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揚其實能夠想得到,自己一出手捐贈了百兩黃金。這百兩黃金在盛世裏都是一筆巨款,更何況是在亂世裏。所以,於情於理,方丈通明禪師都應該要見見自己的。


    陳揚當下也就隨慧明小沙彌前去見方丈。


    一路在慧明的帶領下,陳揚來到了方丈室中。


    方丈室中,有微弱的油燈綻放著微弱的光芒。慧明上前說道:“方丈師父,陳施主來了。”


    裏麵立刻傳來一名老者的聲音。


    “讓陳施主進來。”


    慧明便推開房門,然後迎陳揚進屋。陳揚進屋之後,慧明關門離去。陳揚來到方丈室裏,便見這方丈室也是十分簡陋。而在上首的炕上,矮茶幾旁邊,一名白眉老僧穿著粗布衫,盤膝而坐。


    這白眉老僧給人一種極其慈和的感覺。


    老僧的眉毛很長,他的臉上,老態龍鍾。陳揚進來之後,老僧便抬起頭看向陳揚。這老僧,全身腐朽,但一雙眼睛卻是十分的有神,眼中飽含智慧,似乎是可以將世間萬物的本質看穿。


    陳揚卻是眼睛微微眯起,因為他看出這老僧居然是個有修為的人。其修為已然到達了太虛八重天。


    當然,南宋時期的修為,不是這個算法。但在陳揚眼裏,對方就是太虛八重天了。


    太虛八重天,這樣的修為在陳揚麵前,的確屁都不是。但可別忘了,當初陳揚麵對太虛八重天的宋帝王,還有林皓軒前輩,那可都是牛逼的不得了的人物啊!


    一個太虛八重天的高手,即便是在這亂世之中,應當也是一號人物。為什麽卻會在金山寺裏混的如此潦倒呢?


    陳揚心中狐疑,但麵上卻是不動聲色。


    他見了這通明禪師,卻是微微一笑,說道:“夜色已深,不知道方丈大師深夜召在下前來,所謂何事?”


    通明禪師慈眉善目,也是微微一笑,說道:“陳施主,你請坐!”


    陳揚便就在茶幾另一邊的炕上盤膝而坐。


    他坐好後,也就不主動開口了。


    通明禪師說道:“今日老衲聽慧明幾人說,有一位貴客給本寺捐獻了百兩黃金的香火。老衲代表金山寺上下,向陳施主您致謝了。”


    陳揚微微一笑,說道:“大師何必客氣,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通明禪師說道:“雖是陳施主舉手之事,但對金山寺卻是莫大的恩惠。”


    陳揚說道:“大師客氣了。”


    通明禪師又說道:“老衲還聽聞施主在問法海禪師?”


    陳揚微微一驚,說道:“難道大師聽說過法海禪師?”


    通明禪師說道:“老衲的確聽說過,隻是不知道,陳施主你找法海禪師,所謂何事?”


    陳揚打了個哈哈,說道:“也沒什麽事,隻是久聞法海禪師大名,因此仰慕之下,便想著要見上一見。”


    通明禪師說道:“原來如此。”顯然,他並沒有相信陳揚的話,但卻也不願意再多問了。


    陳揚卻是著了急,但他也是不是耐不住性子的人。當下也就默然不語。


    通明禪師沉默半晌後,說道:“阿彌陀佛,法海禪師,已經在十年前……仙逝了。”


    “我靠!”陳揚立刻忍不住爆了粗口。還好,通明禪師也不太懂我靠是什麽意思。陳揚激動了,說道:“大師,你沒搞錯吧。法海禪師怎麽可能會死?”


    通明禪師反而奇怪的看向陳揚,說道:“是人都會死,法海禪師雖然法力無邊,但又怎會不死呢?”


    陳揚頓時無語,他接著說道:“大師,這個玩笑可是一點都不好笑。”


    “阿彌陀佛!”通明禪師說道:“出家人不打誑語!”


    陳揚這個無奈啊!


    他抓了抓腦袋,說道:“法海禪師是怎麽死的?大師你確定嗎?”


    “老衲親眼所見,因此很是確定。”通明禪師說道。


    陳揚耐住性子,說道:“大師,麻煩您詳細跟我說說。”


    通明禪師說道:“老衲甚是奇怪,為何陳施主你對法海禪師如此感興趣?”


    陳揚多看了通明禪師一眼,他是個聰明人,馬上也就聽出通明禪師在起疑。這通明禪師今日接見自己,原來不是為了感謝黃金,而是在查看,自己找法海禪師到底是為了什麽。


    陳揚心中暗道:“難道法海身上還有其他的秘密,或是寶物。這通明禪師以為我是來圖謀法海的寶物的?若真是如此,我可是一時半會難以說清楚。”


    他當下頓了頓,說道:“大師,您看……”


    這一瞬,陳揚祭出了大雷音普渡金光。


    實在是懶得解釋了,不管自己怎麽解釋,料這和尚也難相信。若是得了假訊息,更是麻煩。因此陳揚幹脆就偷懶,施展出了大雷音普渡金光來。


    先度化,問完了再讓其還俗。


    陳揚心中就存了這個想法。


    如今,陳揚法力高深,度化通明禪師卻很是簡單。不一會後,通明禪師便垂眸說道:“阿彌陀佛,感謝道友度化老衲,及時讓老衲迷途知返,不至於犯下滔天大錯。”


    陳揚點點頭,說道:“你知道就好。我問你,你真的認識法海?”


    通明禪師說道:“法海禪師乃是老衲的師父,他在三十年前,掛靠在本寺,並教了老衲不少神通本事以及丹藥。”


    陳揚心頭微微一鬆,有法海這個人就好。既然有了法海,那麽再有白素貞就一點也不奇怪了。


    陳揚繼續問道:“你說法海十年前仙逝了,是怎麽回事?”


    通明禪師說道:“十年前,法海禪師突然回到金山寺,當時他已經身受重傷。臨死之際,隻說是明道先生的門人想要搶走他手中的寶物。他為了保住寶物,因此才受此重傷。法海禪師告訴老衲,這件寶物事關諸多生靈的生死,萬萬不能落入到明道先生的手中。如此之後,法海禪師便就此歸天了。”


    “真死了?”陳揚心道:“這白蛇傳說也太沒譜了吧。法海都死了,以後還怎麽抓白蛇?難道是我來遲了?白素貞早被鎮在雷峰塔下了?”


    陳揚想到這,立刻問通明禪師,說道:“你知道白素貞嗎?”


    通明禪師頓時愣住,他隨後搖頭,說道:“不知道。”


    “那你知道雷峰塔嗎?”陳揚又問。


    “回道友的話,老衲從不曾聽說過有什麽雷峰塔。”通明禪師說道。


    “這家夥,怎麽什麽都不知道。”陳揚這個頭疼啊!他也有點懵比了,對於白素貞和法海之間,陳揚徹底搞不懂了。他也懶得繼續糾結這個問題,幹脆問道:“那法海留下的寶物在哪裏?”


    通明禪師說道:“被老衲藏在了地底。”


    陳揚說道:“好吧,去取來給我瞧瞧。”


    “好的,道友!”通明禪師說道。


    陳揚看著通明禪師乖乖去辦事,他不由感歎著大雷音普渡法就是好啊!不然的話,撞擊得多費多少手腳啊!


    通明禪師沒用多長時間,很快就去取了寶物過來。那寶物被羊皮紙包著,也不知道裏麵的寶物到底是什麽東西。不過模樣並不大,跟包了一隻燒雞似的。


    陳揚接過寶物,迅速拆了羊皮紙。


    羊皮紙拆去的一瞬,陳揚立刻感覺到了一絲微妙。就好像是有封印被自己解開了。


    之前,羊皮紙將這寶物的所有氣息隱藏住了。但隨著羊皮紙的離去,這寶物的氣息就散發了出來。


    陳揚看到了這寶物,同時也吃了一驚,並且感到絲絲微妙。


    隻因為,這寶物不是別的東西。而是傳說中,屬於法海的收妖紫金缽。


    “紫金缽都出現了,那麽這說明死的法海就是真正的法海啊!”陳揚暗道:“法海拚死要保護這件寶物,這寶物似乎是妖精的克星。難道法海要保護的生靈,便是妖精?”


    “這也太反轉了吧,法海居然要保護妖精。”陳揚覺得有點接受無能。


    同時,陳揚開始運轉法力感受紫金缽。


    這紫金缽說不上有多麽的獨一無二和神奇,但其中有一個小千世界。在這紫金缽的小千世界裏麵,擁有一種奇怪的物質和氤氳之氣。


    陳揚再運轉法力,立刻,紫金缽裏麵,氣息瘋狂翻滾起來。


    接著,金色的光芒射了出來。


    “這金光裏麵有許多奇怪的法則,還有一種很強大的壓製之力。就像是來自天敵,血脈的克製。”陳揚暗道:“這果然就是真正的收妖紫金缽,專門克製天下妖精。”


    陳揚很快就了然於心了。


    他也沒多想什麽,直接就將紫金缽收到了戒須彌裏麵。


    “這紫金缽,還是留在哥哥手上來的比較好。”陳揚暗道:“起碼,我不會去反對白素貞和許仙的戀愛。說不定,還能避免一場愛情悲劇呢。”


    “不過……星主說了,曆史不能被改變。這法海死了,紫金缽也在我手上了,那麽白蛇將來如何會被鎮壓到雷峰塔裏呢?還是說,傳說根本不是曆史?”陳揚心中暗暗道。


    將這一切搞清楚之後,陳揚便收回了在通明禪師身上的金光,令通明禪師還俗。


    這通明禪師剛一還俗,立刻臉色大變,聲言厲色,說道:“大膽狂徒,還不趕快歸還紫金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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