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四狗真有掙錢的命,春節前短短二十多天時間,他將自己錄製印刷的淫穢視頻圖片售賣到大專院校,工地集市,網絡手機,很快賺回了本錢,獲得了利潤。到大年二十九,他給丁情芸分了十萬元,給王晨亮六萬,胡玉霞等幾個男女模特攝影師給足了工資,他自己還拿了十幾萬塊錢。他買來一些好煙好酒好菜,準備過年,卻不知道去哪裏落腳。糾結了半天,決定還是回到秦家溝。


    大年三十夜裏,張四狗開車回了秦家溝。


    秦家溝似乎進入過年模式,家家戶戶張燈結彩,燃放鞭炮,烹炸煎炒,酒香菜美。張四狗走進自己院落,黑窟窿東,冷灶涼炕,孤身一人,哪裏有一絲過年的味道。這不能怪別人,隻能怪自己走錯了路,得到這樣的報應。


    張四狗新買的二手夏利車,後備箱裝滿了魚肉菜蛋,如今一個光棍,也懶得收拾,自己下了一包方便麵湊合墊墊肚子,準備禮物去幾個叔叔大爺家裏拜年,順便蹭點飯吃。他來到三叔家,看到人家一家十幾口人正圍在一個大桌子邊喝酒吃飯,一個大男人,咋有臉坐在裏麵和大家吃飯喝酒,也沒有聊天侃大山的本錢,這種環境條件,自己都感到有點格格不入。他將兩瓶酒兩盒點心放到門口,就走了。


    張四狗來到五叔張石頭家,滿以為他家人少。張立岩在部隊,幾年都沒有回來過年,他估計隻要張金玲在家,他就可以大搖大擺地做出來美餐一頓。他走進院落發現,不光張立岩回來了,還有一個女人,通過屋裏的燈光看到,那女人是秦家二妮子,肚子上如扣個麵盆,顯然有了身孕。


    “你小子可以,居然娶了媳婦,懷了孩子,人家胡玉霞還在苦苦追你等你,你倒成了陳世美,和嬌妻美女瀟灑起來。”張四狗這會兒就想起五叔的不好來,埋怨他做了虧心事兒,不是他在中間胡亂挑唆,王香香不敢胡來,把自己的家業敗光,如今消失在世間。張四狗發誓:“既然你不讓我過好日子,我也惡心你一回,讓你過不好這個年。”


    張四狗馬上有了好主意,開車回到縣城,找到丁情芸。


    此時,丁情芸一個人在出租屋裏抹眼淚。她和張四狗一樣,也是有家不能回。老家那個男人,已經和那個女人搬到一起過日子,聽說那女人已經懷孕七個月了,而且是個兒子。本來是自己的家,丁情芸這幾年在外麵吃苦受累掙的錢,都用來壘那個小窩了。現在回去成了一個外人,自己辛辛苦苦養家,把小窩給弄好,不想卻成全了別人,這事兒說有多惡心就有多惡心。


    春節前,她本來打算留張四狗一起過年,不知道這小子中了什麽邪,非要回秦家溝,丁情芸也不好意挽留,隻好隨他心意。


    正在丁情芸埋怨苦悶的時候,手機響了,張四狗回來了,這讓丁情芸如少女一般興奮,差點撲進張四狗的懷裏。張四狗說:“給胡玉霞王晨亮打電話,要他們一起守歲。和他們說,除了一起過年,來了還有其他好事兒。”


    胡玉霞先到的,她今天沒上班,也沒有外出兼職。她給自己定了規矩:節假日絕不兼職,讓身體有休息的時間。張四狗對幾個部下說:“春節政府機關都放假,就連公檢法都休息,是我們最好的出息機會,我決定過了大年初二,我們就要上工。”王晨亮不想幹,他大半年沒有和老婆一起生活,好不容易過年,老婆孩子熱炕頭的,不想動彈。張四狗罵道:“剛吃三天飽飯你就皮懶肉鬆,以後還想發財,做夢去吧。”


    王晨亮立馬表示去工廠盯著加班幹活,丁情芸也決定初二早上開門營業。


    胡玉霞說他們姐妹都回老家過年了,他們回家相親成家,過完年不一定回來。要想找模特技師,還有過年後來了新人再挑選。


    張四狗安慰說:“沒事兒。你的任務就是一個,就是陪張立岩過年。”


    胡玉霞驚詫:“張立岩回秦家溝了?”


    張四狗點點頭。“我曾經許諾你,讓張立岩娶你當老婆,現在我要兌現我的諾言,不過,你要配合我,要不然,我一個人唱獨角戲,成不了事兒。”


    胡玉霞不明白,揚著那張好看的小臉,似乎在問:“四狗哥,你說的啥我咋不明白。”


    張四狗道:“張立岩現在是香餑餑,大姑娘小媳婦都想嫁給他,這幾天回到家,說媒的相親的人堵住了他家的門口,胡玉霞你要是這樣過去,他閉住眼睛摸也摸不到你,要是聽我張四狗的話,我略施小計,就能讓張立岩乖乖下聘禮娶你過門。”


    丁情芸在一邊也著急,問:“啥好辦法你說就是了我都著急上火了。”


    張四狗說,你著急上火不要心急,我一會兒給你加油瀉火,讓你立馬消停。


    丁情芸就輕輕打張四狗;倆人打情罵俏,讓旁邊的胡玉霞心裏吃醋。


    張四狗問胡玉霞:“你們倆在一起有沒有那樣?”


    胡玉霞故意裝相:“那樣?”


    張四狗說:“張立岩有沒有脫泥褲子上你,本來我是一個文化人,非得讓老子說粗話。”


    胡玉霞有點矜持,不好意思地點頭承認:“就一次。”


    張四狗說一次就行了,就可以實現我們的計劃了。張四狗從垃圾堆裏找個破籃球,用裁紙刀切開,兩邊打孔係繩子,困在胡玉霞身上,又找件寬敞的衣服給穿上,對胡玉霞道:“你去找你表嫂,讓媒人帶著你去秦家溝,就說是張立岩的種,我五叔一輩子死要麵子,他們沒有辦法,一定答應娶你。”


    胡玉霞不敢去,她怕以後露出馬腳,在張家待不下去。張四狗鼓勵她:“以後的事兒再說,先嫁給張立岩再說。”


    胡玉霞就去找王曼麗,說自己懷孕了,是張立岩的事兒。現在張立岩回到家,要王曼麗一起去找他說理去。這才有了兩個人去張立岩家鬧事兒的騙局。


    別看秦樺年齡不大,跟著奶奶沒少學東西,除了一些頭疼腦熱的雜病,用一些偏方草藥治好,對女人懷孕一摸準,對生男生女一看準。秦樺小時候還能從孕婦背後看相,能看到她肚子裏是男是女。不過。孕婦要懷孕五個月以上才能看清。後來,秦樺就沒有了這個特殊能力,要靠號脈才能知道男女性別。


    秦樺幫助張立岩解了圍,讓張石頭一家老小感激不盡。待王曼麗走了,他們邀請秦樺進屋喝酒吃飯,又議論年後如何開工建設,把秦家溝打造成一個旅遊基地。


    張石頭說:“就憑你號脈一把準,就在村頭弄個藥鋪,就能打出禦醫傳承人的招牌掙大錢。”


    秦樺隻笑不語。張大國說:“人家秦主任單位事兒多,忙得要命,還能看上你這些小錢。我看,不如讓你家兒媳婦秦琳坐診當赤腳醫生,誰家頭疼發熱也不必往縣城大醫院跑了,自己的醫生就可以解決。”


    張石頭點頭稱是,這樣既給秦琳找到一份工作,也給秦家溝禦醫之鄉找到傳承人,一舉兩得。張石頭說:“過年就動手,先把藥鋪診所給弄起來,把牌子給掛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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