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貞,幹得不錯。方才本將突圍之時看到你那一箭射出,著實亮眼啊!”楊濟道縱馬馳騁大笑著說道。


    李玄貞搖頭長歎:“死傷了數名袍澤弟兄才得到那麽一個機會,可是被其身旁親衛一箭擋住,真是可惜。”


    楊濟道大笑一聲:“你小子,那可不是什麽親衛。出劍那人乃是季布,那柄寶劍便是大名鼎鼎的湛廬,江湖上尊此人為‘劍聖’。這下知道沐君封為何敢直麵你那一箭了吧?”


    李玄貞大吃一驚:“都他娘的劍聖了,還在摻和什麽沙場廝殺!”


    楊濟道:“罵得好,誰知道他娘的遊曆到漢國之後,這犢子就成了沐君封的客卿護衛!不然這沐君封也沒那麽難以刺殺!”


    李玄貞:“……”


    楊濟道見狀問道:“怎麽了?”


    李玄貞深吸幾口氣大罵一聲:“啊呸!老狐狸!你知道那沐君封親衛營有多彪悍嘛!知道不知道還有勞什子的暗衛什麽驚蟄、春分的!知不知道老子那七百健兒短短時間隻剩下這三百人了!!!


    你個*****!!!我***服了!”


    看著李玄貞破口大罵、口水亂飛,楊濟道一臉微笑:“消消氣消消氣!回到陵城以後,本將優先給你兵馬。”


    李玄貞長出口氣:“說話算數啊!唉,將軍,曹知節跑出來了沒?”


    楊濟道指了指身後親衛中間伏身馬背上昏迷的一人:“在這,沒啥大毛病,就是突圍時被漢軍砸了一棒子,昏迷了。幸好他那些親兵將他搶了回來,要不然就被漢軍捉了去。”


    李玄貞匆匆瞥了一眼被綁在馬背上昏迷的曹知節,隨即說道:“將軍,這漢軍還在追啊,屬***瘋狗啊,非得咬死咱們啊!”


    楊濟道聞言瞥了瞥周遭說道:“真***瘋狗!李遲!秦簡!真夠了!若不是怕被那身後主力黏上,老子非得回去揍他們一頓!”


    李玄貞一臉無奈:“……”


    ……


    三十裏外


    楊濟道等人一路奔逃不敢耽擱,隻因身後漢軍窮追不舍。


    “將軍!你看!前邊!”


    楊濟道聞聲望去,隻見前方飛鳥驚起不敢落下,煙塵似有揚起:“你他**!哪來的這麽多伏兵!親衛營,隨老子衝!”


    “將軍!莫急!是咱們的人!!!”


    眾軍卒聞言大喜,紛紛望向前方,隻見一彪精銳步騎正疾馳而來,玄黃色的‘齊’字軍旗迎風飄揚,楊延、楊瀟、歐陽博等數員大將各領兵馬。


    “將軍!將軍!我等來遲!請將軍恕罪!”眾軍將齊聲大喊。


    楊濟道長處口氣,謂左右道:“還好是咱們的人,不然今日就折在此地了!”


    待到近前,楊濟道勒馬說道:“來人,速速將曹知節與一眾傷兵送往主營。歐陽博令你引步軍緩行,楊延、楊瀟你二人速速領賞全部精騎與本將折返,複仇!”


    眾人齊聲道:“遵將軍令!”


    李玄貞、郭都見楊濟道下令引軍折返,正想開口勸阻,但又念及還有諸多被圍的軍卒尚未救出,隻得作罷。


    李玄貞縱馬持槍引著全部突圍而出驍騎營軍卒與楊瀟一道折返,郭都見四周並未淩蒙身影,亦是握住手中大刀,引著兵馬一道折返。


    未行多遠,隻見前方李遲、秦簡引著近萬精騎殺來。


    兩軍相見分外眼紅,話不多說直接開幹。


    “弓弩!預備!”


    兩軍軍中馬弓手們各自引弓搭箭預備著,五十步!兩軍隨即鬆開手指將箭矢擊發。漫天箭矢打在雙方鎧甲之上,叮當作響。


    “衝陣!”


    兩軍主將各自引著兵馬向著對方殺去,漢軍左右兩驍衛騎戰本領當居諸漢軍之首位,但遠程奔襲至此,已經沒有巔峰時的銳氣。


    楊濟道等人一路奔逃,也是疲憊不堪,但其有了楊延、楊瀟麾下軍卒援助,此刻士氣高昂。


    數名大將各自衝入敵軍陣中,揮舞手中兵器,接連不斷地斬殺攔路軍卒。


    李玄貞、楊濟道、郭都、楊延、楊瀟無人宛如五道鋒矢,引著麾下軍卒奮勇向前。


    李遲、秦簡亦是不甘示弱,各自引著麾下中郎將如秦輕楓、劉誌、薛應、晏超、秦犴、杜昶數人以槍對槍、刀對刀的方式向前廝殺。


    兩軍廝殺一陣,隻見漢軍身後旌旗飄揚,原是尉遲馳、徐寧引著援軍趕到。


    楊濟道怒罵幾句,隻得引軍後撤。


    望著齊軍撤退的身影,眾漢軍未再進行追趕。


    片刻後,沐君封引馬巡視戰場,隻見大部被圍齊軍皆棄械投降,唯有少數軍卒在淩蒙的帶領下依舊在負隅頑抗。


    “報,大將軍,齊將朱高已被末將斬首。”隻見公孫止策馬而來,提著朱高首級。


    沐君封讚賞一番,而後引軍來到被重重圍困的淩蒙麵前:“本將猜你淩氏一族斷無屈膝投降之輩,是也不是?”


    大腿受創,甲胄殘破,麵頰流血的淩蒙拄著那根熟銅棍,望著身邊僅剩的數十名親衛,並未回答那沐君封的問話。


    “將軍,我等願隨將軍一同赴死。”眾親衛齊聲大喝。


    淩蒙哈哈大笑:“好,弟兄們,咱們大齊的兒郎怎能死也得死在衝鋒的路上!殺!”言畢,眾軍卒各持兵刃一同上前殺去。


    沐君封輕輕搖頭,樊職階一聲令下:“放箭!”


    十餘步外眾漢軍弓弩齊發,百餘支箭矢頃刻間便已沒入淩蒙及麾下眾軍卒。


    “將其好生收殮,與那朱高一並送回齊軍大營。”


    “諾。”


    ……


    戌時 漢軍大營


    中軍帳內,行軍主簿將此戰簡報呈上:“大將軍,此戰至今日除卻敵主將楊濟道、郭都、李玄貞、曹知節、李必逃出之外,餘下淩蒙、朱高以及三位中郎將、十餘位郎將皆被我軍斬首,齊軍逃出兵馬不足八千,其餘皆被我軍吃下。”


    沐君封點點頭問道:“我軍傷亡如何?”


    行軍主簿翻了翻冊子:“大將軍,我軍李遲將軍負傷、中郎將劉大立、袁野陣亡,校尉楊劍輝、封川、邵懷、寧豐等九人陣亡,傷著十餘位。其中大部為楊濟道、李玄貞、郭都突圍時所殺。”


    沐君封不由得握住拳頭:“傳令各部,明日全軍進軍鄧州。”


    ……


    建始十二年 秋


    沐君封兵抵鄧州,與昭蘇、尉燎等人合兵一處,兵鋒直指著淩青大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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