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字,好字啊!”王儒經眼中精光一閃,“毛使傑,如此貴重的禮物,本官可不好收啊。”言畢,便放下字帖,繼續讀書。


    “唉,大人多慮了,陛下令外臣送字帖給王先生,隻因仰慕王先生才名,認為此等字帖在王先生這人身負盛名的人眼中才算是恰到其處。”毛階一邊說著一邊將字帖仔細整理悄悄推到王儒經手邊,“大人勿要多想,這隻是我家陛下想與大人結個善緣。”


    聞聽此言,王儒經放下書卷,目光溫和卻帶著幾分審慎:“毛使節,結盟之事,關乎兩國邦交,非同兒戲。丞相許白大人正忙於國事,某雖有心助力,卻也需遵循丞相之意。再者,齊國糧草軍需,皆需精心籌劃,以確保萬無一失。結盟之事,還需從長計議。”


    他的話語溫和而堅定,透露出那耐人尋味的態度,讓毛階感到一絲無奈。卻見,王儒經輕輕點頭,似乎在暗示此事雖然不是一朝一夕可成,但其能在許白麵前力薦,促成此事。


    “外臣多謝大人費心,此事有勞大人。”毛階行禮告辭。


    ……


    夕陽西下,毛階最後來到了太尉邰凝的府邸。邰凝身材魁梧,眉宇間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他身著鎧甲,顯然剛從軍營歸來。


    “太尉大人,趙國信使毛階,有要事相商。”毛階再次重複了來意,並獻上禮物。


    邰凝接過禮物,卻並未立即打開,而是沉聲道:“毛使節,你我都知,戰場之上,瞬息萬變。齊國與趙國先前連年征戰,兩國將士皆有死傷,如今其趙國還占據我大齊北境四州之地。


    哼,即使迫於漢國威勢,你我兩國不再敵對,但結盟之事,需慎之又慎。丞相許白大人正忙於鞏固邊境戰果,對於結盟之事,恐需親自過問。你且安心等待,待丞相歸來,自有定論。”


    言畢,便不再多言。毛階聽著邰凝話語中透露出一絲怒意,以及那種不耐煩的語氣。毛階望著邰凝堅毅的麵容,心中雖有不甘,卻也明白,此時唯有耐心等待,方為上策。


    ……


    次日,驛館


    連續拜訪三位重臣,卻都未能得到明確的答複,毛階心中五味雜陳。


    夜幕降臨,閑來無事的他獨自坐在客棧的窗前,望著窗外繁華的東都城,心中卻是一片茫然。他知道,自己隻能耐心等待,希望丞相許白的歸來能為這場結盟帶來轉機。


    ……


    數月前 燕國南境


    數月之前,秋風肅殺之時,齊國東都戰鼓不歇,權傾朝野的丞相許白,以極高的威望徹底整合內部勢力,施行新政,重振軍備,實控齊國半壁江山,以幼帝詔令,收攏諸多賢明之士,麾下兵精糧足,帶甲之士、水陸兵馬,五十餘萬。


    一時間,真可謂是‘國之棟梁’。


    當淩青兵出懷州之時,許白令上將吳穆引軍總督中陽軍政大權,令上將李克自蒼州、文誠出兵南下,攻掠沿海諸地,征服那些不服王化的山野之民。


    而,許白則是親自披掛上陣,統率著威策軍精銳,並東軍精銳,直指燕國南境。其麾下,東軍右將軍皇甫奇,老而彌堅,戰陣經驗豐富;湯昭、鞏鄭皆是東軍中翹楚;更有許知至、許齊嶽、魏靖、蘇煥等青年才俊,文武雙全,各領風騷,皆是勇冠三軍的猛將。項淵、高勇等驍勇之將,更是不必多說。


    隨著將令下達,二十萬大軍,士氣如虹,誓要踏破燕國河山。


    ……


    燕國聞訊,亦是舉國震動,老將軍符治臨危受命,毅然掛帥出征。他深知此戰關乎國家存亡,不敢大意,請命遂調集盧不煥、呂文、文洲、張丞、呂奉常、呂溫侯等一眾忠勇之將,集結二十五萬大軍,於南境嚴陣以待。這些將領或智謀百出,或勇冠三軍,皆是燕國如今的中流砥柱。


    ……


    兩軍對峙,戰雲密布。


    月餘之間,燕軍背靠呂州,與前來進犯的齊軍展開了無數次激烈的交鋒,戰場上刀光劍影,箭矢如雨,喊殺聲震天動地。齊軍憑借著丞相許白的精妙布局與將士們的勇猛無畏,連連告捷,而燕軍雖奮力抵抗,但終究因中了許白之計導致兵力分散、加之主將符治指揮稍遜一籌,逐漸陷入劣勢。


    最終,燕軍不得不忍痛放棄呂州全境,退守汾南、汾東,企圖依托天險構建新的防線。然而,許白並未給予他們喘息之機,率領大軍乘勝追擊,直逼汾南。


    ……


    百裏原上,兩軍再次展開了決定性的大戰。


    地麵上,旌旗蔽日,鼓聲震天。


    齊軍如潮水般湧來,箭雨如飛蝗,密集而致命;燕軍則依托地形,以逸待勞,一次次擊退齊軍的進攻。刀光劍影中,有人倒下,有人崛起;血與火的洗禮下,兩國之間的怨仇被無限放大。雙方將士皆拚盡全力,鮮血染紅了戰袍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與悲壯。


    ……


    “娘的,這燕軍占據地利,還真是難打!”


    “可不麽,咱們在這打了四個月了,堪堪推進不到四十裏,燕軍還真是頑強!”


    “確實,那盧不煥、張丞確實難纏,唉,要說最難纏的還得是那呂氏將門,一個個的真能打,那呂奉常竟然與項淵將軍不分上下!”


    閑來無事的蘇煥幾人正在閑談戰局,正此時,中軍大帳派人前來召集眾將議事。


    ……


    中軍大帳內,燭火搖曳。四周牆壁上掛著詳盡的地圖與戰略部署圖,每一筆都透露出即將展開的戰役之嚴峻。丞相許白,一襲素白長袍,雙鬢微白,麵帶疲憊,然,精神矍鑠,立於中央帥案之前,掃視著帳內分列兩旁的眾位將軍。


    “諸位將軍,此戰關乎我齊國興衰,燕軍占據優勢地形,然我軍亦非等閑之輩。兵法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今日,吾已籌謀妥當,望諸位齊心協力,一戰破敵。”許白的聲音沉穩有力,見眾將“明日,某欲決戰,一戰定勝負,諸位將軍以為如何!”


    眾將聞言無不振奮,紛紛大喝:“我等願隨丞相死戰!不破燕軍,誓不收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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