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就有救嗎?!”


    “有。”籬樂過去,按住那個還在發瘋的士兵,妖力通過運氣從她的掌心傳到士兵的體內,暫時抑製著他蠱毒的爆發。


    但是這隻是暫時的,如果沒有找到解決的方法,必然還會發作,雖然她可以通過妖力把蠱毒逼出來,然而光是一個人就會消耗她很多妖力,把這營帳裏的都救下恐怕耗光她的妖力都不行,更何況還不知道有多少潛在的中蠱者。


    原本還在嗷嗷亂叫發瘋的士兵停下來,他驚喜道:“我好了!”


    “好了?!”


    “這是怎麽做到的?!”


    “謝謝姑娘!”那士兵跪地磕頭。


    籬樂:“這下你們該相信了,隻要好好配合我的治療,大家都會痊愈的。”


    那些剛才還有鬧著要走的士兵立馬就把籬樂當神拜,“姑娘什麽時候給我們治療?!”


    “剛才隻是暫時鎮定住,我還要抓藥才行,方子一時半會湊不齊,得再等等。”


    看了剛才籬樂救人的場景,所有人都深信不疑,大家重新坐下來,滿懷希望等待著。


    隴西將軍鬆了口氣,這要是引起騷亂真是可大可小啊!


    不但軍營會亂,整個邊境都可能陷入混亂。


    這縣君還真有兩把刷子,聽說她曾經治好了皇後娘娘的奇難雜症,救了皇後娘娘一命,果然不是空穴來風!


    “我問你們,你們有沒有接觸過嬰兒?”籬樂問。


    “有!”


    這幾個士兵都點頭。


    隴西將軍見狀,隻好說:“那個女人的殘部裏有一個帶著嬰兒的女士兵。”


    “帶娃上戰場,你都不覺得奇怪嗎?”籬樂真想翻白眼。


    隴西將軍尷尬得緊,他清了下喉嚨:“我是覺得奇怪,可一個嬰兒罷了,就沒放在心上。”


    籬樂嗬嗬:“果然是見色起意。”


    隴西將軍無法反駁。


    “那嬰兒呢?”


    士兵甲:“死了!病得很重,軍醫都沒辦法。”


    “你們是怎麽和這個嬰兒接觸的?還有其他人嗎?”


    這些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搖頭:“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人抱過它,我被他咬了一口!”


    “我也是!”


    “我也被咬了一口!”


    他們這才發現不對勁,為什麽他們每個人都被咬了一口。


    籬樂摸著下巴思忖,看來血嬰蠱的傳播就是需要這樣,可是一個血嬰可以讓這麽多人中蠱嗎?


    之前他們獲得的信息裏,一個血嬰隻能使一個容器體成為寄生體。


    出了營帳,驃騎將軍的表情還是很凝重,他知道女兒還沒找到方法,剛才的不過是緩兵之計。


    “樂樂,你留在這裏小心一點,我到別的地方去一趟。”厲瀾禎對籬樂說。


    “嗯,你也小心。”


    籬樂知道厲瀾禎是去調查血嬰蠱的事。


    她回去,寫了封信飛鴿傳書給籬征司,告訴他現在這裏的狀況,如果可以,把司馬丞綁過來!這人應該現在在東凜國的天牢待著。


    晚上,籬樂到外麵散步,邊思考著血嬰蠱的解毒法子,根據她和二哥之前的研究,血嬰一日不離開寄生體,寄生體就有可能會被吞噬,血嬰開膛破肚而出,強行剝離有可能會損害寄生體,古籍中並沒有任何可以完美解決掉的方法。


    忽然,籬樂的餘光瞥過一道身影,是隴西將軍,他去了關押女將軍的方向。


    這傻缺別又來添亂吧!


    籬樂跟上去。


    關押女將軍的地方是一處隱秘的營帳,看起來和普通的營帳差不多,籬樂在外麵,悄悄靠近,她身輕如燕,能輕鬆趴在上麵無人發現,駐守在外麵的士兵也不知道她在。


    營帳內,受了刑的女將軍奄奄一息。


    隴西將軍就知道會是這樣,都說驃騎將軍雷霆手段,他剛才還以為驃騎將軍年紀大了,不複當年果斷,結果現在看來,是不想讓女兒知道自己殘酷的一麵?


    “將軍何苦呢?把解藥交出來,你就可以算作投誠了。”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送給你,魏將軍,你又何苦呢?現在你們的朝廷需要你,你才能安然無恙,一旦三國的戰事結束,你覺得驃騎將軍不會清算你嗎?”女將軍抬起頭,滿是血跡的蓬頭蓋臉露出詭異的笑容。


    她的話直擊隴西將軍的心。


    確實很可能發生的事,他擅自把她安置在軍營,引起營內蠱毒蔓延,難辭其咎,天子會放過他嗎?


    “你很清楚的魏將軍,你在天子心裏無足輕重,這若是換做厲瀾禎籬征司,他們一定找個背鍋的,你們的天子就會當做無事發生。”


    她說得對,魏甄心裏嫉妒叢生,他戍守邊境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那些京官就動動嘴皮子哄得天子心花怒放,就可以享樂了!


    女將軍繼續循循誘導:“與其如此,不如投靠我們,你於我安樂國有大功,我們的陛下定會給你封侯,而不是做一個隨時會丟腦袋的小小將軍。”


    隴西將軍心裏已經動搖了,但還是理智占了上風,他拂袖:“休要再妖言惑眾!你這個細作!本將軍好心給你機會,你不珍惜!”


    “將軍,你我同為將領,我很清楚你,也很感同身受,我等你。”


    隴西將軍一走,籬樂也翻身躍下,隱沒在夜色中。


    她路過帥帳,這裏已經變成她爹的臨時營帳,燈火通明,估計他又要一宿不睡。


    籬樂不睡倒是沒有問題,她睡覺本來就是興趣而已,人類的話,不睡一晚上就夠嗆。


    血嬰蠱確實麻煩。


    正想著,她就聽到不遠處像是有人嘔吐的聲音。


    又有新的中蠱者了嗎?


    籬樂過去,看見一個副將吐得天昏地暗,臉上若隱若現有藤蔓一般的斑。


    女將軍和她的殘部都已經關起來了,發病的士兵也在隔離的營帳了,這人是怎麽中的蠱毒?


    是之前中的毒發作嗎?


    “這位副將!”


    籬樂走過去。


    這人不虧是高級將領,比一般的士兵承受能力要高出許多,就算察覺到自己的異常,也沒有變現出太大的驚慌。


    “縣君。”


    現在營地裏的將士們都知道京中來了一位跟隨驃騎將軍的縣君,是驃騎將軍的千金,所以陌生麵孔的姑娘,想必就是她了。


    “你這個症狀是中蠱毒了,最近都接觸了什麽人?”籬樂問。


    “中蠱毒?”副將驚駭,但他仍舊沒有太過慌張,而是複盤了一下這兩天都接觸過什麽人。


    “除了向隴西將軍匯報日常情況,就是和士兵們一起練武。”他努力回想,似乎也沒特別接觸過什麽人。


    “你再好好想想,有沒有接觸過嬰兒?”


    副將想了一下,“有!”


    果然。


    “是不是女將軍殘部帶來的嬰兒,你是不是還被他咬過?”


    “沒錯,對,我是被這個嬰兒咬過,很奇怪,他的牙齒絕對不是一般嬰兒的牙齒!像是被猛獸咬了一般!”副將眉頭擰得死緊,“縣君,我這是……?”


    “你中了蠱了,不過別慌,我會有辦法的,現在隻差幾味藥材而已。”籬樂為了安撫人心繼續瞎扯,“麻煩你傳達下去,誰還被嬰兒咬過的,讓他們都到東邊的營帳去。”


    “這種蠱毒會傳染嗎?”副將聽說會有解藥,送了口氣。


    “不會,目前看來都是因為你們接觸了這些血嬰,被咬了才會中蠱。”


    這些中蠱的人一旦發作了別說上戰場成為戰鬥力,自己就會發狂失控!


    確實是影響戰鬥力的好方法,且還能造成混亂。


    但是幸好它並不是一種傳染病,隻要他們能穩住軍心,就不會中了敵人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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