籬樂聽著菠蘿說的話,埋頭吃,也不發表意見。


    菠蘿有點擔憂,“小姐,您說太子殿下這一攪和,會不會影響內閣辦案?”


    “不會,不要小看了厲瀾禎。”籬樂很有信心。


    菠蘿:“還有半個時辰就又要開堂審案了。”


    “那我得快點吃了。”籬樂動作加快。


    半個時辰後,內閣開堂審案,這是閉門審,關上門,隻有內閣和特定的人才可以旁觀。


    籬楚楚一見籬樂進來,眼神裏都是怨毒。


    如果這個村姑,她怎麽會弄成今天這個樣子呢?


    居然還要像個犯人一樣提審來提審去!


    昨天提審了一日,籬楚楚已經很疲憊,精神高度緊張,今日一看到籬樂,她倒是精神了不少,仇恨能讓人的神經處於亢奮的狀態。


    籬樂瞥了籬楚楚一眼就算,好像籬楚楚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犯人,沒什麽好值得注意的。


    “樂姑娘,請坐。”徐洲津擺手示意。


    籬樂笑著點了點頭,在陪審的地方坐下來。


    而籬楚楚作為犯人戴著手銬腳鐐,一對比,她心裏就不平衡到了極點!


    明明兩天前籬樂才是大理寺的重犯,現在居然被她雞冠子抖起來了!


    哼!你也囂張不了多久了籬樂,太子來了,她的後盾就有了!


    太子也是觀審的一員,坐在籬樂的對麵,他十分激動,幾乎是坐立難安。


    他的楚姐姐怎麽會是殺人犯呢?


    一定是樂姐姐搞錯了什麽。


    她們姐妹之間鬧矛盾了嗎?不然樂姐姐怎麽會指認楚姐姐是殺人犯呢?


    “你們,人齊了沒?可以開堂了吧?”太子迫不及待地問。


    井應龍:“太子殿下莫急,一切都要按照程序來。”


    厲瀾禎作為內閣首輔,理由是由他來作主審,但他雖然坐在主審的位置上,話沒幾句,都是旁邊的次輔井應龍和內閣大學士徐洲津問話。


    他就像是一尊活佛,複雜杵在這裏威懾犯人。


    厲瀾禎本來沒什麽波瀾的雙眼在見到籬樂來了之後,但是有了一絲變化,視線也隨著籬樂的移動移動。


    籬樂慣例衝他笑,眉眼彎彎。


    其他人見狀都覺得很驚悚,畢竟從來都沒見過哪個人會對著厲瀾禎笑得那麽開心,不被他嚇破膽就不錯了。


    籬楚楚受夠了這兩個人在她麵前眉來眼去!


    也不知道這個籬樂是不是真的妖怪,用了什麽妖術把厲瀾禎迷得七葷八素的!


    太子很急,又催促了:“現在可以開審了嗎?”


    “太子殿下稍安勿躁,馬上就開始了。”井應龍拍案,正式開堂!


    這一拍案,沒由來把籬楚楚嚇得一個激靈,她趕緊穩了穩自己,不被這種氣氛帶跑偏。


    沒事的,她一定會沒事的!


    她可是將軍府的小姐,太子的好朋友!太子一定會護住她的,不讓這些人亂來的!


    這個時候,有人呈上來一套衣服,徐洲津就指著這套衣服問籬楚楚:“籬楚楚姑娘,你可認得這套衣服。”


    籬楚楚眼裏的慌張一閃而過,她垂眸點了點頭,“自然,這是我的裙子。”


    她那天晚上就是穿著這套裙子去的厲府!


    可是一套衣服而又,她已經洗幹淨了,不會留下什麽蛛絲馬跡吧?


    怎麽可能呢?她有沒有用利器殺厲茗修,不會沾到血的!


    本來這件裙子是要扔了的,但是扔了好像太顯眼了,畢竟是非常昂貴的衣服,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所以思來想去,她還是沒有扔。


    徐洲津笑著點頭:“你承認這套衣服是你的就好辦了。”


    什麽好辦?籬楚楚心裏的慌張更甚了。


    這個徐洲津有話就說話啊!在這裏跟她玩心理戰?


    “我再問你一次楚楚姑娘,案發當日晚上,你有沒有離開過將軍府?有沒有去過厲府?”徐洲津眼神銳利望著籬楚楚。


    太子的目光也跟著望過去,緊張得連口水都忘了咽。


    籬樂很悠閑,甚至喝了口茶,靜靜等著籬楚楚作繭自縛。


    籬楚楚心裏定了定,毅然決然:“沒有,我那日早早就睡了,我的丫鬟想想可以作證。”


    按理說想想是她的丫鬟,不足為作為證人,可是又沒有人看見她出去,也沒有人看見她到了厲府,加上有太子在,隻要想想一說話,她就無罪了!


    然而徐洲津並沒有傳想想過來,而是繼續道:“楚楚這麽說,那我想問你,你那晚是不是穿過這套衣服呢?”


    “沒錯。”她穿這套衣服,府邸厲不少人都看見了,所以否認這個不明智。


    “那請問楚楚姑娘,為何你的衣服扣子會集聚著厲府,確切來說是厲二公子院子裏的噴水池的泥土呢?”


    徐洲津話一出,籬楚楚整個人都僵了僵,太子也坐直了身,目光狐疑投在籬楚楚身上。


    籬樂勾唇,終於要來了,內閣辦事還真是比大理寺靠譜多了。


    籬楚楚拚命穩住自己,她目光躲閃著說:“我請問徐大人,您是怎麽判斷我扣子裏的泥土就是厲二公子院子噴水池的泥土呢?”


    天下泥土最多就分一下南北東西,還能按院落分的不成?


    荒謬!這個徐洲津想誆她呢?她又不是弱智!


    井應龍接茬道:“旁的也就算了,這厲二公子院子裏的泥土可是大有名堂的,乃先皇陛下禦賜給大理寺卿的西域彩土,中原不得一見。”


    什麽?!


    籬楚楚麵色煞白,她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努力組織語言。


    很快的她就想到該怎麽答了:“興許是上一次我和妹妹到厲府的時候,沾到的,沒洗幹淨。”


    籬樂笑了:“姐姐,那天你去過池子裏嗎?再說平白無故的你為什麽要到池子裏去呢?不到池子裏去,你又如何沾到彩土?難不成你閑著無聊在池子邊玩泥巴呢?”


    她說話諷刺,籬楚楚卻隻能順著她的話講:“對啊,我平白無事為何要到池子裏去?”


    “自然是因為池子裏有一條密道啊。”徐洲津又拍案。


    這個威懾的動作加上方才的話,震懾加倍,籬楚楚已經慌到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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