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白岩教覆滅!


    覺心夠瘋,洪啟夠狂。沒想到兩儀書院的高足竟然又瘋又狂。


    鮮庸的話把白岩教大長老氣笑了。他將手中的木杖點了點地麵。


    “好好好,我白岩國已經被洪啟毀了,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怎麽將我白岩教覆滅。”


    “動手!”


    李慕容、南宮雲、鮮庸、安狼,曾經兩儀書院年輕一輩中前五的存在今天都成為了大宗師。


    他們的對手不再是同輩的年輕弟子,而是各個宗門的頂尖高手。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故事,他們的成就從來不是運氣。


    四個人爆發出驚天的戰意,驚得數千修士噤聲。


    “今日我們隻想離開,既然白岩教打算阻攔,我們奉陪到底。其他前輩什麽意思,我們兩儀書院接著也就是了。”


    帝國的高手相互看了看,沒有一個願意出來說話。


    鮮庸滿意的點了點頭,“那鮮某就代書院謝過諸位了。”


    四個人圍著覺心和洪啟向外走,結果不出意外的被白岩教的大宗師攔了下來。


    白岩教在此前的大災難中有所損傷,除卻死亡的,受傷的被大長老派人送走,現在還有包括大長老在內的五人。


    “兩儀書院欺人太甚,不明是非,不講道理,我依蘭寺看不下去了。”


    五位身穿白袍的大宗師隨同白岩教大宗師一同擋住了前路。


    “依蘭寺。正好領教。”鮮庸滿不在乎的點了點頭。


    十對五,如果鮮庸等人能一個打兩個,雙方剛剛平手,如果有一個人能打三個,那麽書院必勝。


    可白岩教的大長老和依蘭寺的波文大師都是大宗師中的高手,覺心也隻打得過一個。


    雙方一交手,覺心的壓力反而是最大的。


    好在大長老和波文大師都非嗜殺之人,覺心大師憑借毫相光依舊可以苦苦支撐。


    赫爾曼站在遠處,他身後是四名同樣出身博內拉帝國的大宗師。


    他看著搖搖欲墜的洪啟幾人,臉上陰晴不定,是冒著得罪兩儀書院幫助白岩教還是作壁上觀。


    最終他還是決定出手。因為這次來,他帶著國君的任務,沒有什麽比現在更能擴大影響力的了。


    至於得罪兩儀書院嘛。兩儀書院離這裏很遠,不見得能有所作為。況且真有問題可以尋求天王殿的庇護。


    “我們上!”


    赫爾曼是領頭的,他一動,其他四位大宗師都跟著動了起來。


    其他修士無不側目,大宗師們知道這是一個揚名立萬的好機會,隻是兩儀書院是個硬茬子。


    “博內拉有氣魄!”


    “我們也去吧。”


    “現在去幫忙已經晚了,好人讓博內拉做了,我們這時候去隻能和他分擔仇恨,犯不著。”


    四位大宗師衝向鮮庸四人,赫爾曼則把覺心鎖定。


    他要將這個敢於和各帝國大宗師叫板的和尚擊敗,讓自己和博內拉的知名度打響。


    “大和尚,你受死吧!”


    覺心正與大長老和波文大師對掌,沒有想到赫爾曼不宣而戰從背後偷襲。


    當他察覺到不好的時候,雙手被兩位大宗師限製住,隻能發出毫相光來防禦。


    砰!


    赫爾曼手掌帶著黑色的真氣,一看就不是什麽好路數。


    他臉上帶著獰笑,仿佛已經看到覺心被他這一掌打得渾身潰爛的場景。


    砰的一聲把他嚇了一跳,隨後就感覺手臂發麻,而這股力道順著手臂直擊他的心髒。


    “啊!”


    他快速後退,也看清了和他對掌的人。


    洪啟的身子仿佛被一座山撞到了一樣,一道殘影就衝進了大海裏。


    所有修士都站了起來,死死地盯著海麵。


    “道兄,他和赫爾曼大宗師對掌了,你看到沒。”


    “廢話,全力一擊,赫爾曼要比托因比強太多了。”


    “可他竟接下了。”


    “還不算,他掉進海裏了,不知道還有沒有生機。”


    修士們紛紛議論,鮮庸五人也停下了動作。


    今天這件事的主角是洪啟,所以西方大宗師也並非一定要殺他們,畢竟他們身後可是有個兩儀書院啊,隻要幹掉洪啟,其他的,都好說。


    “洪啟!”


    覺心大怒,毫相光大放異彩,大長老和波文大師聯手之下竟有些抵擋不住。


    鮮庸幾人打算救援洪啟,無奈每個人身邊都有三位大宗師牽扯。


    第一個炸毛的是安狼。他雖然早年與洪啟不合,但那不過是競爭而已。經過救洪啟又被救等一係列複雜的經曆,他心中對洪啟也有了友情。


    說起來他能突破也有洪啟的功勞,現在眼見洪啟掉入海中,立刻進入瘋狂的狀態。


    李慕容修劍道,南宮雲修水火雙道,他們的破壞力極強,但是李慕容曾說過,瘋狂之境的安狼比他要強大。


    十丈巨狼現身,安狼站在狼頭上瞪著血紅的雙眼,憤怒的看向每一個阻攔他們的大宗師,口中發出令人膽寒的聲音。


    “我要你們統統去死!”


    嘯月銀狼仰天吼叫,青天白日竟出現一輪月亮。


    安狼頭上也出現一輪彎月,沐浴在月光中的他一身銀色。


    利爪、尖牙,除了沒有尾巴,他已經完成了獸化。


    “反向進化?”一位大宗師驚呼道。


    吼!


    嘯月銀狼打出一口能量,全部灌注到安狼身上,他雙腳一用力便出現在一位大宗師身前,兩隻利爪輕易穿過護體真氣,捅進了對方的胸膛。


    左右一分,噗的一聲,鮮血內髒撒了一地。


    秒殺!


    安狼在極度瘋狂之下竟秒殺了一位大宗師,就好像他剛剛入場的時候一樣,隻不過一個是光明正大,一個是偷襲。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當人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趴在了另一個大宗師的肩膀上,貪婪地吸食對方的真元和血液。


    “嗜血?!”


    “這是什麽家夥啊!”


    這種原始的野性讓一眾大宗師心裏發毛。


    “兩儀劍!”


    李慕容這邊也開始發狠,手中劍氣變成了黑色,掃過之處都被湮滅。


    一位大宗師論起大錘抵擋,剛一觸碰大錘便開始分解,好在他反應夠快,撒手扔錘,這才躲過一劫。


    可隨之而來的是可以不斷轉彎的劍氣,一個橫穿便將這位大宗師刺透。


    他驚恐的感覺到身體在消失卻毫不辦法。


    這時候白岩教等三家勢力的大宗師反應過來,剛要聯手滅殺安狼和李慕容,身上突然打了一個冷顫。


    “真火,出!”


    南宮雲手上結印,自他胸口鑽出一道紫色火焰,他手中道印變換,紫色火焰化作數把羽扇,旋轉著飛向諸位大宗師。


    “躲開,這是真火,接不得!”大長老喊道。


    火屬性大宗師使出的火焰都屬於道火,在而道火中最強的叫作真火,這種火焰連大宗師也不敢隨便接觸,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除了兩位大宗師慢了一步,其他人全部以道法防禦,這二人剛被真火碰到就開始燃燒。


    真火就要狗皮膏藥一樣黏在了他們的身上。


    眼看著一條手臂就快燒完,兩人一狠心,斬掉了被真火包裹的臂膀,同時也大傷元氣。


    三人招式雖然強悍,但是有個致命的缺點,一擊過後會有脫力的真空期。


    眼看大宗師們的攻擊到了,鮮庸腳下再次出現陰陽魚,他雙腳踏在兩顆魚眼上,身子一扭,雙臂舞動。


    數道原本奔著安狼三人的攻擊詭異的奔他而來。


    腳下金光大作,映照在鮮庸的臉上。他咬緊牙關,狠狠地封住了門戶,這些攻擊的力量被他一個人承擔了下來。


    “這!”


    “怎麽可能!”


    一個人抵住十多位大宗師的攻擊,這怎麽可能,覺心、大長老或者是波文大師和赫爾曼,誰也做不到。


    轟!


    數千人扭頭看去,拖延山脈裏的一座高峰突然坍塌,百丈巍峨被崩的粉碎。


    “我明白了!他把攻擊轉移出去了!”


    “好逆天的功法!”


    “這就是兩儀書院的底蘊麽!”


    觀戰的修士們被這幾個年輕的大宗師給震的外焦裏嫩。


    “兩儀書院太強大了。”青獅擔憂的說道。


    “沒關係,有他們倒黴的時候。我們走吧。”三角眼大宗師直起了身子。


    “我們不殺李慕容他們了嗎?”青獅一愣。


    “今天殺不了了,他們越是強勢,對兩儀書院就越是寶貝,我們能看得出來,那群西土的蠢貨也能看出來,不會有人再敢殺他們了。”


    他停了停頓,“而且,洪啟已經死了。”


    青獅扭頭看了看英姿颯爽的鮮庸等人,舔了舔嘴唇,“可惜了,我還真想見識見識,什麽叫天驕。”


    他們兩個的離開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兩儀書院的這幾個妖孽身上。


    幾個帝國的大宗師跳了出來,攔住了白岩教等人。


    “大長老,首惡已死,我看就到這吧。”


    大長老擊退覺心,收起門戶。白岩教、依蘭寺和博內拉帝國都有人死亡,再打下去或許能報仇,但是也有可能惹出兩儀書院,既然洪啟已死,其他的爭端就沒有必要了。


    “罷了。我們走。”大長老一擺木仗,帶著剩餘的大宗師轉身離開。


    波文大師默默念了念往生咒,隨著大長老一同離去。


    好好地一個昆山大會,本該討論如何消滅蟲族,竟被洪啟和兩儀書院的小夥伴給攪了個稀碎,赫爾曼心有不甘。


    “諸位,蟲災就在眼前,既然大家都是為了這個事情來的,我建議我們現在就去拜圖。”


    大夥這才反應過來,借著剛剛觀看戰鬥後沸騰的血性,紛紛叫嚷著幹掉蟲族。


    幾千人沒用上一刻鍾走了個幹淨。


    其實大家心裏都很清楚,沒有大宗師的支持,誰敢觸兩儀書院這幫祖宗的黴頭,還不如跟著大隊人馬離開,以免被找麻煩。


    覺心懸在半空,閉目默念經文,超度那些死去的修士。


    “找到沒有!”


    李慕容喊道。


    水花一分,安狼和鮮庸露出腦袋,“沒看到,這家夥就像消失了一樣!”


    過了一會,南宮雲分水而出,看他臉上的表情,同樣一無所獲。


    “我佛慈悲,沒找到就是好事。”


    “大師何出此言。”


    “洪啟罪孽深重,連我佛都不願收他,既然沒找到,說明他自己已經走了。”


    “不可能,他不會撇了我們自己走的。”


    “或許他有奇遇呢?”


    覺心神色如常,想遠方飄去。


    “之間事了,我勸你們趁早離開,沒有人是不記仇的。”


    “大師你去哪裏?”


    “滅蟲災。”


    。。。


    洪啟去哪了?鮮庸他們找了一個時辰連根毛都沒有發現。這會兒他們也認為覺心說的有道理,洪啟這廝一定另有機遇。


    可事實真的如此嗎?


    看著鮮庸等人最終離開,洪啟隻能無聲的呼喊,他現在整個人都被禁錮在海底深處,一層奇怪的能量包裹著他,避免被任何人發現。


    “老爺子,這是什麽玩意?”洪啟焦急的問道。


    “老爺子?”


    就在他以為飲血劍靈又一次不靠譜的時候,老劍靈說話了。


    “這是海靈,你剛才和大宗師硬剛重傷昏迷,海靈在修複你的身體。”


    “海靈?為什麽修複我?”


    “誰知道你小子是不是走了什麽狗屎運,正好撞在了海靈的巢穴上,它們都是低級生靈,智慧有限,下意識的修複你。”


    “這樣啊,剛才嚇死我了。”洪啟鬆了口氣。


    “你剛才實在是太魯莽了,鬼城的力量耗盡,你除了那個入魔的招式,幾乎沒有和大宗師拚一拚的可能,竟然選擇硬撼,雖然沒死,但是你的身體損傷太嚴重了。”


    老劍靈說得嚴肅,洪啟卻不以為意,剛才如果他不出手,覺心一定會被赫爾曼擊中,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還好神威震夠厲害,連大宗師的攻擊都能擋的下,受點傷就受點傷吧,大不了多休息休息。


    “沒關係,反正這裏的人也要抓我,躲過這陣子也好。”


    “那個。”老劍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洪啟,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說。”


    “哦?前輩有什麽盡管講。”


    “我想,我們之間或許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見麵了。”


    洪啟愣住了,隨後他想起了一種可能,“四季穀解封?”


    “是,和你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很有意思,但是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以後的路你要一個人走了。”


    這段時間的接觸,老劍靈對洪啟也有了很深的感情,這個年輕人天賦異稟,性格也堅韌,是個不可多得到好材料。


    可他作為解封四季穀的關鍵之一,最終的歸宿還是在四季穀。這一點是它無法改變的。


    “等我走後,我的本體就留給你作紀念。”


    “前輩。”洪啟的心酸酸的,他知道劍靈意識消失便是永別,怕是兩人再難相見了。


    “哈哈,大丈夫生於天地間,何故作小女兒姿態。”


    接下來的幾天,老劍靈都在給洪啟講述戰鬥技巧和道法秘術。洪啟知道這是老道士最後的饋贈,也認真的學習。


    終於,還是來了。


    老劍靈出現在海底,他顯化了第一次和洪啟相見的樣子。


    “小子,時間到了。”


    “前輩。”洪啟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


    “哈哈,我去了。”


    沒有過多的話別,老劍靈在大笑間漸漸淡化。洪啟心中一動,取出飲血劍,屬於它的道韻消失不見了。


    “前輩,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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