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四狗深一腳淺一腳,一嗤一劃的走在街上。天空中又開始飄了雪花,微風吹來,如鋼針紮臉。剛才吃了一個冷饅頭,肚子裏嘰裏咕嚕亂叫,不知道是餓的,還是餿饅頭在肚子裏發飆,反正挺不好受。


    來到秦家,張四狗發現院子裏的大門未關,這倒省去爬牆的煩惱。門口的積雪走過許多腳印,門口有汽車走過的胎印。走進院子,張四狗一眼就看到裏麵停放的一輛紅色奧迪車,一輛黑色的皇冠車。張四狗大驚:“居然有這麽高級的轎車停在院子裏,要是他們秦家買的,這秦家可真是發家了。如果不是她家買的,說明人家來往的親戚朋友有位高權重的人。”張四狗現在猶豫了,畢竟是剛從監獄出來,要是犯事再進去,可就是累犯,從重從快處理,又要坐上幾年。


    張四狗猶豫再三,決定再搞一次:“隻是為了填飽肚子,從此後不再惹事兒。”他走上秦家的雞窩,走了幾步又停住了:“這車這麽高檔,裏麵一定有值錢的東西,不如順手進去看個究竟。”


    張四狗決定了,走到車前轉了一圈,他想用什麽辦法打開車門。在監獄裏,翻譯官曾經告訴過他怎樣撬鎖開車門,他隻需一根鐵絲就能搞定。可是,他一點準備沒有,大雪覆蓋院落,又是偷偷摸摸在別人家,想找鐵絲也是很難的事情。張四狗踅摸半天有沒有找到,而後想去把車窗玻璃給弄爛或者技術性打開,當他用力拉門把手,車門輕易打開了:這車居然沒有鎖,張四狗大喜。


    車裏麵有沁人心脾的香水味,很好聞的味道。他看到車前台放了一個光頭和尚擺件,不知道下麵是什麽鏈接,用手一碰,和尚不住點頭念經敲木魚,煞是可愛。


    前排車位上胡亂扔一些女人的東西,衛生紙、濕紙巾、口紅、創可貼什麽的,張四狗順手裝進衣袋裏。後排車位有一些絲巾內衣西裝,都是女人的衣服,張四狗抱起來使勁用鼻子抽了幾口,好幾年了,他終於又聞道了女人的味道,身上有幾個地方蠢蠢欲動。


    張四狗打開了後備箱,他下車繞到車後一看眼睛都瞪直了。裏麵簡直就是一個百寶箱,他第一眼就看到一箱未開封的茅台酒,旁邊還有一袋兩瓶。還有一袋子熟食,巧克力,碧螺春茶葉,中華黃金葉等高檔香煙,還有香奈兒香水,雅詩蘭黛化妝品,一雙古馳女式皮鞋。張四狗不貪心,他將袋裝的茅台酒、香煙、熟食、香水和化妝品弄走,其他的原封不動。這些東西對車主來說,無關緊要,不會驚動警察。如果貪心不足,全部偷走,說不定就會自找麻煩,吃多少要吐多少。果然如張四狗所料,第三天慧姐派人來取車,回去後她看看後備箱東西還在,主要是那箱茅台,自己喜愛的古馳鞋還在,其他無所謂。其實那些東西都是別人送的,她也記不得有啥值錢的東西,也就平安無事。


    張四狗把送東西弄回家,和王亮晨分享香腸牛肉等熟食。張四狗想喝口酒,將袋裝的茅台酒拿出來一瓶,下麵的東西讓他呆住了。兩瓶茅台酒下麵,居然有一捆百元大鈔,足足有十萬塊錢。張四狗第一個想法是,這錢要是成為法庭上的證據,自己至少在監獄裏再蹲十年。


    “四狗哥,你咋了,不是犯羊角風了吧?”王亮晨吃著牛肉,看張四狗呆呆不動,趕緊問個明白。


    “滾蛋,你不盼老子點好。”說完,張四狗罵道。他把酒扔給王亮晨一瓶,讓他打開喝,自己順手將錢和酒塞到屁股下麵。他頭腦裏很清楚,這個錢肯定是有人找車主辦事兒給送的禮,車主不一定知道,就是知道也不敢報警。張四狗決定昧下了,當做自己創業啟動資金。


    “權當這是借的錢。以後掙了大錢,再找機會和借口還人家。”張四狗已經心意已決,決定喝酒吃飯,先美美吃一頓飽飯再說。


    “茅台?俺的祖哎,俺的神哎,俺的親不留丟的牛兒哎,這一輩子死了都值了,俺喝上茅台了。”王亮晨高興的發瘋。可是,他開茅台沒有經驗,費了好大勁兒才把上麵的塑封弄掉,把蓋子打開,酒卻倒不出來。張四狗好氣又好笑,接過酒瓶,在後麵猛拍兩下,酒才從瓶子裏流出,迅疾,屋子充滿茅台酒的酒香。


    兩人一口酒一口肉,大快朵頤。張四狗問:“老王,這一輩子心甘情願當乞丐討生活了?”


    王亮晨道:“我爹我爺還有我祖宗,多少人的一輩子都是過這種沒出息人的生活,現在家裏沒地沒房沒工作,我一個人能咋辦?”


    張四狗說:“跟著我幹,以後我們一起發大財,在天都市買房買車,再娶一個小老婆,幹不幹?”


    王亮晨嘿嘿一笑:“四狗哥,我看你是發癔症吧,你現在和我差不多,窮的尿血,你用啥發財買房。我看你不如跟著我當乞丐,走村竄巷要吃的,這活兒說起來丟人,其實沒啥,隻要一抹臉皮,手一伸,不管不顧,站在誰家門口都是老家,他們送吃送喝。”


    張四狗說你要臉不,一個大男人不去拚搏創業,而是當伸手白吃。要是想翻身得解放,就跟我創業掙大錢,要是想當一輩子乞丐,明天早上立馬從我家裏滾蛋,一分鍾都不留。


    “哥,我跟你幹,絕不反悔。”王亮晨馬上表態。他怕張四狗真把他趕出去,他就沒有棲身之地。這寒冬臘月,去哪兒不合適凍死就得餓死,還不如跟著張四狗混。


    “明天早上要最後一次飯,就去我們村的秦家,要熱飯熱菜熱湯,給我也要一份。吃完飯,我們就去縣城,把自己從頭到尾收拾一下。”張四狗安排,王亮晨馬上答應。


    張四狗說:“碰到熟人,一定不能提我的名字,以後就叫我老板,不許叫名字。”


    王亮晨道:“俺明早先把這個家收拾一下,能住人就行。”


    張四狗點頭應諾。


    王亮晨又不放心的我問:“明天去縣城幹啥?”


    張四狗道:“洗澡買衣服,而後租房開公司,我是老板,你是保鏢兼職工。”


    王亮晨開懷大笑:“我又有工作了,可以上班掙錢了,是吧?”


    張四狗點點頭。


    王亮晨猛喝一口酒,罵道:“等以後老子掙了錢,回到老家找那幫兔孫,氣死他們。”


    “怎麽氣他們?”張四狗感到王亮晨很好笑。


    “我買好酒,煮好肉,在他們家門口輕唱墜子書,唱三天三夜,人歡馬叫鬧嚷嚷,不讓他們睡囫圇覺。”


    張四狗說:“那玩意能管啥用,你喝酒人家也喝,你唱墜子書人家免費聽。不如請個跳豔舞的歌舞團,一幫子大姑娘小媳婦,在他們家門前跳光屁股舞,把天都市的流氓地痞小偷都吸引過去了,而後爭風吃醋,讓那些小流氓去他們家找人鬧事兒,等幾夥人起哄吵架互相幹架打破腦袋,你就去報警,不就出氣報仇了。”


    王亮晨直豎大拇指,連聲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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