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


    季母親手做了一頓晚餐,端上了最後一個菜,“吳媽看看幾點了,明珠應該已經考試完了,不知道阿澤什麽時候把明珠帶回來。”


    “季少爺出馬,一定能夠把明珠小姐帶回來。”


    “要是明珠真是我的女兒就好了,有這麽漂亮聰明的女兒,求都求不來。”


    吳媽從來沒有見過夫人笑的這麽開心過,她不免的也跟著開心著說:“明珠小姐以後定會明白,夫人的良苦用心。”


    …


    學校狹小旁邊弄堂一樓的小破樓裏,開著台球室,大多數來玩的都是附近的學生。


    這一整條街下去,開的都是學校。


    其他人除外,隻有季京澤一個人穿著黑色短袖,他身上的衝鋒衣外套,被一個性感身材高挑的女孩,披在身上,女孩手撐著下巴,眼神間充滿了愛慕的情緒,一直盯著麵前充滿性張力的季京澤。


    “京哥,我看你也真是一點都不冷,外麵都下著雨,還穿著短袖,榜樣啊!這是!”


    台球室的隔壁就是報班的培訓練舞室,這個地方早已經不止來了一次。


    “你懂什麽,天氣在冷,還沒京哥心裏冷。”


    “這都打了一上午了,學校考試早就考完了,我們在等什麽啊!不然一會去吃火鍋?”


    季京澤正要打出去一杆球,想事情想的出聲,一會時間沒有注意,他直接就撂了杆子,“不打了。”落下三個字,轉身,見到女孩身上披著的外套,眉頭皺起,“誰讓你穿的?”


    他一把扯下。


    女孩撒嬌的站了起來,抖著肩膀,“可是人家冷嗎!”


    “再說我不是你女朋友?”


    “我穿穿你衣服怎麽了?”


    季京澤聞到了外套上那股香水味,直接把衣服丟給身旁的人,“給你了。”


    一旁拿到衣服的人,眼裏綻放了亮光,“臥槽,京哥!”


    “真的給我了?”


    “這一件外套可要十萬塊錢,說給就給了?”其中一個人眼尖的人早就看出來了。


    “臥槽,這哥們什麽家庭條件,這…白給十萬啊!”


    季京澤顯然根本沒了心情,邁著長腿離開。


    正當他要離開時,季京澤看到了個熟悉的身影跑過,對方顯然並沒有看到他,在嘈雜的空氣中,他看到了女孩紅著眼睛跑過。


    季京澤沒有多想的追上去。


    “阿澤,你要去哪?你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嗎?”


    “你個混蛋!你等等我。”


    這裏的小巷子縱橫交錯,已經不知道宋明珠是從哪個方向消失。


    季京澤憑著感覺悶頭找了個方向追去,就在不遠處,視線眸光就看到了,一個蹲在角落裏哭著的宋明珠。


    悶悶的哭聲從雪中響起。


    季京澤低頭看了眼地麵,雙手叉著腰,又將視線放在宋明珠身上,思慮過後,他才慢慢走上前。


    宋明珠聽著‘啪嗒’一聲,是打火機被按下的聲音,那哭聲瞬間嘎然而止,女孩梨花帶雨的抬起頭來,看著不知道什麽時候來,靠在牆上,抽著煙的季京澤。


    季京澤低頭看她,“看我幹什麽,又不是我把你弄哭的。”他皺著眉頭,眼神煩躁。


    宋明珠擦掉了眼淚,像是不願意將自己這般不甘的一麵,展現在外人麵前,胸口起伏抽噎著,她轉身就要離開。


    季京澤拉住了她的手,“宋明珠,我特麽的就是犯賤,一次次的看你冷眼。”


    “可我就是願意,趕上倒貼。”


    “你特麽的就不能對我說句話?”


    明明是那麽凶狠的目光,對著她,卻說出了這麽卑微的話。


    ‘啪’一個巴掌用力落在了季京澤臉上,少年猝不及防沒有半點躲避,生生挨了這一巴掌。


    臉被打向了一邊,季京澤舌尖頂了頂唇齒的內壁,“我又錯哪了?”


    明明被打了,他卻絲毫不生氣。


    “一巴掌,夠不夠解氣?”


    “要不要再來一下?嗯?”


    女孩鴉羽般的長睫上還掛著眼淚,看起來十分的柔弱,傷心,“因為你,周毅川跟我提了分手…”


    “我們分開,都是因為你造成的。”


    “為什麽!你為什麽就不能跟許珍好好的在一起,就算不是許珍,可以是任何人。”


    “為什麽偏偏那個人是我!”


    “為什麽要一開始出現在我麵前?”


    “沒有你,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你們就跟裴梟一樣,隻會用卑劣的手段逼我就範。”


    “你們對我做什麽都可以,可你們為什麽要把我唯一在乎的人從我身邊趕走?”


    “現在的我,什麽都沒有了。”


    “你現在滿意了嗎?”


    越是平靜的語氣,越是帶著無盡的絕望。


    現在…她真的已經是孤身一個人了。


    她沒有家,可是現在她連唯一的周毅川都沒有了。


    “這件事,與我無關。”


    “我…我不知道。”


    天上落下了雪花,宋明珠踩著腳下柔軟的雪地,她轉過身,漫無目的的走著。


    “宋明珠!”


    隻有她一直在努力,她以為隻要在忍忍,最後一定會變好的。


    宋明珠也不知道,為什麽事情最後會變成這樣。


    一個半小時後。


    季母將桌上的菜,熱了一遍又一遍,看著門外的位置一遍又一遍。


    不會後,一輛摩托車開來,停在了庭院中。


    “夫人,季少爺回來了。”


    季京澤氣勢洶洶走進玄關處質問著季母,“宋明珠跟周毅川分手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你怎麽穿這麽少?冷不冷啊?吳媽快給少爺去拿件衣服。”季母擔憂的看著他,語氣關心,見到兒子臉上的傷,“你的臉,這是…”


    “我特麽在問你話!”季京澤一手揮去了一旁的椅子,椅子倒在地上,發出劇烈的聲音,少年眼神充斥著憤怒,雙眼猩紅。


    季母訕訕收回了手,眼神閃避的轉身,“我是去找了周毅川,這也是我跟他做的交易,我讓他跟明珠分手三年,要是三年後,明珠還是喜歡他,我會成全他們在一起。”


    君子協議…


    在季母口中不過也隻是隨便的一句話。


    如果會有報應,她寧願這報應落在他身上。


    “阿澤,媽媽從來都是向著你的…”


    “媽媽知道你喜歡明珠,我沒有別的辦法!”


    那天在公寓裏,季京澤指著自己心髒,問為什麽會痛的時候。


    季母心中就暗暗做了個決定。


    哪怕是用她這條命來換,她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這輩子過得開心,快樂,變得像一個正常人,去愛一個人!


    能夠…萬般皆他所願!


    這是她作為一個母親的‘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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