老卒紛紛拿起火把點燃各處,樊可信端坐踏上將寶劍橫在雙膝之上,低聲吟誦著:“半卷紅旗臨齊水,霜重鼓寒聲不起。


    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提攜玉龍、為君死……”


    眨眼間,爆炸聲接連響起。須臾間此地便化作焦土一片。


    郡守府外陳頌等人被這爆炸的熱浪差點掀落戰馬,衝在最前的漢軍軍卒此刻屍骨無存,離得稍遠些的姚長誌等人被爆炸的熱浪衝擊的受傷頗重。


    陳頌瞪著眼前那破敗的郡守府,大吼道:“快快進去救人!這樊可信是把整座城的硫磺、硝石啥的都埋在這主樓下邊了吧!”


    城外允公河上


    爆炸聲引起的滔天火光直衝雲霄,遠在十數裏之外的李玄貞、樊嬰等人望著那火焰方向先後跪拜道:“刺史大人,走好!”


    ……


    數日後,枝江城


    漢軍自得勝之後,便在三口城駐足不前,而漢軍水師則是徹底控製允公河大部,退守枝江城的李玄貞、樊嬰兩部人馬任然占據一州半之地,隻是兵馬不足難以守備全部地界,故此李玄貞決議放棄與遠州交界的幾座城池,將駐軍盡數調往湘東州城。


    最後決定由曹德率軍坐鎮湘東,李玄貞、樊嬰坐鎮枝江城,以為呼應。


    ……


    齊國 白石郡


    趁虛而入占據此地的楊濟道大驚失色:“什麽!你再說一遍!那樊老哥歿了?!”楊瀟連忙點頭:“千真萬確,探子來報,樊刺史戰敗之際引燃了郡守府,炸死炸傷數百漢軍精銳。”


    楊濟道快步走到輿圖前,問道:“歐陽博所部如今應該到了石首一帶,北邊這項生一部不足為慮;今樊老哥戰死,那他手下的地盤?對了,那員叫什麽李玄貞的小將可曾有消息?”


    楊瀟取出幾份軍報翻找一通,“找到了,將軍有消息,此人率軍突出重圍聚斂殘兵於枝江城,靖安軍有名有姓的人物除了他還有樊嬰逃出來,此外曹德率軍已經回師湘東州城。”說到此處,楊瀟像是想到些什麽,再次翻找一通:“將軍,數日前在南江的細作來報言說李三信已經派人前去湘東,疑似想要招降曹德、李玄貞等殘部。”


    楊濟道聞言一驚:“這可不能讓那小崽子搶了先,令趙子玉、封清率大軍按兵不動,你與曹知節那小子點上七千精騎即刻隨本將前去枝江城。”楊延說道:“將軍,這枝江、湘東取之於我軍並無任何增益之處。”楊濟道笑罵道:“蠢蛋,地盤無所謂,本將軍要的是李玄貞,速速點兵出營。”


    ……


    三日後,枝江城


    鐺鐺鐺的示警鍾聲響徹城頭,城內軍營處正在訓練兵馬的李玄貞聞聲說道:“可是漢軍攻來了?披甲!速速趕往城頭!”


    “稟報將軍,城東十裏發現大量騎兵,打著‘楊’字帥旗。正向我軍而來。”傳令官急忙來報。


    李玄貞眉頭微微一皺,道:“如此時間來此地為何?諸位,隨我城上一觀。”


    片刻時間後,隻見那楊濟道率數千精騎疾馳至城外方才勒馬駐足,見此城城門緊閉、城頭上守軍嚴陣以待。楊濟道大聲說道:“本將依照盟約來援,你等為何不開城門?”


    李玄貞笑道:“楊將軍一路風塵辛苦,請在城外暫歇,天色已晚入城之事不急。”


    楊濟道朗聲大笑:“城上的可是那小將軍李玄貞?本將懶得在這敷衍,所幸說了便是,今樊老哥敗亡,你等斷了軍餉糧草補充如無根之木,如何能與漢軍精銳相抗!本將此來正是存了收編你等的心思,我西軍底蘊深厚、兵精糧足,你等隻有加入我西軍麾下,日後才有報仇之機!


    本將給你們一夜的時間考慮,來人,後退十裏紮營。”


    ……


    翌日辰時,商議一夜的樊嬰與李玄貞二人率麾下五千餘人馬開城請降,楊濟道聞訊步行出營三裏相迎。


    自此李玄貞加入齊國西軍任職中郎將,領一萬精銳步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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