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兒何不賣吾溝,收取昂撒八百歐。


    ——唐·李賀


    【“凱伊,身為公共人物,必須勞逸結合,張弛有度,以免對自己施壓過量,落得和藤田音原一個下場。”】


    【“其次,普羅旺斯對你的能力期盼過高了,你這樣做,正好抹殺她們對你不切實際的期待。”】


    【“再次,也有......噗......也有助於,哈哈,塑造一個親民的公共形象哈哈哈。”】


    【“別裝了,愛麗絲,想笑就笑吧。”】


    【“尼哈哈哈哈哈。”】


    第二天晚上,貪圖什亭之匣的任務獎勵,凱伊真的來到了昨天的ktv打工。


    來自聖阿加莎的店長見到我們的特別治安官同誌來這裏,當ktv王子——或是說服務生,直接缺氧昏過去了。


    在其他店員的指引下,凱伊穿上了筆直的執事服。臉上像是被攤煎餅一樣胡亂抹了一堆東西,連那標誌性的雙目間的一綹頭發都被撩了上去,被發膠固形。


    “我叫她們‘務必保密’了,這件事應該沒人知道吧?”凱伊自言自語道。


    【“放心哦,沒其他人知道的。”】


    其實全普羅旺斯都知道了,除了沒注冊過社交軟件的月雪鬱子。她現在正在哼著小曲在瓦爾基裏的教室聽“商業娛樂場所的營業規範”課。


    這家ktv從未有過今天這樣的爆滿。


    一手搭著白色綢巾,一手端著飲料,凱伊走在燈火通明的ktv走廊裏。


    “明明是量販式,怎麽這個裝修和商品定價和商k一樣......”


    【“普羅旺斯的恩格斯係數很低哦,但不是因為富裕,而是因為太多學生寧可餓肚子也要享受生命。所以這種邊界區的娛樂場所很繁榮——尤其是聖阿加莎邊區的。”】


    “我居然要拯救這種城市嗎。”


    【“對了凱伊,你的走路姿勢太貞潔了,請把屁股翹高一點!”】


    凱伊咬著牙擺動著胳膊,把臀部繃緊。


    “非常好的ass,使我的領結旋轉。”躲在後麵用攝像機偷拍的天宮喵都擦了擦口水。


    來到了今天服務的第一個包廂,凱伊敲敲門,準備送去一瓶藍莓味碳酸汽水。


    “喲,凱伊,傷好得很快嘛。”門內是大張著腿坐在沙發中間的砂狼涼。


    “......您的汽水。”


    “請吧。”涼獰笑著掏出了又一件性感燒鴨男式泳褲。


    “......您是需要我為您換上嗎。”


    “你換,ktv王子,應該可以被定製服裝吧?”涼站起來用纖長的手指托住凱伊的下巴,另一隻手順勢在凱伊的襯衫兜裏塞了一疊小費。


    “......我最多把它穿在裏麵。”


    “本來,我也就是讓你穿在裏麵啊,你還想隻穿這個不成?變態治安官同學。”涼說著伸手要去夠凱伊的上衣的領結。“對了,這種衣服的話,隻要把這帶子輕輕一拉,就會散架.....”


    “——我會自己去換,不用您費心了。”


    凱伊扭頭跑了。


    “哼哈哈,感覺,報仇了呢,叫你老用錢誘惑我。”涼愉悅地坐回沙發,她塞給凱伊的錢甚至是連號的。


    “不過,凱伊桑。”她有些感慨地晃動著凱伊送來的高腳杯,看著裏麵的冰塊起起落落。


    “作為這個身份,你在這種時候,也太沒架子了。”


    砂狼涼的好感度大幅度上升了。


    “我要一直穿這玩意嗎?它勒得我好疼。”在衛生間換上了泳裝的凱伊忸怩地走著。


    “不挺好嗎,凱伊。現在你的姿態更像個燒〇了。”


    “我能理解涼為什麽不願意被人叫什麽鐵t了。”


    “打擾了。”正說著,凱伊禮貌地敲開了另一個包廂的門,“請問是您呼叫的清潔服務嗎?”


    門裏坐著聖阿加莎的四個學生,黑湯梓、穀小美、中浦春花和中堂小椿。雖然來自不同的社團,但因為私交,四個人多是一起活動。


    “貴安,凱伊同學。沒關係,誰都有自己的私生活。”梓啞笑,看著人模狗樣的凱伊,打個招呼。


    “初次見麵,‘索蒂拉’凱伊同學,啊哈哈,普羅旺斯墮落到連預言中的救世主都要出來賣溝子了呀.....”小美也笑著打招呼道,雖然她的笑燦爛得像是在陰陽怪氣。


    “您好,天童凱伊同學,不過我們其實沒什麽衛生要打掃呢,隻是小椿——她畫畫需要人體參考,所以才吵著要來這家店。”春花說著曖昧地撫摸著小椿的小巧翅膀。


    “沒.....沒辦法嘛\/\/\/\/\/”紅著臉的小椿掏出相機和平板說道,“聖阿加莎校區裏,連流浪野貓都是雌的,我畫本.....傳教漫畫,需要了解男性身體......”


    因為流浪的雄貓都被趕出去了。


    春花嫵媚的細眼中,發出和她給人的清純感覺不符的如狼似虎的眼光。


    “請凱伊同學,擺出點姿勢,暫時充當一下人體模特吧?。”


    “......充當模特沒關係,但是我不知該怎麽擺姿勢。”凱伊自知難逃羅網,蹙眉答應。


    【“戰鬥輔助,啟動。”】


    【“愛!麗!絲!”】


    愛麗絲操作著凱伊坐在立式麥克風配套的高腳椅上。一隻胳膊撩起頭發,眯眼,微微張嘴,用挑逗的眼神俯視包廂內眾人,另一隻胳膊則將用白色綢巾忽隱忽現地遮住胯部。


    “男性的話,腰身比......肩部和胯部也更......還有肱三頭肌和下巴......”小椿投入地觀察著人體結構,一邊在平板上寫寫畫畫。


    接著,凱伊又在愛麗絲的控製下時而駝背前傾,時而支頭思考、時而翹腿合掌。


    “.......感覺下一本的靈感已經有了,就叫《包廂裏不能給人說的國王遊戲》吧!”小椿似乎思如泉湧地在平板上筆走龍蛇。春花饒有興趣地注視著她筆下的畫麵。


    小美麵掛意義不明的笑容開始點歌了。梓則裝作若無其事地梳理著自己的翅膀,不過會時而偷偷向凱伊瞟一眼。


    【“——那麽,接下來為了更好地展示男體的骨骼和肌肉,愛麗絲把這層虛偽的皮套脫下吧。”】


    【“戰鬥輔助,關閉!”】眼見自己要在聖阿加莎的天使們麵前露出燒鴨泳褲了,凱伊緊急嚐試叫停【戰鬥輔助】。


    【(隱藏)任務完成:第一次強行關閉戰鬥輔助。】


    【“獎勵:[動畫表情](愛麗絲-氣鼓鼓)”】


    “既,既然已經為叛教行為研究社提供了足夠的素材了,那麽就請我離開吧。”凱伊紅著臉走下高腳椅。


    “啊,我和春花同學不是叛教行為研究社社員呢,我們是修女會的,要出校區可不容易。”小美糾正道。


    “那不更糟嘛。”凱伊想著,推門而出。


    “對了,費用——我們下一個叛教漫畫,會在作者欄加入你哦,凱伊同學!販賣收成會按比例打給你的!”


    他聽見身後的小椿叫道,心裏隻求自己的形象不要被魔改得太過分。


    剛出門又看見通訊機裏的消息,說某個包廂指名他去陪唱。


    “我在阿波羅音樂節上唱成那樣了,還要我來陪唱?普羅旺斯的音樂品味真的是.....”


    凱伊這麽想著來到那個包廂前,推開門看到的是——埃爾部副部長、難銅男科大夫李水旺,和另幾個男科大夫,和一山高的啤酒塔。


    “誒,凱伊君?我隻聽說這裏百年不遇地來了個男服務生,怎麽會是你啊??”李水旺大跌眼鏡。


    其他人吆喝道:“這不是中大獎了嘛!治安官同學,來陪我們喝——”


    “砰。”凱伊立刻把門關上,並且一手抓來走廊裏的吊燈將門卡住,然後快步離去。


    【“這個真的會有貞操問題的,愛麗絲!得快跑,得快跑,得快跑,得快跑!”】


    【“......你作為瓦爾基裏治安官,能不能對普羅旺斯男科醫療多一點信任和關注。”】


    接下來,凱伊又在愛麗絲的輔助下為幾個第十繆斯舞蹈社的女生獻上一舞。


    又被幾個伊卡洛斯的主播逮住,被她們圍在中間、雙手比耶參加合照。


    又被幾個休假的瓦爾基裏後輩點名要求為他們唱生日歌。


    還有一些更過分點的,凱伊在做完以後就第一時間選擇性刪除記憶了。


    深夜,把工作做得差不多的凱伊,身心憔悴地蹲坐在走廊拐角的角落。如果他有抽煙的習慣,可能已經三包入肺了吧。


    【“怎麽樣,凱伊,和紅男綠女調笑了一番,感覺自己心態輕鬆點了嗎?”】


    【“也許吧。但我隻覺得,金錢把人變成奴罷了,雖然平時摳摳搜搜的我沒資格這麽說——話說回來,怎麽好像所有人都知道我在這裏當陪酒男啊,你不是說沒人知道嗎?”】


    【“哈哈。”】


    正質問著愛麗絲,突然,跟蹤了他一晚的學妹天宮喵都,怯怯地走過來,蹲在他麵前。可惜她今天穿了安全褲。


    “那個,凱伊學長。”喵都咽口唾沫,似乎雕琢了很久措辭,“不知道為什麽你要來這裏打工呢喵。如果你在資金上有困難的話,喵都靠傳視頻賺了一點外快,雖然不算很多,但可以幫忙呢。鬱子學姐也是會攢錢的類型喵。對了,還有各校被你幫助過的大家。總之,請不要憋著,自己承受......”


    凱伊一把把喵都瘦小的上身抱住,幾乎熱淚盈眶地說:“謝謝你,今晚在這個金錢屠場,終於讓學長我感受到一點人情的溫暖!”


    “呀啊!啊.....”喵都冷不防被他抱住,有些受寵若驚。


    但轉而又疑惑地問道:“這也是收費的服務嗎,學長?能不能給熟人打個折喵?而且,請,請問還有進一步的服務嗎......”


    愛麗絲語帶諷刺地說道:


    【“看見了吧,凱伊。‘money is good’,想成為大人的話,就先學會這個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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