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州南部 青丘
齊軍大營 西軍營寨
隻見李玄貞策馬自營外歸來，入西軍大寨便問道：“將軍如今在何處？某有要事需麵見將軍商議。”
值守校尉回道：“李將軍，您來的正巧，方才小楊將軍在青丘左近山林中搞來了十幾隻野兔，將軍等人正在後營收拾。”
李玄貞拱拱手便直奔後營而去。
方到後營，就聽到楊瀟那諂媚的語氣：“叔父，這野兔子可是美味的緊啊，小子可是費了不少力氣才搞來的，你看我前幾日漢軍交戰損失的數百匹戰馬，能不補充過來？”
楊濟道撕咬著手中烤兔：“這兔肉烤製的尚可，但你小子就想憑這些兔肉換戰馬？想屁吃啊。”
楊瀟嘿嘿笑著：“叔父，再者說了，小子這天狼營也是咱西軍精銳啊，如今兵馬損失將近四成，若是不補充，戰力上不去啊。”
正此時，李玄貞飛奔而來，大笑道：“這炭烤野兔可是本將拿手好菜，好個楊瀟，有如此好事竟然不去叫我，看我怎麽收拾你。”
楊濟道：“玄貞來了，快坐，這小子烤製的手藝雖不如你，但也是尚佳水準。”說罷，示意親衛搬來凳子。
楊瀟見狀岔開話題：“玄貞，這兩日你不是奉大將軍軍令出營刺探漢軍軍情麽，什麽時候回來的這是？”
李玄貞咬了兩口兔肉順便誇了楊瀟幾句，便說道：“末將剛從大將軍處歸來，這幾日某帶著麾下百騎一路隱蔽蹤跡，摸到鄧州城附近，還真讓我刺探到些東西。”
楊濟道幾人聞言皆是湊了過來：“相持快兩年，這漢軍與咱們大小交戰數十場，雖然占得上風，但也難以攻下咱們這青丘大營。這沐君封難道是又想到了什麽毒計？”
李玄貞：“果如將軍所言，我在那鄧州城外見到漢軍正將許多新式衝車朝著青丘漢軍大營運來，而且在周遭幾處漢軍占據的郡縣處發現漢軍偷偷摸摸造了許多投石車，若不是某碰到民夫大規模開采石塊，怕是難以知曉此事。”
楊瀟詫異道：“咱們青丘大營占據地利，且有這丘陵、深溝高壘、溪流以為大營屏障，漢軍衝車怎麽過得來？”
李玄貞搖頭道：“路都是人走出來的。漢軍這些衝車不是往常那些攻城所用的笨重家夥，而是縮小了許多，更有蒙皮鐵板護衛軍卒，重弩怕是射不穿。”
楊濟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如今咱們張震引著兵馬死守穀關，陳頌所部漢軍前進不得，陵城一時無憂。而今沐君封如此動作，怕是決戰日期將近，咱們還需早做準備。”
見李玄貞欲言又止，楊濟道便問道：“你可有何擔憂之處？”
李玄貞：“將軍，某認為漢軍如今占盡上風，且糧草補給要優於我軍，按理說隻需與我軍長期相持下去，勝算極大。可如今那沐君封卻準備與我軍決戰，實在反常。”
楊濟道：“玄貞你有何想法？不妨大膽猜猜這沐君封要做甚？”
李玄貞思索再三：“若我為漢軍統帥，既已定下決戰之意，定然是會召集大軍為決戰做好一切準備。首選傳書洛州、邵陽，令兩處漢軍徉動，采取雷聲大雨點小的攻勢，吸引我軍注意。
再者令陳頌分兵一部，自南陵城以北東進，偷渡瀾水，進而兵分數路襲擾南境軍腹地，亂我軍軍心。當然，漢軍兵強馬壯，素擅奔襲，某以為這漢軍極有可能派出李遲等人繞路奔襲鹿山城，突入我軍腹地，劍指昌州。
待各處消息傳到我大軍軍中之時，漢軍必舉兵而來，屆時我軍軍心不穩，怕是擋不住漢軍鋒芒。”
楊濟道聞言頗為欣賞：“玄貞長進很大，確實把漢軍進攻路線分析的頭頭是道。本將都未曾想到繞路奔襲鹿山城這條路，楊瀟，即刻安排軍卒傳信，讓關聰調整玉關周遭防務，調兵一部軍卒進駐鹿山城，由周得知一並指揮。”
楊瀟隨即安排軍卒前去傳令，楊濟道問道：“大將軍那裏你怎麽說的？”
李玄貞撓了撓頭：“大將軍並未多言，想必也應明了那沐君封的手段，畢竟二人相鬥多年，自然是無比熟悉。”
楊濟道不再多言示意李玄貞繼續吃肉飲酒，好好休整一番，再做計較。
……
漢軍中軍大營
沐君封老神在在的望著沙盤上的兵力態勢圖，問道：“如何了？”帳內幕僚說著：“按照軍策，令後方打造的一百輛衝車、以及攻寨路途所需的沙袋、木板等基本已經預備妥善。五百架投石車以及所需的石塊、火油等都已準備就緒，目前昭蘇將軍親自引軍坐鎮後營，軍中半數斥候也在後營周遭戒備。”
沐君封頗為滿意的點點頭，隨即問道：“各軍位置如何？可有回信？”
幕僚：“稟大將軍，南境軍陳頌將軍令副都督項生引著一部輕騎已經抵達瀾水西岸，在南淩城的張定邊都督也派出一部水師北上瀾水，想必不日便可渡河騷擾安慶腹地。
洛州、邵陽二地攻勢已經如期發動，令奉命偷襲鹿山城的兵馬已經在嚴滔、嚴武兩位將軍帶領下抵達鹿山山脈周遭，預計兩日內突襲鹿山城。”
沐君封敲打著桌案說道：“李遲、秦簡應該到了吧？”
幕僚：“稟大將軍，兩位將軍三日前便已會合劉淵將軍麾下三千精騎，想必此時大軍已經行至大澤腹地，按照腳程來算，後天便可橫穿大澤，攻漕河，圍修水，截斷齊軍後勤糧道。”
沐君封：“傳令下去，主營大軍保持警戒，全軍備戰。令各部兵卒按照既定戰略每日騷擾青丘齊軍大營，決戰的氛圍總得搞起來，不然咱們把淩青的視線吸引過來。”
待吩咐完諸多軍務事宜後，沐君封緩緩走出大帳，眯著眼望向天邊的晚霞，喃喃道：“殘陽如血、晚霞映照、赤地千裏，倒真是應了日後此地血流千裏。淩青，某數路大軍先後而出，且看你能識破其中哪些？”
……
齊軍大營 西軍營寨
隻見李玄貞策馬自營外歸來，入西軍大寨便問道：“將軍如今在何處？某有要事需麵見將軍商議。”
值守校尉回道：“李將軍，您來的正巧，方才小楊將軍在青丘左近山林中搞來了十幾隻野兔，將軍等人正在後營收拾。”
李玄貞拱拱手便直奔後營而去。
方到後營，就聽到楊瀟那諂媚的語氣：“叔父，這野兔子可是美味的緊啊，小子可是費了不少力氣才搞來的，你看我前幾日漢軍交戰損失的數百匹戰馬，能不補充過來？”
楊濟道撕咬著手中烤兔：“這兔肉烤製的尚可，但你小子就想憑這些兔肉換戰馬？想屁吃啊。”
楊瀟嘿嘿笑著：“叔父，再者說了，小子這天狼營也是咱西軍精銳啊，如今兵馬損失將近四成，若是不補充，戰力上不去啊。”
正此時，李玄貞飛奔而來，大笑道：“這炭烤野兔可是本將拿手好菜，好個楊瀟，有如此好事竟然不去叫我，看我怎麽收拾你。”
楊濟道：“玄貞來了，快坐，這小子烤製的手藝雖不如你，但也是尚佳水準。”說罷，示意親衛搬來凳子。
楊瀟見狀岔開話題：“玄貞，這兩日你不是奉大將軍軍令出營刺探漢軍軍情麽，什麽時候回來的這是？”
李玄貞咬了兩口兔肉順便誇了楊瀟幾句，便說道：“末將剛從大將軍處歸來，這幾日某帶著麾下百騎一路隱蔽蹤跡，摸到鄧州城附近，還真讓我刺探到些東西。”
楊濟道幾人聞言皆是湊了過來：“相持快兩年，這漢軍與咱們大小交戰數十場，雖然占得上風，但也難以攻下咱們這青丘大營。這沐君封難道是又想到了什麽毒計？”
李玄貞：“果如將軍所言，我在那鄧州城外見到漢軍正將許多新式衝車朝著青丘漢軍大營運來，而且在周遭幾處漢軍占據的郡縣處發現漢軍偷偷摸摸造了許多投石車，若不是某碰到民夫大規模開采石塊，怕是難以知曉此事。”
楊瀟詫異道：“咱們青丘大營占據地利，且有這丘陵、深溝高壘、溪流以為大營屏障，漢軍衝車怎麽過得來？”
李玄貞搖頭道：“路都是人走出來的。漢軍這些衝車不是往常那些攻城所用的笨重家夥，而是縮小了許多，更有蒙皮鐵板護衛軍卒，重弩怕是射不穿。”
楊濟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如今咱們張震引著兵馬死守穀關，陳頌所部漢軍前進不得，陵城一時無憂。而今沐君封如此動作，怕是決戰日期將近，咱們還需早做準備。”
見李玄貞欲言又止，楊濟道便問道：“你可有何擔憂之處？”
李玄貞：“將軍，某認為漢軍如今占盡上風，且糧草補給要優於我軍，按理說隻需與我軍長期相持下去，勝算極大。可如今那沐君封卻準備與我軍決戰，實在反常。”
楊濟道：“玄貞你有何想法？不妨大膽猜猜這沐君封要做甚？”
李玄貞思索再三：“若我為漢軍統帥，既已定下決戰之意，定然是會召集大軍為決戰做好一切準備。首選傳書洛州、邵陽，令兩處漢軍徉動，采取雷聲大雨點小的攻勢，吸引我軍注意。
再者令陳頌分兵一部，自南陵城以北東進，偷渡瀾水，進而兵分數路襲擾南境軍腹地，亂我軍軍心。當然，漢軍兵強馬壯，素擅奔襲，某以為這漢軍極有可能派出李遲等人繞路奔襲鹿山城，突入我軍腹地，劍指昌州。
待各處消息傳到我大軍軍中之時，漢軍必舉兵而來，屆時我軍軍心不穩，怕是擋不住漢軍鋒芒。”
楊濟道聞言頗為欣賞：“玄貞長進很大，確實把漢軍進攻路線分析的頭頭是道。本將都未曾想到繞路奔襲鹿山城這條路，楊瀟，即刻安排軍卒傳信，讓關聰調整玉關周遭防務，調兵一部軍卒進駐鹿山城，由周得知一並指揮。”
楊瀟隨即安排軍卒前去傳令，楊濟道問道：“大將軍那裏你怎麽說的？”
李玄貞撓了撓頭：“大將軍並未多言，想必也應明了那沐君封的手段，畢竟二人相鬥多年，自然是無比熟悉。”
楊濟道不再多言示意李玄貞繼續吃肉飲酒，好好休整一番，再做計較。
……
漢軍中軍大營
沐君封老神在在的望著沙盤上的兵力態勢圖，問道：“如何了？”帳內幕僚說著：“按照軍策，令後方打造的一百輛衝車、以及攻寨路途所需的沙袋、木板等基本已經預備妥善。五百架投石車以及所需的石塊、火油等都已準備就緒，目前昭蘇將軍親自引軍坐鎮後營，軍中半數斥候也在後營周遭戒備。”
沐君封頗為滿意的點點頭，隨即問道：“各軍位置如何？可有回信？”
幕僚：“稟大將軍，南境軍陳頌將軍令副都督項生引著一部輕騎已經抵達瀾水西岸，在南淩城的張定邊都督也派出一部水師北上瀾水，想必不日便可渡河騷擾安慶腹地。
洛州、邵陽二地攻勢已經如期發動，令奉命偷襲鹿山城的兵馬已經在嚴滔、嚴武兩位將軍帶領下抵達鹿山山脈周遭，預計兩日內突襲鹿山城。”
沐君封敲打著桌案說道：“李遲、秦簡應該到了吧？”
幕僚：“稟大將軍，兩位將軍三日前便已會合劉淵將軍麾下三千精騎，想必此時大軍已經行至大澤腹地，按照腳程來算，後天便可橫穿大澤，攻漕河，圍修水，截斷齊軍後勤糧道。”
沐君封：“傳令下去，主營大軍保持警戒，全軍備戰。令各部兵卒按照既定戰略每日騷擾青丘齊軍大營，決戰的氛圍總得搞起來，不然咱們把淩青的視線吸引過來。”
待吩咐完諸多軍務事宜後，沐君封緩緩走出大帳，眯著眼望向天邊的晚霞，喃喃道：“殘陽如血、晚霞映照、赤地千裏，倒真是應了日後此地血流千裏。淩青，某數路大軍先後而出，且看你能識破其中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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