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之上原本應是歌舞升平,卻在這夜色中因為陳頌的挑撥離間、李玄貞的仗義出手,以至於眾世家子弟從口角之爭演變為一場拳腳相向的鬧劇。


    王公子與趙公子等人,揮拳相向,扭打成一團,桌椅被推翻,杯盞碎裂一地,濺起的酒液與菜肴灑滿了整個舞台。


    周圍的酒客們先是驚愕,隨後便是一陣哄笑。眾人圍成一圈,有的拍案叫絕,有的捧腹大笑,此等場麵精彩絕倫、實屬難得。更有甚者,拿起酒杯,高呼著“打得好,王公子好腳法!”“趙公子,那腳印真顯眼。”“臥槽,你們看,那劉公子不講究啊,竟然咬耳朵!”


    就在此時,那管事婦人黑著臉急匆匆地趕來,身後跟著一群魁梧壯碩的護院。他們試圖分開鬥毆的眾人,但那些世家子弟已經鬥出了真火,哪裏肯輕易罷休。眾世家子弟揮舞著手臂,掙脫護院的束縛,繼續打鬥。


    “住手!都給我住手!”管事婦人聲嘶力竭地喊道,但她的聲音在嘈雜中顯得如此微弱。護院們見狀,也紛紛加大了力氣,試圖將鬥毆的眾人分開。然而,那些世家子弟卻愈發猖狂,紛紛叫囂著謾罵不止。


    “你們這群廢物,也敢來管我們?”


    “摘星樓是你們開的嗎?老子今天就砸了它!”


    ……


    就在場麵一度失控之際,一位身著黑袍的中年人緩緩從護院人群中走出。見其麵容冷峻,雙眼含威,行走間,頗具威勢。此人一步躍出,踩在一世家子弟的肩頭,將其壓得跪在地上。


    “都給老子住手!”


    眾世家子弟見狀怒吼道:“老邦子!你算哪根蔥!敢來管我等的閑事!”


    “哼,一群蛀蟲,毫無眼界!”


    隻見那中年人怒視著鬥毆的眾人,緩緩將一麵赤金色的令牌掏出。那令牌上雕刻著一隻展翅高飛的火凰,散發出淡淡的金光,顯得威嚴而莊重。


    “你等若再不停手,你們背後的家族也保不住你等!”中年人的聲音冰冷而堅定,毫不掩飾言語中的殺意。


    眾世家子弟一看那令牌,頓時大驚失色。他們混跡安都城多年,自然知道這令牌代表著背後那位權勢滔天的主人。


    “這……這……”王公子和趙公子等人麵麵相覷,心中的怒火瞬間熄滅了一半。眾子弟雖然是各自家族中推出來的浪蕩子弟,但也知道,如果再繼續鬧下去,恐怕真的會惹來大麻煩。於是,眾子弟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笑容。


    “既然各位公子願意賣個麵子,那此事就此作罷,至於鬥毆所造成的財物損失一家一萬兩,可否?”中年人見眾人已經安靜下來,便開口提出了賠償的條件。


    眾世家子弟雖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不從,隻得紛紛點頭應下,各自掏出了銀票交給了管事婦人。


    “如此那便請諸位公子繼續暢飲,都散了吧。”中年人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可以離開了。眾世家子弟見狀,也紛紛鬆了一口氣,各自散去。


    然而,就在眾人即將離開之際,卻傳來了一聲驚呼。隻見那中年婦人一臉焦急地喊道:“天殺的!燕姑娘呢?!誰把她趁亂搶走了?!”眾人聞言,都是一驚。他們四處張望,卻發現那位美麗動人的燕姑娘已經不見了蹤影。


    “是個生麵孔,看衣著也是個世家子,就他踹飛了我,搶走了燕姑娘!”趙公子突然指著自己那胸前的大黑腳印。眾人聞言,紛紛將目光投向了那個大黑腳印。


    “哼,哪裏來的無知狂徒!找,都給我去找,摘星樓這幾年還沒出過像鳴鶴樓那般被人搶走頭牌的事!”中年人怒吼著,臉色陰沉如水。他揮了揮手,示意護院們去追捕那個陌生人。於是,一群護院紛紛追了出去。


    然,隨著中年人的怒吼,整個摘星樓的氣氛瞬間緊張到了極點。原本已經散去的酒客們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吸引,紛紛駐足觀望,議論紛紛。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誰這麽大膽,敢在摘星樓搶人?”


    “方才,某貌似看見了,但那人衣著不凡、身手十分矯健,說不定也是哪個將種世家的子弟,嘿嘿,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摘星樓可是出了名的規矩嚴明,這次竟然讓人在眼皮子底下把人搶走了,恐怕摘星樓的主人麵上無光,此事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吧。”


    ……


    然,在眾人的議論聲中,那位黑袍中年人已經恢複了冷靜。他環顧四周,似乎在尋找著能夠控製局麵的方法。


    片刻後,他轉身吩咐道:“立刻封鎖摘星樓,在找到燕姑娘之前,不允許任何人離開。”身後眾人聞言,立刻點頭應是,轉身去安排。


    “等等,無需如此麻煩。”


    中年人聞聽這聲音有些熟悉,隨即轉過身來,尋找是何人所說。


    隻見陳頌摟著姑娘,端著酒杯搖搖晃晃的從樓梯上走下來,其後還跟著身著白袍的沐白。


    中年人自然是識得這二人:“見過陳縣公,沐世子。”陳頌、沐白見此人如此稱呼,心中便已知曉分寸。陳頌緩緩開口:“這位先生,莫要著急,那個,將燕姑娘劫走的不是什麽江洋大盜,是,嗯,沐白,你來說。”或許是陳頌感覺這話說出口著實有些難堪,故此將這話甩給沐白說。


    沐白不動聲色的瞪了陳頌一眼,隻得開口道:“那人正是父帥的嫡傳關門弟子,也正是這陳縣公的同門師弟。”


    陳頌無奈:“好啊你,這話說得沒毛病。嘿,放心,那姓李的雖然無賴但人品還是信得過的,而且隨他一同來的幾位將軍都在上頭吃酒快活呢,那小子應該是帶著燕姑娘躲哪裏聊天了。”中年人聞言麵上仍是擔憂之色。


    陳頌、沐白見此打趣道:“讓你等就等吧,退一萬步說,就算李玄貞霸王硬上弓,就憑他如今簡在帝心,大將軍嫡傳弟子,未來軍方扛鼎之人的身份,你等又能如何?”


    ……


    與此同時,摘星樓最高處的閣樓中


    一聲粗重的喘息聲傳來,隻見那微弱的燭光獨自燃起,卻照應著兩人的臉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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