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夢境或幻覺
？？？？：“喜劇與恐懼的邊界，非常模糊。某戲劇家這麽認為。”
“為什麽小醜和馬戲團會頻繁出現在恐怖電影裏？”
“為什麽人畜無害的玩偶會被圍繞著編出那麽多鬼故事？”
“為什麽觀看諷刺喜劇之後的大笑，留下的失落感比悲劇的更深遠？”
“因為搞笑和恐怖兩者，從來沒有分家。”
————————
“雖然不知道天童凱伊同學是怎麽做到的，但聖阿加莎和敵托邦，都失去競爭力了。”
“米庫”，宇都宮音原聽到耳機裏的學生匯報道。
作為為阿波羅音樂節籌劃最全麵的參賽者，她當然也在各舞台安排了眼線以匯報情況。
順提，剛剛她聽見凱伊鄭重其事地唱“你是我的，我是你的誰~再多一眼看一眼就會爆炸。”時，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音原學姐，這下，你的對手隻剩下了萬葉集的幾個姑娘了。”
耳機裏的眼線總結道。
她的神經再一次緊繃，她知道接下來，凱伊和萬葉集的目標便是自己了。
誰知道在這fever time，他們手裏還剩下什麽牌。
實際上，和萬葉集一樣，她也已經精疲力竭。
長時間完全無休息的演唱，再加上她需要同時進行舞蹈。音原的體力和精神力的消耗，實際上是萬葉集的兩倍。
歡快的、感傷的、病嬌的、憤怒的、自怨自艾的......
流行、說唱、電音、搖滾、快的慢的、輕的重的。所有被她掌握的曲風都被過了一遍。
若不是有著大量的舞台經驗，她早就昏厥了。
結算時間所剩無幾，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須速戰速決，免得夜長夢多。
她保持元氣，用開朗的機械音號召道：“米娜~high夠了嗎？那麽接下來是米庫的最後showtime了喲?”
這是事先約定好的暗號。
“嗚哇~”隨著下麵綁著藍色頭巾、拿著應援棒或大蔥的歌迷的又一陣興奮呐喊，第十繆斯的舞台，在漸黑的天色裏，綻放出了多彩絢爛至極的燈光。
燈光打在她身後那個巨大浮空的fufu玩偶身上，好像它也活了起來，嚐試熱情地擁抱自己的粉絲們。
“哦——我們看到比賽進入白熱化階段，第十繆斯燥起來啦！”
舞台上空，伊卡洛斯直升機上的主持人興奮地報道著。
“請看鏡頭前的這個浮空的fufu玩偶，這就是她們的氣勢！”
“下一首！”舞台上，音原耗竭力氣喊道，“《the world is mine》！”
她一手拿著麥克風指著人群，一手放在自己的耳機上，擺出一個酷酷的pose，堅毅自信的眼神跨過海量的觀眾們，直向萬葉集的舞台。
“讓我看看，你們對音樂繆斯的奉獻吧。”她想。
————————
“那僅有一次的瞬間， 孕育著短暫的夢?”
與那邊被fufu玩偶和炫彩特效籠罩之下的舞台相比，萬葉集的舞台顯得十分普通。
擔當突擊手的野宮穗乃果歸位，但因為受了些傷，在後台休息。
四個人在體力見底的情況下，艱難地維持著演奏。
“喂喂，那種舞台效果，那個大小的玩偶，也太誇張些，不愧是一直來包攬冠軍的學校。”秋山虹看向第十繆斯的舞台說道。
“相，相比之下我們好寒磣呢。”平澤波奇也用疲憊的嗓音回答道。
“轟~”夥伴們剛說完，砂狼涼便啟動了她貝斯內置的火焰噴射器，對著天空搖擺著猛烤，引起下麵一陣歡呼。
“——阿涼，你敢燒到我的頭發。完事以後每燒到一根，我就用機槍掃射你一發。”在不需要人聲的間隙，琴吹萊熙偷偷豎起中指，低沉著臉小聲說道。火舌好幾次掠過她汗濕的臉龐。
“但，最大的問題是。”萊熙又閉上眼說道，“我們四個人的曲子馬上要演奏完了吧？我們的曲庫不可能和那個有成百上千音樂人支撐的‘米庫’比的，這樣下去，隻能重新再來一遍了。”
“但但但是，重複搞一首歌，對觀眾的吸引力會大幅度下降吧！那樣就約等於輸了.....”波奇說。
“不要想了。”虹保持冷靜指揮道，“先把手頭的表演好再說。”
台下，凱伊神情凝重地聽著天宮喵都關於第十繆斯舞台的報告。
【“所以~針對最後的勁敵米庫醬，凱伊還有什麽妙招呢。拿緋聞要挾她嗎？”】愛麗絲在耳邊問道。
【“沒有招數哦。”】凱伊歎氣道，【“最後就由萬葉集和她公平公正地對決吧。我認為就算音原同學打敗了我們，也是她應得的。”】
【“哈？天童凱伊什麽時候這麽正義了。”】愛麗絲帶著些挑釁說道。
愈發昏暗的會場，熒光棒和聚光燈照射下，人頭攢動。
準確的說，是數不清的光環組成了海浪，在萬葉集和第十繆斯的舞台之間飄動著。
這是最後的關頭了。
獲勝的究竟是曆史悠久的專門音樂學院，還是名噪一時的第一愛豆，學生們對答案滿懷期待。
然而，兩者的差距變得越來越明顯——畢竟粉絲基礎相差太多。
“情況不妙喵......音原的歌是真唱不完呐，第十繆斯前麵的人越來越多了，和我們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喵。”鳥瞰全景的喵都在萬葉集的頻道匯報道。
“這下就——結束了。”音原看著麵前的人山人海想道，“正好.......我，也到極限了。”
“嗡~”就在此時，萊熙也彈出了最後一曲的最後一音。
看著眼前，數量和第十繆斯差距明顯的觀眾們，她歎氣說道：“到此為止了喵~果然，要打敗第十繆斯有點難。.”
“可以了，大家今晚表現得都很棒哦。尤其是波奇醬。”虹微笑著，擦擦汗，已經開始做起失敗總結、賽後擰繩。
“——還沒完啊。”
就在大家準備告別、散場之際，涼突然低下頭說道：“好不容易走到這個舞台，不趁機，演奏一下我校引以為傲的和歌，也太可惜了吧。”
說完，她狂野地將還噴著火的貝斯用力扔向黑暗，然後從一旁掏出了樂琵琶。
“！！說的是呢，反正退無可退了。”萊熙也忽地被這個想法重激起了興趣，順勢把吉他換成了三味線。
“話說，我，我們不是嚐試過把傳統樂器融進搖滾中嗎，為什麽現在不試一試那樣做。”波奇怯怯地說道。
“很遺憾，人數不夠啊。”萊熙無奈地說道，“即便加上現在不能行動的穗乃果姐，我們才有五個人啊。哪能和聖阿加莎比呢。”
沒錯，這是製約萬葉集最無解的約束。人不可能同時演奏多種樂器，所以五個樂器是她們的上限。
而太多種音樂需要更多的參與者了。
和l某l不一樣，代表學校參加阿波羅音樂節的樂隊，是不允許請外援的。
“——等一下。”虹突然提醒道，“我們不是有凱伊同學提供的‘能自己完美演奏的’樂器嘛。用那些樂器配合，就可以彌補人數不足了。”
“那，不是作弊？”涼質疑道。
“敵托邦都用ai了，我們這才從哪到哪。”萊熙早已從舞台邊的樂器堆中取出了能“能自己彈自己的吉他”和“能自己打鼓的鼓槌。”等敵托邦黑科技。
由於在之前的訓練中已經編好了程序，所以它們現在能完美配合萬葉集演出。
“雖然最後還要依賴敵托邦有些不爽。”萊熙甩甩頭發，把發簾撩到一旁，又一次走到舞台前麵。
“——讓大家久等了，we are manyoshu（萬葉集）！，請欣賞我們自創的m-rock（萬係搖滾）！”
沉寂已久的觀眾群又一次響起掌聲。
“要上咯，各位。這是，我們學校自己的音樂！”萊熙一聲令下，四個少女重振精神。
接下來，是吉他與貝斯、琵琶與箏與三味線、架子鼓和大鼓的混奏，一種讓人眼前一亮的新感覺。
“鳴奏吧！借助光的fuzz，將這雷鳴響徹?”
四個人，回到了自己的舒適區，心無旁騖、心態輕鬆地配合搖滾演奏著傳統樂器。
就像以前，在那大海前一遍又一遍、隨心所欲地演奏著自己的音樂一樣。
“奏響吧，這交匯相融的四重奏?”
這是她們的代表作《青春症》的改版。
那是極其自然而真誠的聲音，宛如穿透這黑夜的天雷。
即便是凱伊，也聽出了感覺。
“情況有變喵！越來越多的觀眾從第十繆斯往我們這裏走了！要.....要反超了。”喵都報告道。
“‘米庫’我們平時天天聽吧，萬葉集好像有點新活兒呢。”
“誒，真的？那要不咱去聽個新鮮？”
“第十繆斯蟬聯多少屆冠軍了，該換個新王了吧。”
“‘米庫’現在也表現不佳了呢，她沒什麽體力，唱歌都帶喘息了。”
——觀眾們這樣討論著，漸漸地走向萬葉集的舞台。
“壞了音原姐！我們被萬葉集趕超了，要不換一個曲風.....”音原耳機裏的女生慌忙地說道。
“不行。已經.....不能動彈了。我.....我輸了”
第一偶像，耗盡了最後一絲體力，跳完最後一個舞步，忽然癱坐在了地上。
害怕、疑惑、茫然的表情混合著出現在她臉上。
在耳鳴和模糊的視線中，她看到台下萬般表情的粉絲，聽到來自內內外外的聲音。
“加油啊，音原！你可是硬實力冠軍，怎能輸給那種草台班子！”
——這是，過度的期望、外界的壓力。
“我就說吧，宇都宮早就不行了，私下抽煙喝酒談戀愛造的啦~”
——這是，流言蜚語給予的心理傷害。
“我們能給你絕對領先的唱功，並負責宣傳和營銷。但是你要自己承擔雙重身份。”
——這是，當年和凱撒集團簽下的惡魔契約。
她抬眼遠眺，看著萬葉集小小舞台上活蹦亂跳的四個影子，聽見那融合了自己學院風格的音樂。
“她們.....真心在享受音樂啊。”音原想，“所謂不忘初心就是說的這樣吧。”
“相比之下，我，扮演著完美的、無瑕的、眾望所歸的偶像，完全把演出當做工作和事業......準確地說，是當做累贅，我，和‘本心’二字差得太遠了。”
我輸了嗎我輸了嗎我輸了嗎。
我一開始的選擇就是錯誤的嗎，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遺憾、自責、豔羨、失落、挫敗感、空虛感、自我認同缺失。一同湧向音原的大腦。
她用自己的人聲發出悲鳴。
悲鳴直衝雲霄，化作了半空中巨大fufu玩偶眼裏的邪光。
——————————
此時，敵托邦校區。
“不.....不破會長！”
“怎——麽啦，不要打擾我錄凱伊同學的歌聲啦。”
“檢測到阿波羅音樂節會場突然出現了巨額能量反應！”
“哈？不會是聖阿加莎那幫混蛋輸不起，直接發射核彈了吧？”
“不.....這能量.....無法觀察、無法定義，不是能用現有科學解釋的。”
“——就像，當時那個什亭之匣一樣。”
——————————
【警告！警告！警告！警告！】
正在裝模作樣地欣賞著萬葉集音樂的凱伊，耳邊突然響起什亭之匣的聲音。
【“啥情況啊，愛麗絲，看到我們就要成功了，急了是吧。”】凱伊得意地說。
【“有，高威脅敵人出現。你，抬頭看。”】愛麗絲斷斷續續地說道。
凱伊聽罷仰起頭。
他看到那巨大的fufu玩偶，渾身散發不祥的氣息，眼裏閃著激光，俯瞰著整個會場。
【“總......力......戰？”】
愛麗絲嘴裏吐出了這麽三個意義不明的字。
？？？？：“喜劇與恐懼的邊界，非常模糊。某戲劇家這麽認為。”
“為什麽小醜和馬戲團會頻繁出現在恐怖電影裏？”
“為什麽人畜無害的玩偶會被圍繞著編出那麽多鬼故事？”
“為什麽觀看諷刺喜劇之後的大笑，留下的失落感比悲劇的更深遠？”
“因為搞笑和恐怖兩者，從來沒有分家。”
————————
“雖然不知道天童凱伊同學是怎麽做到的，但聖阿加莎和敵托邦，都失去競爭力了。”
“米庫”，宇都宮音原聽到耳機裏的學生匯報道。
作為為阿波羅音樂節籌劃最全麵的參賽者，她當然也在各舞台安排了眼線以匯報情況。
順提，剛剛她聽見凱伊鄭重其事地唱“你是我的，我是你的誰~再多一眼看一眼就會爆炸。”時，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音原學姐，這下，你的對手隻剩下了萬葉集的幾個姑娘了。”
耳機裏的眼線總結道。
她的神經再一次緊繃，她知道接下來，凱伊和萬葉集的目標便是自己了。
誰知道在這fever time，他們手裏還剩下什麽牌。
實際上，和萬葉集一樣，她也已經精疲力竭。
長時間完全無休息的演唱，再加上她需要同時進行舞蹈。音原的體力和精神力的消耗，實際上是萬葉集的兩倍。
歡快的、感傷的、病嬌的、憤怒的、自怨自艾的......
流行、說唱、電音、搖滾、快的慢的、輕的重的。所有被她掌握的曲風都被過了一遍。
若不是有著大量的舞台經驗，她早就昏厥了。
結算時間所剩無幾，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須速戰速決，免得夜長夢多。
她保持元氣，用開朗的機械音號召道：“米娜~high夠了嗎？那麽接下來是米庫的最後showtime了喲?”
這是事先約定好的暗號。
“嗚哇~”隨著下麵綁著藍色頭巾、拿著應援棒或大蔥的歌迷的又一陣興奮呐喊，第十繆斯的舞台，在漸黑的天色裏，綻放出了多彩絢爛至極的燈光。
燈光打在她身後那個巨大浮空的fufu玩偶身上，好像它也活了起來，嚐試熱情地擁抱自己的粉絲們。
“哦——我們看到比賽進入白熱化階段，第十繆斯燥起來啦！”
舞台上空，伊卡洛斯直升機上的主持人興奮地報道著。
“請看鏡頭前的這個浮空的fufu玩偶，這就是她們的氣勢！”
“下一首！”舞台上，音原耗竭力氣喊道，“《the world is mine》！”
她一手拿著麥克風指著人群，一手放在自己的耳機上，擺出一個酷酷的pose，堅毅自信的眼神跨過海量的觀眾們，直向萬葉集的舞台。
“讓我看看，你們對音樂繆斯的奉獻吧。”她想。
————————
“那僅有一次的瞬間， 孕育著短暫的夢?”
與那邊被fufu玩偶和炫彩特效籠罩之下的舞台相比，萬葉集的舞台顯得十分普通。
擔當突擊手的野宮穗乃果歸位，但因為受了些傷，在後台休息。
四個人在體力見底的情況下，艱難地維持著演奏。
“喂喂，那種舞台效果，那個大小的玩偶，也太誇張些，不愧是一直來包攬冠軍的學校。”秋山虹看向第十繆斯的舞台說道。
“相，相比之下我們好寒磣呢。”平澤波奇也用疲憊的嗓音回答道。
“轟~”夥伴們剛說完，砂狼涼便啟動了她貝斯內置的火焰噴射器，對著天空搖擺著猛烤，引起下麵一陣歡呼。
“——阿涼，你敢燒到我的頭發。完事以後每燒到一根，我就用機槍掃射你一發。”在不需要人聲的間隙，琴吹萊熙偷偷豎起中指，低沉著臉小聲說道。火舌好幾次掠過她汗濕的臉龐。
“但，最大的問題是。”萊熙又閉上眼說道，“我們四個人的曲子馬上要演奏完了吧？我們的曲庫不可能和那個有成百上千音樂人支撐的‘米庫’比的，這樣下去，隻能重新再來一遍了。”
“但但但是，重複搞一首歌，對觀眾的吸引力會大幅度下降吧！那樣就約等於輸了.....”波奇說。
“不要想了。”虹保持冷靜指揮道，“先把手頭的表演好再說。”
台下，凱伊神情凝重地聽著天宮喵都關於第十繆斯舞台的報告。
【“所以~針對最後的勁敵米庫醬，凱伊還有什麽妙招呢。拿緋聞要挾她嗎？”】愛麗絲在耳邊問道。
【“沒有招數哦。”】凱伊歎氣道，【“最後就由萬葉集和她公平公正地對決吧。我認為就算音原同學打敗了我們，也是她應得的。”】
【“哈？天童凱伊什麽時候這麽正義了。”】愛麗絲帶著些挑釁說道。
愈發昏暗的會場，熒光棒和聚光燈照射下，人頭攢動。
準確的說，是數不清的光環組成了海浪，在萬葉集和第十繆斯的舞台之間飄動著。
這是最後的關頭了。
獲勝的究竟是曆史悠久的專門音樂學院，還是名噪一時的第一愛豆，學生們對答案滿懷期待。
然而，兩者的差距變得越來越明顯——畢竟粉絲基礎相差太多。
“情況不妙喵......音原的歌是真唱不完呐，第十繆斯前麵的人越來越多了，和我們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喵。”鳥瞰全景的喵都在萬葉集的頻道匯報道。
“這下就——結束了。”音原看著麵前的人山人海想道，“正好.......我，也到極限了。”
“嗡~”就在此時，萊熙也彈出了最後一曲的最後一音。
看著眼前，數量和第十繆斯差距明顯的觀眾們，她歎氣說道：“到此為止了喵~果然，要打敗第十繆斯有點難。.”
“可以了，大家今晚表現得都很棒哦。尤其是波奇醬。”虹微笑著，擦擦汗，已經開始做起失敗總結、賽後擰繩。
“——還沒完啊。”
就在大家準備告別、散場之際，涼突然低下頭說道：“好不容易走到這個舞台，不趁機，演奏一下我校引以為傲的和歌，也太可惜了吧。”
說完，她狂野地將還噴著火的貝斯用力扔向黑暗，然後從一旁掏出了樂琵琶。
“！！說的是呢，反正退無可退了。”萊熙也忽地被這個想法重激起了興趣，順勢把吉他換成了三味線。
“話說，我，我們不是嚐試過把傳統樂器融進搖滾中嗎，為什麽現在不試一試那樣做。”波奇怯怯地說道。
“很遺憾，人數不夠啊。”萊熙無奈地說道，“即便加上現在不能行動的穗乃果姐，我們才有五個人啊。哪能和聖阿加莎比呢。”
沒錯，這是製約萬葉集最無解的約束。人不可能同時演奏多種樂器，所以五個樂器是她們的上限。
而太多種音樂需要更多的參與者了。
和l某l不一樣，代表學校參加阿波羅音樂節的樂隊，是不允許請外援的。
“——等一下。”虹突然提醒道，“我們不是有凱伊同學提供的‘能自己完美演奏的’樂器嘛。用那些樂器配合，就可以彌補人數不足了。”
“那，不是作弊？”涼質疑道。
“敵托邦都用ai了，我們這才從哪到哪。”萊熙早已從舞台邊的樂器堆中取出了能“能自己彈自己的吉他”和“能自己打鼓的鼓槌。”等敵托邦黑科技。
由於在之前的訓練中已經編好了程序，所以它們現在能完美配合萬葉集演出。
“雖然最後還要依賴敵托邦有些不爽。”萊熙甩甩頭發，把發簾撩到一旁，又一次走到舞台前麵。
“——讓大家久等了，we are manyoshu（萬葉集）！，請欣賞我們自創的m-rock（萬係搖滾）！”
沉寂已久的觀眾群又一次響起掌聲。
“要上咯，各位。這是，我們學校自己的音樂！”萊熙一聲令下，四個少女重振精神。
接下來，是吉他與貝斯、琵琶與箏與三味線、架子鼓和大鼓的混奏，一種讓人眼前一亮的新感覺。
“鳴奏吧！借助光的fuzz，將這雷鳴響徹?”
四個人，回到了自己的舒適區，心無旁騖、心態輕鬆地配合搖滾演奏著傳統樂器。
就像以前，在那大海前一遍又一遍、隨心所欲地演奏著自己的音樂一樣。
“奏響吧，這交匯相融的四重奏?”
這是她們的代表作《青春症》的改版。
那是極其自然而真誠的聲音，宛如穿透這黑夜的天雷。
即便是凱伊，也聽出了感覺。
“情況有變喵！越來越多的觀眾從第十繆斯往我們這裏走了！要.....要反超了。”喵都報告道。
“‘米庫’我們平時天天聽吧，萬葉集好像有點新活兒呢。”
“誒，真的？那要不咱去聽個新鮮？”
“第十繆斯蟬聯多少屆冠軍了，該換個新王了吧。”
“‘米庫’現在也表現不佳了呢，她沒什麽體力，唱歌都帶喘息了。”
——觀眾們這樣討論著，漸漸地走向萬葉集的舞台。
“壞了音原姐！我們被萬葉集趕超了，要不換一個曲風.....”音原耳機裏的女生慌忙地說道。
“不行。已經.....不能動彈了。我.....我輸了”
第一偶像，耗盡了最後一絲體力，跳完最後一個舞步，忽然癱坐在了地上。
害怕、疑惑、茫然的表情混合著出現在她臉上。
在耳鳴和模糊的視線中，她看到台下萬般表情的粉絲，聽到來自內內外外的聲音。
“加油啊，音原！你可是硬實力冠軍，怎能輸給那種草台班子！”
——這是，過度的期望、外界的壓力。
“我就說吧，宇都宮早就不行了，私下抽煙喝酒談戀愛造的啦~”
——這是，流言蜚語給予的心理傷害。
“我們能給你絕對領先的唱功，並負責宣傳和營銷。但是你要自己承擔雙重身份。”
——這是，當年和凱撒集團簽下的惡魔契約。
她抬眼遠眺，看著萬葉集小小舞台上活蹦亂跳的四個影子，聽見那融合了自己學院風格的音樂。
“她們.....真心在享受音樂啊。”音原想，“所謂不忘初心就是說的這樣吧。”
“相比之下，我，扮演著完美的、無瑕的、眾望所歸的偶像，完全把演出當做工作和事業......準確地說，是當做累贅，我，和‘本心’二字差得太遠了。”
我輸了嗎我輸了嗎我輸了嗎。
我一開始的選擇就是錯誤的嗎，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遺憾、自責、豔羨、失落、挫敗感、空虛感、自我認同缺失。一同湧向音原的大腦。
她用自己的人聲發出悲鳴。
悲鳴直衝雲霄，化作了半空中巨大fufu玩偶眼裏的邪光。
——————————
此時，敵托邦校區。
“不.....不破會長！”
“怎——麽啦，不要打擾我錄凱伊同學的歌聲啦。”
“檢測到阿波羅音樂節會場突然出現了巨額能量反應！”
“哈？不會是聖阿加莎那幫混蛋輸不起，直接發射核彈了吧？”
“不.....這能量.....無法觀察、無法定義，不是能用現有科學解釋的。”
“——就像，當時那個什亭之匣一樣。”
——————————
【警告！警告！警告！警告！】
正在裝模作樣地欣賞著萬葉集音樂的凱伊，耳邊突然響起什亭之匣的聲音。
【“啥情況啊，愛麗絲，看到我們就要成功了，急了是吧。”】凱伊得意地說。
【“有，高威脅敵人出現。你，抬頭看。”】愛麗絲斷斷續續地說道。
凱伊聽罷仰起頭。
他看到那巨大的fufu玩偶，渾身散發不祥的氣息，眼裏閃著激光，俯瞰著整個會場。
【“總......力......戰？”】
愛麗絲嘴裏吐出了這麽三個意義不明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