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喂，這裏不讓停靈舟！
北洲郡城。
靈舟排隊。
十八次插隊，徹底趕走沈青雲以為的秩序井然。
江陸也是頭次來楚漢，卻見怪不怪。
似乎此地無人插隊，才顯得不正常。
他前奔的上半身，剛帶動後腳離開甲板，整個人就離開了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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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洲郡城沒雲藏的？”
江大橋緩緩道：“按舊例，入仙朝眾伎女，尚需在北洲郡城小竟，需十數日，這段時間，爾等可自行安排。”
楊迪看向甄姬。
鎮守天門的，包括一位四境、八位三境，近百二境修士。
在郡城守衛虎視眈眈下，一行十數靈舟，緩行入天門。
濁氣之長，比沈青雲捏他小飛劍時還長了大半。
重新坐下，他努力平靜下來，腦海裏又浮現進退有度四個字，旋即又被他拋開。
“這方向，是之前那幾艘靈舟飛去的方向。”
話未說完，便被為首一人打斷。
“多半就是甌相派的楊迪了！”
兩個時辰後，沈青雲睜開雙眼，起身外出。
“如此的話，陛下如何肯罷手？”
打賭？
沈青雲摸摸鼻子，好奇道：“師兄賣的關子，怕不隻是雲藏陣法的緣故吧？”
算算時間，沈青雲指向一方：“鼓鼓，前出。”
所以搜尋也毫無意義。
“去那邊。”
靈舟順利通過天門。
江陸笑道：“嬉園內，有數之不盡的各種競技，比如一氣手之類的法術，會單設一榜，以大小、操控、威力等為標準評判，若能入榜，獎勵不菲。”
……
眾弟子壓下激動，紛紛道揖：“弟子謹記。”
走出坊市，一片荒涼。
若仗靈舟之力硬闖郡城，陣法之下，多半是灰飛煙滅之際。
話音未落，他神識先行。
沈青雲站在舟頭俯瞰，視線透過防護陣法，將內情看得一清二楚。
“敢問師兄，這位師兄如何稱呼？”
機會！
“江陸師兄，用事實反駁他！”
“我要是上了，我是那個！”
一老者和一年輕人狼狽逃出。
卻也不對。
真會玩兒啊！
沈青雲心動不已。
啥意思？
韓都督和三供奉麵麵相覷。
江大橋緩緩點頭。
甄姬笑道：“呂老師無論歌舞樂器，皆擅長，吾等受益匪淺。”
沈青雲看得很清楚，此人眉間緊蹙，不解之意甚濃，卻也沒有繼續表達疑惑，淡淡丟下楊迪二字，便去找伎女了。
“能拍副堂主馬屁……繼而還能活蹦亂跳的，怕就隻有沈師弟了。”
一四境疑惑出艙，抬頭，愕然，返身……
光是這一艘靈舟，歸墟門眾死士就得犯難。
似乎千萬人同時開口，同時活動，其震撼不可言表。
這是又豁得出去，又有豁出去的能耐啊。
甄姬訝聲道：“呂老師可是緊張？”
但無線門四境長老被抽調，甌相派四境長老一個沒動，這件事足以讓兩個楊迪重合。
“吾輩豈是好賭之輩？但其內各種競技，也值得嚐試一番……”
“若將此模式引入秦武……”
順著江陸所指，沈青雲看到一片碩大空地。
那這四艘靈舟於此盤旋，所為何故？
封鎖不像封鎖。
“三供奉，傷勢如何？”
秦武以煉體為基，搞這種東西，有些不倫不類的。
五境靈舟悄無聲息來到四境靈舟上空。
眾弟子安排好各自洞府後，再度集合。
“鼓鼓，從右邊繞過去……”
“這憨貨，誰的弟子？”
“無線門？”
半個時辰後，再遇一艘四境靈舟。
“希仁，尹堂主座下弟子。”
擎天宗內門弟子手裏的靈舟，若不想讓外人看到，外人還真不容易看到。
似乎感受到了什麽，鼓鼓飛得極為認真，靈舟各種陣法一一開啟。
數數人數，還差兩個……
江大橋出現在眾修麵前，表情凝重。
思忖少頃，他心中一定，再看日頭……
“你一介凡人缺少機會，我楊迪缺少的，又何嚐不是機會！”
副堂主說什麽了你就覺得對？
江陸無語，卻也感慨。
沈青雲笑道：“請師兄指點。”
見沈青雲狂吞口水，江陸順著視線瞧去，頓時無語。
“他們管城叫閣的？”
沈青雲不經意下瞥，城牆上幹幹淨淨，未見諸如通緝令、江洋大盜秦墨矩、霍亥等東西。
多的，反倒是各種耍子，娛樂。
眾弟子激動不已。
楊迪皺了皺眉，少頃恍然。
“不僅要記住，且要時刻用沈青雲的警示之語提醒自己，如此的話……”江大橋擲地有聲道，“至少能保爾等一命！”
歡呼時，江大橋漸漸走到沈青雲旁邊。
“我不由想起了我那登門拜訪的靈羊……”
“哦~~~”周長老笑道，“難怪如此淳樸，老夫羨慕啊。”
一氣手？
“呂老師……”
“難怪此次護送比鬥，這般詭異！”
隨後下落之勢恢複。
心中唏噓，他鬼使神差補了一句：“呂師也一起展示吧。”
除了自己很有可能錯過陛下、大人行蹤外……
“萬一是陛下或者大人的行蹤，那就不適合進退有度了……”
離四境靈舟甲板十丈。
如是想著，他瞥了眼另一頭的歸墟門眾壯士。
周長老目視，算著距離差不多，忙躬身前迎，同時遞出護送令符。
“聽說有修士入內沉迷，直至化道的？”
“哼，區區武夫，三供奉一人便能讓其受傷。”
隨著前行，小劍在叮的一聲後化為粉末落下。
“無線門……”
漂亮靈舟，變得稀碎，正吭哧吭哧晃悠飛遁。
大半個時辰後，無線門護衛的一幹靈舟，抵近郡城。
“既如此，”楊迪淡淡道，“你便展現一番歌舞。”
喊的是呂老師，關我唐林何事？
唐林做好心理建設後抬頭，微笑上前。
唐林，上！
甄姐姐見狀，上前微微一福，恭敬道：“眾樂城甄姬有稟。”
“吾等遵從雲裳先賢之願，廣采眾長，欲探索新路，他們便是吾等新聘的歌舞老師。”
“說。”
靈舟緩行大半個時辰，漸止。
……
城門之上，書有伎女閣三字。
半晌回神，他沉默良久道：“有此先例，但……他們有資格為師？”
機緣不是等來的。
無線門眾修聽到此名，表情微微一變。
壓下念頭，他低聲道：“仙朝郡城陣法，乃當今仙皇與雲藏打賭贏來的。”
如是想著，他輕輕一躍，朝下落去。
身為護衛，無線門有資格呆在伎女閣，住的卻不是宮殿，而是略顯簡陋的洞府。
眾弟子剛聽出低人一等的味道，忽然一激靈回神，古怪打量沈青雲。
在雲藏用靈石買陣法，可道一聲土豪。
“雲藏？”
“長老，師尊曾說過，無規矩不成方圓……”
我就想問問，這陣法會不會打字！
其餘涉足衣食住行的卻少。
“諸位師兄，需記得退一步海闊天空，苟一時天下太平。”
“他是感謝我給的這個機會……”
江大橋和周長老互視，心中一沉。
少頃，他開始解褲腰帶……
“飛劍先毀，再出破空聲？”
迎麵小劍先來。
“副堂主此舉，對弟子而言雖有危險，卻也是找尋機緣之路……”
“草民見過大人。”
一句引子出口。
唐哥好慌張啊……
眾人隨江大橋手指看去，見一片隔開的空域，停滿了靈舟。
“喂，這裏不讓停靈舟！”
“北洲那位徐保兒，還活著。”
副堂主懂我！
沈青雲這時候也不謙虛了，開始侃侃而談。
“師弟這話說對了，希仁師弟，在門內也是排得上號的……”
“這天門，怕就是郡城陣法的開口之處……”
沈青雲點點頭，忽而咦了一聲。
沈青雲揉了揉鼓鼓的小腦袋，視線又看向右前方。
嗯嗯嗯！
“就怕影響諸位姑娘了。”
“是大人的氣血之力造成的！”
江陸有些驚疑。
見不少伎女看過來，唐林忙點頭：“好說好說……咱要不先進去？”
仨兒寵麵麵相覷。
甌相派上自掌教，下至長老都擋不住的氣血、神魂的合力一擊，隻發出輕微的哢嚓一聲，四境大修就變成被抽了筋的龍，軟噠噠縮成一團。
江陸聳聳肩：“傳說很多，但究竟賭的什麽，知道的極少，師弟若有興趣……可去郢都，那裏有雲藏。”
“終於看到活著的嬉園了！”
“師弟還有一言相送，世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我隻忍他讓他由他避他……”
“便是仙朝著名的嬉園了，”江陸笑道，“各種耍處，絕對讓伱意想不到。”
鼓鼓仰起小臉炫耀。
大人受傷了？
沈青雲把拳頭捏得劈裏啪啦，結果外麵也劈裏啪啦的。
沈青雲耳朵顫了顫，低聲問道：“師兄，一氣手……怎麽了？”
處處都是修仙地，處處不見修仙人。
眾修先出，分列兩旁。
說完就走。
“拋開其他的不說，修仙文明於此地得生機，堪稱勃勃……”
“勞都督掛念，老夫傷勢不算重，那人……有些難纏。”
“這幫人的嘴巴，怕是不好撬開。”
料理完一舟四十八人，耗時十幾個呼吸。
閣中殿宇眾多。
如是想著，沈青雲又瞥了眼方才漂亮靈舟離去的方向，壓下迫切，準備入城。
“好說，告辭。”
“而且郡城內，營生之路也變了不少……”
等沈青雲說完，他還不忘扶一把。
“否則他不會壓下疑惑，請伎女舞之，繼而聞郡府相召，更是心喜而去。”
沈青雲謙虛道：“弟子隻是胡亂說說，但凡能有點用，那都是平日副堂主的教誨之功。”
“我苦修六十年之一氣手，當有一席之地！”
隨後眾伎女出了自家靈舟，依舊是一大一小兩群。
……
郡府？
……
一一一.二五三.二三六.四零
“長得倒像楊迪……”
除了被插隊，入郡城還算順利。
“江師兄，打的什麽賭？”
噗！
施展飛劍的大修噴出一口精血，隻覺時空有些錯亂。
“唯獨不見那艘韓家的五境靈舟……”
“副堂主，”一弟子指向另外一邊，“那邊有隨意停靠的。”
似為表現自己的不一般，五境靈舟硬是貼著四境靈舟鼻頭飛過去，對方毫無察覺。
“小小一個羅午坊市，都能留下雲藏一座，偌大個北洲，堪比秦武了，居然沒有雲藏？”
“隻是看不下去……”
風在四境靈舟千丈天地內畫了個圈兒，四散的蒲公英又回歸家園。
楊迪的視線，並未在眾伎女身上過多停留。
沈青雲聽出濃濃疑惑，不由瞧去。
“咱秦武，缺的就是這種好東西啊！”
聽到是讓甄姬展現，唐林頗為感激地看了眼楊迪。
如他在羅午、莫田所見，雖也繁榮，卻是建立在淡漠之上的繁榮。
“沒見過這般的少爺……”
“但北洲乃徐保兒的地盤，若供奉都過來，怕是……”
“很有可能，不過……”沈青雲想了想道，“可能也隻是單純為照顧甌相派一二。”
同行之人一路入北洲，直到此刻才真切感受到仙朝的生命力，令人顫栗。
沈青雲沒打算偷聽，隱約隻聽得……
……
將人送回五境靈舟，鼓鼓緩緩啟程。
“還不少，有人於其中發大財，亦有人把自己都輸進去了！”
恍惚抬頭，他又被麵前這張帥得過分的臉蛋，衝擊得魂不附體。
複盤少頃，他暗歎口氣，正待努力平靜下來，神情一怔，看向右前方。
那麽大一位五境，在歸墟門地界沒死，回到大本營，哪怕重傷，想死也更難了。
唐林低頭閉眼。
唐林看向楊迪的眼神，猶如凝視宿敵。
眾人又隨他手指看去，卻立馬又看向此人，眼神莫名。
“副堂主是懷疑他？”
眾弟子歡呼一聲，三五約好，扭頭就走。
江大橋曾見過甌相派的楊迪。
江陸摸摸鼻子，對沈師弟又多了層認知。
“這話……他有資格說？”
閣中景致，總體感慨便是花的海洋，引得眾伎女一陣歡呼。
“回副堂主的話，弟子都記下了。”
沈青雲邁步入艙。
隻能交給歸墟門三位長老試試了。
沈青雲正色道：“我覺得副堂主說得對。”
靈舟入的是天門。
“何以見得？”
沈青雲俯瞰，見一宮殿群落，宛若一座小城。
四境靈舟內，驚惶頓起。
“五位四境……”
“萬事不能上頭！”
瞥了眼下方不少三步便五體投地的人，沈青雲眺望前方，果然發現一座金閃閃的廟宇……頂還在的那種。
“師弟莫要想太多，”江陸提醒道，“以副堂主的性格，不太會讓我們去嬉園。”
一路隻是走馬觀花，眾人都目不暇接。
六百裏之外，出現一艘之前從郡城出發的四境靈舟。
“怕有三四個仙市那般大。”
所以此人更看重的，是自己的前程？
“鼓鼓，返回吧。”
沈青雲猛然起身，腦海中電光火石般閃過五境靈舟遭遇大人、一番苦戰後逃離之景！
壯士們沒一個開口。
“楊迪？”
沈青雲和江陸互視一眼，不由悻悻。
卻也隻是蒲公英，如何也快不過風。
有怒罵者，有破艙而出者，有居於內施展驚天殺伐者……
沈青雲也明白了江大橋的心思。
“可以看，但同時也要仔細聽我說。”
無線門周長老雙手捧著無線門令符，還有護送令符上前走程序。
歸墟門的壯士，才是他打量的重點。
“那肯定。”
鼓鼓狠狠點頭。
正思索，周長老返回。
“哎，也是，此番本都督能過來，也是因為那人，且再尋找戰機……”
沈青雲摸摸鼻子，跟隨入閣。
說話之人中年模樣，長得……不難看，個頭不高，聲線略高，尤其一個升調的門字，幾乎有朝宮裏發展的趨勢。
心中好奇，他問道：“那是何處？”
“似是為宴請韓都督一事。”
一時辰繞行，發現了四艘靈舟，將方圓十萬裏圍住搜尋。
“沈師弟，你是真敢想，知道這是何陣法不？”
一路按照靈舟之道走走停停，沈青雲也將所見之景拓在腦海，不勝羨慕。
楊迪大喜，飛身遁天：“伎女入閣，一切照舊例辦！”
聽到嬉園二字，不少同門都圍了過來，議論紛紛。
他眼睛不眨。
我還真就錯過了？！
“你有何所長？”
<divss="contentadv">“草民尤擅唱詞……”
天門無光，有華，單一眼，他沒看透，第二眼，就透了過去，同時也透過了一層虛幻，看到了之前未曾看到的，郡城內景。
“唔，也不乏狂熱信徒，行朝拜之舉……”
說著，他起身走了過去，將這位堂主高徒拉到一旁，暖心解釋著什麽。
“旁人聽到雲藏，都不免驚駭，他卻……”
神識再探，漂亮的五境靈舟於哀鳴中反扣在地。
他是不是又在拍我馬屁？
仿佛一朵蒲公英，被沈青雲帶來的風一吹，四散開來。
之前沈青雲窺視到的繁華，撲麵而來。
他呼吸急促：“鼓鼓，偽裝一下，靠過去！”
“呂老師？”
目送江陸離去，沈青雲一路朝入城方向走去。
唐林耳邊卻響起了幾十個人的慫恿。
“難道他就是甌相派的那位天驕楊迪？”
……
“還有點時間！”
“沈師弟，且看那裏！”
“但需謹記，”江大橋環顧眾人，一字一句道，“低調行事，莫旁生枝節，此地乃仙朝，非爾等為所欲為之地！”
“總監大人！”有修士飛遁而來，落地道揖，“郡府那邊，請大人過去一趟。”
江大橋有些不自在，限定落日必回後，走人。
酒肆客棧比秦武多了許多。
沈青雲摸摸鼻子，感覺貧窮限製了自己的想象。
風一蕩，杳無痕跡。
沈青雲此時方才驚訝起來。
“都記住了？”
“你覺得呢？”
沈青雲依舊意不平。
周長老突然有些牙疼。
沈青雲於小桌旁閉眼靜坐。
無光有華的天門作用在身上時，沈青雲有種被窺視的感覺。
周長老賠笑道：“此番確實是由無線門護送，不知大人如何稱呼？”
沈青雲則在打量天門。
“名師出高徒啊……”
沈青雲疑惑打量，稍時有了印象。
而且小的那群，還有二十幾位男性。
正想著，江大橋又開口了。
卻也預示了很重要的一點……
“方才那位楊大人，多半是甌相派的人……”
視線再回到方圓百丈的圓形天門時，他又有所領悟。
“但敢和雲藏打賭，還能贏……”
聽聞二字，楊迪心跳砰砰。
小半個時辰不到，靈舟至北洲邊界。
沒被通緝是好事。
“少爺也是心善，若本座身具絕靈體，高低得給這陣法戳幾個窟窿……”
之後，才是飛劍破空聲響起，如同為自己所奏的喪鍾。
“回頭就把這些話刻在執法堂中，再自上而下灌輸……”
“若以歸墟門為驅動……”
伎女閣的官員怕是頭一遭看到這情況，揉了揉眼，拔腿就朝閣裏跑。
身後。
以凡人之身出城門，再行十裏，他終於忍不住外放五境靈舟，朝漂亮靈舟去往的方向極速飛遁。
楊迪聽完，懷疑耳朵被盜了。
江大橋沉默少頃：“尹堂主。”
……
……
“師侄啊，你是無線門弟子，沒必要操仙朝的心……”
“靈舟之速有規定，行於空中，各有其道，不得隨意停靠，那裏……”
四境靈舟於無聲無息間，被無形力道碎成粉末。
這就有些不對勁了。
伎女分而居之。
聽到少爺呢喃，寶馬齜了齜板牙，略顯無語。
撲麵而來的繁榮，令他微微窒息。
不多時，一群人疾步出現。
“好像也沒窺視到什麽，有些敷衍啊……”
靈舟速度不快，在某區域盤旋，狀若搜尋。
他身形微微一頓，似被擋住。
“可知何事？”
“你們是誰？”
“哈哈，驚訝了吧，我就說……誒？”江陸打量沈青雲，狐疑道，“你這驚訝的味道，有些不對勁啊！”
沈青雲吞了吞口水，哈哈道：“師弟我先隨便逛逛，待師兄忙完，再請師兄前去一探。”
“嗬嗬，呂老師莫要妄自菲薄，”甄姬很是恭敬，“入閣後，還要請呂老師多多指點，我們不怕苦。”
進入過程中，靈舟不得開啟任何防護陣法，否則後果自負。
沈青雲猛生幸災樂禍之心，慢悠悠地從旁邊飛過。
兩個樣子的麵貌大為不同……
“至於低調行事這方麵，”他看向沈青雲，“我建議諸位多向沈青雲取取經。”
“若真是陛下和大人，四艘靈舟也隻是陪葬……”
郡城之內，規矩頗多，遵守的人也多。
待出了伎女閣，江陸問道：“沈師弟，要不一起？傳聞有處酒家，靈肉做得別具一格……”
……
江大橋倒聽得連連點頭。
以邊界為線，沈青雲先南下十萬裏，無所得，後北上十萬裏，亦無所得。
素來鎮定的他，此刻莫名有些心慌。
靈舟落地。
真要見人，唯有宗門。
唐林吐出一口濁氣。
“好像要爆開了似的。”
少頃，兩張臉黑了下來。
再看出言戲謔的一境靈舟，跑得那叫個快。
北洲郡城。
靈舟排隊。
十八次插隊，徹底趕走沈青雲以為的秩序井然。
江陸也是頭次來楚漢，卻見怪不怪。
似乎此地無人插隊，才顯得不正常。
他前奔的上半身，剛帶動後腳離開甲板，整個人就離開了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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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洲郡城沒雲藏的？”
江大橋緩緩道：“按舊例，入仙朝眾伎女，尚需在北洲郡城小竟，需十數日，這段時間，爾等可自行安排。”
楊迪看向甄姬。
鎮守天門的，包括一位四境、八位三境，近百二境修士。
在郡城守衛虎視眈眈下，一行十數靈舟，緩行入天門。
濁氣之長，比沈青雲捏他小飛劍時還長了大半。
重新坐下，他努力平靜下來，腦海裏又浮現進退有度四個字，旋即又被他拋開。
“這方向，是之前那幾艘靈舟飛去的方向。”
話未說完，便被為首一人打斷。
“多半就是甌相派的楊迪了！”
兩個時辰後，沈青雲睜開雙眼，起身外出。
“如此的話，陛下如何肯罷手？”
打賭？
沈青雲摸摸鼻子，好奇道：“師兄賣的關子，怕不隻是雲藏陣法的緣故吧？”
算算時間，沈青雲指向一方：“鼓鼓，前出。”
所以搜尋也毫無意義。
“去那邊。”
靈舟順利通過天門。
江陸笑道：“嬉園內，有數之不盡的各種競技，比如一氣手之類的法術，會單設一榜，以大小、操控、威力等為標準評判，若能入榜，獎勵不菲。”
……
眾弟子壓下激動，紛紛道揖：“弟子謹記。”
走出坊市，一片荒涼。
若仗靈舟之力硬闖郡城，陣法之下，多半是灰飛煙滅之際。
話音未落，他神識先行。
沈青雲站在舟頭俯瞰，視線透過防護陣法，將內情看得一清二楚。
“敢問師兄，這位師兄如何稱呼？”
機會！
“江陸師兄，用事實反駁他！”
“我要是上了，我是那個！”
一老者和一年輕人狼狽逃出。
卻也不對。
真會玩兒啊！
沈青雲心動不已。
啥意思？
韓都督和三供奉麵麵相覷。
江大橋緩緩點頭。
甄姬笑道：“呂老師無論歌舞樂器，皆擅長，吾等受益匪淺。”
沈青雲看得很清楚，此人眉間緊蹙，不解之意甚濃，卻也沒有繼續表達疑惑，淡淡丟下楊迪二字，便去找伎女了。
“能拍副堂主馬屁……繼而還能活蹦亂跳的，怕就隻有沈師弟了。”
一四境疑惑出艙，抬頭，愕然，返身……
光是這一艘靈舟，歸墟門眾死士就得犯難。
似乎千萬人同時開口，同時活動，其震撼不可言表。
這是又豁得出去，又有豁出去的能耐啊。
甄姬訝聲道：“呂老師可是緊張？”
但無線門四境長老被抽調，甌相派四境長老一個沒動，這件事足以讓兩個楊迪重合。
“吾輩豈是好賭之輩？但其內各種競技，也值得嚐試一番……”
“若將此模式引入秦武……”
順著江陸所指，沈青雲看到一片碩大空地。
那這四艘靈舟於此盤旋，所為何故？
封鎖不像封鎖。
“三供奉，傷勢如何？”
秦武以煉體為基，搞這種東西，有些不倫不類的。
五境靈舟悄無聲息來到四境靈舟上空。
眾弟子安排好各自洞府後，再度集合。
“鼓鼓，從右邊繞過去……”
“這憨貨，誰的弟子？”
“無線門？”
半個時辰後，再遇一艘四境靈舟。
“希仁，尹堂主座下弟子。”
擎天宗內門弟子手裏的靈舟，若不想讓外人看到，外人還真不容易看到。
似乎感受到了什麽，鼓鼓飛得極為認真，靈舟各種陣法一一開啟。
數數人數，還差兩個……
江大橋出現在眾修麵前，表情凝重。
思忖少頃，他心中一定，再看日頭……
“你一介凡人缺少機會，我楊迪缺少的，又何嚐不是機會！”
副堂主說什麽了你就覺得對？
江陸無語，卻也感慨。
沈青雲笑道：“請師兄指點。”
見沈青雲狂吞口水，江陸順著視線瞧去，頓時無語。
“他們管城叫閣的？”
沈青雲不經意下瞥，城牆上幹幹淨淨，未見諸如通緝令、江洋大盜秦墨矩、霍亥等東西。
多的，反倒是各種耍子，娛樂。
眾弟子激動不已。
楊迪皺了皺眉，少頃恍然。
“不僅要記住，且要時刻用沈青雲的警示之語提醒自己，如此的話……”江大橋擲地有聲道，“至少能保爾等一命！”
歡呼時，江大橋漸漸走到沈青雲旁邊。
“我不由想起了我那登門拜訪的靈羊……”
“哦~~~”周長老笑道，“難怪如此淳樸，老夫羨慕啊。”
一氣手？
“呂老師……”
“難怪此次護送比鬥，這般詭異！”
隨後下落之勢恢複。
心中唏噓，他鬼使神差補了一句：“呂師也一起展示吧。”
除了自己很有可能錯過陛下、大人行蹤外……
“萬一是陛下或者大人的行蹤，那就不適合進退有度了……”
離四境靈舟甲板十丈。
如是想著，他瞥了眼另一頭的歸墟門眾壯士。
周長老目視，算著距離差不多，忙躬身前迎，同時遞出護送令符。
“聽說有修士入內沉迷，直至化道的？”
“哼，區區武夫，三供奉一人便能讓其受傷。”
隨著前行，小劍在叮的一聲後化為粉末落下。
“無線門……”
漂亮靈舟，變得稀碎，正吭哧吭哧晃悠飛遁。
大半個時辰後，無線門護衛的一幹靈舟，抵近郡城。
“既如此，”楊迪淡淡道，“你便展現一番歌舞。”
喊的是呂老師，關我唐林何事？
唐林做好心理建設後抬頭，微笑上前。
唐林，上！
甄姐姐見狀，上前微微一福，恭敬道：“眾樂城甄姬有稟。”
“吾等遵從雲裳先賢之願，廣采眾長，欲探索新路，他們便是吾等新聘的歌舞老師。”
“說。”
靈舟緩行大半個時辰，漸止。
……
城門之上，書有伎女閣三字。
半晌回神，他沉默良久道：“有此先例，但……他們有資格為師？”
機緣不是等來的。
無線門眾修聽到此名，表情微微一變。
壓下念頭，他低聲道：“仙朝郡城陣法，乃當今仙皇與雲藏打賭贏來的。”
如是想著，他輕輕一躍，朝下落去。
身為護衛，無線門有資格呆在伎女閣，住的卻不是宮殿，而是略顯簡陋的洞府。
眾弟子剛聽出低人一等的味道，忽然一激靈回神，古怪打量沈青雲。
在雲藏用靈石買陣法，可道一聲土豪。
“雲藏？”
“長老，師尊曾說過，無規矩不成方圓……”
我就想問問，這陣法會不會打字！
其餘涉足衣食住行的卻少。
“諸位師兄，需記得退一步海闊天空，苟一時天下太平。”
“他是感謝我給的這個機會……”
江大橋和周長老互視，心中一沉。
少頃，他開始解褲腰帶……
“飛劍先毀，再出破空聲？”
迎麵小劍先來。
“副堂主此舉，對弟子而言雖有危險，卻也是找尋機緣之路……”
“草民見過大人。”
一句引子出口。
唐哥好慌張啊……
眾人隨江大橋手指看去，見一片隔開的空域，停滿了靈舟。
“喂，這裏不讓停靈舟！”
“北洲那位徐保兒，還活著。”
副堂主懂我！
沈青雲這時候也不謙虛了，開始侃侃而談。
“師弟這話說對了，希仁師弟，在門內也是排得上號的……”
“這天門，怕就是郡城陣法的開口之處……”
沈青雲點點頭，忽而咦了一聲。
沈青雲揉了揉鼓鼓的小腦袋，視線又看向右前方。
嗯嗯嗯！
“就怕影響諸位姑娘了。”
“是大人的氣血之力造成的！”
江陸有些驚疑。
見不少伎女看過來，唐林忙點頭：“好說好說……咱要不先進去？”
仨兒寵麵麵相覷。
甌相派上自掌教，下至長老都擋不住的氣血、神魂的合力一擊，隻發出輕微的哢嚓一聲，四境大修就變成被抽了筋的龍，軟噠噠縮成一團。
江陸聳聳肩：“傳說很多，但究竟賭的什麽，知道的極少，師弟若有興趣……可去郢都，那裏有雲藏。”
“終於看到活著的嬉園了！”
“師弟還有一言相送，世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我隻忍他讓他由他避他……”
“便是仙朝著名的嬉園了，”江陸笑道，“各種耍處，絕對讓伱意想不到。”
鼓鼓仰起小臉炫耀。
大人受傷了？
沈青雲把拳頭捏得劈裏啪啦，結果外麵也劈裏啪啦的。
沈青雲耳朵顫了顫，低聲問道：“師兄，一氣手……怎麽了？”
處處都是修仙地，處處不見修仙人。
眾修先出，分列兩旁。
說完就走。
“拋開其他的不說，修仙文明於此地得生機，堪稱勃勃……”
“勞都督掛念，老夫傷勢不算重，那人……有些難纏。”
“這幫人的嘴巴，怕是不好撬開。”
料理完一舟四十八人，耗時十幾個呼吸。
閣中殿宇眾多。
如是想著，沈青雲又瞥了眼方才漂亮靈舟離去的方向，壓下迫切，準備入城。
“好說，告辭。”
“而且郡城內，營生之路也變了不少……”
等沈青雲說完，他還不忘扶一把。
“否則他不會壓下疑惑，請伎女舞之，繼而聞郡府相召，更是心喜而去。”
沈青雲謙虛道：“弟子隻是胡亂說說，但凡能有點用，那都是平日副堂主的教誨之功。”
“我苦修六十年之一氣手，當有一席之地！”
隨後眾伎女出了自家靈舟，依舊是一大一小兩群。
……
郡府？
……
一一一.二五三.二三六.四零
“長得倒像楊迪……”
除了被插隊，入郡城還算順利。
“江師兄，打的什麽賭？”
噗！
施展飛劍的大修噴出一口精血，隻覺時空有些錯亂。
“唯獨不見那艘韓家的五境靈舟……”
“副堂主，”一弟子指向另外一邊，“那邊有隨意停靠的。”
似為表現自己的不一般，五境靈舟硬是貼著四境靈舟鼻頭飛過去，對方毫無察覺。
“小小一個羅午坊市，都能留下雲藏一座，偌大個北洲，堪比秦武了，居然沒有雲藏？”
“隻是看不下去……”
風在四境靈舟千丈天地內畫了個圈兒，四散的蒲公英又回歸家園。
楊迪的視線，並未在眾伎女身上過多停留。
沈青雲聽出濃濃疑惑，不由瞧去。
“咱秦武，缺的就是這種好東西啊！”
聽到是讓甄姬展現，唐林頗為感激地看了眼楊迪。
如他在羅午、莫田所見，雖也繁榮，卻是建立在淡漠之上的繁榮。
“沒見過這般的少爺……”
“但北洲乃徐保兒的地盤，若供奉都過來，怕是……”
“很有可能，不過……”沈青雲想了想道，“可能也隻是單純為照顧甌相派一二。”
同行之人一路入北洲，直到此刻才真切感受到仙朝的生命力，令人顫栗。
沈青雲沒打算偷聽，隱約隻聽得……
……
將人送回五境靈舟，鼓鼓緩緩啟程。
“還不少，有人於其中發大財，亦有人把自己都輸進去了！”
恍惚抬頭，他又被麵前這張帥得過分的臉蛋，衝擊得魂不附體。
複盤少頃，他暗歎口氣，正待努力平靜下來，神情一怔，看向右前方。
那麽大一位五境，在歸墟門地界沒死，回到大本營，哪怕重傷，想死也更難了。
唐林低頭閉眼。
唐林看向楊迪的眼神，猶如凝視宿敵。
眾人又隨他手指看去，卻立馬又看向此人，眼神莫名。
“副堂主是懷疑他？”
眾弟子歡呼一聲，三五約好，扭頭就走。
江大橋曾見過甌相派的楊迪。
江陸摸摸鼻子，對沈師弟又多了層認知。
“這話……他有資格說？”
閣中景致，總體感慨便是花的海洋，引得眾伎女一陣歡呼。
“回副堂主的話，弟子都記下了。”
沈青雲邁步入艙。
隻能交給歸墟門三位長老試試了。
沈青雲正色道：“我覺得副堂主說得對。”
靈舟入的是天門。
“何以見得？”
沈青雲俯瞰，見一宮殿群落，宛若一座小城。
四境靈舟內，驚惶頓起。
“五位四境……”
“萬事不能上頭！”
瞥了眼下方不少三步便五體投地的人，沈青雲眺望前方，果然發現一座金閃閃的廟宇……頂還在的那種。
“師弟莫要想太多，”江陸提醒道，“以副堂主的性格，不太會讓我們去嬉園。”
一路隻是走馬觀花，眾人都目不暇接。
六百裏之外，出現一艘之前從郡城出發的四境靈舟。
“怕有三四個仙市那般大。”
所以此人更看重的，是自己的前程？
“鼓鼓，返回吧。”
沈青雲猛然起身，腦海中電光火石般閃過五境靈舟遭遇大人、一番苦戰後逃離之景！
壯士們沒一個開口。
“楊迪？”
沈青雲和江陸互視一眼，不由悻悻。
卻也隻是蒲公英，如何也快不過風。
有怒罵者，有破艙而出者，有居於內施展驚天殺伐者……
沈青雲也明白了江大橋的心思。
“可以看，但同時也要仔細聽我說。”
無線門周長老雙手捧著無線門令符，還有護送令符上前走程序。
歸墟門的壯士，才是他打量的重點。
“那肯定。”
鼓鼓狠狠點頭。
正思索，周長老返回。
“哎，也是，此番本都督能過來，也是因為那人，且再尋找戰機……”
沈青雲摸摸鼻子，跟隨入閣。
說話之人中年模樣，長得……不難看，個頭不高，聲線略高，尤其一個升調的門字，幾乎有朝宮裏發展的趨勢。
心中好奇，他問道：“那是何處？”
“似是為宴請韓都督一事。”
一時辰繞行，發現了四艘靈舟，將方圓十萬裏圍住搜尋。
“沈師弟，你是真敢想，知道這是何陣法不？”
一路按照靈舟之道走走停停，沈青雲也將所見之景拓在腦海，不勝羨慕。
楊迪大喜，飛身遁天：“伎女入閣，一切照舊例辦！”
聽到嬉園二字，不少同門都圍了過來，議論紛紛。
他眼睛不眨。
我還真就錯過了？！
“你有何所長？”
<divss="contentadv">“草民尤擅唱詞……”
天門無光，有華，單一眼，他沒看透，第二眼，就透了過去，同時也透過了一層虛幻，看到了之前未曾看到的，郡城內景。
“唔，也不乏狂熱信徒，行朝拜之舉……”
說著，他起身走了過去，將這位堂主高徒拉到一旁，暖心解釋著什麽。
“旁人聽到雲藏，都不免驚駭，他卻……”
神識再探，漂亮的五境靈舟於哀鳴中反扣在地。
他是不是又在拍我馬屁？
仿佛一朵蒲公英，被沈青雲帶來的風一吹，四散開來。
之前沈青雲窺視到的繁華，撲麵而來。
他呼吸急促：“鼓鼓，偽裝一下，靠過去！”
“呂老師？”
目送江陸離去，沈青雲一路朝入城方向走去。
唐林耳邊卻響起了幾十個人的慫恿。
“難道他就是甌相派的那位天驕楊迪？”
……
“還有點時間！”
“沈師弟，且看那裏！”
“但需謹記，”江大橋環顧眾人，一字一句道，“低調行事，莫旁生枝節，此地乃仙朝，非爾等為所欲為之地！”
“總監大人！”有修士飛遁而來，落地道揖，“郡府那邊，請大人過去一趟。”
江大橋有些不自在，限定落日必回後，走人。
酒肆客棧比秦武多了許多。
沈青雲摸摸鼻子，感覺貧窮限製了自己的想象。
風一蕩，杳無痕跡。
沈青雲此時方才驚訝起來。
“都記住了？”
“你覺得呢？”
沈青雲依舊意不平。
周長老突然有些牙疼。
沈青雲於小桌旁閉眼靜坐。
無光有華的天門作用在身上時，沈青雲有種被窺視的感覺。
周長老賠笑道：“此番確實是由無線門護送，不知大人如何稱呼？”
沈青雲則在打量天門。
“名師出高徒啊……”
沈青雲疑惑打量，稍時有了印象。
而且小的那群，還有二十幾位男性。
正想著，江大橋又開口了。
卻也預示了很重要的一點……
“方才那位楊大人，多半是甌相派的人……”
視線再回到方圓百丈的圓形天門時，他又有所領悟。
“但敢和雲藏打賭，還能贏……”
聽聞二字，楊迪心跳砰砰。
小半個時辰不到，靈舟至北洲邊界。
沒被通緝是好事。
“少爺也是心善，若本座身具絕靈體，高低得給這陣法戳幾個窟窿……”
之後，才是飛劍破空聲響起，如同為自己所奏的喪鍾。
“回頭就把這些話刻在執法堂中，再自上而下灌輸……”
“若以歸墟門為驅動……”
伎女閣的官員怕是頭一遭看到這情況，揉了揉眼，拔腿就朝閣裏跑。
身後。
以凡人之身出城門，再行十裏，他終於忍不住外放五境靈舟，朝漂亮靈舟去往的方向極速飛遁。
楊迪聽完，懷疑耳朵被盜了。
江大橋沉默少頃：“尹堂主。”
……
……
“師侄啊，你是無線門弟子，沒必要操仙朝的心……”
“靈舟之速有規定，行於空中，各有其道，不得隨意停靠，那裏……”
四境靈舟於無聲無息間，被無形力道碎成粉末。
這就有些不對勁了。
伎女分而居之。
聽到少爺呢喃，寶馬齜了齜板牙，略顯無語。
撲麵而來的繁榮，令他微微窒息。
不多時，一群人疾步出現。
“好像也沒窺視到什麽，有些敷衍啊……”
靈舟速度不快，在某區域盤旋，狀若搜尋。
他身形微微一頓，似被擋住。
“可知何事？”
“你們是誰？”
“哈哈，驚訝了吧，我就說……誒？”江陸打量沈青雲，狐疑道，“你這驚訝的味道，有些不對勁啊！”
沈青雲吞了吞口水，哈哈道：“師弟我先隨便逛逛，待師兄忙完，再請師兄前去一探。”
“嗬嗬，呂老師莫要妄自菲薄，”甄姬很是恭敬，“入閣後，還要請呂老師多多指點，我們不怕苦。”
進入過程中，靈舟不得開啟任何防護陣法，否則後果自負。
沈青雲猛生幸災樂禍之心，慢悠悠地從旁邊飛過。
兩個樣子的麵貌大為不同……
“至於低調行事這方麵，”他看向沈青雲，“我建議諸位多向沈青雲取取經。”
“若真是陛下和大人，四艘靈舟也隻是陪葬……”
郡城之內，規矩頗多，遵守的人也多。
待出了伎女閣，江陸問道：“沈師弟，要不一起？傳聞有處酒家，靈肉做得別具一格……”
……
江大橋倒聽得連連點頭。
以邊界為線，沈青雲先南下十萬裏，無所得，後北上十萬裏，亦無所得。
素來鎮定的他，此刻莫名有些心慌。
靈舟落地。
真要見人，唯有宗門。
唐林吐出一口濁氣。
“好像要爆開了似的。”
少頃，兩張臉黑了下來。
再看出言戲謔的一境靈舟，跑得那叫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