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巧英提早回來了,是李素梅給她打的電話,把賓館裏的事兒詳細匯報後說:“姐,你趕快回來力挽狂瀾,晚幾天就被秦樺弄得收拾不住,這個賓館就得關門歇業。”


    朱巧英回到賓館,看到明星班的學員還在崗位上,那一張張精致的俏臉,讓她心裏嫉妒發慌。“要是張丙看到這些姑娘,一樣會有想法,馬上會有行動,快刀斬亂麻,趕緊走人。”


    樊淩淩可不想把人撤回去,她有自己的打算。自己的學生在這裏走丟,要有個結果才行。如果人找不到出了事兒,那可是要賠家長一大筆金錢,賓館至少得掏一半。要是沒事兒得等人回來,踩才好說話。如果現在走了,公安調查沒有現場不好破案。


    “讓我走可以,先拿五百萬的慰問金,並保證人沒有事兒。有事兒所有花費都是你賓館出。”樊淩淩盡管家財萬貫,出手闊綽,但是涉及到花給別人錢,那就是一個小氣吝嗇的女人,連一個上班族都比不上。話又說回來,真是人沒有了賠償學生親屬家人,真不是一筆小數。碰到有關係後台硬的人家,沒有三五百萬完不了事兒。


    朱巧英在樊淩淩那裏沒有占到便宜,肚子裏一肚子火,需要找個人發泄。當然,發泄的對象已經有了,那就是秦樺。


    她把秦樺叫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你這是作死嗎,你這是要翻天嗎,我走了不到一個月,你把賓館搞成勾欄銷金窟,弄的天都市都騷哄哄的。”


    “我的本意就是完成你交給的任務,把那一百萬的收入完成,才想起和明星學校合作,大家利益共享,合作共贏,誰知道會出現這個結果。”


    朱巧英可是得理不讓人,馬上詰問:“你用腳指頭想想也能明白,你把一堆如花似玉的姑娘放到賓館嗎,又讓他們在哪些敏感的崗位上接待服務一幫臭男人,不是把鮮魚放到貓嘴邊上,把肉和骨頭放在狗嘴裏,你能控製住事情發展嗎?”


    秦樺突然回過味來,有點後怕。


    朱巧英道:“人不能為了錢,連臉都不要。這一幫戲子為了錢,啥事兒不敢做,你兜得住嗎?看看吧,現在那個明星校長和我要五百萬賠償,這筆錢我們從哪裏出?跟局裏要,他們有嗎。單進民在這裏幹了三年老總,總共給局裏繳納利潤也不到二百萬。這麽大一筆錢,我是沒喲對方去弄,你想辦法去吧。”


    秦樺嘟囔道:“真要是賠他們五百萬能了事兒,我們自己有錢,我們給他就是了。”


    朱巧英道:“哪裏弄這麽多錢,就是我們倆上街去賓館買去,也來不及了。”


    秦樺嘟囔一句:“這個月的利潤就夠了。”


    朱巧英不信,叫來會計田曉明,問她這個月的收支情況。田曉明道:“這個月我們的收入非常高,已經有八百多萬了。”


    “多少?”朱巧英有點不信,或者沒有聽明白,反問一句。


    “是842萬,朱總。”田曉明說。


    朱巧英心裏咯噔一下,被這個數字嚇住了。單進民幹了三年老總,總的收入不到這個數,七扣八扣的,最後勉強給局裏交了200萬,把局長副局長們高興的過年的傻小子一樣,又是給記功,又是給提職。如今秦樺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弄了八百多萬。拋開兩個人的恩怨,有秦樺在,今後賓館會成為印鈔機,小銀行,小金庫天天塞滿金銀珠寶,老總還不是第一個便利的人。不是怕她壞了自己的事兒,真不想讓秦樺走。可是,她不走又怕壞事兒,到時候自己別說當老總了,不進監獄就算萬幸。那個時候有多少錢也不是自己花,錢多錢少又有什麽用。


    有了錢就有底氣,朱巧英帶著秦樺找樊淩淩談判,她單刀直入:“你提出的五百萬賠償給你,一分不少,什麽時候你們走人?”


    樊淩淩心裏好氣又好笑,覺得看似一個猴子一樣精明的女人,確沒有一點經濟頭腦,也不會討價還價。一上來就把底牌露出來了,你還有退步的餘地嗎,隻能再次入套。


    樊淩淩說:“錢拿過來,我就走人。不過,我們還要簽個合同,人家父母親屬找上門來,吃住行你們全包,賠償不夠你們再補。還有,我們的學員在這裏實習,要找你們的職工發放工資,補貼福利,少一分我們也不走。”


    這些新的條件讓朱巧英割肉一樣心疼,可是,她後悔剛才的衝動,要是先打個折,挽個扣及時止損,就不會這樣被動。如今話說出去了,也就沒有辦法回縮,隻好打爛牙齒咽進肚裏,點頭答應了。


    三個人說好了,樊淩淩通知譚哥整隊回學校,那幫女學員炸窩了:“校長,我們堅決不回去,要求在這裏繼續實習。”


    樊淩淩問為啥不願回去。女學員回應:“這裏是社會大課堂,各種校色都有,我們能學到很多東西。”


    樊淩淩知道她們沒有說實話,就讓譚哥私下摸底,調查清楚。有些女學員就給譚哥反映:“譚老師,我們這裏除了學到很多東西,也掙很多錢,比你們老師的工資都高。”譚哥問其中一位姑娘這個月掙了多少錢,姑娘有點不好意思,最後終於交底:“我這個月掙了五萬多,把我這個學期的生活費都掙回來了。如果在這裏再呆一個月,我這三年的學費也掙回來了。”


    譚哥了解,這個姑娘不是最多的,掙最多錢的是歌廳舞廳的學生,有的人一次紅包都收好幾萬。有些學員已經與一些老板私下相約,每周會過來看她,每周都有紅包相送。有些學員已經被老板包養,答應每個月給的生活費不低於五萬,而後送車送房,隻等畢業後結婚成家。


    請神容易送神難。秦樺和朱巧英都感覺這句話用在這裏最合適。秦樺和譚哥商量半天,也沒有一個結果。兩個人後悔這個事兒做過火了,把一幫姑娘拉下水不說,把自己的名聲也給賠進去了。


    秦樺決定去找李壽元,看他能抻到啥時候。因為李壽元曾給她保證,先抻樊淩淩一陣,等他將第三個失蹤的姑娘找到後一起告訴她真相,到手讓她總給派出所一麵錦旗,算是李壽元立了功。秦樺打電話給他,李壽元在電話裏告訴她:“那個姓蘇的姑娘也找到了,她經曆的事情遭遇更傳奇。”


    秦樺喜滋滋的跑到朱巧英辦公室,想把這事兒告訴她。不料,朱巧英理都不理他,放下手中的諾基亞手機,冷冷的對秦樺說:“秦樺同誌,我剛接到局紀委電話通知,從現在開始,你被停職。你現在回到辦公室,等待紀委的同誌前來找你談話,把你違法犯罪事實說清楚,說明白,爭取寬大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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