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自沐君封引徐寧、蘇洵、衛布仝、嚴滔四將並麾下兵馬進駐白河西岸後,便下令升帳商議軍情。


    中軍帥帳內,沐君封聽完此地守將的匯報後,閉目思索許久,而後問道:“對岸齊軍戰力如何配置可曾摸清?主營次營位置在何處?我軍發起進攻之後齊軍集結列陣時間多少?”


    守將聞言搖了搖頭。


    沐君封示意其退至一旁,遂說道:“看來還需本將親自觀察一番,方可定下最終軍略。”


    “大將軍,末將請命引麾下戰兵出擊,試探齊軍布置。”熟稔水戰的蘇洵率先說道。


    隻見身為汜水關守將、南丘營主將的從三品將軍嚴滔出列行禮道:“大將軍,這白河也算是末將治下防區,故此末將鬥膽請命,率麾下軍卒以為前部。”


    沐君封撫須讚揚道:“諸位將軍驍勇善戰,本將自然是知曉的。明日進攻隻為試探,諸位將軍不需爭搶。且聽本將安排便是。”


    眾將聞言隻好退至一旁,靜等大將軍安排。


    “諸位,這白河寬廣且長。適合渡河之地,不過三四處罷了。本將意由蘇洵將軍率舟船水卒為掩護,架設浮橋,嚴滔將軍率本部兵馬在河道最狹窄處進攻東岸齊軍。


    諸位將軍,此戰雖然不必死戰,但諸位需要拿些本事出來,試探處東岸齊軍的虛實。”


    “我等謹遵大將軍軍令。”


    ……


    翌日 卯時初


    天蒙蒙亮時,漢軍數支人馬開始按照計劃拔營出寨。


    正在河灘上巡視的齊軍遙見白河中央有漢軍舟船,亦有搭建浮橋之意。


    “快去稟報將軍!漢軍興兵來攻!”巡查哨騎隊正急忙下令。


    “諾!”


    片刻後,響亮的鼓聲響徹齊軍軍寨。


    全身披掛的杜昱、朱高率一眾親衛趕緊抵達河灘處。“朱將軍,這漢軍來勢洶洶啊!”杜昱神色凝重。


    朱高望著河中浩浩蕩蕩的漢軍舟船淡定的說著:“無妨,我軍占盡地利,且將周遭已經打造成銅牆鐵壁一般,漢就算拿下河灘,但其後續兵力不足,斷然是拿不下我們這河堤防線的。”


    “來了!”


    漢軍幾條兩層大船上的弓弩手們開始彎弓搭箭,瞄著河灘上防守的齊軍。


    “放箭!掩護弟兄們登岸!”


    蓄勢待發的漢軍弓弩手們紛紛將箭矢拋射而出,一陣陣箭雨砸向齊軍軍陣,頓時哀嚎一片。


    “反擊!反擊!不得讓那些漢軍登上河灘!”齊軍各部都尉紛紛大喊。


    “靠岸!”


    漢軍操舟兵卒冒著齊軍箭矢將大量小舟靠在岸邊。


    “弟兄們,登陸!”


    漢軍前部軍卒紛紛衝下小舟,爭相殺向河灘上的齊軍軍陣。


    兩軍交手自然又是一番血戰,本應坐鎮中軍的沐君封此刻卻端坐在一條不起眼的戰船上,見漢軍一部兵馬登陸河灘後遲遲不能打開防線,便說道:“還不夠!令蘇洵、嚴滔拿出點真本事來!”


    身旁親衛立刻前去傳令。


    須臾間,兩人麾下分出兩支戰兵,皆是裝備精良、膘肥體壯。此兩部人馬猛地加入戰場之後,河灘上的齊軍猝不及防陣線直接被撕開幾個口子。


    漢軍各部緊接著衝入缺口內,齊將杜昱見狀立刻揮動令旗,令河灘上的齊軍後撤與河堤上的齊軍共同阻擋漢軍。


    趁兩軍激戰之時,沐君封仔細觀察齊軍陣營,尋到關鍵之處便由麾下幕僚參讚標注下來。


    兩軍激戰大半日,沐君封見已經基本摸清齊軍陣營,便下令大軍回撤。


    ……


    白河西岸 漢軍大營


    中軍帥帳內,眾將紛紛感慨這齊軍防備真是穩固,我軍苦戰一日並未能建立功勳。


    沐君封閉目敲著桌案細細思索,眾將見此便慢慢安靜不語。良久,沐君封睜開雙目說道:“本將已有渡河之計也!”


    眾將聞言紛紛驚訝不已:“請大將軍示下。”


    沐君封撫須而笑:“方才交戰之時,本將已經窺探出齊軍防線輕重配置,齊軍故作隱藏的大營也被本將發現蹤跡。”


    眾將幾乎同時請命:“大將軍,某願為大軍先鋒!”


    沐君封示意眾將稍安勿躁:“諸位,本將雖然已經知曉齊軍戰陣薄弱之處,但齊軍占盡地利,領兵之人排兵布陣還是有些水準的。故此破敵並非易事,還須等上兩日。”


    “兩日?!”


    眾將頗為不解。


    沐君封耐心解釋著:“方才歸營之時,某觀天象,推算兩日後夜間定然是無月無星,屆時便是我大軍進攻之時。


    諸位,今日所言皆為機密,斷不可泄露,否則軍法從事!”


    眾將齊聲回道:“諾!”


    沐君封繼續下令:“著後營工匠多加打造浮橋所需的浮箱、火把等。蘇洵將軍、嚴滔將軍,這兩日還需你二位調集麾下兵馬佯攻東岸,吸引齊軍注意。”


    蘇洵、嚴滔:“我等遵命。”


    ……


    洋河郡邊界


    “將軍,向西北方十五裏左右便是郊縣,情報上說此地隻有漢軍一千兵卒駐守。”


    李玄貞聞言問著:“可能繞開此地?畢竟我軍需要悄悄潛入冬菇山附近,這能避開就避開吧。”


    斥侯老卒仔細思考後說道:“將軍,也可走吳家鎮,隻是多繞二十裏路。”


    李玄貞:“那吳家鎮附近可有漢軍駐兵?”


    斥候老卒:“僅有三百治安軍。”


    李玄貞隨即下令:“令馬校尉引軍五百先行,突破吳家鎮,不可放跑一兵一卒!”


    “諾!”


    ……


    吳家鎮


    天蒙蒙亮時,此地守備治安兵還未起床,突然一陣急促且響亮的馬蹄聲傳來。


    “不好!是齊軍!”值守軍卒慌慌張張的大喊著。


    可未等此地治安軍結陣,寨門處便被齊軍突破,緊接著便是一邊倒的屠殺。


    ……


    一刻鍾後,李玄貞引軍來到,麾下馬校尉前來稟報:“大人,我軍已經拿下此地,殲滅漢軍兩百一十七人,俘獲一百零九人。”


    李玄貞笑著開口:“做的不錯。趕緊和弟兄們吃飯休息去吧。”


    馬校尉看著眾多俘虜問了一句:“將軍,我軍此次出征事屬機密,這些俘虜怎麽辦?要不要屬下帶弟兄們把這些軍卒全部哢嚓了!”


    李玄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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