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八月的天都市,天空仿佛被撕裂開來,暴雨如注,連綿不斷。大雨傾盆而下,猶如天河傾瀉,將天都市北部山區四個縣籠罩在了一片水霧之中。這片廣袤的土地,一時間成為了洪災和泥石流的肆虐之地,無數房屋被衝毀,道路被阻斷,幾萬群眾瞬間失去了家園,身處水深火熱之中。


    在災難麵前,人們並沒有退縮,抗災救災成為了當務之急。政府迅速啟動了應急機製,各級領導親自掛帥,組織救援隊伍深入災區,展開搶險救援工作。消防、武警、民兵等多支救援力量緊急集結,不畏艱險,衝鋒在前,用他們的血肉之軀築起了一道道堅不可摧的生命防線。


    洪水和泥石流造成了嚴重的地質災害,許多道路和橋梁都被衝毀,給救援工作帶來了極大的困難。災區群眾的生活也麵臨著諸多困難,他們需要食物、水源、住所等基本生活保障。因此,我們需要更多的人加入到抗災救災的行動中來,為災區群眾提供更多的幫助和支持。


    秦樺被派到抗洪救災的山區。她的主要任務不是去一線救人排水,而是去查看山峰上的廣播電視轉播站。別看這些轉播站,平日孤零零的站在山頂,到了這個時候凸顯了作用:提前預報天氣,通知人民群眾轉移到安全地帶,通知各家各戶領取救災物質,作用明顯。


    “轉播站就是我們的生命線,是山區人民群眾的保護神,決不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出現任何問題。”趙局長在緊急會議上提出,他要求局裏派專人到山區轉播站巡看檢查線路和設備,有問題的立馬修複,沒有問題的派人值守。一句話,確保轉播站不出現任何紕漏。


    按照分工,秦樺和車隊要了一輛現代車,去了門兒溝。她現在才知道,山區那些人在家看電視聽廣播,沒有一點雜音亂碼,不是他們買的電視質量好,而是傳媒局在門兒溝最高的山頭上建了轉播塔,二十四小時值班,不斷把電視信號和廣播信號轉到每家每戶每個角落。


    開車的司機叫姬洪福,是個老光棍。四十多歲了還沒有結婚。他是個“月光族”,每個月的工資到手後,不到月底就吃光喝光,還欠一屁股債。沒房沒家,天都市的姑娘看不上他,外地的姑娘他看不上,就這麽一直單著。第一次見秦樺,剛開始沒有說話,一出天都市,他就摟不住,開始貧起來。


    “妹子,你這次去門兒溝轉播站,可要做好心理準備。那地方可不是鬧著玩的,路不好走,天氣也怪。聽說那裏的風景可是相當不錯的,隻不過有狼有野豬,而且都是公的,看到美女趕不走。要是咱們順利完成任務,回來我可以帶你去看看。”姬洪福一邊開車,一邊跟秦樺閑聊。


    秦樺聽了,微微一笑,說:“姬大哥,你放心,我在門兒溝山溝裏長大,不是那種嬌生慣養的市裏的嬌小姐。”


    姬洪福聽了,心裏一陣好笑:“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真有見識,不好糊弄。”


    他豎起了大拇指,讚歎道:“妹子,有氣魄!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人。有你在,我就放心了,出了事兒不會連累我了。”


    車子在崎嶇的山路上顛簸前行,一路上,秦樺和姬洪福聊了很多。姬洪福雖然是個光棍,但他對生活充滿了樂觀和熱情。他告訴秦樺,他之所以選擇這份工作,就是因為他喜歡大自然,喜歡在山間穿行,感受那種與世隔絕的寧靜和美麗。


    秦樺聽了,心裏不禁感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追求,我們應該尊重並理解彼此的選擇。


    一路上,秦樺不斷感歎著傳媒人的辛勤付出和責任心。他們為了保障山區人民的信息暢通,不惜在惡劣的環境下建設轉播塔,並安排專人值守,這份精神讓人敬佩。


    第一次去轉播站,總感到路途很遠,走不到頭。從門兒溝縣城穿過,天氣暗了下來。姬洪福看看天氣:“暴雨馬上就來了,我們去縣城找個賓館待一待再去吧。”


    秦樺也看到了烏雲翻滾,雲蒸霞蔚,似乎天要塌下來。她想了一下:“我們還是往前趕,盡快都按轉播站。”


    姬洪福有些不高興。這些司機在政府機關都是爺。有好處的事兒打破腦袋爭著上,沒有好處拉著扯著也不走。局裏人叫他們車豁子,姬洪福早上派車的時候都不想出這個差,他知道到這些轉播站坐落在人煙稀少的山頭,連飯也混不上,更談不上有什麽土特產精美禮品贈送。看秦樺不想回去,肚子裏就來氣。他對秦樺很不客氣:“秦樺,我可不想陪你送命。山區暴雨泥石流經常出現,萬一我們遇上了可就把這一百多斤交代了。要去你去,我是不想去了。”


    秦樺鼓勵姬洪福:“去吧,沒有關係。真發生泥石流暴雨的災害,我們福大命大造化大,不會出什麽問題。真有危險我先上,行不行?”


    姬洪福看了秦樺一眼,心裏一萬個問候尼瑪。“秦樺,你是革命幹部,能立功受獎體製晉級,說不定年底立功授獎戴紅花,我可是個工人階級,怎麽幹也就這樣了。我可不想為年底一個嘉獎把命送上,我話沒有娶媳婦哩,我八十多歲的老娘還要我養老送終哪。”


    秦樺不敢強求,答應他轉頭回縣城賓館,而後自己開車去山裏轉播站。


    當秦樺把開進山區,榆錢大小的雨滴開始滴落到車玻璃上,啪啪響,很怕人。秦樺也想回去,想到姬洪福那個熊樣,自己要是回去不被他笑話一輩子,一咬牙,加大油門,往山裏飛去。


    前麵是岔路口。往左走兩公裏就是秦家溝,往右走30公裏的山路才能到轉播站。秦樺想直接回家去,等雨後再上山。


    這個時候手機電話響了起來,原來是轉播站的老於打來的。“秦處,大雨泥石流把電線線路衝斷了,現在轉播站沒有電,要啟動第二方案,用發電機發電。可是,發電機長時間沒用,機油沒有了。務必帶過來兩壺機油上山。”秦樺知道前麵李家溝有個修車鋪,那裏肯定有機油,不管暴雨打雷了,秦樺加大油門,買了兩壺機油,疾馳而去。


    當秦樺駛進王家溝,她看到昔日美麗的家鄉已經被毀,家鄉的變化讓她驚愕不已。熟悉的山村已經麵目全非,泥石流將道路衝得七零八落,許多房屋被泥石流掩埋,隻剩下一些殘垣斷壁。她的心瞬間沉了下來,她知道這場災難對家鄉的人民來說是多麽的巨大和殘酷。


    路口設置的障礙,有一些村民或者警察把路攔了下來:“前麵有山洪泥石流暴發,進山道路全部封禁,不得進山。”


    秦樺著急的說:“我是傳媒局辦公室的,我要到二龍山轉播站送機油,那裏停電,站裏的發電機沒有機油了。”


    警察們不知道轉播站是幹啥的,以為是移動手機轉播塔之類的設備。“明天送吧,現在進山太危險了,早送一會兒晚送一會沒啥事兒,要不了人命。”


    秦樺著急了:“天都市北部山區幾萬人的廣播電視信號,都靠這個轉播塔輸送。如果轉播站停機罷工了,他們看不到電視聽不到廣播,夜裏山區發生災害,如何能通知千家萬戶,靠你飛著去嗎?”


    警察一肚子氣,看秦樺不客氣的懟他,正要發火,旁邊跑來一個人,高卷著褲腿,身上穿著軍用雨衣。大雨點不停的打在帽子上,劈裏啪啦作響。“你一個女孩子就不要冒險了,把機油交給我,我送上山,行不行?”


    在狂風暴雨中,秦樺站在車旁,耳邊傳來的聲音讓他有些遲疑。他試圖在模糊的視線中辨認對方的身份,但對方全身被雨衣緊緊包裹,隻露出一雙堅定的眼睛。盡管對方的麵容難以辨認,但秦樺感到這個聲音有些熟悉,卻又一時難以想起是誰。


    “張總,您不能去,這裏離不開你。把東西給我,我上山送。”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擠到車前,他的聲音充滿決心,似乎不容置疑。他既是在對秦樺說話,也是在向那位被稱為“張總”的人表明自己的態度。


    秦樺深吸了一口氣,他清楚自己的職責和使命。她堅定地說:“這是我的工作,職責所在,你們誰也不能代替我。萬一出點啥事兒,我們單位內部都好處理,落在你們頭上就說不盡的麻煩了。”


    這位胖胖的男人,看起來年紀已不輕,臉上布滿皺紋,但雙眼卻炯炯有神。他顯然對秦樺的話有些不滿,但也理解秦樺的立場。被稱為張總的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秦樺,我知道你的職責所在,但這次任務風險太大,你不能一個人去。讓我們一起去,共同麵對困難。”


    秦樺聽出了對方聲音中的關切和堅定,他知道這個男人是真心實意地想要幫助她。但她也清楚,這次任務的重要性非同一般,他不能冒險讓更多的人涉入其中。秦樺微微一笑,對男人說道:“謝謝你的關心,但這是我的責任,也是我的選擇。你們在這裏等我,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說完,秦樺轉身踏上了那條通往山上的道路。他知道自己的每一步都充滿了風險,但他也相信自己的能力和決心。他相信,隻要自己勇往直前,就一定能夠完成任務,為單位和同事們帶來榮耀和驕傲。


    雨越下越大,風也越來越狂,但秦樺的步伐卻越來越堅定。他仿佛已經忘記了周圍的一切,隻專注於前方的道路和目標。他知道,這是一場考驗,也是一次挑戰,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迎接一切的到來。


    秦樺開車就走,旁邊的警察扭臉躲開,保安和村民抬起杆子,秦樺一腳油門呼嘯而去。


    那男人跑到一輛奧迪車前,迅速脫下雨衣交給旁邊的胖子:“翻譯官,好好在這裏守著,有事兒給我打電話。我開車跟著這個倔丫頭,萬一發生啥事兒,我們能有個照應。”說完,一加油門,屁股下麵一股黑煙,爬上山坡,追隨秦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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