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梁大山忽悠起人來一點都不憨,說的好像還真有那麽回事,聽的兩人心裏也是犯嘀咕。


    朱師爺看了蕭條之示意他開口:“梁老哥,你怎麽想這事給我們說了?”


    “蕭老弟,不信我,你看你說的老哥要是有什麽壞心思天打五雷轟,有好事肯定要想著兄弟們嘛,你要是信不過我,我現在就走!”


    “梁老哥別生氣,別生氣!”朱師爺起身拉著要走的梁大山,梁大山也不是真的要走,順勢又坐了下來。


    朱師爺看著梁大山樣子不像作假:“老哥,有話好好說嘛,老哥有好事想著兄弟,兄弟感激不盡。”


    “此事要是成了,我兄弟倆必須重謝!”


    朱師爺起身給梁大山行禮,梁大山表麵推脫心裏得意因為此事已經成了。


    午後梁大山醉醺醺回到張元梁的宅子中,幾個人把扶到後堂,打聽和蕭捕頭聊的怎麽樣?


    “你們幾個就瞧好吧,別看我梁大山平時五大三粗的,但是真到了辦正事的時候,俺也是張飛吃豆芽粗中有細!”


    “去你吧!哈哈哈哈”


    “我就說老梁行!”


    “梁大哥喝了多少還沒有醉!”


    幾個人圍著梁大山調侃,隻有張元梁獨坐一邊思考著縣太爺是否上鉤,如果他不上鉤,那自己也就損失一大筆銀子了,人總是有這樣的心理,錢本來該賺到的,但是賺少了就是虧。


    縣衙內堂裏朱師爺和縣令正在密謀什麽!


    “哦,照你所說這張元梁是因為和這大疤臉結仇了,所以才要準備剿了他。”縣令坐在椅子上平淡詢問著,看不出一點波瀾,但是語氣的輕微變化,透露著他對這件事的十分感興趣。


    看出微妙變化的朱師爺趁熱打鐵:“東翁,不管他和土匪有什麽矛盾,但是這張總旗要去剿匪,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


    “辦成了嘛,就是東翁的功勞,畢竟這大疤臉可是上了通緝榜的惡匪,到時候上奏朝廷封賞下來,東翁就可以更進一步,運氣不好這廝打了敗仗,也證明大人確實盡力剿匪,隻是這張總旗指揮不當失敗了,和大人也是沒有關係。”


    朱師爺看著縣令大人聽著自己最後這幾個字眼睛裏有了異動,就知道大人已經同意了。


    “他就五十多個人能不能行,畢竟這土匪可是多年悍匪!”縣令有些擔憂的問道。


    朱師爺笑了一聲道:“大人久在縣衙有所不知,這張總旗名為總旗其實養了五十個正丁和百餘人輔兵,就說他是個百戶也不為過。”


    “並且此人確實怪,把自己得到財物絲毫不留的都投到軍隊裏,可以說他的軍隊都是精銳。”


    “也罷,為了本縣百姓不再受土匪侵擾,本大人就同意張元梁去剿匪。”


    看著自己大人同意朱師爺也是滿心歡喜,感覺東翁升遷指日可待,自己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那我晚上通知張總旗前來!”


    縣令微微點頭,在朱師爺退出去後,縣令差點沒有從椅子上跳起來,自己真的太激動了,這小子真是個福將,來了就把自己的亂民給解決了,後麵還讓縣裏的閑漢去做工,自己這息縣城才能內安靜祥和。


    要知道現在可是天啟七年末和崇禎元年初,天下民不聊生土匪橫行,自己看了朝廷邸報才知道現在天下這麽亂,還好自己沒有分到那些縣裏做縣令,不然自己都不知道怎麽樣辦。


    今天晚上把這小子叫過來,無非是談些利益分配的問題,這小子也是個精明的主,縣令自己也心裏十分清楚,就這剿匪口風估計還是他估計透給自己的。


    不過縣令也不計較畢竟大家都得了好處,張元梁可以靠著這事啃一下自己一塊肉,自己也可以憑借他功勞更上一步,皆大歡喜。


    晚上張元梁來到縣衙赴宴,這還是第二次來到衙門,上一次是咱們求人家,這次該你求我了,真是風水輪流轉!


    張元梁在下人的帶領來到縣令跟前,這裏早就擺滿了酒菜。


    “息縣百戶所總旗張元梁拜見大人。”


    這次張元梁並沒有跪下,張元梁是軍戶不屬於地方上管,不跪也可以,但是現在早就不是洪武年間了,文官做大,像張元梁這種小角色都是要給人家跪下的。


    不過此時縣令看在眼裏,雖然心裏有點點不舒服,畢竟這一下還是會有些不習慣,但是嘴上還是熱情的很,畢竟一會還有事要求人家的。


    其實他內心對張元梁還是挺有好感的,上次鉤丁的事,讓息縣流民乞丐變少了,又開工招人讓息縣閑漢有事做,這讓自己的治下清明了許多,所以看著張元梁還算順眼!


    “聽說大人來請我吃飯,我真是三生有幸,求之不到。”張元梁表麵的跪舔工作還是要做的,畢竟萬一這縣令太清高,覺得自己不給他麵子,不給自己做勾當了怎麽辦。


    張元梁還是低估了這些人對當官的執念,為了更上一層樓,今天張元梁就是讓縣令跪下,估計隻要張元梁不說出去他立馬下跪,畢竟在這些讀書人的心裏會給自己每個行為都有合適的解釋,常常雙標,並且毫不覺得羞恥。


    “來來,張總旗快坐,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那我就不客氣了。”張元梁看著各色各異精致小菜,心裏想到不愧是縣令呀,家裏吃的都比酒樓的好了,真是路有凍死骨,朱門酒肉臭。


    其實兩個地位和年齡差距過大,根本沒有共同語言,要不是為啥剿匪的事情,兩個人也坐不到一張桌子上。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縣令終於忍不住了開始詢問。


    “張總旗,聽說你要剿匪?”


    張元梁揣著明白裝糊塗:“大人,您聽誰說的,可不敢胡說我自己幾斤幾兩呀敢去找土匪的麻煩。”


    縣令隻能假笑道:“張總旗過謙了!”


    “大人,這種剿匪這種吃力不討的的事情我可不幹,成功了功勞沒有,要敗了估計就要被治罪了,大人還是饒了我吧。”


    縣令有些氣憤,這小子裝的真像要不是知道這小子故意傳消息給自己,縣令現在心裏清楚要不是不拿出點東西來,還真套不住這小子。


    “這樣吧,縣庫裏的東西多給你些,這樣行了吧”縣令現在各種討好張元梁,希望他去剿匪,自己可以靠張元梁功勞被朝廷獎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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