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就連馬監的驢都知道,沈哥是最能幹的


    “呂經曆,差不多了……”


    “拓跋塹,你看,看不起我?”


    “呂經曆這話說的,你隨意,我幹了!”


    “哈哈,好,小,小沈,我,我敬你……”


    “呂哥,時間差不多了,伯母怕是還在等伱呢。”


    呂不閑愣住,喃喃道:“糟,糟了,我娘讓,讓我去農莊運羊回家的。”


    沈青雲趕緊道:“呂哥莫急,你先回,羊我們幫你送……”


    話音未落,呂不閑給了自己一嘴巴子。


    “我真不是人,喝酒的時候怎,怎麽能分,分心,來來……嗝……嘭!”


    呂不閑酒量奇差,酒品卻好,倒頭就睡。


    眾人麵麵相覷。


    柳高升歎道:“沈哥,呂經曆說上燒刀子,你就上燒刀子啊?”


    沈青雲無奈道:“晚醉不如早醉。”


    拓跋塹傾斜呂不閑的酒杯一瞅:“得,一杯還剩一大半。”


    “咳!”拓跋天重咳一聲,瞪了眼弟弟,幫大佬找補,“呂經曆主要是沒吃菜……”


    兩口酒的功夫,你也能往沒吃菜上找補?


    眾人瞥了眼拓跋天。


    拓跋天心虛,轉移話題道:“如此看來,呂經曆是真相中了那位紅梅姑娘?”


    眾人齊點頭。


    廉戰作為過來人,唏噓道:“像極了我成婚前的模樣。”


    “啥模樣?”拓跋天好奇。


    柳高升狐疑道:“拓跋天,你成的婚是假的不成?”


    拓跋天不語。


    拓跋塹在一旁,臉都憋紅了。


    眾人一瞅這情況……


    謔!


    有故事啊。


    “咳咳,”沈青雲正色道,“列位,咱得幫呂哥想想辦法。”


    “沈哥,給我們說說紅梅姑娘?”


    “和呂哥一般年紀,家境普通,紅梅姑娘本人呢,精幹聰慧,生意做得不錯……”


    剛說到這兒,柳高升就搶答:“怕是重錢財……”


    沈青雲苦道:“據說,紅梅姑娘是覺得呂哥體質……略顯單薄……”


    略顯?


    眾人齊齊摸鼻子,暗讚紅梅姑娘有眼力,沈哥會遣詞造句。


    “難怪她整出個比武招親……”杜奎若有所思道,“對方看重的不是錢財,而是身體。”


    那還商量個什麽勁!


    分行李散夥!


    若非絕境,實在沒轍,沈青雲也沒必要集思廣益。


    但琢磨半天,眾人最好的辦法,還是柳高升提出的——換一個。


    “那呂經曆的八字不是白算了?”


    “怕是找的都是些江湖騙子……”


    “可不能這般說,羅午坊市有幾個瞎子,風評還是不錯的。”


    柳高升斜乜眾人,淡淡道:“你們知道個啥,沈哥還找天衍子幫呂經曆算了一卦……”


    “怎說?”


    “姻緣坎坷,除非得貴人相助,方成玉事,”柳高升又看了眼拓跋天,“卻也難有子嗣。”


    拓跋天回過神,羞惱道:“你看我作甚!”


    “你的長處和短處,無時無刻不在吸引我……”


    拓跋天麵色一白,不敢說話了。


    眾人一瞅這情景……


    謔!


    有故事啊。


    見小少爺確實憂心此事,司馬青衫想了想道:“我剛算了算,劫走紅梅姑娘,強行和呂經曆成婚,坐監十年,若得諒解,可減至六年,若有子嗣,再減……”


    狠人呐!


    眾人嚇了一跳。


    沈青雲忙道:“青衫有心了,但不至於,不至於……”


    酒過三巡。


    辦法一個沒想出。


    拓跋天未見天日的精彩往事,倒讓眾人耿耿於懷。


    “總之,最近多看著呂哥吧,”沈青雲歎道,“等年終考核結束,可能會有轉機。”


    眾人聞言,心中一動。


    這半年,律部立功無數。


    其他賞賜不說,官位再升個一品,妥妥的。


    “呂經曆再往上升,就是五品了,”柳高升有些羨慕,“橫比過去,至少也相當於那個絡腮胡!”


    禁武司大統領,品秩就是正五品,修為至少胎變境界,這說法也說得過去。


    沈青雲點點頭,起身道:“行,大家都早些回去,明日繼續去搬磚,唐哥,呂哥這邊兒……”


    唐林笑道:“若有狀況,我第一時間通知沈哥。”


    “我去結賬……”


    拓跋天趕緊攔住沈青雲,笑道:“沈哥,我去我去!”


    眾人目送拓跋天離去,又看向拓跋塹。


    “最近沒從你哥那裏拿嫖資了?”


    拓跋塹悻悻道:“他在攢錢,說是有大用。”


    “屁的大用,”柳高升淡淡道,“他是問了我食譜,準備買來吃。”


    廉戰奇道:“問你食譜作甚?”


    “他問我吃什麽長這麽大的。”


    眾人先是傻眼,懂了之後……更傻眼了。


    送呂不閑回家後,沈青雲又在禁武司忙了一陣,才回宿舍睡覺。


    路上,遇到了鎮部一隊人,還帶著外人。


    雙方有說有笑,十幾名外人態度明顯有些諂媚。


    “氣血渾厚,怕是宗門之人……”


    沈青雲瞄了眼,心裏有了數,正巧和帶隊的鎮部大統領視線相交,便笑著點點頭。


    “沈判官,這麽晚還不回家啊?”


    大統領姓王名順,資曆不菲,修為高深,和殷紅相比也相差無幾。


    見沈青雲,他笑顏更盛,拱手問候。


    沈青雲趕緊回禮,笑道:“屬下算什麽,王大統領和鎮部兄弟奔波勞碌,才是辛苦。”


    “對了,聽說柳副斷事他們受傷了?”


    “哎,運氣差,被大佬波及,所幸傷愈,勞大統領掛念……”


    ……


    一群外人微笑等候之餘,也在琢磨偶遇的沈判官。


    “能讓王順問一聲,想必根基不錯,但此人態度更為謙卑,不如王順,同僚被大佬波及而受傷,修為一般……”


    為首的老頭總結完後,微不可察點點頭。


    其身後一人等沈王二人寒暄完,立馬前出,左右手都提著小包裹。


    “嗬嗬,在下乃首陽山弟子,沈大人,初次見麵,一點小小心意,還請笑納。”


    首陽山。


    和體宗麻衣門齊名,同為秦武王朝四大煉體宗門。


    但這樣的存在……跑禁武司裏麵來送禮?


    沈青雲微笑婉拒。


    “好教沈大人知曉,隻是首陽山的特產,半邊首陽牛的臘排骨,一副臘肝,總共幾兩銀子的事兒。”


    沈青雲笑道:“首陽山的心意,在下心領了,不勝感激……”


    正說著,又有人來,遠遠便喊著:“沈哥,師……秦指揮使找你!”


    沈青雲聞言,連忙告罪:“王大統領,屬下先行一步。”


    王順微笑頷首:“自去,回頭再聚。”


    目送沈青雲離去,王順臉上笑容漸消。


    老頭見狀,心中忐忑微生。


    “王大統領,可是有不妥?”


    王順看向老頭,笑道:“鄭多副門主多慮了,無事,我們去勝天半子堂吧。”


    通往勝天半子堂的路上。


    王順態度和之前無異。


    鄭多越是琢磨,忐忑越多。


    “入禁武司,首陽牛送了不下二十人,不管對方是拒是收,王順都未發生變化……”


    怎送那沈判官,王順就不對勁了?


    仙部大殿。


    燈火通明。


    最大的公房內,留在天譴的眾弟子齊聚。


    “師尊召集我等,所為何事?”


    “怕是和楚漢仙朝有關……”


    “應該不會,那些殘魂,隻有鬥笠人的還留著,也死不開口。”


    “話說,國運真對沈……哥沒影響的?”


    “休得胡言,師尊不是說了,那是敵人的離間計!”


    ……


    如今仙部對沈青雲的態度好了不少。


    當然,該堅持的,他們依舊在堅持。


    比如秦武指定官方營造所門口刻的小字,至今仍在。


    坐角落的唐林,聽了同門閑聊,生出諸位不再頭鐵,吾心甚慰的感慨。


    “隻是不知師尊何時才能明悟這道理,不再……搶沈哥的奶茶……”


    正想著,沈青雲進門。


    手裏還捧著杯棒打鮮橙加綠茶。


    唐林捂額暗歎,起身相迎。


    “沈哥,這裏這裏……”


    沈青雲笑著和眾人打招呼,挨著唐林坐下。


    “唐哥,啥情況?”


    “不知,師尊召集我等,尚未出現……”


    沈青雲捋了一陣,亦無所得,正要詢問考核據點的籌備情況,餘光瞅見一道小眼神,不停射自己。


    扭頭一瞧,是季哥。


    沈青雲微笑回應,暗中束音成線。


    “唐哥,季哥啥情況?”


    唐林嘴角抽搐,默默傳音道:“最近發了筆小財,可能是想感謝你。”


    沈青雲恍然。


    “怕是小店的外賣被他給承包了,動作挺快……誒?”


    此刻他才發現,季哥穿的不是官服,而是……黃色道袍,不由摸鼻子。


    “這以後要是打起來,我該如何是好?”


    好在沒有黑體的兩個大字。


    “沈……哥好。”稽如上前道揖。


    沈青雲忙起身,笑著拱手道:“稽判官客氣了,聽聞稽判官招募了不少散修,秦指揮使沒少在外誇獎啊。”


    稽如臉微紅,慚愧道:“為師……秦指揮使分憂,實屬本分,隻恨之前行事孟浪,沒少惹麻煩……”


    “說起孟浪,咱算是有共同話題了,”沈青雲笑道,“來來來,坐下聊。”


    他對稽如是有防備的。


    就怕這位孟浪者猛不丁冒一句咱倆切磋切磋。


    所以閑聊一刻鍾,沈青雲嚴防死守。


    稽如張了幾次嘴,說不出話。


    仿佛被堵,又仿佛是迷失在沈青雲的美言之中,忘了初衷。


    再加上唐林在旁助攻……


    “沈哥說的不錯,”唐林笑道,“稽如師弟的天分,是師尊座下最好的,隻要勤耕不輟,日後必有大成。”


    稽如搖搖晃晃地擺手:“三,三師兄捧了,小師弟我,我……最近又修行了一門神魂功法……”


    還沒堵住?


    沈青雲心中一跳,正要再次展開冬季攻勢,公房門被推開。


    “師尊!”


    “師尊!”


    ……


    眾人起身恭迎。


    秦墨染進屋,第一眼就落在沈青雲身上,然後用莫大毅力抽離視線……


    又落在了沈青雲麵前……的棒打鮮橙加綠茶上。


    “方才稽如在說什麽?”


    秦墨染忍了兩次,輕笑詢問。


    <divss="contentadv">稽如麵紅耳赤,支吾道:“回師尊,弟子在,在請教……”


    “嗬嗬,好教秦指揮使知曉,”沈青雲笑道,“屬下正和稽判官討論散修管理一事,收獲匪淺。”


    秦墨染點點頭,環顧眾弟子。


    “沈……青雲頗擅公務,爾等但有疑惑,盡可向他多多請教。”


    眾弟子齊齊領命。


    唐林腦門兒上,卻冒出個問號。


    “師尊這態度……似乎有些不對勁啊?”


    沈青雲忙道:“請教不敢當,大家多多交流便是。”


    “沈哥莫要客氣了,”唐林笑道,“就連馬監的驢都知道,沈哥是最能幹的。”


    唐哥真會誇人啊!


    沈青雲被唐林跨物種的暴擊,打得開不了口。


    眾弟子早就聽說了驢的事兒,聞言暗笑。


    待秦墨染落座,衍宗起身問道:“不知師尊深夜召集,有何吩咐?”


    “和稽如說的事有關,”秦墨染看向稽如,“新修了神魂功法?”


    “回師尊,弟子隻是淺嚐……”


    “為何有此念頭?”


    “呃,”稽如如實回道,“此前和沈……大人有過交流,故而產生此念。”


    秦墨染微微一笑,讚道:“悟性果然不錯。”


    眾弟子一聽,若有所思。


    “師尊召集我等,是和神魂功法有……誒?”


    和神魂功法有關,還把沈青雲叫來……


    似乎想到什麽,眾人心頭猛跳,下意識看了眼沈青雲。


    沈青雲剛坐下,全身一麻,不由起身。


    秦墨染笑道:“青雲,此番請你過來……”


    青,青雲?


    唐林都懵了。


    “如此愛稱,隻有鎮部三個不要臉的指揮使能叫出來啊……”


    便是律部通政,禁武司一把手霍休,平日都隻是小沈小沈的叫!


    “師尊這是……”


    唐林啥也沒聽到。


    眾弟子聽了個明明白白,卻也懵到了骨子裏。


    “師尊,沈……判官指點我們修行神魂功法?”


    秦墨染問道:“不可以?”


    眾弟子都氣出了呼嚕聲兒。


    是,沈青雲是厲害,連修仙界餓狼的習性都能改!


    “可他是煉體士啊!”


    教吾等修行神魂功法?


    他怎麽不教我等修仙!


    裘屠靈光一閃,忙問道:“師尊,可是那……觀想大烏龜之法?”


    “不錯,”秦墨染淡淡道,“爾等觀想兩月有餘,無一人觀想成功,故而請青雲前來指點爾等。”


    眾人氣得罵娘,卻無可奈何。


    沈青雲感覺被架在火上,屁股被燎得疼。


    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秦墨染又說話了。


    “也莫不服氣,觀想之法,乃辦公體操的後續,青雲指點爾等,理所當然。”


    眾人又懵了一陣。


    “辦公體操還,還有後續的?”


    “我的個親娘!”


    “日後……不會還有修仙的後續吧?”


    ……


    沈青雲全程沒有開口的機會。


    秦墨染一揮手弄出大烏龜後,起身道:“青雲,此番有勞你了,還請上台講解,我也坐下麵聽聽。”


    “秦指揮使,屬下惶恐……”


    秦墨染笑道:“陛下在不閑門時就說過此事,上來吧。”


    沈青雲摸摸鼻子,尬笑道:“既是陛下吩咐,微臣定當遵從。”


    聽到師尊也要聽講,衍宗等人徹底沒話說了。


    “另外,”秦墨染坐在沈青雲的位子上,拿起棒打鮮橙加綠茶,看向稽如,“你那神魂功法可以放棄了。”


    就,就為了大烏龜?


    稽如傻了半晌,瞥了眼台上的大烏龜,默默點頭。


    沈青雲環顧眾人,慚愧道:“相比諸位同僚,在下隻是提前出發了幾日,講解不敢說,隻能將平日修行的一些經驗教訓說出來,權當拋磚引玉……”


    秦墨染打量此刻的沈青雲,微微出神。


    “這般謙遜的人……”


    在強敵麵前,又如何那般霸氣說出下一位的呢?


    唐林一直默默關注師尊,心頭不停咯噔。


    “壞了壞了,師尊這眼神……”


    難不成,沈哥要變成沈……師丈了?


    仙部眾人邊做七彩陽光邊觀想大烏龜時……


    王順一行,抵達勝天半子堂。


    前日大劫的消息,傷者聞之,傷勢都好了大半。


    勝天半子堂人少了許多,體宗宗主拓跋石還在配合趙傲天治療。


    “鄭副門主,我就不進去了,”王順笑道,“拓跋宗主就在裏麵,你們聊。”


    “多謝王大統領,大統領好走。”


    “好說好說,告辭。”


    王順一行離去,鄭多眉頭漸蹙。


    “副門主,怎麽了?”


    鄭多搖頭:“總覺得,王順態度有些變化……怕也是我多心了,走,去看望拓跋宗主。”


    拓跋石知道的消息,比旁人多了一些,卻也僅限於兩個兒子立了大功。


    是以他手臂尚缺,精神卻好。


    見首陽山副門主專程來探望,他笑道:“恕老夫無法全禮……”


    “拓跋宗主安坐,”鄭多忙道,“拓跋宗主壯舉,江湖各宗門皆有榮焉,老夫此來,僅代表首陽山……”


    拓跋石用一條胳膊,不僅換來朝廷善意,民眾愛戴……


    江湖宗門更是尊敬有加。


    此前有關體宗變成朝廷鷹犬的江湖傳言,也偃旗息鼓。


    拓跋石歎道:“那時那地,換做鄭門主,必然和老夫一般選擇,不是老夫有多好,純粹是碰上了,不得不為之。”


    “拓跋宗主實在是謙虛,”鄭多笑道,“如今江湖同道齊聚徐州府,都在瞻仰宗主的戰績,五境修士,鏖戰數裏,足以說明一切!”


    拓跋石謙虛兩句,問道:“此次鄭門主上天譴,還有要事?”


    “正是,”說到正題,鄭多唏噓道,“雇傭一事如火如荼,門主不太放心,遣我上京打點一番……”


    拓跋石笑道:“禁武司辦事,素來秉公,無須打點……當然,若能拉近關係,也是好事。”


    “嗬嗬,禁武司的大人還是很好說話的……”


    鄭多把王順一路陪同的事說出,拓跋石不認識王順,卻也點頭歎道:“禁武司多天驕,能結識鎮部一位年輕的正五品,非常不錯。”


    “聽說拓跋宗主兩位公子,皆在律部?”


    “正是。”


    “判官一職是幾品?”


    “從六品。”


    “不知宗主可曾聽聞沈判官之名?”


    拓跋石心中一跳,不動聲色道:“都是同僚,自然知曉,鄭門主為何提及沈……判官?”


    “嗬嗬,我見王順和他閑聊,便想著結識一番,可惜……”


    拓跋石聽完,身子都坐直了,灼灼注視鄭多。


    鄭多嚇了一跳:“拓跋宗主?”


    “哎,這我怎麽說呢……”拓跋石苦笑搖頭,沉吟良久道,“這位沈大人來頭不小,鄭門主日後想和他打交道,怕是要用心再用心啊。”


    想想沈青雲在律部的地位,拓跋石認為自己說出這話,算是交心之語了。


    鄭多聽得心中一動。


    從六品……還來頭不小?


    “怕是我送的禮,太……輕了?”


    他還想多打聽幾句,拓跋石卻什麽都不敢再說。


    直到首陽山眾人離去,他才歎道:“丟臉啊……”


    屋內體宗兩位長老聞言,若有所思。


    他們對沈青雲的了解,隻在兩位少宗主沈哥沈哥的叫。


    就憑這個,也能說明沈青雲非同小可。


    “宗主所言極是,首陽山的人沒見過世麵,送禮都送得窩囊……”


    “嗬,你們知道什麽!”


    拓跋石嗤笑一聲,閉眼不語。


    腦海裏卻浮現去龐府的經曆,以及倆兔崽子平日的言語。


    倆長老麵麵相覷,想了想問道:“宗主,首陽山此行,多半是想爭取更多的雇傭名額,我們……”


    “我們什麽都不用做,”拓跋石喃喃道,“禁武司給得多,我們就多吃,給得少就少吃,另外……”


    “請宗主示下。”


    “首批接受雇傭的弟子,修為可以低點兒,忠心一定要夠!”


    深夜。


    鄭多一行,返回落腳處。


    剛進門,弟子來報。


    “副門主,方才禁武司來人……”


    鄭多微喜:“可是雇傭一事有眉目了?”


    弟子垂首低聲道:“之前送出的特產,悉數被退回。”


    鄭多呆住之際,頭腦風暴開啟。


    良久他臉色一變,狠狠跺腳。


    “我就說王順有變,果然壞事了!快快快,特產準備十……不,二十份!送去禁武司律部,沈判官那裏!”


    目送特產大隊離去,鄭多臉色尚白。


    “乖乖,就因為我送沈判官禮沒送夠,鎮部就把禮物退回來了……”


    這個沈判官,到底什麽來頭!


    抹去額頭冷汗,鄭多徘徊等候。


    不多時,特產大隊返回。


    “可曾送出?”


    “禁武司的禁衛說沈大人已歇息,禮物留著即可。”


    鄭多暗鬆口氣,喃喃道:“好在補救及時……”


    “副門主,那鎮部退回的禮物,如何處理?”


    鄭多一咬牙:“翻倍,再送回……”


    “不必了!”


    王順淡淡的聲音漸近。


    鄭多心中一跳,快步出迎。


    “王大統領大駕,鄭某有失遠迎……”


    王順止步伸手,淡淡道:“之前收下禮物,隻是怕鄭副門主尷尬,所以打算稍後退還,沒成想副門主不解其意,還變本加厲。”


    鄭多臉色漸白:“王大統領,這……”


    “禁武司行事,素來講究公正,”王順意味深長道,“鑒於首陽山行事叵測,怕是另有企圖,雇傭一事,暫時擱置……”


    鄭多直接暈了過去。


    良久蘇醒,卻依舊怔怔發呆。


    “好好一件事,怎就急轉直下了呢?”


    一直捋到天亮,他都不得其解。


    “副門主,先用早飯吧……”


    鄭多歎了口氣,擺手道:“沒食欲,吃不下。”


    見副門主都不吃,眾人隻好幹坐陪著。


    都快晌午了,鄭多方才結束無用的揣摩,起身正要出門,忽見眾人麵前的早飯,一動未動。


    “你們怎麽不吃?”


    “副門主都不吃,我們怎敢獨自……”


    “老夫是沒胃……”鄭多猛地一僵,如遭雷劈。


    下意識地,他又開始捋。


    “鎮部眾人,先前就有拒有收!”


    “沈判官一拒,收的人才退!”


    “我二十倍送沈,審判官……”


    王順直接登門,言雇傭一事擱置!


    “所以,鎮部做的這一切,都,都隻因那位沈判官一次微不足道的婉拒?”


    想明白這點,鄭多直接蹲在地上,又是頭暈,又是肚痛……


    仿佛寒冬臘月中了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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