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揚說道:“前輩您說後來,光曜星的氣場不適合,是什麽意思?這種氣場不適合,能讓萬古前輩這樣的高手也心智生亂嗎?”


    陳揚心中有許多的好奇。


    光曜星曾經也是道法文化燦爛無比,不過即便是如今,也是高手如雲。


    但,光曜星也有如宇宙大帝一樣的存在嗎?


    陳揚不懂,所以就想在龍女這樣的遠古前輩這裏弄清楚。


    也許,諸多事物是有異曲同工之妙呢?


    冰玄心也看向了龍女,她對當年事也是很好奇的。


    龍女看了兩人一眼,說道:“此事,並非三言兩語可以說清楚的。”


    她幹脆盤坐下來,道:“既然你們感興趣,那我也就說說。”


    陳揚和冰玄心立刻也就坐了下來,做出洗耳恭聽的姿態來。


    龍女說道:“首先,我要從力量說起。一個普通人的力量,從嬰兒到壯年,是不斷增長的。這時候的力量,是根據身體的氣血和強壯來決定力量的。後來,我們開始運用法力,也就是精神的力量。法力和普通的力量,是一個質的飛越。你有千斤力量,但我以法力瞬間擊潰你的腦袋,你也就什麽都不管用了。法力之中的力量,你們也懂。千變萬化,與很多東西都是息息相關的。信念堅定,法力就會越強……但法力的強大,也有極限。”


    “極限?”陳揚說道:“我們常說,道無止境!肉身有限,法力無限。法力也有限嗎?”


    龍女說道:“法力當然也是有限的,以你們的法力所操控的力量,尤其是陳揚你,你的力量之渾厚,難以想象。我若跟你單純比拚力量,未必能比你強上太多。”


    陳揚摸了摸鼻子,說道:“但我連你衣角都摸不到。”


    龍女說道:“肉身上,兩個同樣力量的人比拚,靠的是什麽?”


    “技巧!”陳揚說道。他是搏鬥宗師,自然明白這一點。


    搏鬥上,不止是技巧,還有力量的運用。


    其中就有推磨勁,穿勁,三寸勁,暗勁,等等!


    複雜深奧,一言難以說清。


    龍女說道:“沒錯,技巧!我對肉身搏殺不大了解。肉身上的戰鬥,與法力比拚上來說,相對簡單很多。法力上,相等的法力,不同境界施展出來,又大有不同。我不說遠,就拿我來說,我如今是聖境八重,擁有太初之力。冰玄心你是聖境六重,擁有般若之力。般若之力,是帶有大智慧的。般若智慧,與宇宙粒子,量子吻合,有無窮之妙用。”


    陳揚知道般若智慧的厲害,他曾經和神無罪對戰過。


    的確是很厲害!


    陳揚無法破解,但卻依靠了玄黃神穀種子,強行吸收了。


    冰玄心認真的聽著。


    龍女繼續說道:“到了聖境七重,涅槃之力。般若智慧中再帶有了涅槃的力量,涅槃,即是重生!這是非常深奧的法門,我現在說來,你們也不懂。”


    陳揚也和帝聖天這樣的高手對戰過。


    他知道這些境界的壓製恐怖,但他都僥幸活了下來。陳揚心裏很清楚,這並不是他厲害,而是他靠了玄黃神穀種子還有大宿命術等等,才有這個效果。


    如果他失去了大宿命術,在這個星球上,打冥嬌龍都成問題。更別說來壓製冥幽了。在這一點上,陳揚心裏還是有些虛的。


    他現在隻剩下十萬年的壽命了,確實是不能稱王稱霸了。


    還好大哥他們已經崛起。


    龍女繼續說話,她說道:“每一個到達聖境的人,都等於是接觸到了宇宙的真理,開始與宇宙的力量產生共鳴。當你們閉上眼睛冥想的時候,思想可以穿梭億萬裏。但,宇宙的浩瀚,深奧,仍然是要我們用一輩子去追求的。所以說,道無止盡!當初,我和萬古在一起的時候,聖境六重!在方雪麵前,我是不夠看的。基本上,沒有對戰的資格。但,萬古的雙修功法,讓我一起助他,在對戰中倒是起了關鍵作用。可以說,星雲大帝之所以會死,我和萬古起了很大的作用。所以,方雪自然是恨我們入骨。我即便是如今修道了聖境八重,卻也不敢去麵對方雪。連這個念頭都不敢有!”


    她頓了頓,說道:“從般若,到涅槃,這都是對宇宙物質的進一步了解。太初,是一種深層次的力量,將前麵七重的智慧,全部融合,煉化,最後形成一種透明的能量。這種能量改變我的體質,讓我可以感知到宇宙的更深層次。就像是讓一個普通人開了天眼,可以看到更多的東西。所以,我能夠穿梭維度,我能夠打開一扇門,引出紫雷混洞。更能夠自我創造混洞漩渦出來!”


    陳揚聽的很認真,這樣的大師講課,委實是太難得了。


    冰玄心忍不住道:“前輩,我發現我們星球上,這萬年來,沒有人能夠到達您說的涅槃境界。難道是我們都太蠢了嗎?”


    陳揚也說道:“不止是這個星球,我發現在很多星球上,都很難發現有到達涅槃之境的高手。難道涅槃才是真正的一個巨大門檻嗎?”


    龍女說道:“修煉的確存在許多門檻,從沒有法力到有法力是一個門檻。從有法力到達聖境,更是一個巨大的門檻。而,涅槃,則又是一個門檻。以前,那些老人們到達涅槃容易一些,是因為宇宙中存在的物質更加豐富,所以他們吸收的多,理解的透。但後來,高手們對宇宙生態造成了一種不平衡,所以,出於一種宇宙自我保護的機製,如人體的自我免疫一樣,有些物質在減少。所以,這讓涅槃更加的艱難。往後下去,你們會更加發現,能夠修煉法力的人會越來越少。能夠到達聖境的人,也會越來越少……這是一個必然的過程。”


    陳揚說道:“可這宇宙存在的年頭,不是我們能夠想象的。如今最年長的遠古巨頭,最多又能有多少歲。和宇宙的年齡比起來,還是差遠了吧。為什麽現在開始壓製了呢?”


    龍女說道:“你這個想法,不算錯。但,宇宙進化出能夠適應生靈生存,不知道要多少年。再讓生靈慢慢進化成有智慧的,又要很多年。人類,龍,這些物種也許是近幾億年才開始有的呢?當然,這是我的猜測。”


    陳揚馬上說道:“您說的也有道理。”


    龍女說道:“總之,宇宙之中,的確是修煉開始越來越難了。”


    陳揚說道:“您還沒說,光曜星後來的氣場變化呢?”


    龍女淡淡一笑,道:“的確是我扯遠了。”她跟著說道:“普通人生下來,都會死。而我們的盡頭,道的盡頭是什麽呢?這是我們修煉到最後,經常會想的問題。光曜星本來是不適宜有生靈存在的星球,卻因第一天神的到來而改變。在第一個萬年之後,第一天神的身體血肉融入到了光曜星裏麵,他的意誌,保護著光曜星。”


    “嗯?”陳揚吃了一驚。


    他想到了宇宙大帝。


    龍女看向陳揚,道:“怎麽?”


    陳揚沉聲說道:“在我們地球上,也有宇宙大帝化身天道,守護地球。看來,第一天神走的路,也是宇宙大帝所走的路。”


    龍女說道:“我並不知道你所說的宇宙大帝,但是,在歲月的流逝之中,在修為的進階之中,在對文明,智慧以及宇宙的了解之中,屬於我們身上的情感會逐漸流逝。”


    陳揚說道:“但數千年過去了,您對阿青的感情還在。”


    龍女說道:“這是我的執念,但不是每個人都有執念的。而且,我的修為對於那些真正的神明來說,還差遠了。第一天神也好,宇宙大帝也好,他們為我們展示的就是最終形態。也許,很早的時候就有許多大神,但之後,他們都化作了宇宙的一部分。我們不能理解,為什麽他們要這麽做,但,他們不會比我們笨,對吧?”


    陳揚說道:“我不認為,我比他們聰明。但,我不舍得我的家人和朋友。”


    龍女說道:“你現在還太年輕了,所以你還有很多美好。可這一路下去,悠悠歲月中,劫數無數。你的家人,朋友遲早都會離你而去。當然,也許你會先行隕落。不是每個人都能走到最後的,和我一起的那批老人,現在我隻知道方雪了,其他的,隻怕大多都是凶多吉少了。越往後走,越是寂寞。”


    冰玄心在一旁說道:“也可以理解,當一個人寂寞到了身邊的老朋友都沒有了。他的力量可以毀滅星辰,那個時候,是很難再找到新的朋友了。屬於人身上的低級趣味,乃至一些情感都會顯得可笑。所以最後,坐化,或則守護一個星球都是可能的。”


    龍女說道:“你說的沒錯。第一天神就在守護光曜星,就是他的力量讓我們後來與光曜星的氣場不合,無法凝神,有時候修煉,就感覺到三華全亂,諸天動搖。我現在都不能在這裏久待,久待下去,會覺得很不舒服。”


    陳揚說道:“原來如此!”


    龍女跟著說道:“我說了這麽多,相信你們也都了解了很多。所以,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我的確,得走了。”


    “還是等等!”陳揚馬上說道。


    龍女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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