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久了,不知道還有沒有記錄。”沈知意也在思索著這個可能性。


    “說起來,舒阿姨剛才有提到幹媽。以幹媽的性格,說不定會知道更多細節。”


    沈知意越想越覺得可行。


    之前她的關注點都在車禍上,也就沒有注意到其他的細節。


    要不是那天的宴會,她怕是還像隻無頭蒼蠅一樣亂找線索。


    沈知意在心裏盤算著,車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停在了沈宅的停車場。


    “看您臉色有些不太好,不如先好好休息一下。現在想再多也是無濟於事,不如等明天見了方女士再做打算。”


    沈知意歎了口氣,揉了揉眉間。


    “也是。”


    兩人往主宅走去,還沒到,就看見一個金毛朝他們跑來。


    “你們!怎麽能趁我睡覺的時候偷偷跑去約會!”瑟裏身上還穿著睡衣,頭發也亂糟糟的,像是剛睡醒不久。


    他的眼神裏滿滿都是控訴,表情帶著些委屈。


    “我們是去辦正事。”沈知意抬手,幫瑟裏壓下了翹起的頭發。


    祁安看著,有些吃昧。


    “什麽正事?為什麽不帶上我?”


    “你不是等到很晚才睡嗎?等忙完了mask的事情,我再帶你好好去轉一圈。”


    “明天不行嗎?”


    “明天我還要再出去一趟。”


    “我不能去嗎?”瑟裏噘著嘴。


    沈知意仿佛看到了他耷拉下去的尾巴。


    雖然覺得好笑又可憐,但她還是搖了搖頭。


    “為什麽祁安能去?”


    “因為我是大小姐的執事。”


    祁安高昂著頭,仿佛這是什麽光宗耀祖的光榮事。


    瑟裏的表情更幽怨了。


    沈知意搖頭,嘴角掛著的笑怎麽看都有些無奈。


    “好了瑟裏,李嫂應該做了你愛吃的甜點,快去吃吧。我要去休息一會,你有什麽事情找祁安或者魏叔都可以。”


    “看起來你的臉色卻是很差,沒有關係嗎?”


    瑟裏好看的臉皺成一團。


    “睡一覺就好了。”


    聞言,瑟裏也不再纏著沈知意了,屁顛屁顛跟在兩人身後,直到沈知意躺下了,才被祁安架著扔出了房間。


    “小姐睡覺要保持安靜。”


    瑟裏坐在地上耍著賴。


    “我又不出聲,我就在她旁邊畫畫。”


    “你的呼吸都會成為噪音來源。”


    “我要和知意告狀!”


    “那也要等大小姐醒了之後。”


    瑟裏瞪著眼睛,小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偏偏還不能拿祁安怎麽辦,因為沈知意會生氣。


    他起身,朝祁安冷哼一聲,啪嗒啪嗒下了樓。


    祁安也準備下樓,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震動起來。


    他歎了口氣,回看了一眼房門後,進了自己的房間。


    再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換了另一套日常服裝。


    樓下,瑟裏正在吃著甜點,還不忘用甜蜜的話捕獲李嫂的少女心。


    看到祁安的一瞬間,他立馬起身湊到他跟前。


    “祁安,你要去哪裏?”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在別墅裏乖乖待著,別亂跑,也別去打擾大小姐休息。回來的話,我會給你帶帝都最好吃的糕點。”


    瑟裏眼睛一亮。


    “我不能跟你去嗎?帝都最好吃的甜點?”


    “不能!”祁安拒絕得幹脆。


    果不其然,原本還眨巴著大眼睛的瑟裏立馬沉下了臉。


    “不去就不去,你們這兩個冷漠的人,總是拋棄我自己出去玩。”


    若是沈知意,估計會耐心和瑟裏解釋一下,但對方是祁安。


    他沒有理會瑟裏,反而是越過他叮囑了李嫂幾句後才換了鞋匆匆離開。


    樓上,沈知意還在熟睡當中。


    突然,她呻吟了一句,眉頭也皺了起來。


    ---


    “媽媽,你不是說要帶我去動物園嗎?怎麽還不起床?”小知意跨上自己最喜歡的小花包包跑到沈時的房間裏來。


    房間裏黑漆漆的一片,小知意輕車熟路地將窗簾拉開。


    頓時,陽光灑滿整個房間。


    床上鼓起一片,小家夥掙紮著爬上去,掀開了被子。


    要是以往,媽媽肯定會把自己抱住一起裹進被子裏,而這次,沈時隻是拍了拍小知意的頭,笑容有些勉強。


    “安安,今天媽媽身體不舒服,動物園可以改天再去嗎?”


    許是因為父親常年缺席她的人生,小小年紀的沈知意已經比同齡人要懂事不少。


    聽到今天去不了動物園了,她也並沒有因此失望。


    “媽媽,我去讓阿姨叫醫生叔叔過來,你好好的啊。”


    小知意翻身下床,出去前還不忘將被子扯過來,給沈時蓋好。


    沈時看著她離開的小身影,嘴角勾著笑,眼裏滿是欣慰和心疼。


    腦袋疼得仿佛要炸開,沈時閉上眼睛,表情變得痛苦。


    耳朵嗡嗡的,耳鳴聲轟炸著她的腦子。


    太陽穴一跳一跳的,整個大腦被痛感支配,甚至不知道這痛感起源於哪裏。


    後麵的事情她有些記不清了,所有聲音都像是從遠處飄來的一樣,讓人聽不真切。


    “小小姐,等媽媽醒來了記得讓她吃這個藥,知道嗎?”


    “嗯!安安會告訴媽媽的!”小家夥挺直身體,有種被臨危受命的責任感。


    醫生拍了拍她的腦袋,笑得慈祥。


    “那你去陪著媽媽吧。醫生叔叔要回家了。”


    “好,叔叔再見。”


    小知意將自己的專屬小椅子拉了過來,擺放在沈時床邊後吭哧吭哧地坐了上去。


    她的腳懸空,一晃一晃的,很是可愛。


    醫生被阿姨帶出去,小知意從自己的小包裏翻出了一根棒棒糖。


    想了想,她拿著棒棒糖跑了出去。


    “夫人的頭疼頻率越來越高了,真的沒事嗎醫生?”


    “沈夫人這是生產時落下的病根,加上她平日思慮重,就很容易產生偏頭痛。這些日子,讓沈夫人暫時放空一下,不要用腦過度。”


    阿姨歎了口氣。


    “夫人之前明明很健康的,別說偏頭痛了,連感冒都很少有……自從生了小姐後,這身體就一天不如一天。還有先生,十天半個月都不回來一次……”


    醫生沒說什麽,隻是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阿姨也知道自己多嘴了,及時收了聲,將醫生的叮囑一點點記下。


    糖果到底沒有送出去,小知意坐回原來的位置上,低著頭轉動著糖果柄。


    眼淚一點點低落,小小的身體縮成一團。


    沈時睜眼看到小知意這個模樣,心都快碎了。


    她強撐著身體坐起來,一把將小知意抱到了自己身上。


    “我的小寶貝,怎麽哭啦?”


    沈時柔聲說著,一邊用指腹為小知意拭去眼角的淚水。


    “媽媽,是安安害你這麽難受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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