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是一座大殿,空曠且幽暗的大殿中矗立著一尊高大的雕像,人形卻又長著犄角,讓人辨不清雕像到底是人是獸,它就像是被一團迷霧給包裹著,無法看清。


    紅袍女子坐在殿外,她的王座並不是朝著城主殿,而是朝著那一尊高大的雕像。


    那一隻右眼映著清亮的月輝,好似與那一尊雕像對視。


    聞風閣的紅袍女子坐在了屬於第九城城主的寶座之上,翹著二郎腿,望著那一尊雕像,也看著一座以她為尊的第九城。


    毫無疑問,紅袍女子就是這一座城池的主人。


    “蘇牧,真是有趣的小家夥。”紅袍女子彎起嘴角,她一開始就認出了蘇牧的身份,或者說一直以來她都知道那個沒有蹤跡的蘇牧就在第九城之中。


    “就連雁無疆都被他給坑了,令人驚訝。不過,他不像是外界傳說的虛武境,看樣子也是剛剛踏入淩虛境。以淩虛境傷了涅盤境巔峰的妖王,嘖嘖,了不起。就算是雁無疆虛弱之勢,也不是區區淩虛境能夠欺辱的。”


    紅袍女子手指輕點著王座的扶手上,發出富有節奏的咚咚咚的聲響。


    “雁無疆說的對,罪原好久都沒有這麽熱鬧了。留著蘇牧,看看能夠掀起什麽樣的風浪。”


    想著今後的熱鬧,紅袍女子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一些。


    忽然,紅袍女子起身,走出城主殿外,看著東方天際的晨光。


    “黎明將至,就一夜的時間,這小子竟然得到了兩顆煞珠。”


    有的人忙活一整月都得不到一顆煞珠,蘇牧倒是輕巧一口氣,拿到了兩顆。


    走進小院,言燦像是個凱旋歸來的將軍,邁著張狂的八字步,一步步走來。“莫璃,莫璃,給灑家上酒!”


    莫璃打開房門,見著言燦,又看見言燦身後的蘇牧,見兩人臉上都掛著喜色,就知道昨夜一定有了收獲。


    “看來,昨夜收成不錯?”


    蘇牧手中出現兩顆煞珠,是普通的煞氣,不能以靈力融煞,但可以用於煉體。


    “小將軍可真是厲害呢!”莫璃驕傲地稱讚著,就像是自己得了兩顆煞珠一般。


    言燦雙手敲著桌子,不滿道:“要不是我牽製罪靈,你的小將軍哪有這麽容易獵殺罪靈?”


    “好好好,你也厲害。”莫璃順口也要誇獎一句小孩子心性的言燦。


    這是個愛爭功勞的家夥,誠然昨夜的收獲少不了言燦的出手。


    一壇子酒被言燦灌入了酒葫蘆中,他的酒葫蘆像是無底洞一般,能夠灌入一壇又一壇的酒。


    兩顆煞珠,這是兩人幾乎滅殺了九十尊罪靈才得到的兩顆煞珠。


    九十尊罪靈,最最弱的也有淩虛境巔峰的戰力,比蘇牧的境界還要高。言燦一次次轟殺,就像是闖入羊群的惡狼,將那些凶神惡煞的罪靈痛扁一頓,再由蘇牧施展輪回之眼收割罪靈。


    煞氣沒有全部消散,就有機會產生煞珠。否則,即便存在煞珠也隻是一顆失去了煞氣的普通珠子而已。


    也正因如此,蘇牧才能夠一次次施展輪回之眼,不必擔心靈魂的損耗。


    “我待會兒煉化了這兩顆煞珠,今夜繼續。”


    蘇牧說完,就走進了房間之中。


    茶茶讓他成為罪原三十六城的城主之一,這是曆練,也是考驗。


    ......


    ......


    薑族,那一條象征著薑族綿延不絕的大河流經整個薑族的疆域。


    薑玨在仙洲宴上敗了,但沒有人會覺得薑玨真的鬥不過蘇牧。僅僅一招而已,若是沒有生死,就算不了勝負。


    “還沒找到嗎?”薑玨問道。


    薑族的人也在尋找蘇牧的蹤跡。薑族關心的是蘇牧手中的兩份仙緣,而薑玨更關心莫璃。他不愛這個女人,娶她不過是因為對方莫族未來仙的身份,不過是因為天上的仙族需要薑族和莫族聯姻。


    現在有了搶了他的未婚妻,他的臉麵也跟著丟了。


    找到蘇牧,挫骨揚灰。這是他薑玨雪恥的手段。


    “整個璃月洲的人都在找尋蘇牧。一旦有消息,必然會被我們得知。可現在還有消息,一定是躲在了某個地方。”薑族護衛回稟道。


    薑玨臉上出現一抹不耐煩的神色。


    “廢話,難道我不知道他躲起來了嗎?我是要你們找到他,殺了他,再將那個賤女人給抓回來。”


    “找不到?再找不到,就用你們的命去抵。”


    薑族護衛被罵的狗血淋頭,惶恐地退下。


    而在薑玨身後,莫星淵正悠然地喝著茶,看著遠山雲彩浮動。


    薑玨一轉身,渾身的戾氣難以平複。“你來薑族是想看看我是如何憤怒吧?”


    薑玨了解莫星淵,對方在莫族中的地位舉足輕重。除了莫璃,莫星淵才是最為耀眼的人。若非其乖張癲狂的性情,莫星淵早就會是莫族的少族長。


    “你怎麽能這麽想我?”莫星淵偷笑著說道,“莫族和薑族聯姻,你我是親家。我自然是站在你這邊。等找到那個蘇牧的下落,我親手替你挫骨揚灰。”


    聽著莫星淵的話,薑玨隻是冷笑一聲。“真是如此,才好。”


    對於莫星淵的話,薑玨也是半點都不信。


    “你說,到處都找不到蘇牧,他們會不會躲在罪原?”莫星淵提醒道,“璃月洲的人都想要蘇牧身上的仙緣。幾處離開璃月洲的通道都被我們三族給掌控。任蘇牧百般變化,也逃不出璃月洲。唯獨罪原...這是我們三族都未曾涉足的地方。”


    “罪原...”薑玨一思索,眼中閃過光芒。“我要是那小子,也會躲在罪原裏。果然是縮頭烏龜。”


    莫星淵心底笑了笑,總算是要有好戲看了。


    自蘇牧逃出棲月原之後,蘇牧三人就失去了蹤跡。這讓想看好戲的莫星淵無聊透頂。


    老子放你們離開不就是為了好戲嗎?


    結果倒是給我躲起來了?


    莫星淵幾經思量,就來到了薑族,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薑玨。


    既然等不了好戲,我就來導演這一出好戲。


    世間所有的好戲都來自於精心算計。


    “可三族有嚴令,三族子弟不能踏入罪原。他要是真躲在罪原,你我都拿他沒辦法。”莫星淵故作惆悵地說道。


    薑玨再度冷笑。“我薑族麾下勢力眾多,薑族的人去不了,他們可以去。小小蘇牧,不過螻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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