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本就容易衝動,又都是第一次,食髓知味,一連胡鬧了好幾天,作息才恢複了正常。


    這時候卻突然傳來皇帝病重的消息。


    房間裏,顧祁蕭聽著手下匯報的消息,眯起眼睛:


    “還真和棠棠你說的一樣。”


    薛堇棠盤腿坐在床上,雙手盛在臉頰邊,有些苦惱地皺眉:


    “我記得書裏是那樣說的,隻是已經有很多事都和書裏不一樣了,哪知道這件事還是會發生?”


    說著抬頭看向顧祁蕭:“王爺,我們要怎麽做?”


    顧祁蕭手指在桌上點了點,神情卻不見慌亂:


    “皇兄身體一向不錯,怎麽會突然病重?要我看,說不定是中了毒,我現在就宮看望皇兄。”


    薛堇棠下意識跟著站起身:“我也去。”


    頓了頓,有些猶豫道:“我想著皇上若真是中了什麽難解之毒,我的靈泉水說不定能有用,就是不知道會不會給你帶來更多麻煩?”


    顧祁蕭捏了捏他的臉:


    “沒有什麽麻不麻煩的,若真像棠棠你猜測的那樣,那可能真的需要你幫忙了。


    皇兄雖然有些地方做的不妥當,但總的來說還是一個好皇帝,現在太子之位未立,幾個皇子虎視眈眈。


    他要是死了,大乾很有可能陷入混亂之中,皇兄對我也算不錯,不管從哪方麵來說,我們都要盡力保住他的性命。


    他活著大乾才能繼續安穩下去,哪怕真救不了,也要盡力延長他的性命,至少要確定繼位人選,不能在這麽拖著了。”


    薛堇棠點點頭,抓住顧祁蕭的手:“那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進宮。”


    顧祁蕭反握住少年的手捏了捏:“嗯,換身衣服,我們馬上就走。”


    兩人迅速換好衣裳,顧祁蕭又叫來季森快速吩咐幾句,這才和薛堇棠一起,直接騎馬入宮。


    寧親王入宮誰敢攔?兩人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皇宮,直接來到了皇帝居住的寢宮外。


    一直在顧祁睿身邊貼身服侍的太監總管元忠正在門口來回踱步。


    看見顧祁蕭,忙小跑上前見禮:“奴才見過寧親王。”


    顧祁蕭擺擺手讓他不要多禮,直截了當地問道:


    “皇兄現在情況如何?太醫怎麽說?都有誰在裏麵?”


    元忠彎了彎腰,恭敬道:


    “回王爺,皇貴妃娘娘和淑妃娘娘在裏麵,兩位娘娘說皇上病重,她們要貼身照顧,其餘的,奴才也不太清楚。”


    顧祁蕭皺了皺眉:“皇後呢?皇兄生病,不應該是皇後照顧嗎?”


    元忠苦著臉道:“皇後娘娘前兩日染了風寒,據說比較嚴重,此時也臥病在床呢。”


    薛堇棠眨了眨眼,皇後染了風寒?這也太巧了吧?早不染晚不染偏偏在皇上病重前染,不會是人為吧?


    顧祁蕭也不問元忠了,直接抬步往裏走。


    元忠跑到他跟前,滿臉畏懼但又不敢不說:


    “王爺,兩位娘娘說,說皇後病重,有她們照顧,其他人未經允許不許擅自入殿。”


    顧祁蕭冷冷看了他一眼,元忠嚇得瑟瑟發抖。


    將他撥到一邊,顧祁蕭直接帶著薛堇棠繼續往裏走。


    元忠攔也不敢攔,眼睜睜看著他進去,一屁股坐在台階上抹了把汗。


    不管了,他已經攔了的,隻是攔不住。


    兩人徑直入了寢宮,皇貴妃孟氏和淑妃姚氏正在低聲說著什麽,聽到腳步聲,連忙回頭看。


    見是顧祁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之色,孟氏還算鎮定,斥問道:


    “寧親王,本宮有令,任何人不得隨意入內,你擅闖皇上寢宮是想幹什麽?”


    顧祁蕭淡淡道:“本王乃親王,你一個皇貴妃,也能命令本王?”


    孟氏臉上帶著一絲微笑:“原本是不能,但皇後染了風寒,皇上便讓本宮暫代皇後執掌後宮,本宮現在行使的可是皇後職責。”


    姚氏在一邊幫腔:“就算是親王,也不能對皇後的命令置若罔聞吧?”


    顧祁蕭冷聲道:“本王是當朝唯一親王,也是將軍,隻聽皇上命令,就算是皇後,也指使不了本王。


    皇上病重,你們二人既不叫太醫也不宣皇子進宮侍疾,反而不讓人探望,是何居心?”


    麵對顧祁蕭的強勢,孟氏仍試圖努力維持冷靜:


    “太醫已經看過了,皇上突發惡疾,不宜讓太多人進來打擾。”


    顧祁蕭懶得再跟他們理論,直接往床邊走去。


    兩人試圖阻攔,但哪裏攔得住,隻能看著顧祁蕭掀開床帳走到床邊。


    薛堇棠也跟在顧祁蕭身後看了一眼,顧祁睿雙眼緊閉,臉色發黃,嘴唇隱隱發烏。


    “看著真的好像中毒啊。”


    薛堇棠忍不住道。


    顧祁蕭坐在床邊:“別急,我已經讓季森去宣太醫了,讓林慕風也過來了。”


    說著望了一眼站在另一邊的兩個妃子,淡淡道:


    “事情沒有出結果前,你們就留在這裏吧。”


    兩人神色都是一邊,孟氏厲聲道:


    “寧親王,你敢?!擅自扣押宮妃,本宮看皇上醒來,你如何交代!”


    顧祁蕭站起身,兩人都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他輕嗤一聲,兩人臉色頓時青紅交加:


    “本王如何交代就不勞你們費心了,先管好你們自己吧,要是讓本王查到皇兄病重和你們有關……”


    剩下的話顧祁蕭沒說出口,但孟氏和姚氏心裏已經開始慌亂起來。


    顧祁蕭也不離開,就找了個椅子坐著閉目養神,薛堇棠也挨在他身邊,好奇地打量著皇宮。


    沒人理會孟氏和姚氏。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恐懼,她們怎麽也沒想到寧親王敢直接闖進來。


    皇宮的侍衛哪裏去了,為什麽不阻攔他?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著。


    遠處有腳步聲傳來,季森帶著林慕風和太醫院的幾個太醫過來了。


    來的都是醫術高明,目前確定沒有問題的大夫,幾人向顧祁蕭行過禮,便開始診治起來。


    顧祁蕭也不打擾他們,將少年的手指握在掌心捏著玩。


    薛堇棠任由他握著,饒有興致地看他們給皇上把脈。


    幾位太醫交流一陣,又將元忠叫進來問了幾句話,然後為首的太醫有些猶豫地對顧祁蕭道:


    “王爺,皇上這……微臣覺得不像生病, 倒像是中毒。”


    林慕風也跟著點了點頭。


    薛堇棠一聽,心道還真是中毒,被他們猜對了。


    “能不能查出中的是什麽毒?怎麽中的?何時中的?”


    幾人擦了半喊,為首之人恭敬拱手道:


    “可能需要了解皇上近日來接觸的人,物,吃食等等各方麵,我等才好進一步判斷。”


    顧祁蕭頷首:


    “需要問哪些人,需要什麽東西,都盡管說,本王會盡力給你們找來,有什麽問題我擔著,你們放手去治。”


    得到顧祁蕭一句保證,幾人心下都鬆了口氣,開始著手調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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