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為了仙緣而已,沒有必要找什麽借口。


    言燦說話很直接,臉上的譏諷溢於言表。


    爭奪仙緣沒有錯,但以卑劣的借口和下作的威脅來掩飾,就會顯得極為可笑。


    “幽蓮花震懾靈魂,絕非蘇牧能夠抵抗。”薑神樹想要仙緣,他也想要成仙。


    眾所周知,虛武境的靈魂絕對不夠強大。甚至幾乎所有的虛武境強者的靈魂不過是一團懵懂的光,未到凡品靈魂的層次。


    所以,即便蘇牧蘇醒了,也被認為是暫時緩解了幽蓮花的侵蝕。


    至於蘇牧想要活下來,這是很難的一件事。


    傲寒說了花覓錦和薑神樹。在屠龍之時,他能夠看得出兩人對於仙緣的渴望。


    隻要蘇牧死了,或者退出仙洲宴,那麽其他人就有獲得仙緣的機會。


    本來希望渺茫的眾人聽了這話,按捺不住的心蠢蠢欲動。


    “咒我小師弟?你知不知道我這小師弟對我多重要!”言燦悲憤不已。


    沒了蘇牧,我上哪兒找酒喝?


    沒了蘇牧,誰替我在師兄師姐麵前說好話?


    你可以咒我,但絕不能咒我的小師弟。


    言燦一步踏出,無相手閃爍著金光,全然不是手掌的模樣。一道幻化的金光閃爍著,瞬間落在了薑神樹的身前。


    薑神樹捏起拳頭,一拳轟出,魁梧高大的身軀顫動著,硬是接下了那一道金光。


    盡管如此,薑神樹還是退了一步。


    拳頭上傳來的疼痛瞬間傳遍了全身上下。他比言燦還差了一些。


    “玲瓏書院的弟子果然不凡。”薑神樹聲音低沉地稱讚道。


    “哼,這還用你說?”言燦沒有接受恭維,這也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眾人麵色沉重,目光在薑神樹和言燦之間來回遊蕩,心中也思索著,進退都是選擇。


    而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僅僅剛才一次碰撞,言燦就略勝了一籌。


    要知道那可是薑神樹,是薑族中除了那位小公子薑玨之外最強大的年輕人。他就是薑族未來的族長。畢竟薑玨會成仙,不會留在九洲。


    就是這樣的薑神樹也被言燦壓了一頭。


    花覓錦見著人心浮動,開口道:“你我聯手糾纏言燦,其餘人衝進去殺了蘇牧。”


    花覓錦暗中給了傲寒一個眼神。這件事交給傲寒最為合適。


    隨即,花覓錦站在薑神樹身旁。作為北蘆洲最強大的年輕人之一,花覓錦也想要登臨雲巔,成為人人羨慕的仙。


    機會永遠不會是等來的。


    就算是今夜沒有白夢雪之事,這些九洲的年輕強者也會來尋蘇牧。


    明日才是仙洲宴入席之日,一切都沒有塵埃落定,一切都還有機會。而機會就在今夜。


    曆史上的仙洲宴並非沒有發生過類似之事。


    有人以絕對的戰力傲視群雄,通過重重考驗,仙緣非他莫屬。然而,這樣的人卻死在了仙洲宴入席的前一夜。


    麵對來自九洲諸多強者的惡意,一人終是獨木難支。


    這也就是代表一個皇朝或者一個洲域參與仙洲宴的好處。有一個洲域的勢力在背後為其撐腰,那些心懷詭計之人也要思量思量。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通過重重考驗,脫穎而出,接下來就要看看奪取仙緣的那一人能否守得住仙緣。


    薑神樹手中出現血光纏繞的方天畫戟,周身燃燒起血色的火焰。魁梧的身軀在火焰中讓人望而生畏。


    鏗。


    方天畫戟被提起,一道鋒芒斬出之後,薑神樹一步踏出,逼近言燦。


    涅盤境的強者可以隔空對轟,也可以近身搏殺。每個人修行的秘術不同,性情不同,也就造就了戰鬥方式的不同。


    薑神樹敢打敢殺悍不畏死的性情讓他的氣勢層層高漲。


    言燦也不示弱。


    瞬間,兩人的身影糾纏在了一起。


    花覓錦沒有閑著,隔空施展秘術,從旁襲擾言燦。一尊涅盤境大成強者的襲殺讓言燦不敢掉以輕心。


    散發著金光近乎虛幻的手掌轟碎了一簇花團,而紛飛的花瓣飄散在空中,又化作了鋒利的利刃襲殺言燦。


    唰唰唰的聲響在半空中響起。


    虛幻的花瓣比匕首更加鋒利,一縷發絲,一段布條在空中散落,然後又被無數的花瓣給撕裂。


    黑夜的遮掩之中,一片幾乎透明的花瓣悄無聲息地朝著言燦的眉心掠去。


    即便有聲響,那也會被薑神樹揮動方天畫戟的戰吼聲所掩蓋。


    花覓錦望著這一切,心底有一絲緊張。若是能夠這麽輕易地殺了言燦,仙緣必然是屬於她花覓錦的。


    鏗。


    一隻散發著金光極為虛幻的手捏住了那一片透明的花瓣。


    鏗鏘。


    花瓣碎裂。


    言燦看著薑神樹的方天畫戟斬落,沒有躲閃。


    頃刻間,言燦雙手合十,淩亂的長發飛揚著,寶相莊嚴。一道道梵音響起,好似寺廟中做早課的僧人齊齊的誦經之聲,金光彌漫在言燦的周身,充滿神聖的意味。


    不得不說,此刻的言燦比玄彌,甚至比禪光大師更像一個和尚。


    鐺。


    薑神樹握著方天畫戟,力拔山兮,直接砍在了言燦的肩膀上。


    按理說,方天畫戟會將言燦的手臂齊肩而斷。但方天畫戟沉在金光之中,如同撞上了一塊無比堅硬的巨石,傳來反震力道的同時也讓鋒刃陷在了金光之中。


    “佛門金光。”


    空中的戰鬥已然驚動了所有人。


    他們隻是看著,心中各有思量,所以不會出手阻止。就連主持仙洲宴的佛門也沒有阻止。


    廝殺本就是允許的。


    就像白夢雪用幽蓮花要殺了蘇牧,佛門也沒有懲處白夢雪。而是蘇牧憑著玲瓏書院的威名施壓沈仙子。


    說到底,這就是蘇牧和白夢雪之間的事。


    “阿彌陀佛。”玄彌低歎一聲。“言施主的佛門金光遠比小僧精純。言施主若是入了佛門......”


    禪光大師眸中露出一些異樣的光彩。


    別說言燦不會入佛門,就算入了,玲瓏書院的那些個弟子一定會殺到南瞻洲,毀了佛門的根基。


    薑神樹也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蓄勢的一戟竟然攻不破言燦的防禦。


    “大悲掌。”


    言燦微微抬頭,雙手合十之後,緩慢伸出一掌,隔空落在了薑神樹的胸口。


    頓時,薑神樹的身影倒飛而出,方天畫戟脫手而出,在空中轉了數十圈落在了極遠處的山峰上。


    轟隆隆。


    山峰崩碎,化作了一片廢墟。


    “薑族,哼,不過如此。”


    言燦轉頭,看向花覓錦,嘴角彎起。“沒想到,今天我言燦還要再打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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