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 都安


    城內某處客棧


    一老一小的二人走到這間不起眼的小客棧,客棧內的小廝見狀立刻向前跑來詢問:“大先生,遠道而來,您是打尖還是住店?”


    未等那老儒生開口,其身旁的小仆先說話了:“小哥,準備上一間上好的大套房,再準備上一桌說的過去的吃食送到房內。俺家老爺走了如此遠的路定然是又餓又累。”


    店內小廝上下打量了那中年儒生一番,隻見其身著普通儒衫,但眉宇之間英氣十足、其身透露著儒雅平和。


    小廝心想:“這定然是大主顧啊,說不定是哪一位隱姓埋名遊戲人間的大儒。路口那說書的老楊頭不也曾說過這般故事麽?”念及此處,小廝立刻喊著:“掌櫃的,貴客兩位,上好套房一間,酒菜一席。”言畢,引著二人進入樓上包房。


    待小廝走出屋門,小仆將身上所背的行囊一股腦的丟在床榻上:“可算是能歇歇了,這兩年走的路比小爺我那十餘年走的都多。”


    中年儒生笑著說道:“帶你走了千裏路,可算是將你這頑劣脾氣磨滅的差不多。還不起來,脫靴,淨手,準備吃飯。”


    聽到吃飯兩字,那小仆一個翻身便坐了起來,剛想開始脫靴子時,像是想到了什麽,便走到那中年儒生麵前:“馬先生請。”


    中年儒生馬瑛笑著坐到一旁,任由那小仆將其靴子脫下、端來水盆淨手。小仆做完之後方才脫去自己靴子。


    馬瑛見此頗為滿意:“不錯,這一課姑且算你通過。”


    言語間,店內小廝端著飯菜已經走進屋子裏來。


    ……


    申時初,馬瑛換了一身幹淨儒衫,帶著那小仆出了客棧。


    二人走在這街道上,小仆漸漸被周遭熱鬧的場景吸引住眼球。眼見前方某處金碧輝煌的樓宇旁站著許多衣著暴露、身材性感的年輕女子。


    馬瑛不動聲色瞥了一眼身旁小仆,隻見這小仆五指分開的捂著雙眼,不停地念叨著:“夫子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馬瑛笑著說道:“不必行這掩耳盜鈴之事,隻要你心懷坦蕩,這等風光你大可以從容觀之。”


    小仆一聽,果斷一邊走一邊使勁瞅著那邊風景,讚歎道:“還是先生境界高啊,我嘞個去,那便那個女子胸前竟然那麽大!”


    馬瑛一臉黑線的拉著這小仆快步前走:“少說些話,等下我帶你去見識見識大場麵。”


    小仆被拉著向前走,還不忘回頭多看兩眼,心不在焉的嘀咕著:“大,真大,又白又大。”


    盞茶時間後,馬瑛便帶著小仆走到一處偌大的宅院前。


    “正衣冠,咱們到了。”馬瑛望著眼前那片氣派的建築說著。


    一旁正在瞅著街旁那烤番薯的小仆魂不守舍的說著:“哦,到了?到飯館了?”言畢,便回過身來。


    “我勒個去!先生,你別瞎鬧騰!知道這是哪裏嗎?”小仆略有驚恐。


    馬瑛一臉淡然:“那不是寫著的麽。”


    小仆張著大嘴說道:“楚陽郡公府!”


    馬瑛:“當然。”


    小仆哭喪著臉說道:“你認識這楚陽郡公啊?咱們晚飯在這吃啊?”


    馬瑛笑著說道:“走,上前去叫門。”


    小仆望了望門口那數名精銳甲士,又看了看馬瑛臉上還是那般神態自若。深吸一口氣後,這小仆便壯著膽子向前走去。


    “那個,軍爺好!”小仆鼓著勇氣說道。


    府門口值守的軍卒齊齊看向說話的這個小仆:“哪裏來的小毛孩子,這不是你玩的地方,快快離開!”


    小仆:“軍爺,我家先生求見公爺,煩請通報。”


    軍卒順勢看向了站在後頭的馬瑛,見其英氣十足、像是飽讀詩書的樣子,便問道:“可有拜帖?”


    馬瑛順勢說著:“辛苦將軍入府通報一聲,就說太冶馬瑛求見。”


    眾軍卒互視一眼,“你且等著。”言畢,便有軍卒入府通報。


    片刻後


    隻見一身著紫袍的中年將軍快步而來,未到跟前便已聽道一陣爽朗笑聲:“哈哈哈,還真是你啊,馬先生。”


    馬瑛見狀上前行禮:“草民馬瑛參見公爺。數年未見,公爺愈發威嚴。”


    隻見賈思明撫須而笑:“數年未見,先生依然風趣,此間不是說話地方,請入府詳談。”


    ……


    書房


    眾人依次坐定,賈思明見馬瑛這一身儒生打扮便問道:“一別數年,本公還以為你歿在那京師血夜中。今日見先生身體安好,可喜可賀啊。”


    馬瑛笑著開口:“承蒙公爺掛念,自那夜事變之後,我與王府眾人失散,獨自入漢國流浪,而後又回道南部諸州之地。今行至都安,便打算來公爺這裏混上幾頓飽飯。”


    賈思明哈哈一笑:“先生說笑了不是,憑借先生才幹,何處不可為?一向比先生弱上一籌的王先生如今不也在東都入了許公麾下。若如先生不棄,我這郡公府先生自可留下。也好容本公時常請教一二。”


    馬瑛:“公爺說笑了不是。我不過是那朝廷通緝的要犯逆黨罷了。”


    賈思明頗為不屑:“且,朝廷算什麽?如今大齊諸地割據,誰有兵馬錢糧,誰就是王。我與先生同為王府舊人,往日私交也是不錯,如今各地藩鎮都在招兵買馬、求賢納士。


    都安身處四戰之地,若不是我與年豐、夏侯方二人齊心協力,怕是早就被楊濟道、李三信、杜筠瓜分吃下。”


    馬瑛微微笑道:“年豐忠厚,自不必說。但那夏侯方心胸狹隘、目光短淺,想必自那‘兩劍欲殺三公’之後,這夏侯公爺與你等生出嫌隙了吧?”


    賈思明長歎一聲:“瞞不過先生。此事我也愁啊,還請先生教我如何解決如此局麵。”


    馬瑛略作思索:“某有上中下三策,且說與公爺。


    上策:今天下紛亂,漢軍已經打到昌州之地,形勢危急。某建議公爺宴請年公、夏侯公二人,席間由某陳說利害,必可盡釋前嫌聯兵一處。


    中策:三公一同盟約,互分開地盤,各過各的。


    下策:請公爺挑撥年公、夏侯公二人,而後趁宴請之時,在歸途中伏殺二人,吞下二人部曲地盤,獨占數州之地。


    試問公爺如何選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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