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每天下午放學就直奔媽媽的小超市,姐姐叫她一起去,她不敢去。


    她知道媽媽討厭她,所以有時她隻是遠遠地看著姐姐跟媽媽在超市裏出出進進。


    有時姐姐會在超市裏給她帶出來一點好吃的,比如方便麵,糖果。偶爾媽媽不在,春叔也會給她塞一點吃的,但是春叔塞給她的東西,她基本不會要。


    春叔總是趁著塞給她東西的機會,老是趁機摸一下她的手,有幾次春叔還說她的手長得好看。


    她害怕單獨跟春叔待在一起,她討厭他的那種眼神,總是死死地盯著她。


    她上完五年級,沒想到還要再上六年級,剛好他們這一波趕上小學六年製。


    姐姐沒有考上六年級,也不想複讀,隻好輟學,姐姐比她大了快兩歲,而且又留級,如果再繼續複讀,那就太難看了,因為她學習太好,姐姐學習太差,兩個人成了鮮明的對比,所以在學校裏姐姐總是受人嘲諷。


    姐姐有時幫爺爺幹活,沒事就幫媽媽在超市裏盤貨。


    小學跟初中就在斜對麵。媽媽雖然開超市兩年,她總共就進去了三次,而且還是媽媽不在的時候。


    媽媽回來這兩年對她的態度絲毫沒有一點改變,還是把她當成眼中釘肉中刺,不管她在媽媽跟前如何表現,媽媽始終連個餘光都不給她。


    她最討厭那個春叔,每天下午放學就站在路邊,一副色迷迷的樣子盯著從學校出來的一個個漂亮女生。


    她平時也喜歡看書,所以對於春叔這種行為,她就認為是流氓,她盡量避免跟春叔單獨在一起。


    她不知道媽媽為什麽要跟著這樣一個流氓在一起呢?整天無所事事,又不掙錢,媽媽到底看上他哪一點?難道就是圖他年輕長得好一點嗎?


    這個男人張口閉口罵爸爸是廢物,在許多眼裏這個男人就是個廢物,現在爸爸起碼還幫爺爺幹活,而這個男人從來不幫爺爺幹活,又懶又饞。


    現在還經常拿著媽媽小超市裏的營業額在鎮上飯館,這個飯館進那個飯館岀,許多都聽到媽媽跟他吵了好多次了,說掙的錢都不夠他揮霍的。


    現在媽媽跟這個男人吵架越來越多了。許多還盼望媽媽能把這個男人盡快趕走,現在這個男人越來越放肆,在家裏看見她動不動眼睛就在她身上瞟。


    特別那雙發著綠瑩瑩光的細長眸子,愛在她的胸脯上瞟,她現在也漸漸發育了,她走路都要弓著背,不想讓那個男人不懷好意的眼光在她的胸上瞟。


    有時看見那個男人那種眼光,她都恨不得把他的眼珠子摳下來,但是她麵子上還要應付住。


    不能再讓媽媽討厭她了,她討厭這個男人,媽媽討厭她,處在這樣的環境裏,讓她經常感到芒刺在背。


    隻要媽媽跟那個男人回家,她基本上都是躲在房間或者幫爺爺奶奶幹活,盡量躲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把自己的存在感放到小角落,她跟爸爸一樣,就像見不得光一樣。


    有時她放學回家還要把妹妹帶回來。媽媽照看超市,基本上把妹妹都帶著,有時姐姐也幫著一起帶,有時媽媽跟姐姐偶爾忙了,姐姐就讓她把妹妹帶回去,反正這個男人基本上靠不住,在超市待不了一會兒就要跑出去。


    有一天下午放學,她騎著自行車帶著妹妹往回走,走到一個村口,突然聽到前麵好像有幾個人在打架。


    有幾個人拳打腳踢一個人,她好奇地看了一眼,這一看她竟然發現有三個看著二十歲左右的小年輕在打爸爸。


    她趕緊跳下車子,推著車子走到幾個人跟前大聲喊道:“你們幹什麽?你們幹什麽?放開,為什麽打人?”


    她看見三個人的拳頭,如雨點一樣打在爸爸的身上,而爸爸隻是抱著頭躲閃著。


    她趕緊從車上把妹妹抱下來,撐好自行車,然後用力去拉開那幾個人。


    她看見旁邊一個男人,個子高大,皮膚有點黑,晃悠著身體,斜睨著一副痞氣的眼光,那種神情,真的就像一個流氓,那個小流氓斜著眼睛瞪著她,罵罵咧咧的。


    “你閑吃蘿卜淡操心,我打他與你有什麽關係?”


    “他是我爸,你說我該不該管?”


    “他是你爸,這個傻子這麽黑,應該是非洲來的吧?怎麽可能生出這麽一個皮膚白嫩漂亮的女兒?這好像有點不合邏輯,你該不是這傻子的種吧,這一看估計是你媽借的種吧?”


    說著那幾個人哈哈笑了起來。 許多狠狠地瞪著這幾個人,“你們少在這胡說八道。”


    另一個小流氓,個子中等,一副猥瑣的樣子,看著許多漲紅的臉,笑得更加肆意張狂,“你看把她臉都氣綠了,要不然你回去問問你媽,看是不是借隔壁老王的種?”說完那三個人又怪笑起來,笑得一臉邪惡。


    許多一看這幾個人就是經常在學校門口專門堵漂亮女生的三個小流氓。


    許多此刻氣得小胸脯,一起一伏,“你們少在這胡說八道,小心你們的嘴巴爛瘡,頭頂流膿。”


    先前罵他的那個大個子小流氓,走過來,把手指戳在她的肩膀上,一下一下地戳著,“你咒我們,你這個小丫頭嘴皮子還挺厲害,不過長得還不錯,要麽你陪哥們玩玩,哥們就放過你跟這個傻子。”


    這時,妹妹糖糖看到有人在推搡戳她,嚇得“哇”地一聲哭起來,一邊哭,嘴裏一邊喊著,“姐姐,回家,姐姐,回家。”妹妹奶聲奶氣地拽著她的衣角哭泣。


    她趕緊蹲下身子,抱起糖糖說:“糖糖,別哭,沒事,姐姐一會帶你回去。”


    “哈,看樣子這個小丫頭片子也不可能是這個傻子的種,傻子,你知道不知道你老婆在外麵借了多少種?”說著開始用手又推搡起爸爸來。


    爸爸瞪了這幾個人一眼,然後伸出大手把推搡他的那個男人推了一下,那個男子打了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


    他剛一站穩就惱羞成怒,伸出拳頭,又開始在爸爸的身上用力地拳打腳踢起來,他一拳一拳打在爸爸的臉上,頓時爸爸的鼻血也流了出來。


    那兩個小流氓也開始加入,他們三個人在爸爸的身上又拳打腳踢起來。


    她急了,放下糖糖,順手從自行車車筐裏拿出自己的書包,就向那三個小流氓的身上掄了過去。


    開始罵她的那個大個子流氓,轉過頭用力地搶下她手裏的書包,摔在地上,還用腳踩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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