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戰正酣時,嚴武詐敗,令軍卒戰陣故意露出破綻,關聰果斷引軍突圍,沒想到卻中了嚴武的算計。


    隻聞聽一聲哀嚎,關聰一時不慎、胯下戰馬陷入泥坑。麵對包圍而來的漢軍,關聰雖然奮力抵抗,但終因戰馬陷入泥坑,無法逃脫,最終被嚴武所擒。


    ……


    與此同時,玉關內的戰鬥也達到了白熱化的程度。楊刻率領的連卻營精銳在城內四處縱火,火光衝天,濃煙滾滾。城內李賀、周得知二人各自引著麾下兵卒向著湧入城內的漢軍展開反擊。


    “將軍!有一彪漢軍正在向我軍屯糧之處行軍。”


    聞聽此言後,李賀手中長戈一揮,當即決定帶著數百軍卒奔向城中屯糧之處。城內各處西軍士兵們雖然奮力抵抗,但在漢軍的前後夾擊下,逐漸陷入了困境。


    城牆上,箭矢如飛蝗般射來,每一箭都攜帶著生死的威脅。城內的街道上,漢軍與西軍展開了激烈的巷戰,刀光劍影,甲兵對撞、血肉橫飛。


    在關外,句盛見關內火起,隨即下令全軍出擊:“擂鼓!全軍出擊!告訴弟兄們;破關就在今日!”


    戰鼓聲響個不停,句盛率領著大軍,對玉關城發起了猛烈的攻擊。投石車不斷發射巨石,轟擊著城牆和城門。箭塔上的弓箭如雨點般落下,將城頭的西軍士兵成片地射倒。而西軍的將士們,盡管人數處於劣勢,但在周得知的帶領下憑借著頑強的鬥誌,與攻上城來的漢軍展開了殊死搏鬥。


    亂軍中,兩軍士卒或揮刀斬敵,或拉弓射箭,或奮勇衝鋒,或堅守陣地。每一次衝鋒和反擊都充滿了血與火的較量,


    然而,在戰爭的無情麵前,生命顯得如此脆弱。無論是西軍還是漢軍,都有無數的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


    引軍前去救援糧倉的李賀引著數百精銳一路廝殺,最終被漢軍弩手埋伏,箭矢齊飛之下,李賀所部死傷慘重。漢軍四麵殺來,李賀不顧箭傷,誓死不退,最終在距離糧倉三十步左右的橋上、麵對漢軍數十名精銳好手的圍殺、力竭而亡。


    而,那獨守城頭的周得知放棄了最後的出逃機會,在眾多齊軍軍卒投降、親衛死盡之後,自己一人手持蹦出數道豁口的樸刀據守城樓。


    周得知一臉血汙、嘴唇幹裂,對於句盛的勸降充耳不聞,望著如潮水般湧來的漢軍兵卒,周得知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喃喃道:“娘的,真想再喝一碗陵城酒啊。”


    ……


    最終,隨著玉關城的失守,西軍的防線被徹底突破。漢軍句盛所部與常州水師水陸並進,沿江而下。


    大漢建始十五年 漢軍陳兵烏江北岸,大將軍沐君封集結兵馬十萬分作三路南下。


    北岸漢軍中軍大帳內


    沐君封召集眾將吩咐道:“諸位,如今句盛傳來消息,常州水師已經先行順江南下,三五日後便可到達此處。另外,薛將軍傳來捷報,言說嚴武在關外埋伏,生擒關聰。奈何那關聰誓死不降,薛將軍隻好將其押送回來。”


    樊職階略有不滿:“這關聰雖然是一大將之才,但要是如此不識好歹,咱們將其斬了便是,也算是壯我軍威。”


    尉遲馳反駁道:“大將軍,千軍易得良將難求,這關聰與楊濟道同在西軍多年,如今楊濟道還未戰敗,這關聰是決計不會投降的。某以為不如將其押送回都城,交由陛下定奪。”


    沐君封略作思索:“善,就跟著昌州報捷的隊伍一同回京。”話音剛落,便有幕僚去辦此事。


    沐君封輕咳一聲,下令道:“諸位,暗衛傳來密報言說楊濟道回返陵城之後,征調青壯練兵備戰,並在烏江南岸布置水師萬餘並馬步軍萬餘,意圖阻擋我軍渡江,為其整軍布防贏得時間。


    本將意應發揮我軍優勢兵分三路出擊,一路由薛平之為主將、句盛為副將,引兵馬三萬從上遊渡江,掃蕩沿途,最終抵達穀關北關之外,斷了陵城與穀關的聯係。”沐君封邊說,麾下幕僚邊在沙盤上指著進軍路線。


    “第二路當是本將率領的主力兵馬,以常州水師為大軍掩護,強渡烏江,直奔陵城而去。


    第三路,便是由李遲、秦簡二人所部兵馬從鶴慶灣渡江南下,繞路攻掠百川,截斷楊濟道東撤道路,阻攔賈思明派來的援軍。”沐君封吩咐完畢,李遲、秦簡上前接令。


    李遲不由得吐槽道:“大將軍,真夠折騰俺們哥倆的,我倆從修水馬不停蹄地跑來,這飯還未吃上幾頓,便又被派出繼續策馬奔襲咯。”秦簡亦是附和道:“是啊,勞碌人勞碌命啊!”


    沐君封輕笑一聲:“行了,此番攻下陵城回師之後,某保證向陛下進言,率先補充你兩部人馬,聽說工部又新造了第四代漢刀,十分適合騎戰破甲所用。嘖嘖嘖……”


    李遲、秦簡趕緊拍著胸脯道:“大將軍放心,末將這就引著兵馬出營,二十日內百川必破。”眾將聞言皆是打趣道:“大將軍這個偏心啊。”


    ……


    數日後,漢軍常州水師抵達,沐君封下令全軍休整一日後,強渡烏江。


    翌日,當晨曦初破天際,漢軍的主力在常州水師的嚴密掩護下,如潮水般湧向烏江。漢軍戰鼓擂動,岸邊無數軍卒開始登上運兵船,常州水師戰船在前頭一字排開,蓄勢待發。


    烏江江麵寬闊,波濤洶湧,卻阻擋不住漢軍那如虹的氣勢。進兵的號角聲吹響,常州水師軍卒乘著戰船,旌旗招展,鼓聲震天,率先殺向江中。


    烏江南岸,陵城水師早已嚴陣以待。楊延指揮著步卒憑借著堅固的防線,列陣江邊,準備迎擊漢軍的進攻。水師則是全軍出擊,欲在江中與漢軍常州水師一較高下。


    江水在陽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戰船在江麵上穿梭,雙方水師如龍蛇相鬥,戰況慘烈。箭矢如雨下,江麵上漂浮著殘破的戰旗和戰船碎片,落水聲、哀嚎聲、爆炸聲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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