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開盛十年 六月五日


    大將軍魏國公淩青、虎丘郡公楊濟道、楚陽郡公賈思明、南鄉郡公李三信、懷寧郡公年豐、宜水縣侯夏侯方聚兵昌州,聯軍擁立大將軍淩青為帥,並以夏侯方本部兵馬為先鋒,楊濟道麾下大軍為左翼,年豐本部大軍為右翼,令李三信總督糧草、物資等。


    淩青令麾下於城北十裏外才子湖邊築造高台,為大軍出征祭天之用,並拜馬瑛為聯軍主簿,令其撰寫北伐檄文。


    齊開盛十年,六月十日


    大將軍沐君封登上高台,祭祀天地,上奏君王。


    齊開盛十年季夏,己巳,大將軍魏國公淩青、虎丘郡公楊濟道、楚陽郡公賈思明、南鄉郡公李三信、懷寧郡公年豐、宜水縣侯夏侯方等,告大齊各地刺史、將軍、郡守、別駕以及賊漢偽帝、眾臣賊子、暴虐將校:


    故西陲賊漢,狼子野心、貪得無厭,漢軍賊寇為一已私欲、擅動兵戈,攻我大齊邊境!殺我大齊官員!占我齊民故土!掠我民間財富!


    楚、越之竹,不足以書漢賊之惡。天下昭然,所共聞見。今略舉大端,以喻使民。


    蓋天為父,地為母,禍福之應,各以事降。漢軍賊子明知之,而冥昧觸冒,不顧大忌,詭亂天術,援引史傳。


    漢賊占我疆土,除我州牧、逐眾官員,分裂郡國,斷截地絡。


    查抄田地,買賣不得。規錮山澤,奪民本業。


    此其逆地之大罪也。


    尊任暗衛,信用細作,於我齊國故土五州二十三郡之地大肆搜捕、借巡查之名,行搜刮之實,法冠晨夜,冤係無辜,妄族眾庶。


    以致我齊國故土之上吏民昏亂,不知所從,商旅窮窘,號泣市道。


    漢賊趁我不備,出兵擅入我大齊國都,迫使我大齊帝王無奈東出,更是在皇城之內揮舉屠刀,擅殺內官、辱沒妃嬪,京師之內持刀反抗之世家豪門,仗義出手之遊俠豪傑皆遭屠戮!


    更是縱火於太冶,千年古都,險成焦土。數十萬人,無安身之所;漢軍賊子,貪欲橫行,搜羅我京師財富、不計其數,更將我齊人工匠盡數緝拿、妃嬪勳貴、郡主美人,皆遭漢軍迫害,裹挾回國!


    時數千裏歸途,常遭迫害,病逝饑死,棄屍荒野。


    然其偽帝,狂心益悖,北攻突施,南擾勁越,西侵羌異,東犯我境。使四境之外,並入為害,緣邊之郡,江海之瀕,滌地無類。故攻戰之所敗,饑饉之所夭,疾疫之所及,以萬萬計。其死者則露屍不掩,生者則奔亡流散。此其逆人之大罪也。


    今我大齊帝王下詔,著大將軍魏國公淩青、虎丘郡公楊濟道、楚陽郡公賈思明、南鄉郡公李三信、懷寧郡公年豐、宜水縣侯夏侯方合軍五十萬,自昌州起兵、北伐討漢,威命四布,宣風中嶽。


    我等仁義之師,必遵高祖之舊製,修武帝之遺德。諸地方官吏將校,有不從命者,武軍平之。


    今馳命失落故土,宣說眾人,王師收複故土之時,有功者必當複其爵號。


    王師詔令,申命百姓,各安其所,庶無負子之責。


    出自馬瑛手中這一篇辭藻華麗、威風凜凜的《為大齊王師伐漢國檄》就此問世。


    淩青用這渾厚且悲壯的嗓音朗聲誦讀之後,周遭五十萬大軍盡皆雙目含淚,更有甚者,涕淚橫流。


    “收複故土!驅除漢賊!”高台上淩青振臂高呼。


    五十萬大軍皆是高呼:“收複故土!驅除漢賊!”“收複故土!驅除漢賊!”“收複故土!驅除漢賊!”


    聲勢之大,震耳欲聾。驚的天上飛鳥跌落,震的湖中遊魚反白。


    待大將軍淩青率眾將祭拜天、地之後,將一應祭品推入湖中祭祀,將檄文焚燒,曉諭蒼天。


    祭拜完畢之後,淩青拔劍高呼:“傳令!擂鼓!各部人馬依次進兵!”


    沉悶的戰鼓聲咚咚咚的響起,五十萬大軍按照計劃,開始全軍北上,同時抄錄無數的《為大齊王師伐漢國檄》也在快馬輕騎的傳播下迅速傳遍大江南北。


    ……


    漢國邊境 合義


    在合義城南邊不遠處的山林中,一夥身著漢軍製式鎧甲的精銳斥候正伏身在樹林中,匯集軍情。


    “老錢,你那邊如何?”斥候隊正發問。


    “隊正,從未見過如此多的齊軍斥候,像是在九陽山那邊的齊軍斥候全部撒了出來。”什長老錢回著。


    “什麽?這麽多人嗎?”斥候隊正驚訝道。


    另外幾位什長也是回道:“是啊,隊正。齊軍斥候人數眾多,直接將拉出一道網子,咱們弟兄人少,衝突不進。”


    斥候隊正思索道:“齊軍如此反常,定然是有大動作,三兒,率領你的人即刻趕回鄧州,稟報將軍。老錢、大劉、馬五,老六,你們各自帶人分別趕往合義、金水、文安、定州四地,找到守城都尉,言說齊軍疑似興兵北上,讓他們做好準備,先將城內輜重等運回鄧州,隨時準備撤退。”


    “隊正,我等一走,您這身邊就剩半數人馬,您要不先撤退吧,換做我老錢在此盯梢。”


    斥候隊正摘下頭盔笑道:“就憑這些蝦兵蟹將還留不下小爺。你等快去,勿要誤了時辰。”


    眾人隻好引兵撤退。


    ……


    兩日後,二十餘名漢軍斥候疾馳北歸。身後百餘齊軍斥候緊追不舍。


    合義城頭


    “大人,你看,那邊有咱們漢軍弟兄正被追殺!”了望台上的軍卒大聲吼著。


    值守隊正聞言道:“多少人馬?”


    “大人,敵軍約莫一百騎兵。”


    值守隊正:“擂鼓,去報都尉大人!其餘弟兄,隨老子出城殺了這幫狗子!”


    “諾!”


    呼呼啦啦的一陣聲音,兩百漢軍魚貫而出。


    “隊正,合義城的弟兄們出來接應咱們了!”


    斥候隊正哈哈笑道:“弟兄們,放慢馬速,吊住後邊那些狗崽子!”


    “遵命!”


    見接應隊伍更近了,斥候隊正下令道:“準備接敵!”隨即帶領麾下騎卒甩出一道弧線,兜了半圈朝著齊軍斥候殺了過去。


    正纏鬥間,漢軍接應隊伍趕到,齊軍斥候趕緊後撤。


    漢軍正欲返回城池之時,忽然察覺大地有些顫動,眾人順勢望去,隻見遠處的山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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