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我祝前輩重拾兒時夢想,早日找回失去的童年!


    雲藏其內。


    雕梁畫棟,古樸拙雅。


    是個人進來,宛如都披上了高雅的外衣。


    男人入門,手上便多把扇子。


    女人入內,絹紗就在手裏搖曳。


    人人麵帶矜持之笑,談吐溫文爾雅。


    若是被雲藏的人逗樂了,扇子啊,絹紗啊,便有了用。


    “秋姐,這款雕龍玉扇,以美人玉為骨,冬璨綢為麵,輔以四境龍煞陰陽陣,攻防兼備不說,您若拿在手裏,便是那句老話,紅顏更勝兒郎!”


    雲藏負責接待貴客的執事以俏皮話結尾後,就等著秋悲絹紗掩嘴輕笑,然後道一句買了。


    “嗯,買了吧。”


    有心事的秋悲點點頭。


    流程不對啊,執事微愣,正要打包雕龍玉扇……


    “此扇能送男的嗎?”


    秋悲買東西送男人?


    執事先是被雷劈了一道,好在專業性夠強,當即笑道:“那便是英雄配好馬,梟雄配好刀,英氣逼人啊。”


    想了下弟弟手持雕龍玉扇的畫麵,秋悲這才生出些笑意。


    但抄紙上的內容一掠過……


    弟弟手持雕龍玉扇扇出的風,就有些殺氣逼人了。


    “還事關不閑門生死存亡……”


    坐在椅上,品著靈茶,秋悲腦子又一陣恍惚。


    “怕是不閑門生機勃勃,五大宗門倒嗚呼哀哉了……”


    我這弟弟,難道還挺有來頭的?


    不多時,雕龍玉扇打包好,秋悲打量一番,覺著滿意,掏出儲物袋付賬。


    給出六十萬靈石後,爽了,走人。


    “秋姐,過段日子有重寶展覽……”


    聽了執事的介紹,秋悲也沒在意。


    雲藏重寶展覽常有發生。


    能在莫田坊市被消化的,一個都沒。


    “不知是何物?”


    “嗬嗬,好教秋姐知曉,我也不清楚。”


    秋悲皺眉:“這般保密的?”


    “隻有掌櫃的知道。”


    雲藏掌櫃啊,那惹不起。


    秋悲撇撇嘴出門。


    執事目送秋悲離去,拿起打包好的雕龍玉扇,表情古怪。


    “不閑門,這麽快就和本地大佬拉上關係了嗎?”


    不閑門那位名為呂不閑的四境修士,有些手段啊……


    笑了笑,他拿起禮盒出門,前往不閑門送禮。


    不閑門駐地。


    議事廳。


    眾高層已經沉默半炷香有多。


    李在軒最先清醒,見鬼一般掃了眼沈青雲,方才開口。


    “去木秀宗的商鋪看看吧。”


    眾大佬一個激靈,如離弦之箭躥出議事廳。


    路過沈青雲身旁,皆不吝一個震驚的凝視。


    “你和木秀宗的花長老……”李在軒打量沈青雲的容貌,挑選著合適的措辭,猶豫道,“有舊?”


    柳高升嗬嗬兩聲,上前一步,大拇指反挑自個兒。


    “我。”


    李在軒雙眼圓瞪:“你?”


    “話事人,還真是柳兄,”沈青雲笑著解釋,“二人姐弟相稱。”


    還姐弟?


    李在軒一個後仰,忽覺不對:“他姐,那為何要見的人是……好,我明白了!”


    你什麽什麽就明白了什麽?


    倆不閑齊齊摸鼻子。


    李在軒想笑,又怕左右臂膀麵子上過不去。


    “很好,伱二人都有功,當賞!”


    倆不閑興奮離去。


    “哥,三生參到手,你怎又給推了回去?”


    “還不到時候。”


    “嘿嘿,那就別怪兄弟我搶先一步送神藥了哈。”


    “柳兄,真不至於……”


    “你這個家生子,哪裏知道私生的痛!”


    見柳高升說得義憤填膺,沈青雲某一時刻都有些恍惚。


    “難道外公在牆外還真開了花不成……”


    一個時辰後。


    眾高層返回駐地。


    路上眾人還能忍。


    駐地大門一關,眾人勾肩搭背,歡聲笑語。


    穩坐議事廳的李在軒一瞅著動靜,心中便穩了七八分。


    “好歹算是立了腳……”


    雖說鬆了口氣,局麵卻不見開朗。


    “木秀宗身為五宗之一,此舉定會引發四宗不滿……”


    “呂不閑,就這麽大魅力?”


    “也有可能是因為高升甲的拍賣太過嚇人……”


    “怕是木秀宗以商鋪為誘餌,想把呂不閑拉過去?”


    ……


    眾高層一進議事廳,發現話事人表情不對勁,頓時噤聲,心也提了起來。


    “商鋪都盤下了?”李在軒麵無表情發問。


    瀟哥趕緊道:“全都盤下了,地段不一,價格也不一樣,但都是市場價,簽了兩年的契,租金全付。”


    這些操作,都是沈青雲事先就定好的。


    李在軒微微點頭,看向顧雪。


    “顧護法也盤了?”


    顧雪還沒開口,老賈就嚷道:“就屬他盤得最多,我稍微慢了一步,才盤了三間,根本不夠鋪開攤子,請話事人做主!”


    “自己算賬慢,怨得了別人?”顧雪冷笑,“再說,你完全可以從我這裏租嘛。”


    瀟哥笑道:“也是,老賈稍安勿躁,咱都自己人,顧護法願以原價轉給你。”


    “當真?”


    顧雪臉色一變,正要反駁,李在軒敲了敲桌子。


    “吃一塹長一智,”他淡淡道,“老賈,今時不同往日,少了胳膊,便多動動腦子。”


    老賈瞥了眼顧雪,笑道:“話事人說得對,我就當花靈石買個教訓。”


    “既然商鋪盤下了,那便盡快鋪開,”李在軒沉吟道,“三日後,同時開店營業。”


    眾高層聞言,底氣十足,紛紛應是。


    隻有顧雪沒有抄紙錦囊,稍有躊躇。


    “左右都是做生意,他還能做出花兒不成?”


    更何況莫田坊市的商鋪,也不是泥涅的!


    眾高層散去,顧雪被李在軒留下。


    “毛易那邊,你得盯緊一些,”李在軒凝聲囑咐道,“莫要因為錢財,壞了我等情誼。”


    顧雪感動得眼眶濕潤:“話事人放心,有我在,誰都無法弄虛作假!”


    回了自己的地盤,顧雪臉一下就紅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副會長真防著他們!”


    所以即便瀟哥他們占了大勢,我這邊靠著毛易,依舊能拿捏他們!


    “但要拿捏他們,我首先就要拿捏毛易……”


    天色已黑,顧雪卻顧不得打擾,來到毛易的房間。


    “毛老弟,幸不辱命,十日奔波二十餘萬裏,我終於把玳瑁給你買回來了!”


    正打格子的毛易一個激靈,手一抖,橫線歪了。


    把廢掉的抄紙揉成一團,毛易腦子裏也冒出一句話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如是想著,他嘴角扯出冷笑,轉頭道:“啊,真的嗎,辛苦顧股東了!”


    二人虛與委蛇。


    不閑門駐地外,秦墨矩倆兄妹已經很久沒說話了。


    終於……


    “餓狼是什麽?”秦墨矩打開了話匣子。


    秦墨染緊繃的嘴巴剛一放鬆,噗嗤笑了出來。


    秦墨矩皺眉:“這般好笑?”


    “咯咯咯,哈哈哈……”


    見妹妹笑得前俯後仰,秦墨矩震驚了。


    皇室出身,自帶喜怒不形於色的妹妹,被投喂餓狼給整崩了?


    秦墨染笑了半炷香有多,才蹲身捂肚,道出原委。


    “餓,餓狼忍餓乃天生習性,是為激發鬥誌,增強血脈……”


    秦墨矩恍然,卻有種被雷劈的感覺。


    “所以朕的兩位臣子,把修仙界餓狼的習性給硬生生拗過去了?”


    再想想那一頭頭豬相的餓狼,秦墨矩麵帶憂愁。


    “此事若傳出去,會不會對秦武的聲譽有影響?”


    秦墨染給問茫然了。


    說沒有吧,那不可能。


    說有吧……


    “應該不會有人因為此事,說秦武的不是,找秦武的麻煩吧?”


    心中一定,她才開口。


    “左右不過幾十頭餓狼,無妨。”


    朕的秦武,還是純潔滴!


    秦墨矩大鬆口氣。


    “倒是這不閑門……”秦墨染凝聲道,“其內有四境修士,能耐還不錯。”


    因為能耐不錯,她也沒有濫用神識,以防打草驚蛇。


    秦墨矩點點頭。


    “按呂不閑所說,天大的好處,恐怕就是這不閑門了,可看得出根腳?”


    “說到這個,”秦墨染沉吟道,“方才那撥人藏得雖好,但煞氣十足,和那位顧雪不相上下,其中斷臂之人,更有惡氣纏身,怕是吃過人……”


    閉眸回憶宗門內的資料,她眉頭一皺。


    “劫天會?”


    “劫天會,好大的口氣。”秦墨矩冷笑,“應是歸墟門整頓風氣的漏網之魚。”


    提及漏網之魚,秦墨染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


    “陛下怕是沒注意到,莫田坊市有人議論高升甲的事。”


    “高升甲又是什……”秦墨矩身軀一晃,臉色都變了,“怎都擴散到此……柳高升!”


    都不用問……


    柳高升所在之地,能沒有高升甲?


    秦墨矩恨恨道:“早知如此,之前就該把柳飛黃帶過來!”


    房間內。


    柳高升猛不丁打了個寒顫。


    “是誰在背後說我帥?”


    我就喜歡柳兄這種謎之樂觀!


    沈青雲笑道:“明日一大早就去莊園,給花長老回個禮。”


    “哥你說了算,但……”柳高升猶豫道,“送什麽?”


    也是個問題。


    沈青雲正琢磨,就見柳高升眼神閃爍,似在醞釀什麽驚天之語,他猛地一個激靈。


    下一刻。


    倆不閑異口……異聲!


    柳大喜:“甜水麵!”


    沈大驚:“甜水麵要不得!”


    好家夥,還真是甜水麵!


    沈青雲絲毫沒有我預判了兄弟的預判之興奮,苦口婆心道:“柳兄,吾之蜜糖,彼之砒霜啊。”


    “我就是想把我認為好的東西,送給友人。”


    “柳兄不虧是赤子之心。”


    “哥,你又誇我……”


    ……


    這他媽是人能產生的對話?


    李在軒感覺自己的神識都被什麽東西汙染了,忙不迭收回,又不敢徹底收回。


    “兩個奇葩,柳不閑尤甚!”


    話雖如此,李在軒不安的心,也因不著調安穩了些許。


    正要打坐靜心,三個字又浮現腦海。


    “甜水麵,又是何種寶物……誒?”


    駐地外。


    雲藏執事等候少頃,沈青雲疑惑出現。


    見沈青雲,雲藏執事也疑惑了。


    修士多好麵。


    所以哪怕幾百上千歲了,都罕有老者。


    但他就沒見過哪個四境修士,把自己弄成十七八的模樣。


    “不閑門的四境修士,這般不要臉的?嘶!也不能這麽說……”


    待看清沈青雲的相貌,他又是一驚。


    “換成我自己,若年輕時這般英俊,不得吃上百顆極品駐顏丹壓壓驚?”


    難怪秋姐會給男人送禮!


    <divss="contentadv">擱我,我連自己都能送出去!


    如是想著,他露出八齒之笑。


    “嗬嗬,敢問可是不閑門,呂不閑呂前輩?”


    “啊,前輩不敢當,晚輩正是呂不閑,不知前輩有何事尋我?”


    長得俊,還客氣得不講道理?


    執事身軀微晃,連忙道:“不敢當前輩之稱,在下乃雲藏執事,今日特來給前輩送禮……”


    秦墨染都聽出幻覺了:“雲藏,給沈青雲送禮,還前輩?”


    “雲藏很了不起?”秦墨矩問。


    “修仙界有的,雲藏就有,修仙界沒的,”秦墨染唏噓,“雲藏也有。”


    秦墨矩:???


    “雲藏其內,高手如雲,隻要你能想得到,他們便能給你弄出來。”


    秦墨矩瞳孔一縮:“背後呢?”


    秦墨染苦笑:“秋風門主怕是都沒資格知曉。”


    “所以……”秦墨矩指了指不閑門大門,“給沈青雲送禮,這又是什麽路數?”


    二人正疑惑著,執事道出詳情……的一半。


    “此物乃前輩友人在雲藏所購,特意要在下送來。”執事拿起禮盒一指,“呂前輩您瞧,這是您的名諱,可有錯?”


    不閑門,呂不閑……


    “錯倒是沒錯,可是……”沈青雲搖搖頭,苦笑道,“前輩,我今年十八歲啊。”


    執事嘴巴大張,後槽牙探頭瞧了瞧稀奇,又帶著滿腔震驚縮了回去。


    “啊這……”


    執事腦子裏,滿是自己年少時追夢的畫麵。


    追至如今,自己成了雲藏執事。


    眼前的精神小夥,遂了富婆夢。


    “十八,真是令人懷念的年紀啊,難怪會送給……小友。”


    他複雜凝視沈青雲,就像看一百七十二年前自己……的豪華精裝版。


    “小友,既然你走上了這條路,我作為過來人,便指點你幾句。”


    沈青雲又驚又懵:“前輩,有,有話直,直說?”


    “哎,算了,你有如此驚世駭俗的容貌,哪裏輪得到我指點?”


    執事凝視半晌,再受打擊,苦笑沉吟少頃,才道:“唯有一點,怕你經驗不夠,尚未領悟。”


    “不知……”沈青雲聽迷炫了,“是哪點?”


    執事正色道:“嘴要甜!”


    “嘴要甜?”


    “打個比方,比如對方叫月姨,你提筆欲寫,得為難。”


    還有人叫這個占便宜的名字?沈青雲疑惑道:“為難?”


    “我給你打個樣。”執事負手望月,情深意濃道,“月姨這個名字可真難寫,倒不是筆畫繁瑣,而是寫時要蘸上四分黃昏,三分月色,兩分微醺,還有一分月姨的可愛。”


    沈青雲如遭雷劈。


    雲藏執事拍拍後進的肩,與曾經的自己告別。


    遠處,秦墨矩二人麵麵相覷。


    不閑門駐地內。


    柳高升正躲在一根柱子後,眼神無比堅定!


    “這個名字可真難寫,倒不是筆畫繁瑣,而是寫時要蘸上四分黃昏,三分月色,兩分微醺,還有一分……可愛!”


    “這個名字可真難寫,倒不是筆畫繁瑣,而是寫時要蘸上四分黃昏,三分月色,兩分微醺,還有一分……可愛!”


    ……


    李在軒全程在線,鼻孔都瞪出了吞食天地的壯闊。


    “好家夥,雲藏上門送禮不說,還代為傳授走捷徑的人生經驗?”


    還真是對呂不閑圖謀不軌!


    李在軒氣得不行,踱步良久,跑去找瀟哥了。


    等拿著禮盒回駐地,走出上百步,沈青雲才回過味來,臉都氣綠了。


    “好家夥,月……阿姨?”


    再次衝出駐地,又追出三條街,也未找到傳授傍富婆絕技的高人,沈青雲想了想……


    “我祝前輩重拾兒時夢想,早日找回失去的童年!”


    坊市外三千裏。


    侏儒馬耳朵一立:“來活了!”


    翌日。


    天色未亮。


    不閑門全體出動。


    十二位高層帶齊手下人馬,齊齊殺向各自商鋪。


    “你們要去回禮?”


    李在軒心中滿是擔憂,怕這是肉包子打狗的局,又擔心惹惱了花長老。


    “咳,如今正值用人之際,商鋪數十,都需要經驗豐富之人指點……”權衡少頃,他道,“要不再過幾日?”


    柳高升急道:“話事人,送禮這種事越早越有誠意啊。”


    這倒也是。


    李在軒看向柳高升:“要不你自己去?”


    “這,我沒啥經驗,萬一壞事了……”


    提及壞事,李在軒表情猛地一變。


    昨夜他去找瀟哥,順便打聽甜水麵的事。


    不打聽不知道,一打聽,屎險些嚇出來。


    “速去速回!”李在軒當機立斷,又不忘囑咐沈青雲,“把你兄弟看好了,莫要整什麽幺蛾子!”


    誒?


    這話又似曾相識啊。


    倆不閑對視,齊齊點頭。


    莫田坊市。


    莊園。


    氣氛凝重。


    麵對四宗鎮守者怒視,花長老氣定神閑。


    “花長老,就沒什麽想說的?”


    花長老想了想:“你們看夠了沒?”


    “看……哼!”王陰陽鼻翼一張,發現不癢,頓時有了底氣,“莫要轉移話題,五宗同氣連枝,怎麽,木秀宗打算自立山頭了?”


    “自立山頭?”花長老疑惑道,“難道之前木秀宗,是食鐵宗附庸不成?這我倒要回去稟告宗主一聲。”


    王陰陽臉色大變:“休得胡說八……何事?進來!”


    何淼快步走近,附耳傳音道:“不閑門全麵鋪開……”


    “還用你說!”王陰陽大怒。


    何淼一肚子苦水,忍著懼意又傳音:“那位……送出的令符,在不閑門手裏。”


    王陰陽道髻噌地冒出一截:“當真?”


    “千真萬確。”


    “誰?”


    “呂不閑,”何淼又補充一句,“上次不閑門三人中,相貌出眾的那位……”


    王陰陽聞言,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眼神一會兒震驚,一會兒驚懼。


    良久……


    他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對花長老道:“原來是秋上人的吩咐,花長老你這就不講究了,難道秋上人的吩咐,我等還會不遵不成?”


    另外三位大佬嚇了一跳,趕忙附和。


    花長老也不意外,懶洋洋正要開口,又有人通傳,外麵有人拜見花長老。


    “不閑門的人?”


    王陰陽心頭更為篤定了,卻也疑惑。


    “不閑門的人,何時與秋上人扯上了關係?”


    正琢磨著,就見旁邊三位大佬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他暗罵一聲,也趕緊小心翼翼展開神識,偷窺。


    “弟,今日還有空來看姐?”花長老笑顏如花,領二人前往自己的院落。


    柳高升笑嘻嘻道:“不閑門也不差我二人,過來看姐才要緊。”


    沈青雲倒禮數十足,臉上滿是恭敬:“花前輩,柳兄……”


    “哥,我來!”


    沈青雲一怔,旋即閉嘴。


    柳高升挽住花長老的手臂前行:“姐,這地方配不上你啊。”


    “姐也不是常駐,二十年一輪換。”


    “二十年?太殘忍了,一想到姐在此地孤獨二十年,弟這心裏就難過……”


    “嗬嗬,倒也不至於,坊市有坊市的好。”


    “再好也沒有家好!”


    “這倒也是,可惜我修行三百多年……”


    三百多年?


    還隻是修行?


    姐→姨→奶→曾奶→高奶……


    當年齡代表的輩分攀升至天奶階層,柳高升腳都有些軟了。


    啪!


    他給了自己一耳光。


    “男人就要對自己狠一點!”


    他這一巴掌,把二人都打懵了。


    “柳兄?”


    “弟,你……”


    柳高升搖搖頭,痛心道:“隻恨沒早些遇到姐,姐可還有家人?”


    提及家人,花長老神情恍惚。


    “我家中獨女,爹娘壽終正寢,家族延續不過兩百載,家人……孤家寡人一個罷了。”


    柳高升聽得若有所思,歉聲道:“對不起,勾起姐的傷心事了。”


    “左右不過一句唏噓,”花長老看得淡,打趣道,“更何況如今還多了位弟弟。”


    “哈哈,”柳高升樂了,“我是義不容辭啊。”


    “咯咯,弟說話真有趣……”


    沈青雲聽著二人對話,覺得有些不對勁。


    “柳兄怕是有什麽計劃……”


    和木秀宗長老結善緣……


    打聽五宗情況。


    接近木秀宗。


    時機成熟,相互合作。


    誒?


    “這麽一捋,柳兄和我是殊途同歸啊,而且他的計劃看上去,更兵不血刃,不愧是柳兄,我服了!”


    沈青雲為柳兄喝了句彩,三人便在涼亭落座,享用靈茶。


    剛喝兩杯,柳高升啊的一聲,又給了自己一耳光。


    “和姐認識這麽久,居然還不知道姐如何稱呼,真是該死!”


    沈青雲都看不下去了,隻能默念成大事者,能屈能伸來安慰自己。


    花長老失笑道:“不至於如此,花滿月。”


    我日,對上了!


    柳高升壓下驚悚,讚道:“好名字!”


    沈青雲笑著點頭,表示讚美。


    “卻難寫!”柳高升又道。


    花滿月一怔:“怎會難寫?”


    沈青雲也疑惑。


    柳高升負手起身,抬頭看向涼亭外一排初開的臘梅,喃喃道:“倒不是筆畫繁瑣……”


    沈青雲如遭雷劈!


    “而是寫時要蘸上四分黃昏,三分月色,兩分微醺,還有一分……唔唔唔……”


    “花前輩,”反應過來的沈青雲,捂住柳高升的嘴就往外拖,“柳兄偶有失心症發錯……”


    話未聽完,花滿月眼中已無二人身影。


    “四分黃昏,三分月色,兩分微醺,一分……”


    默默品味一番,花滿月臉有些紅:“我這弟,是不是……”


    不遠處議事廳。


    謔!


    四位大佬齊齊起身,拍桌子,踢椅子。


    “真相了!”


    “美人計!”


    “不閑門果真正事不幹,出手便是殺招!”


    ……


    “不對!”王陰陽猛地一怔,“木秀宗的商鋪,是秋上人開口給不閑門的!”


    三位大佬沉吟:“怕不是為了成全花長老?”


    “倒有這可能……嗯?”王陰陽又一愣,“那也不對啊,花長老又不是瞎子,旁邊兒那個不是更好?”


    “旁邊兒那個……”三位大佬一回顧,臉色都變了,“王陰陽,你弟子方才說,更好看的那個,是不是得了秋上人的令,令符?”


    王陰陽臉色chua一下就白了,切齒哆嗦道:“釜,釜底抽薪,直搗黃龍,拔本塞源……這狗日的不閑門,計策狠毒也就罷了,還來個雙打?”


    直到跑出十裏地,沈青雲才放開柳高升。


    柳高升都忘了生氣,驚恐道:“抱我,如抱嬰兒乎?哥你力氣這麽大的?”


    “柳兄啊,”沈青雲都要哭了,“讓你背案情你一句都記不住,花裏胡哨的東西你怎就……”


    柳高升也沒好氣道:“並非術業有專攻,我可背了一晚啊!”


    “背這東西作甚?”沈青雲一想到來之前柳高升她娘的囑托,聲音都顫了起來,“伯母還讓我操心你的人生大,大事!”


    “開玩笑吧?”柳高升眼睛瞪圓了,“哥,這種事兒你也……我日,忘了你是天譴媒婆界幕後大佬了!”


    沈青雲痛心疾首道:“你就想想那場景,娶個少說三百多歲的姑……姑奶……姑天奶回去,當然,柳伯父是打不過的,但他能橫刀向天笑你信不信!”


    柳高升歎了口氣,不語。


    “柳兄!”


    “狼是我招來的,”柳高升注視沈青雲,“我豈能眼睜睜看著哥你以身飼……狼?”


    沈青雲目瞪口呆。


    “說什麽也不能委屈哥!”柳高升一伸手,正色道,“昨晚的禮物給我吧,讓我來承受這一切!”


    沈青雲吞了吞口水,半晌才回道:“那,那是我的……”


    “哥,這種事你還搶什麽,讓兄弟我來迎接狂風暴雨!”


    “你,你忘了,我,我還有個姐……”


    倆兄弟麵麵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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