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人和靈獸的和諧相處，需五講四美
獸宗有大廚。
一場獵鷹宴，連被小店養叼了嘴的律部眾人，都不吝大拇指誇讚。
與牛威武喝了兩杯後，沈青雲也拋開壓力，和大家打成一片。
“柳哥柳哥，那邊都看你呢……”拓跋塹胳膊肘捅捅柳高升。
柳高升借轉頭，視線一掃木秀宗眾女修，嘴角下意識扯出些許弧度。
“是時候展現真實的我了……”
笑容閃電般消失後，淡然浮現。
他腦子裏想著親爹跟麾下碰杯的場景，舉起酒杯，很隨意地遞到拓跋塹麵前。
“來，走一個。”
拓跋塹瞧這架勢，心知這墊腳石當定了，便雙手低舉酒杯，畢恭畢敬輕碰一下。
“柳哥隨意，我幹了！”拓跋塹大喊。
“嗯。”
柳高升淡淡應了一聲兒，嘴皮沾著酒杯口就放下。
在外人看來，似乎這就是秦武內部的階級體現。
果不其然，之前還恭敬的拓跋塹，這會兒仿佛得到了靠近的恩準，湊到柳高升跟前兒，有說有笑。
“柳哥，兄弟我咋樣？”
“實在是妙！”
“那下次……”
“下次換我給你紮起！”
“夠意思！”
……
牛威武愣愣看完這一幕，有些不知所措。
“看來牛公子要適應這種氛圍，還需要很長的時間啊……”
沈青雲抹了把嘴，控製笑意，舉起酒杯三敬牛公子。
“牛公子，我再敬你……”
牛威武回過神，看看沈青雲，看看柳高升，看看……拓跋塹，似乎在尋找定位。
少頃，尋找完畢。
他本就有些諂媚的臉龐，瞬間寫滿諂媚。
隨後雙手四指夾杯，起身後退兩步，再躬身上前，和沈青雲的酒杯沾了沾。
繼而側身，左掌遮嘴，右手一倒，頭一仰，飲盡。
旋即又放下酒杯，提起酒壺，準備給沈青雲斟酒。
這一套下來，夜宴的篝火都僵在了半空。
柳高升眨眨眼，看向身旁的拓跋塹，眼裏滿是——兄弟，碰到祖師爺了吧？
拓跋塹盯著牛威武，滿腦袋問號。
他很想問一句……
“牛大哥，伱至於嗎？”
廉戰見此時的牛威武，如見神人。
“諂媚，夾杯，後退，躬身，碰杯輕沾即可，莫驚擾貴人，側身……”
默默總結完要領後，廉戰舉杯痛飲三大杯，心中做了個決定！
“將此要領，作為祖傳秘法流傳下去，可保我廉家百年興盛！千年不倒！”
作為修士，唐林不忍直視。
“早這般對沈哥客氣，也不至於……”
但回過頭想想。
“人家堂堂獸宗大長老的嫡孫，一開始就這般客氣？怕是腦子有病……”
別說一開始，此刻牛威武的作態，在眾修看來都委實誇張了。
先前還在偷偷打量柳高升的木秀宗女修，這會兒議論的人，變成了牛威武。
“不至於這般吧？”
“他從哪兒學的這一手……”
“感覺，像是無師自通一般。”
“哼哼，怕是居心不良，怎不見他這般對其他人？”
“誒？對啊！”
……
一時間，女修們又開始擔心沈青雲了。
“這個牛威武，”秋風不好忍不住咂舌，同時掃了眼司馬青衫，“此二人，旗鼓相當啊。”
眾長老議論紛紛。
“感覺司馬青衫不著痕跡，更為自然。”
“但牛威武的行為，更顯恭敬……”
“各有千秋，門主說的不錯，確實各有千秋，難分高下。”
“嗬嗬，武無第二，我們不如賭一賭……”
“你竟然賭博？”
三觀最正的李長老，終結了馬屁王者的討論。
獸宗上下，之前就被打過招呼。
再加上沈青雲幹死了前任宗主，牛師兄又愛極了無相靈駒，諂媚點兒大家夥都能接受。
可這一幕還是不斷衝擊獸修們的承受極限。
“和跪著沒兩樣了啊。”
“至於嗎？”
“牛師兄到底怎麽想的？”
“他是想用這種方法，把無相靈駒求過來不成……”
……
但見如今的代宗主，牛威武的親爺爺含笑注視此幕，一眾獸修也隻能暗歎。
此刻，最麻瓜的當屬沈青雲。
他感覺自己在專業領域，遭受了強力挑戰。
“方才還歎息牛公子不適應這種氛圍，結果反手教我做人啊……”
此刻除了跪下，似乎做什麽都不適合呢……
沈青雲隻能摸摸鼻子，露出八齒之笑的殺招，滿飲，繼而互斟。
八齒之笑逸散出的真誠和友誼，暖化了眾人，也暖化了篝火，嗶嗶啵啵聲再起，場間再度熱鬧起來。
臨散場，眾宗主紛紛給牛大維敬酒，以示感謝。
不閑門這邊兒，自然是沈青雲帶頭，集體上前。
身份不夠，數量來湊。
再加上柳……鳳仙頭上兩根須須，牛大維覺得自己還是站起來比較好。
連代宗主都這般客氣？
眾獸修心頭哀怨，一幹長老借酒澆愁。
宴席散去。
各家關起門議論。
“這個牛大維，也不是個簡單的家夥。”
秋風不好沒喝盡興，自斟自酌自歎。
眾長老疑惑。
“門主，他爺孫那副模樣，怎就不簡單了？”
“要我說，一副被打斷脊梁骨的樣子。”
“哎，從此以後，再無獸宗了……”
秋風不好失笑：“若是之前，我同意你們的看法，但如今……他們越是客氣，就越不可能站在秦武一邊。”
眾長老聞言，若有所思。
“門主之意，他爺孫是故意卑微的？”
“有道理啊，越是客氣，反而越顯生分……”
“牛大維倒打的好主意！”
“也不能怪他，任誰聽了楚漢仙朝之名，都得哆嗦兩下。”
……
說著說著，又說到五宗頭上。
“四宗不幸災樂禍就算好的了，至於木秀宗……”
“秋上人的表現，看不出什麽。”
“也不用看，木秀宗和楚漢仙朝根本不是對手，她就算想做什麽……充其量幫幫個人。”
“哎，說到底還是秦武太過剛強，當初我去勸解，還被說一通！”
“看上去，秦國主也不似莽撞之人啊？”
……
正說著，秋風不好放下酒杯，淡淡道：“準備一下，開始譴責吧。”
眾長老一驚。
“門主，尚不清楚是否為楚漢仙朝所為……”
“這不重要。”
您之前還說要探明呢！
轉念一想，眾長老方才恍然。
“那局麵，是個人都在關注歸墟門的反應，門主這是故弄玄虛啊……”
但如此一來……
三觀李長老都不由震驚了：“門主打算力挺秦武？”
“說是譴責，便是譴責，”秋風不好起身，淡淡一語走出洞府，“就楚漢仙朝無故生亂，欺壓俗世王朝一事，上秉雲袖宗，廣發檄文於周邊同道！”
眾長老聞言，險些炸裂。
“是，是這種譴責？”
“上秉雲袖宗，這就是告狀……”
“廣發檄文，等於把楚漢仙朝搞臭，把此事搞大！”
“我，我還以為隻是發質問函，罵罵楚漢仙朝……”
“這和對著幹，有，有何區別？”
“門主他，咋想……誒？門主怎走了？”
……
劉尨四人，壓下幸災樂禍的心，前來拜訪秋悲，想重奪木秀宗同氣連枝之位。
“你們的心思我知道，”秋悲輕笑，“想做什麽便做什麽。”
四人茫然。
劉尨苦笑道：“非我等涼薄，那楚漢仙朝委實太過可怕……”
“我也沒說要和楚漢仙朝如何，”秋悲笑道，“再者，隻是和秦武做做生意，又不是結盟，諸位……難道是想結盟？”
組團送人頭嗎？
四人忙不迭否定，且告辭。
“看來秋上人是清醒的。”
“如此便好，就怕她腦袋一熱，殃及我等……”
“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諸位，要不去拜訪一下牛大維？”
……
四人上門。
牛大維拒見。
洞府內，獸宗眾長老情緒，不似夜宴時那般低迷，注視牛大維的視線，頗有些敬佩。
“行了，都回去吧，”牛大維淡淡道，“來者是客，再次叮囑眾門人，不得造次，尤其對秦武的客人。”
“謹遵門主之命。”
“另外，”牛大維看向牛威武，“那位沈道友，確定同意交流論道？”
牛威武興奮道：“之前他是拒絕的，剛喝酒時，我又試探問了一下，他當即同意。”
眾長老一驚。
沈青雲對馴獸一道的本事，他們看不懂。
肉眼可見的成就，卻能把人嚇尿。
“而若是能從論道中學到一些，那我獸宗……”
心裏想著，眾長老群情激動。
“威武，他可有說具體交流什麽？”
牛威武沉吟道：“有說，比如人和靈獸正確的相處之道……”
相處之道？
眾長老互視，若有所思。
“伴生可不就是相處？”
“有道理啊，這也是馴獸的重點，隻不過換了種說法。”
“威武，除了這個……”
牛威武繼續道：“還有靈獸的……精神文明建設？”
眾長老懵逼。
“精神？”
“莫不是神魂？”
“可有具體的解釋？”
牛威武皺眉回想：“好像叫什麽……五講四美來著？”
你不如不解釋啊……
牛大維甩甩頭，把問號甩出去，喝道：“也莫再問，論道如何明日便知，至於楚漢仙朝一事，任何人不得傳播，否則……”
待眾長老離去，牛大維才歎氣不已。
糾結良久，他看向牛威武。
“威武，你覺得該如何？”
經過沈青雲三番四次的課後輔導，牛威武變化不小。
見爺爺詢問，他誠懇道：“爺爺做主便是。”
“我想知道你的意思。”
牛威武猶豫道：“能幫，自然是好的，但楚漢仙朝勢大，一不小心，獸宗……”
“利趨之。”牛大維打量孫子，“你幫他們，好處何在？”
“爺爺，我不知……”
“你不知道沒關係，”牛大維認真教導，“但要讓獸宗上下都知道，這才重要！”
牛威武聽明白了，沉默不語。
牛大維見狀，想了想道：“明日，先看看論道的情況吧。”
牛威武點點頭，起身正欲告辭，忽然愣住。
“爺爺，您……也想幫秦武？”
“我不想。”牛大維果斷搖頭。
“那您這態度……”
牛大維神情恍惚，唏噓道：“秦國主離去那一瞬間，秋風不好不對勁。”
<divss="contentadv">“怎不對勁？”
“瞳孔驟縮，心跳爆表，強行壓下失態。”
牛威武疑惑道：“他的反應，怎如此奇怪？”
“我也不知，”牛大維起身，走到門口，眺望漆黑的夜，“而如今，他的奇怪又多了一條，不告而別，嗬嗬。”
身為客人，離開主家不通知一聲，確實怪異。
發現秋風不好前往的方向，並非莫田也不是秦武後，牛大維更為疑惑。
此時，秋風不好正前往羅午坊市，速度極快，行程已過半。
默立舟頭，他神情比牛大維還恍惚。
“那靈舟……”
“若我沒記差，把秋風打成秋風不好的那位上宗弟子，來歸墟門的時候，就乘的那靈舟……”
這柄無所不斬的尚方寶劍，怎會在秦武人手裏？
“準確來說，是……在沈小友手裏？”
若說周文強道出楚漢仙朝偷襲天譴一事時，他是打算作壁上觀的話……
“靈舟一出，我隻恨自己不是秦武人！”
琢磨這些，都已經無用了。
“如今重要的是，搞明白沈小友和那位上宗弟子的關係……”
整場夜宴，他都在梳理此事。
最終，他隻確定了上宗弟子，和沈青雲唯一可能交匯之地。
“羅午坊市，受仙萍山所控，且去問問……嗯？”
秋風不好眉頭一皺。
“仙萍山？”
之前三方談土息礦一事，秦國主莫名其妙把仙萍山給加進來……
思及此事，他心頭更為篤定。
“仙萍山，多半知曉內幕，嘿！秦國主，你也跟我玩兒虛的，不實誠啊……”
是夜。
沈青雲睡得香甜。
隨著呼吸，嘴巴忽大忽小。
秋悲看了一陣，啞然失笑，掖好被角，無聲離去。
“這麽大的事，你還能酣睡，我倒不眠了……”
輕喃間，她腦子裏滿是楚漢仙朝的各種信息。
其中最為重要的，便是楚漢仙皇劉信。
“歲兩千五百，修仙六境，修感應經……”
這數百年來，劉信已罕有新鮮戰績。
與楚漢仙朝為敵者，幾乎見不到最終的大boss，便被其十二位護國戰神解決。
“感應經，言出法隨，一言成讖……”
數百年前的戰績放在當下，依舊奪人眼球，攝人心魂。
“拋開近兩境的修為差距不談，光是他修的法，我就不敵啊……”
陌生的無力感，襲上秋悲心頭。
“你又能如何呢？”
確定此點後，她方才開始思考。
千頭萬緒，條條都是退路。
天亮。
沈青雲驚而起……起不來。
“感覺被捆住了一般？”
他嚇了一跳，仰頭瞅瞅，發現捆住自己的是……被子？
“這誰晚上沒事兒幹，給我掖被角來的嗎？”
掖被角你就掖被角……
無語的沈青雲，先是左側身，扯出左邊被子，再右側身，扯出右邊被子，最後把被子從身上脫下來。
一番忙碌，等他出了洞府，牛威武已等候多時。
“牛公子，實在不好意思，獸宗靈酒又好喝又霸道……”
牛威武一點兒也不介意，笑道：“不急不急，早宴尚在準備，沈道友起得剛剛好。”
有種棋逢對手的感覺……
“好懷念牛公子當初的陽光大男孩模樣……”
暗歎一聲，二人邊聊邊走。
早宴豐盛。
為求論道能順利進行，獸宗眾長老也一一出席早宴，借機和沈青雲說上兩句，想弄明白異人的馴獸思路。
結果不提也罷。
倒是律部眾人來了精神。
“靈獸論道？”
“不愧是沈哥，一門通，門門通，吾輩楷模啊！”
“沈哥，我們要做些什麽？”
……
“這還用問？”柳高升淡淡道，“沈哥與人為善，咱負責微笑便是！”
沈青雲心都暖了，感激道：“柳兄說的不錯，我今日要講的主題，正是和諧相處四字……誒，青衫兄弟去哪兒了？”
獸宗長老們耳朵都立抽筋了，就聽到和諧相處這四字。
“倒是和昨晚聽到的一樣……”
“五講四美，老夫琢磨了一宿，未有所得啊。”
“甚是期待！”
……
論道場麵，本來安排的不大。
除了秦武人，獸宗遴選了數十位弟子，外加眾長老旁聽。
五位宗主得知消息後，也跑來攙和。
“你真懂馴獸？”秋悲走到身旁，滿臉狐疑。
沈青雲知道自己是趕鴨子上架，此刻也退縮不得了。
“人人心頭，都有一條馴獸之道！”
好像有聞道的感覺？
秋悲感覺自己被震住，少頃臉黑，哼哼落座。
論道會馬上開始。
歸墟門眾長老接踵而至。
“他們也來？”
劉尨四人疑惑。
繼而又發現歸墟門的長老不僅來了，還仿佛是帶著捧場的心態來的。
“奇了！”
“昨兒夜宴看上去，和秦武不冷不熱的啊。”
“怎一晚上，就變了？”
……
牛大維自然也發現了異常。
聯想到秋風不好的詭異，眉頭微皺。
“怕是又有什麽變故？”
歸墟門長老落座後，便麵帶笑意，注視沈青雲，私底下的傳音界亂得一塌糊塗。
“感情那位上宗特使，把自己用的靈舟贈給他了？”
“媽拉個巴子，秦國主是真陰啊，如此驚破天的消息都不說……”
“好在門主耿耿於懷……啊不是，是念念不忘！”
“對了，消息何時送去雲袖宗？”
“人李長老都返程了！”
……
大佬們一來，沈青雲緊張又多添一分。
“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見沈青雲示意，牛威武這才走上高台，朗聲開場。
“今日，秦武沈青雲道友與獸宗同道交流論道，所論之事，乃馴獸一道……”
開場白結束，便有獸宗長老上台，闡述獸宗理念。
“這也是位大佬啊，言簡意賅，人人都聽得懂……”
沈青雲感受到了壓力，聽得更為專注。
“之前對沈道友的馴獸之道，有所了解。”
這位長老說到最後，把話題引到沈青雲身上。
“和諧相處四字，亦是獸宗宗旨之一，且一直在踐行，恐有疏漏之處，還請沈道友不吝指點。”
沈青雲起身，拱手道：“前輩一番講述，令晚輩醍醐灌頂，受益匪淺，指點不敢，有些淺薄之見，說出來也是拋磚引玉……”
牛威武笑道：“沈道友過謙了，請。”
沈青雲依言上台，環顧堂下，也不怯場。
微一沉吟，當即開口。
“晚輩要講的主題，便是和諧相處四字，修仙界是人類的，亦是靈獸的，同住一地，無論人還是獸，都應該被尊重和珍視……”
聽到珍視二字。
獸欄裏的寶馬有些想哭。
再瞅瞅身旁的異種雷牛，感慨道：“你要像少爺珍視你一般，珍視自己喔。”
“這一點，獸宗踐行得非常好，昨日遊覽，所見之處，皆體現了獸宗同道對靈獸的重視……”
這話說到了眾獸修心裏，個個露出笑意。
卻也有不忿者，暗自嘀咕。
“華而不實，說了半天，沒幹貨。”
“多半是靠嘴馴獸的……”
“且聽下去，別的不說，投喂餓狼這本事，我是想學的。”
……
誇完獸宗，沈青雲話題一轉。
“但就我個人而言，所見之處，亦有些瑕疵。”
牛威武道揖：“還請沈道友指點。”
“其一，便是文明，”沈青雲歎道，“昨日初通獸語，一番聆聽，發現靈獸之間的交流，有些……不文明。”
文明？
歸墟門眾長老一愣。
扯到我們身上來了？
一獸宗長老皺眉起身：“還請沈道友詳細說說。”
“細說就不必了，”沈青雲笑道，“晚輩總結了幾點，請諸位前輩指教。”
“人和靈獸的和諧相處，需五講，講文明，講禮貌，講衛生，講秩序，講道德。”
“同時也需四美，心靈美，語言美，行為美，環境美……”
“隻有這般，才能美化心靈，美化環境，美化人與靈獸之間的關係……”
寶馬鼻孔都聽大了兩圈兒。
“少爺這是讓修士把全天下的靈獸，當寵物整？”
稍稍幻想一下，此後整個修仙界的靈獸，都是五講四美的代言人……
“嘖嘖，那場景……慘絕人寰啊！”
更慘絕人寰的是，本座還得替少爺兜住！
寶馬鼻孔噴了兩股白煙，開始掃視獸宗。
沈青雲一番話，除了歸墟門眾長老若有所思，一幹大佬全懵。
“這……便是五講四美？”
“聽上去，和馴獸之道有半塊靈石的關係嗎？”
“不知道啊，我，我都不敢問……”
……
律部眾人卻聽得若有所思，紛紛議論。
“講衛生……怕是和昨兒撿落葉有關？”
“其他我不知道，當時沈哥丟得賊快！”
“擦了屁股亂丟，這不就和環境美聯係上了？”
“柳哥，你不發表意見？”
柳高升想了想，雙手斜伸，啪啪啪。
“說得好！”
他這一鼓掌，眾人也隻能啪啪啪。
掌雖鼓了，但心頭對沈青雲的馴獸之道存疑。
“沈道友若有意，不如前往獸欄一行？”獸宗一長老笑道，“對與不對，我們說了不算，靈獸有靈，對錯自知。”
沒想到有朝一日，我的嘴也和柳兄一樣硬了。
“行，走！”
沈青雲起身。
一行人前往獸欄之際……
司馬青衫卻在罡樹林。
昨兒還茂密成蔭的罡樹林，被人剃了個大光頭。
饒是視線不再受阻，他也未能找到想找之物。
“奇怪，昨天小少爺明明把落葉丟出……都被獸宗的人拔了不成？”
循著記憶，他走到一棵罡樹前。
昨日餘光所見，有三片落葉，打在樹幹上。
雙眼一眯，他看到了三道痕跡，卻無落葉。
“應該隻是破了皮，看來真是被拔走了……”
想了想，他輕輕一拳擊打在樹幹上。
“確實堅韌，若無四十萬斤的力道，怕不能折……”
話音未落。
樹幹哢嚓一聲，應聲而倒。
“我這一拳，頂多十萬……”
司馬青衫愣了愣，看向樹幹斷裂的截麵，瞳孔不由一縮！
那裏，正有一片被使用的落葉。
觀其位，隻差三厘，便能透樹幹而過。
司馬青衫：？？？
獸宗有大廚。
一場獵鷹宴，連被小店養叼了嘴的律部眾人，都不吝大拇指誇讚。
與牛威武喝了兩杯後，沈青雲也拋開壓力，和大家打成一片。
“柳哥柳哥，那邊都看你呢……”拓跋塹胳膊肘捅捅柳高升。
柳高升借轉頭，視線一掃木秀宗眾女修，嘴角下意識扯出些許弧度。
“是時候展現真實的我了……”
笑容閃電般消失後，淡然浮現。
他腦子裏想著親爹跟麾下碰杯的場景，舉起酒杯，很隨意地遞到拓跋塹麵前。
“來，走一個。”
拓跋塹瞧這架勢，心知這墊腳石當定了，便雙手低舉酒杯，畢恭畢敬輕碰一下。
“柳哥隨意，我幹了！”拓跋塹大喊。
“嗯。”
柳高升淡淡應了一聲兒，嘴皮沾著酒杯口就放下。
在外人看來，似乎這就是秦武內部的階級體現。
果不其然，之前還恭敬的拓跋塹，這會兒仿佛得到了靠近的恩準，湊到柳高升跟前兒，有說有笑。
“柳哥，兄弟我咋樣？”
“實在是妙！”
“那下次……”
“下次換我給你紮起！”
“夠意思！”
……
牛威武愣愣看完這一幕，有些不知所措。
“看來牛公子要適應這種氛圍，還需要很長的時間啊……”
沈青雲抹了把嘴，控製笑意，舉起酒杯三敬牛公子。
“牛公子，我再敬你……”
牛威武回過神，看看沈青雲，看看柳高升，看看……拓跋塹，似乎在尋找定位。
少頃，尋找完畢。
他本就有些諂媚的臉龐，瞬間寫滿諂媚。
隨後雙手四指夾杯，起身後退兩步，再躬身上前，和沈青雲的酒杯沾了沾。
繼而側身，左掌遮嘴，右手一倒，頭一仰，飲盡。
旋即又放下酒杯，提起酒壺，準備給沈青雲斟酒。
這一套下來，夜宴的篝火都僵在了半空。
柳高升眨眨眼，看向身旁的拓跋塹，眼裏滿是——兄弟，碰到祖師爺了吧？
拓跋塹盯著牛威武，滿腦袋問號。
他很想問一句……
“牛大哥，伱至於嗎？”
廉戰見此時的牛威武，如見神人。
“諂媚，夾杯，後退，躬身，碰杯輕沾即可，莫驚擾貴人，側身……”
默默總結完要領後，廉戰舉杯痛飲三大杯，心中做了個決定！
“將此要領，作為祖傳秘法流傳下去，可保我廉家百年興盛！千年不倒！”
作為修士，唐林不忍直視。
“早這般對沈哥客氣，也不至於……”
但回過頭想想。
“人家堂堂獸宗大長老的嫡孫，一開始就這般客氣？怕是腦子有病……”
別說一開始，此刻牛威武的作態，在眾修看來都委實誇張了。
先前還在偷偷打量柳高升的木秀宗女修，這會兒議論的人，變成了牛威武。
“不至於這般吧？”
“他從哪兒學的這一手……”
“感覺，像是無師自通一般。”
“哼哼，怕是居心不良，怎不見他這般對其他人？”
“誒？對啊！”
……
一時間，女修們又開始擔心沈青雲了。
“這個牛威武，”秋風不好忍不住咂舌，同時掃了眼司馬青衫，“此二人，旗鼓相當啊。”
眾長老議論紛紛。
“感覺司馬青衫不著痕跡，更為自然。”
“但牛威武的行為，更顯恭敬……”
“各有千秋，門主說的不錯，確實各有千秋，難分高下。”
“嗬嗬，武無第二，我們不如賭一賭……”
“你竟然賭博？”
三觀最正的李長老，終結了馬屁王者的討論。
獸宗上下，之前就被打過招呼。
再加上沈青雲幹死了前任宗主，牛師兄又愛極了無相靈駒，諂媚點兒大家夥都能接受。
可這一幕還是不斷衝擊獸修們的承受極限。
“和跪著沒兩樣了啊。”
“至於嗎？”
“牛師兄到底怎麽想的？”
“他是想用這種方法，把無相靈駒求過來不成……”
……
但見如今的代宗主，牛威武的親爺爺含笑注視此幕，一眾獸修也隻能暗歎。
此刻，最麻瓜的當屬沈青雲。
他感覺自己在專業領域，遭受了強力挑戰。
“方才還歎息牛公子不適應這種氛圍，結果反手教我做人啊……”
此刻除了跪下，似乎做什麽都不適合呢……
沈青雲隻能摸摸鼻子，露出八齒之笑的殺招，滿飲，繼而互斟。
八齒之笑逸散出的真誠和友誼，暖化了眾人，也暖化了篝火，嗶嗶啵啵聲再起，場間再度熱鬧起來。
臨散場，眾宗主紛紛給牛大維敬酒，以示感謝。
不閑門這邊兒，自然是沈青雲帶頭，集體上前。
身份不夠，數量來湊。
再加上柳……鳳仙頭上兩根須須，牛大維覺得自己還是站起來比較好。
連代宗主都這般客氣？
眾獸修心頭哀怨，一幹長老借酒澆愁。
宴席散去。
各家關起門議論。
“這個牛大維，也不是個簡單的家夥。”
秋風不好沒喝盡興，自斟自酌自歎。
眾長老疑惑。
“門主，他爺孫那副模樣，怎就不簡單了？”
“要我說，一副被打斷脊梁骨的樣子。”
“哎，從此以後，再無獸宗了……”
秋風不好失笑：“若是之前，我同意你們的看法，但如今……他們越是客氣，就越不可能站在秦武一邊。”
眾長老聞言，若有所思。
“門主之意，他爺孫是故意卑微的？”
“有道理啊，越是客氣，反而越顯生分……”
“牛大維倒打的好主意！”
“也不能怪他，任誰聽了楚漢仙朝之名，都得哆嗦兩下。”
……
說著說著，又說到五宗頭上。
“四宗不幸災樂禍就算好的了，至於木秀宗……”
“秋上人的表現，看不出什麽。”
“也不用看，木秀宗和楚漢仙朝根本不是對手，她就算想做什麽……充其量幫幫個人。”
“哎，說到底還是秦武太過剛強，當初我去勸解，還被說一通！”
“看上去，秦國主也不似莽撞之人啊？”
……
正說著，秋風不好放下酒杯，淡淡道：“準備一下，開始譴責吧。”
眾長老一驚。
“門主，尚不清楚是否為楚漢仙朝所為……”
“這不重要。”
您之前還說要探明呢！
轉念一想，眾長老方才恍然。
“那局麵，是個人都在關注歸墟門的反應，門主這是故弄玄虛啊……”
但如此一來……
三觀李長老都不由震驚了：“門主打算力挺秦武？”
“說是譴責，便是譴責，”秋風不好起身，淡淡一語走出洞府，“就楚漢仙朝無故生亂，欺壓俗世王朝一事，上秉雲袖宗，廣發檄文於周邊同道！”
眾長老聞言，險些炸裂。
“是，是這種譴責？”
“上秉雲袖宗，這就是告狀……”
“廣發檄文，等於把楚漢仙朝搞臭，把此事搞大！”
“我，我還以為隻是發質問函，罵罵楚漢仙朝……”
“這和對著幹，有，有何區別？”
“門主他，咋想……誒？門主怎走了？”
……
劉尨四人，壓下幸災樂禍的心，前來拜訪秋悲，想重奪木秀宗同氣連枝之位。
“你們的心思我知道，”秋悲輕笑，“想做什麽便做什麽。”
四人茫然。
劉尨苦笑道：“非我等涼薄，那楚漢仙朝委實太過可怕……”
“我也沒說要和楚漢仙朝如何，”秋悲笑道，“再者，隻是和秦武做做生意，又不是結盟，諸位……難道是想結盟？”
組團送人頭嗎？
四人忙不迭否定，且告辭。
“看來秋上人是清醒的。”
“如此便好，就怕她腦袋一熱，殃及我等……”
“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諸位，要不去拜訪一下牛大維？”
……
四人上門。
牛大維拒見。
洞府內，獸宗眾長老情緒，不似夜宴時那般低迷，注視牛大維的視線，頗有些敬佩。
“行了，都回去吧，”牛大維淡淡道，“來者是客，再次叮囑眾門人，不得造次，尤其對秦武的客人。”
“謹遵門主之命。”
“另外，”牛大維看向牛威武，“那位沈道友，確定同意交流論道？”
牛威武興奮道：“之前他是拒絕的，剛喝酒時，我又試探問了一下，他當即同意。”
眾長老一驚。
沈青雲對馴獸一道的本事，他們看不懂。
肉眼可見的成就，卻能把人嚇尿。
“而若是能從論道中學到一些，那我獸宗……”
心裏想著，眾長老群情激動。
“威武，他可有說具體交流什麽？”
牛威武沉吟道：“有說，比如人和靈獸正確的相處之道……”
相處之道？
眾長老互視，若有所思。
“伴生可不就是相處？”
“有道理啊，這也是馴獸的重點，隻不過換了種說法。”
“威武，除了這個……”
牛威武繼續道：“還有靈獸的……精神文明建設？”
眾長老懵逼。
“精神？”
“莫不是神魂？”
“可有具體的解釋？”
牛威武皺眉回想：“好像叫什麽……五講四美來著？”
你不如不解釋啊……
牛大維甩甩頭，把問號甩出去，喝道：“也莫再問，論道如何明日便知，至於楚漢仙朝一事，任何人不得傳播，否則……”
待眾長老離去，牛大維才歎氣不已。
糾結良久，他看向牛威武。
“威武，你覺得該如何？”
經過沈青雲三番四次的課後輔導，牛威武變化不小。
見爺爺詢問，他誠懇道：“爺爺做主便是。”
“我想知道你的意思。”
牛威武猶豫道：“能幫，自然是好的，但楚漢仙朝勢大，一不小心，獸宗……”
“利趨之。”牛大維打量孫子，“你幫他們，好處何在？”
“爺爺，我不知……”
“你不知道沒關係，”牛大維認真教導，“但要讓獸宗上下都知道，這才重要！”
牛威武聽明白了，沉默不語。
牛大維見狀，想了想道：“明日，先看看論道的情況吧。”
牛威武點點頭，起身正欲告辭，忽然愣住。
“爺爺，您……也想幫秦武？”
“我不想。”牛大維果斷搖頭。
“那您這態度……”
牛大維神情恍惚，唏噓道：“秦國主離去那一瞬間，秋風不好不對勁。”
<divss="contentadv">“怎不對勁？”
“瞳孔驟縮，心跳爆表，強行壓下失態。”
牛威武疑惑道：“他的反應，怎如此奇怪？”
“我也不知，”牛大維起身，走到門口，眺望漆黑的夜，“而如今，他的奇怪又多了一條，不告而別，嗬嗬。”
身為客人，離開主家不通知一聲，確實怪異。
發現秋風不好前往的方向，並非莫田也不是秦武後，牛大維更為疑惑。
此時，秋風不好正前往羅午坊市，速度極快，行程已過半。
默立舟頭，他神情比牛大維還恍惚。
“那靈舟……”
“若我沒記差，把秋風打成秋風不好的那位上宗弟子，來歸墟門的時候，就乘的那靈舟……”
這柄無所不斬的尚方寶劍，怎會在秦武人手裏？
“準確來說，是……在沈小友手裏？”
若說周文強道出楚漢仙朝偷襲天譴一事時，他是打算作壁上觀的話……
“靈舟一出，我隻恨自己不是秦武人！”
琢磨這些，都已經無用了。
“如今重要的是，搞明白沈小友和那位上宗弟子的關係……”
整場夜宴，他都在梳理此事。
最終，他隻確定了上宗弟子，和沈青雲唯一可能交匯之地。
“羅午坊市，受仙萍山所控，且去問問……嗯？”
秋風不好眉頭一皺。
“仙萍山？”
之前三方談土息礦一事，秦國主莫名其妙把仙萍山給加進來……
思及此事，他心頭更為篤定。
“仙萍山，多半知曉內幕，嘿！秦國主，你也跟我玩兒虛的，不實誠啊……”
是夜。
沈青雲睡得香甜。
隨著呼吸，嘴巴忽大忽小。
秋悲看了一陣，啞然失笑，掖好被角，無聲離去。
“這麽大的事，你還能酣睡，我倒不眠了……”
輕喃間，她腦子裏滿是楚漢仙朝的各種信息。
其中最為重要的，便是楚漢仙皇劉信。
“歲兩千五百，修仙六境，修感應經……”
這數百年來，劉信已罕有新鮮戰績。
與楚漢仙朝為敵者，幾乎見不到最終的大boss，便被其十二位護國戰神解決。
“感應經，言出法隨，一言成讖……”
數百年前的戰績放在當下，依舊奪人眼球，攝人心魂。
“拋開近兩境的修為差距不談，光是他修的法，我就不敵啊……”
陌生的無力感，襲上秋悲心頭。
“你又能如何呢？”
確定此點後，她方才開始思考。
千頭萬緒，條條都是退路。
天亮。
沈青雲驚而起……起不來。
“感覺被捆住了一般？”
他嚇了一跳，仰頭瞅瞅，發現捆住自己的是……被子？
“這誰晚上沒事兒幹，給我掖被角來的嗎？”
掖被角你就掖被角……
無語的沈青雲，先是左側身，扯出左邊被子，再右側身，扯出右邊被子，最後把被子從身上脫下來。
一番忙碌，等他出了洞府，牛威武已等候多時。
“牛公子，實在不好意思，獸宗靈酒又好喝又霸道……”
牛威武一點兒也不介意，笑道：“不急不急，早宴尚在準備，沈道友起得剛剛好。”
有種棋逢對手的感覺……
“好懷念牛公子當初的陽光大男孩模樣……”
暗歎一聲，二人邊聊邊走。
早宴豐盛。
為求論道能順利進行，獸宗眾長老也一一出席早宴，借機和沈青雲說上兩句，想弄明白異人的馴獸思路。
結果不提也罷。
倒是律部眾人來了精神。
“靈獸論道？”
“不愧是沈哥，一門通，門門通，吾輩楷模啊！”
“沈哥，我們要做些什麽？”
……
“這還用問？”柳高升淡淡道，“沈哥與人為善，咱負責微笑便是！”
沈青雲心都暖了，感激道：“柳兄說的不錯，我今日要講的主題，正是和諧相處四字……誒，青衫兄弟去哪兒了？”
獸宗長老們耳朵都立抽筋了，就聽到和諧相處這四字。
“倒是和昨晚聽到的一樣……”
“五講四美，老夫琢磨了一宿，未有所得啊。”
“甚是期待！”
……
論道場麵，本來安排的不大。
除了秦武人，獸宗遴選了數十位弟子，外加眾長老旁聽。
五位宗主得知消息後，也跑來攙和。
“你真懂馴獸？”秋悲走到身旁，滿臉狐疑。
沈青雲知道自己是趕鴨子上架，此刻也退縮不得了。
“人人心頭，都有一條馴獸之道！”
好像有聞道的感覺？
秋悲感覺自己被震住，少頃臉黑，哼哼落座。
論道會馬上開始。
歸墟門眾長老接踵而至。
“他們也來？”
劉尨四人疑惑。
繼而又發現歸墟門的長老不僅來了，還仿佛是帶著捧場的心態來的。
“奇了！”
“昨兒夜宴看上去，和秦武不冷不熱的啊。”
“怎一晚上，就變了？”
……
牛大維自然也發現了異常。
聯想到秋風不好的詭異，眉頭微皺。
“怕是又有什麽變故？”
歸墟門長老落座後，便麵帶笑意，注視沈青雲，私底下的傳音界亂得一塌糊塗。
“感情那位上宗特使，把自己用的靈舟贈給他了？”
“媽拉個巴子，秦國主是真陰啊，如此驚破天的消息都不說……”
“好在門主耿耿於懷……啊不是，是念念不忘！”
“對了，消息何時送去雲袖宗？”
“人李長老都返程了！”
……
大佬們一來，沈青雲緊張又多添一分。
“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見沈青雲示意，牛威武這才走上高台，朗聲開場。
“今日，秦武沈青雲道友與獸宗同道交流論道，所論之事，乃馴獸一道……”
開場白結束，便有獸宗長老上台，闡述獸宗理念。
“這也是位大佬啊，言簡意賅，人人都聽得懂……”
沈青雲感受到了壓力，聽得更為專注。
“之前對沈道友的馴獸之道，有所了解。”
這位長老說到最後，把話題引到沈青雲身上。
“和諧相處四字，亦是獸宗宗旨之一，且一直在踐行，恐有疏漏之處，還請沈道友不吝指點。”
沈青雲起身，拱手道：“前輩一番講述，令晚輩醍醐灌頂，受益匪淺，指點不敢，有些淺薄之見，說出來也是拋磚引玉……”
牛威武笑道：“沈道友過謙了，請。”
沈青雲依言上台，環顧堂下，也不怯場。
微一沉吟，當即開口。
“晚輩要講的主題，便是和諧相處四字，修仙界是人類的，亦是靈獸的，同住一地，無論人還是獸，都應該被尊重和珍視……”
聽到珍視二字。
獸欄裏的寶馬有些想哭。
再瞅瞅身旁的異種雷牛，感慨道：“你要像少爺珍視你一般，珍視自己喔。”
“這一點，獸宗踐行得非常好，昨日遊覽，所見之處，皆體現了獸宗同道對靈獸的重視……”
這話說到了眾獸修心裏，個個露出笑意。
卻也有不忿者，暗自嘀咕。
“華而不實，說了半天，沒幹貨。”
“多半是靠嘴馴獸的……”
“且聽下去，別的不說，投喂餓狼這本事，我是想學的。”
……
誇完獸宗，沈青雲話題一轉。
“但就我個人而言，所見之處，亦有些瑕疵。”
牛威武道揖：“還請沈道友指點。”
“其一，便是文明，”沈青雲歎道，“昨日初通獸語，一番聆聽，發現靈獸之間的交流，有些……不文明。”
文明？
歸墟門眾長老一愣。
扯到我們身上來了？
一獸宗長老皺眉起身：“還請沈道友詳細說說。”
“細說就不必了，”沈青雲笑道，“晚輩總結了幾點，請諸位前輩指教。”
“人和靈獸的和諧相處，需五講，講文明，講禮貌，講衛生，講秩序，講道德。”
“同時也需四美，心靈美，語言美，行為美，環境美……”
“隻有這般，才能美化心靈，美化環境，美化人與靈獸之間的關係……”
寶馬鼻孔都聽大了兩圈兒。
“少爺這是讓修士把全天下的靈獸，當寵物整？”
稍稍幻想一下，此後整個修仙界的靈獸，都是五講四美的代言人……
“嘖嘖，那場景……慘絕人寰啊！”
更慘絕人寰的是，本座還得替少爺兜住！
寶馬鼻孔噴了兩股白煙，開始掃視獸宗。
沈青雲一番話，除了歸墟門眾長老若有所思，一幹大佬全懵。
“這……便是五講四美？”
“聽上去，和馴獸之道有半塊靈石的關係嗎？”
“不知道啊，我，我都不敢問……”
……
律部眾人卻聽得若有所思，紛紛議論。
“講衛生……怕是和昨兒撿落葉有關？”
“其他我不知道，當時沈哥丟得賊快！”
“擦了屁股亂丟，這不就和環境美聯係上了？”
“柳哥，你不發表意見？”
柳高升想了想，雙手斜伸，啪啪啪。
“說得好！”
他這一鼓掌，眾人也隻能啪啪啪。
掌雖鼓了，但心頭對沈青雲的馴獸之道存疑。
“沈道友若有意，不如前往獸欄一行？”獸宗一長老笑道，“對與不對，我們說了不算，靈獸有靈，對錯自知。”
沒想到有朝一日，我的嘴也和柳兄一樣硬了。
“行，走！”
沈青雲起身。
一行人前往獸欄之際……
司馬青衫卻在罡樹林。
昨兒還茂密成蔭的罡樹林，被人剃了個大光頭。
饒是視線不再受阻，他也未能找到想找之物。
“奇怪，昨天小少爺明明把落葉丟出……都被獸宗的人拔了不成？”
循著記憶，他走到一棵罡樹前。
昨日餘光所見，有三片落葉，打在樹幹上。
雙眼一眯，他看到了三道痕跡，卻無落葉。
“應該隻是破了皮，看來真是被拔走了……”
想了想，他輕輕一拳擊打在樹幹上。
“確實堅韌，若無四十萬斤的力道，怕不能折……”
話音未落。
樹幹哢嚓一聲，應聲而倒。
“我這一拳，頂多十萬……”
司馬青衫愣了愣，看向樹幹斷裂的截麵，瞳孔不由一縮！
那裏，正有一片被使用的落葉。
觀其位，隻差三厘，便能透樹幹而過。
司馬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