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今晏臉騰的一下紅透。


    這時候,他也注意到,宋棠身上,的確穿了件竹青色的旗袍。


    可她這件旗袍上的花紋,跟那次唐宋穿的並不一樣。


    想到他上輩子可能招惹過宋棠,本就已經虧欠她太多,這輩子,他本想不再招惹她,卻還一次次把她的衣服弄壞,他簡直不要臉至極!


    陸今晏鄙視死了又渣又水性楊花的自己。


    他手中抓著的那件小衣,更是仿佛變成了燙手山芋。


    有那麽一瞬,他慌忙想把那件小衣扔遠。


    但他又覺得那樣做不太禮貌,終究,他還是沒把手中的小衣扔出去。


    而是紅著耳根,極其尷尬而又無措地向宋棠道歉。


    “宋棠,抱歉,剛剛我……”


    剛才的事,太火辣、太不可描述,他說不出口。


    不自在地輕咳了聲,他才繼續說道,“許珊珊在我家涼開水壺中下了東西,她應該是想對小遊下手。”


    “陰差陽錯,我喝了那些涼開水。”


    “冒犯你,是我的錯。”


    “我……我可以給你補償……”


    之前陸今晏也對她做過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那幾次,他都是冷漠地跟她劃清界限,恨不能下輩子都不用見到她。


    她倒是沒想到,這一次,他會主動向她道歉。


    方才,的確是他的錯,他應該向她道歉。


    但她不需要他所謂的補償。


    宋棠將臉別向一旁,努力不去看他手中形狀慘烈的小衣。


    “你不用給我補償。”


    “我們那裏……”


    宋棠肯定不可能把自己穿書的事告訴他,她也無法說,她上輩子生活的時代,有一種出來賣的男人,叫鴨。


    以他的身材、臉,去她那個時代的會所,做頭牌都綽綽有餘。


    頭牌,一晚上很貴。


    上次顧寶寶過生日,就點了個頭牌陪聊天,那頭牌還沒陸今晏長得好、身材好,摸一下手,就得給十萬。


    其實想想,方才她也不算吃虧。


    沉默了片刻,她換了種說法,“我聽說過,有一種男人,依靠賣身賺錢。”


    “我就當……就當剛才是免費點了個那種男人。我們還是按之前說好的,以後再無瓜葛。”


    賣身的那種男人,不就是……


    想到她竟把他當成了那種男人,陸今晏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不過,她不想與他有瓜葛也好,畢竟,這輩子,他不願辜負唐宋。


    “嗯。”


    他極淡地應了聲後,就燙著耳根,把手中的小衣遞到了她麵前。


    “你……你的衣服……”


    他不提她的衣服還好,他一提,她頓時滿肚子的氣。


    誰家好人,每一次都會撕別人衣服?


    她旗袍的下擺壞了一大塊,拉鏈方才到了底,也不知道他怎麽做到的,還總是扯壞她的小衣。


    他看著禁欲、剛冷,怎麽一身蠻力,完全不做好事?


    而且,小衣上所有的係帶,都被他扯下來了,她怎麽穿?


    兩家的長輩,今晚的確都不在。


    但陸少遊、宋清窈都在。


    她可不想隻穿著一件破損的旗袍,撞到宋清窈或者陸少遊!


    宋棠動手能力挺強的,其實這四條帶子,她很容易就能縫好。


    可她現在心口憋著一股氣,她就是不願意自己縫好這些係帶。


    這些係帶,又不是她扯下來的,憑什麽讓她縫?


    而且,她也做不到在他麵前縫如此私密的衣服!


    她攏好自己身上的衣服,板著小臉,沒好氣地說了句,“你覺得壞成這樣有法穿?”


    “衣服是你弄壞的,你給我縫好!”


    “我……”


    陸今晏身體刹那僵住。


    他更是覺得手裏捧了個炸彈。


    他在部隊,衣服壞掉了,的確需要自己縫補。


    他拿過槍,也拿過針,可他從沒給女人縫過如此私密的衣服。


    他是真的不想給宋棠縫小衣,也沒臉縫,但,她說的也沒錯,衣服的確是他弄壞的。


    做錯了事,就應該竭力彌補,而不是推卸責任。


    哪怕羞恥、尷尬得要命,陸今晏還是找出針線,正襟危坐,給她縫衣服。


    想到了些什麽,他又起身關上了門。


    他沒臉讓別人看到,他縫這種衣服。


    宋棠震驚到睜大了眼睛。


    她倒是沒想到,他竟會真的給她縫衣服。


    剛才她逼著他給她縫衣服的時候,她心裏還挺暢快的。


    但當看到他從地上撿起那幾條帶子、拂去灰塵,宋棠絕美的臉還是不受控製地變得很燙很燙。


    真的,他一手拿著針,一手抓著她小衣的模樣,真的太曖昧了。


    且他周身的氣質太過冷硬,他這麽拿著針,也像是扛著槍,上陣殺敵。


    她還莫名想到了方才他的手,落在她身上……


    宋棠沒臉繼續看下去,慌忙將臉別向了一旁,眼不見為淨。


    陸今晏縫得也格外煎熬。


    他以為,拿過針,一板一眼,把帶子縫上就好了。


    可他手中抓著這件月光白的小衣,卻不合時宜地想到了許多不太純潔的畫麵。


    那些旖旎的夢中,他也曾弄壞過她的衣服。


    他的大手,還……


    方才的一幕幕,他也記得格外清晰。


    她的旗袍下擺,已經被他卷到了腰間。


    他手落的地方,更是……


    剛剛,他吻過的、咬過的,也不隻是她的唇。


    他近乎無措地閉上眼睛,一遍遍默念《三大紀律八項注意》。


    但不管他念多少遍,那些活色生香的畫麵,依舊狠狠地在他的腦海中衝撞,幾乎要把他所有的理智、克製,都吞噬殆盡。


    他好像,真的吃到了凝固的奶油……


    陸今晏感覺到了輕微的疼痛。


    他指肚被針紮破,冒出了血珠,他才猛然驚醒。


    他紅著臉擦去指肚上的血,繼續一板一眼地給她縫衣服。


    縫衣服明明隻是最簡單不過的動作,他之前在部隊上也做過,可縫這幾條細細的帶子,他竟又紮了自己好幾下。


    仿佛經曆了一場浩劫,他終於幫她縫好了衣服。


    因為心中太過尷尬,他都沒轉過臉看她,隻是揚起手,將衣服遞到她麵前,極度別扭地說道,“衣服……衣服縫好了,你……你穿上。”


    宋棠不想在他房間換衣服。


    但她又怕去洗手間換,會撞上陸少遊,很難解釋,還是滿心尷尬地接過衣服,想趕快換上。


    她沒能一下子把衣服換上。


    她長發本來是用發簪高高綰起的,剛才他在她身上不做人,她綰起的長發,被他弄散了。


    再加上她方才拉上拉鏈的時候,太過急切、慌亂,拉鏈卡住了一綹頭發。


    她這麽忽然把拉鏈往下扯,那綹頭發卡得更緊,還跟要把她頭皮扯下來似的,她又特別怕疼,她桃花眸中瞬間氤氳起了一層霧氣。


    她想趕快把頭發扯出來。


    可她看不到後麵的情況,這麽毫無章法地扯拉鏈,越扯,越疼。


    她止不住痛苦地倒抽了一口冷氣,生理性的淚珠,更是不受控製滾落。


    陸今晏聽到了她委屈地吸鼻子的聲音。


    她好像哭了……


    她怎麽會哭?


    難道,剛才他不小心把她弄傷了?


    他知道,她現在或許還沒換好衣服,他不該轉身往她的方向看。


    可她隱約的吸鼻子的聲音、啜泣聲,如同刀子一般淩遲著他的心,極度的心痛與擔憂,讓他最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徹底分崩離析。


    等他回神,他發現,他已經望向她,還心疼地問了句,“怎麽哭了?”


    這時候,他也看清楚了她的模樣。


    春光傾瀉,媚色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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