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終有一日,吾當一手遮天!


    秦武立國後的煉體第一天驕,非沈青雲莫屬。


    煉體和修仙,二者之間的對立衝突,亦是經千年驗證的真理。


    這兩點,霍休十分篤定。


    然後他就被沈青雲抽了一耳光。


    抽完還告訴他,第一可能對,第二絕對錯。


    離開議事廳,霍休無聲出現在沈青雲房外。


    湊門縫一瞧,愛將正奮筆疾書。


    “看他的樣子,好像並不在意煉體士會修仙啊……”


    霍休拽掉兩根胡子,提醒自己尚在人間。


    “這人間,也太不真實了……”


    老天爺,沈青雲曾自敘無靈根啊!


    “就這般不講究的嗎?”


    “人長得好看,不僅能煉體,還能無靈根修仙咯?”


    “賊老天!”


    ……


    至少腹誹了一炷香,霍休才負手佝僂而去,每一步都在控訴人世間的不公。


    待回了自己屋,發現桌上還留著沈青雲二來時送的奶茶。


    “那般標致的人兒,喝奶茶卻粗鄙得要命,哼哼……”


    霍休悻悻,抱杯而嘬。


    剛嘬半杯,他又唏噓而歎。


    “不愧是陛下,這般捅破天的事,輕飄飄一句,就給帶到了明日。”


    要換成他……


    這一夜是別想合眼了。


    “煉體和修仙的衝突,如何避免?”


    “氣血和靈氣的排斥,怎麽解決?”


    “煉體的時候修仙,會不會暴斃……”


    “身為一個煉體士,你是如何說服自己去修仙的?”


    ……


    等等之類的東西,他覺得自己能翻來覆去把沈青雲問吐!


    “不如此,如何對得起老夫三百年的修行觀,人生觀……”


    正吐槽,敲門聲響起。


    “老夫現在心情不好……”


    “我也是。”


    霍休皺皺眉,看了眼桌上的奶茶,也懶得收拾,起身去開門了。


    門一開,他老臉恢複如常,淡然中夾雜一絲恭敬。


    “殿下深夜來此……”


    “進去聊聊?”


    老夫這屋,今日行桃花運了?


    霍休讓開身子,請秦墨染入內,糾結要不要關門。


    “最好關上。”


    得……


    關門轉身,秦墨染已經很不客氣地嘬起來了。


    “還是老夫最喜愛的棒打鮮橙加綠茶……”


    霍休捂了捂胸口,落座笑道:“沒想到殿下也喜歡喝這種東西。”


    秦墨染一怔,認真問道:“霍大人不喜歡?”


    “嗬嗬,談不上喜歡,老夫主要想嚐試了解律部的年輕人,故而……”


    “那孤就不客氣了。”


    沒等霍休說完,秦墨染揮揮手,桌上幹幹淨淨的。


    霍休張張嘴,歎道:“怕是殿下也因為小沈一事而煩惱。”


    秦墨染點點頭:“從此煉體修仙之天塹,蕩然無存。”


    “小沈無靈根呐。”


    秦墨染險些噎著,半晌嘀咕了一句沒有天理。


    霍休耳朵尖,聽到了當沒聽到,轉而拱手向議事廳:“也就陛下沉穩,能接受此等荒謬……”


    “剛陛下要我叫沈青雲過去。”


    不是才讓他走的嗎?


    霍休愣了愣:“我們要過去不?”


    秦墨染搖搖頭。


    “群策群力比較好……”


    “陛下特別吩咐,不準你過去。”


    見外了不是?


    霍休摸摸鼻子,深以為然道:“陛下定然胸有溝壑,已經想通了關鍵……”


    正說著,秦墨染回頭瞥了眼:“沈青雲出來了。”


    “這麽快?”


    秦墨染放下空空的杯子,擺擺手再見。


    霍休本想跟著去問問陛下,至門口猶豫。


    “這麽短的時間,怕也問不出個什麽,可能陛下還沒想好……”


    重新落座,卻無奶茶,霍休滿嘴苦味,隻能幹坐發呆。


    沒多久,腳步聲再起。


    “陛下又讓我叫沈青雲過去。”


    秦墨染捧著奶茶進屋。


    霍休笑道:“這回陛下多半思緒成熟……”


    “沈青雲又出來了?”秦墨染眉頭一挑,轉身出門。


    霍休琢磨半晌,走到門檻兒處,依門窺視議事廳。


    半個時辰內,沈青雲八進八出。


    “奇了,陛下這是想……作甚?”


    琢磨良久,霍休突然撅嘴瞪眼,嘭地關門。


    “乖乖,陛下這是比我還……霍休,你真不是人,竟然想笑!”


    他給了自己一巴掌,然後用最快的速度躺床上,被子一拉蒙住頭……


    沉悶的咕咕咕,在被窩裏響起。


    議事廳內。


    秦墨矩臉上還是如常的淡然。


    隻是來回不停踱步。


    踱步期間,沈青雲八進八出,他似乎都沒覺得不對勁。


    又踱了七八輪,他看向表情有些古怪的秦墨染,淡然開口。


    “讓沈青雲過來一下。”


    秦墨染剛走兩步,不想走了。


    跑路無所謂。


    把沈青雲跑成神經病,這責任她擔不起。


    “哥,沈青雲已來了八次。”


    “朕知道……嗯?”秦墨矩愕然,“他為何神經兮兮的?”


    秦墨染沉默少頃,展顏笑道:“臣去叫他。”


    出了議事廳,她臉色就垮了。


    “我哥被打擊得不輕啊……”


    想想也是。


    傳承近千年的煉體一途,在某個不起眼的地方不起眼的時間,被人輕飄飄改寫……


    “哎,沈青雲……”


    走到沈青雲門口,她剛舉手,門就開了。


    “陛下怕是等得急了,寫得有些潦草……”沈青雲拿著幾張抄紙,邊走邊慚愧道,“陛下沒生氣吧?”


    秦墨染有些疑惑,問道:“寫的什麽?”


    “陛下上次讓我寫一份大賣場的具體章程,拖到現在才有初稿……”


    秦墨染聞言沉默。


    要說沈青雲沒有從八進八出中察覺到什麽,那不可能。


    “所以陛下尚未自覺,沈青雲就把台階給搭好了……”


    感受到這份玲瓏,她搖搖頭,輕輕道:“此事沒伱想得那般簡單,你要理解。”


    沈青雲心頭發苦,麵不改色笑道:“但憑陛下做主。”


    九入議事廳,沈青雲從容的就像第一次進來一般。


    “啟奏陛下,微臣幸不辱命,終於完成大賣場初稿,請陛下指正。”


    秦墨染接過抄紙上呈。


    秦墨矩看都不看,走到沈青雲麵前,笑道:“秋上人說的初入煉氣,是個什麽說法?”


    聽到陛下第九次詢問,沈青雲恭敬回道:“隻是能打開儲物袋。”


    “唔……”秦墨矩頷首,和前八次一樣環顧廳內,同時揮手道,“原來如此,且回……誒,墨染在啊。”


    好家夥!


    “若是我和前八次一樣不在,怕還有第十次的?”


    秦墨染拱手道:“臣在。”


    “正好你在,能打開儲物袋,說明什麽?”


    “說明神識初開,可調用一絲靈力。”


    “是修士否?”


    秦墨染猶豫少頃:“原則上來說,是。”


    打破死循環的秦墨矩又看向沈青雲:“除此之外?”


    “呃……”沈青雲不好意思道,“秋上人還教過微臣一氣手。”


    秦墨矩看向妹妹。


    “一氣手,修士最粗淺的入門法術。”秦墨染介紹完,看向沈青雲,“可學會了?”


    沈青雲還猶豫著,秦墨矩便笑道:“沈青雲資質不錯,再加上秋上人親自指點,豈能學不會,使出來,朕看看。”


    為什麽臉有些紅呢……


    沈青雲拱手道:“陛下,微臣初學乍練……”


    “你就是太過謙虛,一向如此,”秦墨矩笑道,“霍愛卿說的。”


    秦墨染也頗為好奇:“施展一番。”


    “那……微臣就獻醜了。”


    沈青雲說完,閉眼開始求滿天神佛保佑,千萬別掉鏈子,隨後……


    他小臉一憋,似乎百五十萬斤的力道都用上了。


    一瞧他這架勢,秦氏兄妹表情肅穆。


    “方才打霍休那一拳,都沒這般認真,怕是要來個大……誒?”


    看看麵前的寸許小奶手。


    看看全力以赴的沈青雲。


    重複數次後,倆兄妹鼻孔漸大,臉色漸紅。


    “陛下和殿下真是善良啊……”


    鬧了個大紅臉的沈青雲,知道自己在場二人笑不出,草草拱手告退。


    倆腳剛跨出議事廳,背後就傳來咕咕咕……


    秦墨染瞬間就處於飆淚的狀態。


    還沒來得及飆,她似乎看到了什麽,臉色微變。


    “哥等等!”


    “他走了,還等什……”


    “他古寶還在門口!”


    秦墨矩抹了淚一瞅,議事廳門口懸著半塊磚。


    此時這磚好像長了眼,正眯二人。


    二人臉色一板。


    “墨染啊……”


    “臣在。”


    “事先傳訊仙部,讓他們提前做好迎接歸墟門和狼王的準備。”


    “是。”


    “還有……”


    ……


    等白板離去,二人不在裝腔作勢,笑出了哭聲兒。


    “嗚嗚嗚,快死了。”


    “朕也是見過世麵的啊……”


    “一氣手從被創出,就沒這般小過!”


    “正常的能有多大?”


    “即使是煉氣一層,至少也是丈許……”


    “丈許,他,他寸許……朕的心,一下就落回肚裏了。”


    ……


    白板另一頭。


    修仙界的大佬再次目睹小寶貝施展一氣手,神魂又開始蕩。


    蕩完後,雲破天身上的壓力,又因灼灼視線重了幾分。


    “此事我會搞清楚,給我一點時間……”


    徐韶音和雲倩倩不語。


    沈威龍倒是很理解素來不對付的老丈人。


    他琢磨血碑的時候,也說過這話。


    負責操控白板的雲汐,沒攙和大人的事,靈動的眸子,骨碌碌轉出幾分羞惱。


    “敢笑青雲,當我這二夫人不存在的嗎!”


    一氣小奶手,讓秦墨矩重回人間。


    沈青雲多少也鬆了口氣。


    <divss="contentadv">“最初還以為陛下接受了,沒想到啊……”


    霍休剛說出此事時,秦墨矩的淡然,都讓他佩服不已了。


    結果後麵被連續叫進去八次。


    “第三次被叫進去,我腿肚子就在哆嗦了……”


    秦墨矩當時那狀態,就跟被傻子附體了一般。


    “沒想到,衝擊竟這般大啊。”


    想想也是。


    “秦武用千年驗證的事,就這般被改寫,而且還是當著煉體開創者的麵兒改寫……”


    把自己代入進去,發現自己也受不了,沈青雲這才悻悻起來。


    少頃,又開始不服氣。


    “小怎麽了,有才是王道!”


    被殿下笑也就算了,人是大佬修士,我忍!


    “從今往後,萬千法術,我就隻修煉一氣手,終有一日……”


    他還在輕喃幻想屬於自己的大場麵……


    白板哢噠哢噠:“終有一日,吾當一手遮天!”


    “誒誒誒,不至於不至於……”沈青雲從頭頂摘下白板,一瞅內容,臉又紅了,悻悻道,“丈許,我就很滿足了。”


    白板:“這麽點兒追求?”


    “我可是煉體士。”


    “你不要臉啊。”


    “多謝前輩誇獎。”


    ……


    那邊兒小姨被氣得不行。


    這邊兒沈青雲打了個哈欠,美美睡了一個時辰。


    等被柳高升叫醒,他精神煥發,邊穿衣邊問道:“柳兄……”


    “且慢!”柳高升大手一揮,頭上倆須須相交,變成了否定的叉,“從今往後,請叫我鳳仙!”


    柳兄你是知道好歹的。


    沈青雲沉默良久,正色道:“第一,我叫習慣了,第二……一聲柳兄,一輩子柳兄,我不想改。”


    柳……霍鳳仙聽得淚眼汪汪,一錘定音道:“依哥哥便是!”


    “這就對了嘛,”沈青雲笑了,隨後又勸道,“大人給你的名,倒無需張揚,對外你還是柳高升……”


    “這怎麽可以,”柳高升義正辭嚴,“豈不讓義父心寒!”


    “怕是柳伯父會傷心呢,”沈青雲想了想,“不如折中一下,在修仙界柳兄以霍……鳳仙示人,回了秦武用原名。”


    柳高升還在糾結。


    “我這心操的……”沈青雲正色道,“否則,柳兄多半會被調離禁武司……”


    柳高升一驚,旋即恍然。


    “禁武司這般重地,豈容父子同衙……”


    思及此處,他對沈青雲深深一拜:“多謝沈哥……呃,沈哥你捉我須須作甚?”


    “捅著我了。”


    二人出了屋,路上就把早餐給解決了。


    “沈哥,明明是饃夾肉,為何叫肉夾饃?”


    “好吃不?”


    “好吃。”


    “那就不必在意了。”


    “沈哥豁達。”


    “柳兄心細。”


    至議事廳,二人不約而同貓腰,打算飄過去。


    “進來。”


    飄到空中的二人落地轉身,入廳。


    “微臣參見陛下。”


    議事廳內多人。


    除了大佬,還有忙於大賣場的仙部眾修。


    雖在大賣場忙碌,沈青雲的傳說不絕於耳。


    此刻再見沈哥,仙部眾人感慨萬分。


    “投喂餓狼,一個走字馴走無相靈駒……”


    “還把獸宗宗主給崩了。”


    “一句你且跪下,我求你個事兒,必將修仙界永流傳啊……”


    ……


    大部分人其實無法接受。


    唐林接受得卻十分坦然。


    “氣運之子想做點兒事,即使不能理解,又怎麽了!”


    沈青雲一進來,就小心翼翼打量秦氏兄妹。


    二人表情如常,隻是……眼角多了條紋路。


    “還好還好,怕是已經笑夠了……”


    正想著,秦墨染開口。


    “辦公體操修行得如何了?”


    大弟子衍宗上前道:“仙部眾人,皆能自主修行。”


    “可有所得?”


    “回稟陛下,修行辦公體操,道體有所精進,對修行有助。”


    秦墨矩微微頷首:“臨行前教授的觀想之法,進展如何?”


    “這……”衍宗語滯,愧聲道,“臣等日日觀想,尚無進展。”


    “可有所悟?”


    修士神魂強大。


    誕生神識後,觀想會容易許多。


    秦墨染座下弟子,最差的都是二境築基,不僅神識夠強,觀想經驗也豐富。


    裘屠沉吟道:“觀想之物看似簡單,半個時辰便能呈現,但……或許是因為煉製稍顯粗糙,無法盡全功。”


    “啟奏陛下,”唐林想了想道,“臣有數次感覺即將成功,臨門一腳時,卻又感覺隔著一層膜,似乎這才是阻礙之所在。”


    仙部眾修一一開口。


    秦墨矩聽在耳裏,結合自己的觀想過程,最終得出……


    “沈青雲,抽時間教他們觀想。”


    來了來了!


    “沈哥的利劍,終於要指向自己人了!”


    “嗚嗚嗚,煉體士教修士觀想……”


    “我想回歸墟門了。”


    “回去作甚?”


    “把門主座下的弟子騙過來,讓沈哥挨個兒殺!”


    “大善!”


    ……


    秦墨矩一開口,無論雙方願意與否,此事已蓋棺定論。


    秦墨染知道弟子們心氣高,淡淡道:“別忘了,霍大人一夜觀想成功,還是神魂重傷之際,爾等莫要自負。”


    “臣等明白!”


    說完此事,門衛來報,獸宗來訪。


    秦墨染親自出迎。


    待見獸宗來人,正是牛氏爺孫。


    相隔大半天再見,二人氣勢變化很大。


    顯然獸宗劇變,導致二人處境也得以改善。


    不過見著沈青雲,二人挺直的脊梁,下意識就彎了下去。


    牛威武險些忘了秦墨矩,跑來給沈青雲見禮了。


    就王熹身隕一事含蓄感慨一番,雙方開始說正事。


    “沈……小友,”牛大維率先開口,“您和威武的賭約,我們一直未忘,隻是想找到最好的化靈之物,故而有所耽擱,還請見諒。”


    說完,牛威武起身走到沈青雲麵前,雙手奉上一儲物袋。


    沈青雲忙道:“當時賭約隻是化靈之法,牛公子這般,在下委實不敢受……”


    “既然是大長老閣下用心準備的,”秦墨矩溫和道,“推辭卻也不好。”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沈青雲接過儲物袋,心裏一陣激動。


    “前有劫天會的三生參,後有凡獸化靈之法,此行圓滿了!”


    牛氏爺孫進門就開始緊張。


    一直到沈青雲接過儲物袋,二人感覺懸在頭上的天罰蕩然無存,舒坦得不得了。


    牛大維唏噓道:“不得不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老夫於靈獸一途走了千載,未曾想世間還有沈小友這般的奇才。”


    仙部眾修聽得麵麵相覷。


    “五境大佬啊……”


    “這馬屁拍得過分了!”


    “他若說自己千載虛度,我倒能接受……”


    ……


    沈青雲還待謙虛兩句,牛威武連忙請教道:“卻不知您對餓狼一族的手段,可有什麽說法?”


    “這……”沈青雲腦子裏掠過孜然辣椒麵兒,隨後又被餘野的大小腸給否定,最終歎道,“無它,唯……心誠耳。”


    牛氏爺孫一個名宿一個天驕,就跟撿了寶貝一樣細細品悟這話。


    半晌不得要領。


    牛大維猶豫少頃,起身朝秦墨矩道揖。


    “鄙宗與秦武之間誤會頗多,在下鬥膽,欲請諸位往獸宗一行,化幹戈為玉帛……”


    正說著,秋風不好和秋悲聯袂而來。


    屁股後麵還跟著,在駐地外繞行觀星大半夜的劉尨四人。


    “去獸宗一行?”秋風不好進廳就樂了,“牛大長老,獸宗定鼎了?”


    牛大維謙虛道:“某暫代宗主一職,至門內遴選出新任宗主。”


    “哈哈,那倒要恭喜牛大長老了。”秋風不好行了個道揖。


    秋悲也笑道:“若大長老不嫌棄,本宗也想去蹭頓肉食。”


    牛大維有些猶豫。


    取了獸宗大勢,請秦武上門化幹戈,宗門之人倒能接受。


    “但若歸墟門和木秀宗也一起……”


    就怕門人以為老夫借外力啊……


    正想著,劉尨四人互視一眼,紛紛開口。


    “說起來,也快到五宗升仙會了。”


    “往屆升仙會,五宗與獸宗相互交流,不啻為美事。”


    “如今多了歸墟門和秦武王朝,牛大長老,如此良機,千載難逢啊。”


    ……


    牛大維聽了,心中暗喜。


    “若借升仙會的名義,倒非常可行!”


    王熹一死,獸宗人心惶惶。


    縱有牛大維支撐,獸宗眾修也失了往日銳氣,幾無再和五宗爭鋒的念頭。


    更何況修行觀又被沈青雲猛操一番……


    “如此大善!”牛大維心中一定,誠摯道,“獸宗上下,歡迎諸位蒞臨!”


    秋風不好大喜:“如此甚好,我們聊我們的,至於年輕人,各自交流,美哉!”


    “我看可以。”秦墨矩起身道,“年輕人的事,沈青雲你來組織,務必踐行友誼第一的宗旨……”


    見身旁的牛比賽有些臉紅,沈青雲連忙領命出廳。


    剛把人組織起來,柳高升就跑來了。


    “沈哥,出發!”


    沈青雲都驚了:“這麽快的?”


    “秋上人饞了!”


    好家夥!


    “我那一儲物袋的美食佳肴,沒所托非人……”


    上了靈舟,他開始琢磨四方促成獸宗一行的原因。


    獸宗是劇變當頭,不得不改變行事作風,更巴不得緩和與五宗乃至秦武的關係。


    “陛下隻想秦武站穩腳跟,能和獸宗化解恩怨,最好不過。”


    唔,秋風不好倒有上門揚威之嫌。


    “怕是獸宗也不在意這些虛頭巴腦的了。”


    至於秋上人饞與否,不得而知。


    “姐還說她隻喜歡喝茶,女人的嘴啊……”


    正想著,牛威武笑嘻嘻跑到身邊兒。


    沈青雲都無語了,問道:“牛公子怎上了我等的小靈舟?”


    “小才好嘛。”


    這話我喜歡!


    沈青雲笑著開啟社交模式。


    聊了會兒,他點出無相靈駒在靈舟的位置。


    果不其然,牛威武變得心不在焉起來。


    “牛公子無須客氣,想去便去,”想了想,沈青雲又道,“怕是無相靈駒也想你了。”


    那邊寶馬聽得直打響鼻。


    牛威武卻歎了口氣,盯著沈青雲,良久不眨眼。


    沈青雲都被看麻了,他才意味深長道:“說出來您可能不信,我最擅長養馬。”


    說完,他又像是怕沈青雲拒絕什麽似的,爬起來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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