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我們來安豐山幹什麽?”


    江淮停好車。


    下車幫唐佳妮披好外套,瞧瞧身後山峰。


    山巒疊嶂。


    車停在峽穀間。


    邊上就是安豐河。


    一座山,從中間劈開,山壁陡峭,頗有點華山那股氣韻。


    唐佳妮瞧瞧山巔,整理了一番衣著:


    “臨江市,靠近江,城內有三山夾一湖,城外又有一座安豐山,安豐河從期間穿過,是很有天地靈氣之地!”


    “山頂上的安豐府,供奉了三清四帝,還有各路諸神!”


    “唐朝集團從我爺爺那一輩開始,凡是大項目開動,第一件事都是來上香!”


    瞧著山頂。


    唐佳妮心裏,感覺也挺怪的。


    之前來。


    要麽是跟爺爺來,要麽是聽父親的安排。


    自己主動來。


    這還是第一次。


    唐佳妮轉頭看看江淮,往江淮懷裏湊了湊。


    手順勢放進江淮外套口袋裏。


    她以前也是不信這些東西的。


    但是,站在唐朝頂端這段路,太曲折了。


    失敗的方式,有無數種。


    但是勝利,隻有一種。


    隻有勝利,她才能夠心安理得,站在江淮身邊。


    一畝良田,三餐四季!


    唐佳妮,你沒有退路。


    為了一個人。


    她信了!


    嘶……


    現在,這什麽情況?


    江淮有點蒙了。


    唐佳妮把手伸進江淮口袋裏,還直接來了個十指緊扣?


    這,這還是那個死變態嗎?


    恐怖!


    太恐怖了!


    “親愛的,你的手好冰,看來我應該在外套下麵少穿兩件了!”


    唐佳妮歪頭:“為什麽?天冷了,不是應該多穿點嗎?”


    江淮笑笑:“我裏麵穿少點,親愛的手就可以直接從口袋,貼到我的身體,用體溫暖你!”


    “……”


    “一天天,就你話多!”


    唐佳妮別過臉去,臉頰粉嫩。


    腦子裏都是江淮腹肌圖。


    用體溫,溫暖我嗎?


    他竟然為了我,可以想到這些。


    他果然最在意我。


    那江淮,會不會很燙?


    想法一出來。


    唐佳妮臉紅透了。


    喂喂喂,唐佳妮,你都在想什麽?


    什麽燙?


    我再問你,到底哪裏燙?


    “不管你是誰,趕緊從我身上滾走。”


    “……”


    安豐山山頂。


    “師傅,您是不是什麽懂?”


    仲永長盤腿而坐,眯起眼睛,打量著眼前的小姑娘。


    道。


    講緣!


    小姑娘雖然有外人麵孔,但是每句話,每天思考的事情,都和道法有數不盡的緣。


    永長道長語氣輕柔:


    “小溪,你已經來了幾天了吧?”


    “為什麽還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世界上,當然沒有人什麽都懂!”


    丁小溪搖搖頭:


    “不是這樣的!”


    肯定不是這樣的。


    “師傅,我觀察您幾天,有人找您解簽的時候,您就總是能給別人,指出一個路子!”


    “這不就是,什麽都懂?”


    丁小溪甚至覺得。


    永長道長,說不定就是神仙。


    在程序運轉法則裏。


    隻有公式,和已知數據都清楚的前提下。


    程序才能夠跑的動。


    有的時候,因為想要得到某個未知數據,就會引出另一個數據。


    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當未知越來越多的時候,不管是人的腦子,還是芯片,都會不夠用。


    但是師傅,不會啊!


    對!


    師傅肯定是神仙!


    永長道長,瞧著丁小溪清澈的眼神,繼續說:


    “小溪,其實我什麽都不懂,那些找我解簽的人,我也隻接觸了幾分鍾,我怎麽會知道他們到底找我,解的是什麽簽!”


    “啊?”


    “其實,每個來山上的人,都是帶著答案來的,他們要的,不是你告訴他們答案!”


    丁小溪越聽越迷糊。


    仲永長越說越起勁:


    “天注定,命裏有,就是有,他們每個人的符,其實從走上安豐山第一個台階的時候,就已經畫下了!”


    “有人來求財運,要是下下簽,你給他丟掉,直接抽一張上上簽不就好了!”


    “啊?!”


    完了!


    丁小溪敲敲腦殼,好像覺得遇到了bug。


    扔掉?


    直接抽一張?


    都,都這麽隨意的嗎?


    “可,可是師傅,那簽求的,不就不是天命了嗎?”


    “為何不是天命?”


    仲永長指了指門縫外:


    “所見,都是天命,人來求簽,本就刻意而為之,可刻意之外,又是自然驅使。”


    “我抓簽贈人,雖是刻意而為之,但在當前又何嚐不是我想做的事。”


    “簽不會對人有任何影響,那隻是一張紙,求簽求的都是為,不管成不成,都是命數!”


    “懂了麽,小溪!”


    “不懂!”


    “不……!”


    丁小溪瞪著藍眼睛,盯著師傅的花白胡須。


    好困!


    嘰裏呱啦在說些什麽,午飯是不是吃小雞燉蘑菇?


    “那,師傅,你知道什麽是愛情嗎?”


    我,我嘞個三清四帝哎!


    這小姑娘。


    禮貌,你嗎?


    仲永長腦子蒙蒙的。


    好多年沒遇見過,腦子這麽瓜的人了。


    “小溪,現在人多,你師哥可能忙不過來,你去發香和賣香囊那邊,幫幫忙!”


    丁小溪點點頭。


    和輸入了某種程序一樣,站起身和師傅揮揮手,去了前殿。


    安豐府,有四百多年。


    每一百年,經曆一次大修,麵積一次比一次大。


    丁小溪穿過連廊,走到前殿。


    人潮如織。


    丁小溪聽師傅說。


    前些年,一般上山燒香的老年人比較多,但是近些年,年輕人反倒是超過了老年人。


    而且,年輕人,在本該尋找愛情的年紀。


    給誰燒香,都求財。


    老年人,給誰燒香,都給自己兒子閨女求姻緣。


    就離譜。


    當然,因為愛情來的,也有不少。


    丁小溪讓師姐去休息,自己拿起毛筆,坐在售賣香囊的攤子邊上。


    道觀不像小西天。


    辦事講究元。


    你愛給就給。


    但是為了生存,還是會賣點小香囊,護身符,或者同心鎖之類的小東西,賺點錢。


    “小師傅,我買一根紅繩!”


    “好的!”


    丁小溪翹著身前,胭脂氣很濃的姑娘,點點頭:


    “小姐姐,請問您想在絲帶上,寫點什麽?”


    姑娘微微皺眉:


    “就寫,倩雅,嚴峻,我們三個過好日子,比什麽都好!”


    丁小溪在想。


    真不錯呢。


    雖然這姑娘,看上去是有些風塵,但沒想到,竟然是個喜歡過日子的姑娘。


    師傅說,看人就要以貌取人!


    看來師傅說錯了呢!


    丁小溪寫好毛筆字,把紅條子遞到姑娘手裏。


    “小姐姐,我們安豐府求健康和學業,都很靈的,您要不再單獨給您女兒求一個!”


    “女兒?什麽女兒?”


    “我剛剛看,嚴峻應該是您丈夫吧,那倩雅不就是你們女兒?”


    “不是啊!”買紅繩的人,覺得丁小溪真有點怪怪的。


    咋還,紅頭發,藍眼睛?


    這能靈了嗎?


    “嚴峻是我男朋友,不是我老公。”


    “哦,原來如此,給閨蜜和男朋友求,小姐姐您是個超凡之人!”


    姑娘皺皺眉頭:“什麽我閨蜜,雅倩是我女朋友!”


    “哎?”


    “雅倩是嚴峻老婆,他們是一家,不懂就別亂說,跟有病一樣!”


    丁小炸眨眨眼。


    無數公式,開始瘋狂在她小腦瓜子裏,高速運轉。


    警告!


    警告!


    高溫危險。


    丁小溪瞧著姑娘的背影。


    內心,有億點點震撼。


    這,是什麽道?


    又是什麽法?


    這,這就是媽媽出生的地方嗎?


    好精彩!


    丁小溪盯著姑娘,把紅繩係到了殿前的棗樹上。


    殿前的棗樹,長了二百多年。


    上麵掛滿紅繩和風鈴。


    風一吹,紅豔動人。


    會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飄動的,是每一個人的道。


    “道姑姐姐,你好漂亮。”


    新顧客語氣柔柔的。


    丁小溪抬起眉頭,瞧瞧身前的姑娘。


    姑娘穿著淺綠色古裝,披散著的頭發,僅僅在發尾紮了一個小揪揪,看上去儒雅溫柔。


    也是個漂亮的姑娘呢!


    “小姐姐,請問您要買點什麽?”


    “我想買一個紅繩,再要個護身香囊!”


    秦夢夢纖白手指,在桌上挑來挑去,找了個淺綠色的香囊。


    放在鼻尖嗅了嗅。


    很香。


    但是,不知道江淮會不會喜歡這樣的味道。


    自從遊樂園離開之後。


    秦夢夢冷靜了好久。


    她發現了自己的問題。


    為什麽?


    為什麽江淮在別人身邊,眼睛裏是有光的。


    她想明白了。


    問題,不是出在江淮身上。


    而是出在自己身上。


    她太注重演了。


    忘了感情的投入。


    什麽是演戲的最高境界。


    那是,忘我。


    真正的忘我就是,讓戲裏的角色,成為自己。


    認識到錯誤的秦夢夢。


    在家看了無數部,青春愛情電影。


    每天都在默念,江淮,我是真的愛你!


    以此來淡忘,淡忘她其實是為了丟棄江淮,而在演戲。


    今天是出關日子。


    所以,她來安豐府給江淮,求一個身體健康護身符。


    再給兩個人,求一個紅繩。


    “小姐姐,你的香囊裏,要放東西或寫東西嗎?”


    放東西嗎?


    秦夢夢皺皺眉頭,看了身上一圈。


    想到什麽。


    蹲下身,從腳上解開根紅繩,放在丁小溪麵前。


    紅繩上,有幾個小玉扣,還有個小銀鎖。


    秦夢夢記得母親說,這是小時候,怕她走丟,特意拿小紅繩拴住她的。


    現在。


    好像可以把繩子,交給江淮。


    “那我就放這個吧!”


    丁小溪把紅繩塞進香囊。


    “等等帶著香囊去拜一拜,那紅繩上,小姐姐要寫什麽?”


    “就寫。”秦夢夢紅起臉頰:“就寫,大抵知心有庭樹。”


    “亭亭一如你風致,吧!”


    “對了!”


    “麻煩小姐姐在最後,幫我寫個,秦夢夢,小心心,江淮!”


    聽見這句。


    丁小溪提著毛筆的手,定在空中。


    江淮?


    好熟悉的名字?


    想起來了。


    是那天,在機場見過的男孩子!


    可來的姑娘。


    為什麽不是那天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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