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沈師弟真是不小心……


    楊迪說完,負手轉身。


    他給沈青雲充分的時間,接受錯愕。


    沈青雲腦子裏過了遍無間道後,摸摸鼻子。


    “我什麽大場麵沒見過啊……”


    感覺自己有點大題小做,便開始捋時間線。


    “無線門的張偉,於五六十年前隕落……”


    隕落是假,去甌相派是真。


    所以問題在於,楊迪是丹鳳眼派去臥底的,還是後期潤過去的。


    思忖少頃,他有了猜測,不由道揖感慨。


    “楊……師兄對甌相派,可謂忠心耿耿啊。”


    楊迪有些好奇:“你怎看出來的?”


    “東南山三甲洞府,不是一般弟子能住的。”


    楊迪微微頷首:“無線門對我確實不錯,可惜……甌相派王掌教救我在先。”


    哦,是報恩的。


    沈青雲點點頭,同時摸摸鼻子。


    “原來丹鳳眼姓王啊……倒是有些失禮了。”


    捋清了時間線,無線門的衰落就有了著落。


    他也不在意,畢竟入門沒多久,各為其主都是其次,關鍵二人又沒仇……


    “甚至還有著美妙的誤會……”


    沈青雲不想摸鼻子了,笑道:“師兄,聊聊?”


    “哈哈,請!”


    伎女閣內,自有楊迪的洞府。


    洞府不簡陋,卻也輕簡樸素。


    見沈青雲刻意看了眼前堂中間位置,楊迪稍愣,旋即恍然失笑。


    “你去過丁亥洞府?”


    沈青雲苦笑道:“師兄走後,師弟是丁亥洞府的第二人主人。”


    “哈哈哈,緣也!”


    “所以那麵碑上寫的,確實是師兄心事?”


    “坐下說吧,”楊迪開始泡茶,少頃才接了話題,“不錯,師兄我想要的,無線門和甌相派都給不了我。”


    沈青雲謝過茶,疑惑問道:“師兄所圖……是於仙朝施展抱負?”


    “是也不是,”楊迪糾結良久,搖頭道,“是一種感覺,卻又不知如何敘述……”


    沈青雲點頭笑道:“這種情況卻也正常,若師弟所料不差,此事必然有曠古絕今之勢態,所以才難開口。”


    “正是如此!”楊迪意外打量沈青雲,讚道,“掌教能派你二次臥底,不是沒有道理的。”


    沈青雲笑道:“師兄過獎,和師兄所為相比,師弟這點小聰明,猶如米粒之光華。”


    至少伱這張嘴……


    楊迪被說開心了,心底有些羨慕。


    羨慕又導致他情緒有些低落,不由唏噓。


    “做事難啊,尤其在仙朝,說來不怕師弟笑話,師兄我於此摸爬滾打二十餘年,不過混了個八品總監,雖說伎女閣挺不錯,但……”


    沈青雲聽明白了。


    “他是滿意伎女閣,卻不滿意總監的官位……”


    正品味,楊迪想起了希仁。


    “話說,無線門那位希仁,怎莫名其妙就成了郡府監丞?”


    沈青雲聽出一絲嫉妒,心頭更明了三分,笑道:“聽希仁師兄說,郡府官員都挺好說話的。”


    “師弟,”楊迪不滿道,“要換個人這般說,我也就信了。”


    我說的,還不夠明顯嗎?


    想了想,沈青雲又把窗戶打開了些。


    “呃,主要是禮多人不怪。”


    提及這個,楊迪怨念更甚:“哪怕是郡府與我平級的官員,師兄都從未失禮!”


    沈青雲人有些麻:“師兄,是那個禮……”


    “那個……”楊迪恍惚,少頃回神,搖頭道,“凡我上官,每年三節必有孝敬奉上,可惜……沒人收。”


    不收?


    那我一百一十萬靈石喂誰了?


    沈青雲有些震驚,少頃若有所思。


    “師兄,你每次送禮,大概花費……多少?”


    “少則千餘靈石,多則……”楊迪表情肅穆,五指大張,“五千!”


    喔~~~~


    沈青雲點頭的幅度比較大。


    “師弟也挺吃驚師兄的大手筆?”


    “確實吃驚,沒想到……”


    “師弟卻要努力接受這一點,”楊迪反過來勸道,“若想在仙朝發展,平日要多省就得多省,否則……”


    沈青雲聽不下去了,想了想道:“聽說希仁師兄送了十萬靈石與郡史副官,獲引薦,隨後又奉上百萬靈石。”


    楊迪聽得小腦都萎縮了。


    待回神,他臉上掠過羞怯的自卑。


    頭也微微垂下,想掩蓋臉上剛浮現的窮字。


    隨後又驚愕抬頭。


    “他把無線門賣了?”


    “這不重要。”


    沈青雲此刻心如明鏡。


    “上官不收禮,那分明是嫌你送得不夠多……”


    如此,你態度再好,和送屎也沒兩樣。


    “所以在仙朝這種幼兒園副本,楊迪還升不了官……”


    如是想著,他歎道:“師弟總算弄明白了,阻止師兄進步的唯一阻礙,便是……師兄你太過剛正!”


    楊迪聞言,恍惚不已,表情有種受到衝擊後的茫然。


    茫然過後,便是一種似憂還喜的唏噓。


    歎了幾口氣,他搖頭擺手道:“可能吧,但我這性子……”


    “師兄的性子可為友,為官卻差了。”


    楊迪聞言,給了沈青雲一個還是你懂我的眼神,隨後又陷入……略有些得意的傷感。


    沈青雲品味不出這得意從哪兒來的,想了想道:“師兄方才說伎女閣不錯,莫非師兄的心事,在這方麵?”


    “確實。”


    “和女人有關?”


    楊迪失笑:“我豈是那般膚淺之人。”


    沈青雲笑道:“我猜就不是,所以是與歌舞有關?”


    楊迪想了想:“有關,卻也不準確……”


    沈青雲把握住了軌跡,問道:“不是歌舞,那就是各種雜藝?”


    楊迪眼睛亮了:“正是如此。”


    “但……”沈青雲有些搞不懂了,“師兄修為高深,即使百種雜藝,頂多數年可成,為何這般為難的?”


    “不是我自己,而是……”被沈青雲一捋,楊迪思路也清明了幾分,“我是想……對,百花齊放!”


    沈青雲愣了愣,驚道:“推廣?”


    啪!


    楊迪狠狠擊掌:“就是推廣!哈哈,師弟一語中的!”


    沈青雲更不懂了,疑惑道:“但這和修行有何關係?”


    “拋開我自身經曆不提,修仙大道,殊途同歸,”楊迪想了想,“師弟你還在煉氣,尚不明白。”


    我確實很不明白!


    但也不要緊……


    沈青雲表情認真道:“楚漢仙朝雖喜伎女之藝,但師兄所圖甚大,此事可不好辦啊。”


    “可不是,”楊迪自嘲道,“本欲先強大自己,結果……也卡在了這一步上麵。”


    “這一步,師弟幫你!”


    “怎麽幫?”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師兄要明白一個道理……”


    楊迪坐正聆聽。


    沈青雲一字一句道:“不站上去,師兄你連做事的機會都沒有。”


    “道理我懂,可……”


    “所以,”沈青雲笑了,起身道揖,“等師兄下定決心,師弟再登門拜訪,告辭。”


    楊迪目送沈青雲離去,遂即陷入沉思。


    “看來希仁能成為監丞,和沈師弟不無關係啊……”


    確定了此點,還需要下什麽決心?


    “決心我早二十年就下了!”


    楊迪呼吸漸重。


    “若沈師弟助我,希仁那邊再替我說兩句好話……”


    郡史對我的怨氣蕩然無存不說!


    “我更能平步青雲!”


    也就是現在立馬去找沈青雲,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楊迪才壓下心頭迫切,開始在洞府裏走來走去,摸摸這兒,摸摸那兒……


    像是立馬要嫁出去的姑娘一般。


    待進了江大橋洞府,沈青雲果然看到了希仁,不由摸鼻子。


    江大橋看得無語。


    “行了,希仁也不是告你小狀,他不知,我還不知?”


    沈青雲忙道揖:“副堂主明察秋毫。”


    希仁聞言,下意識掏出小本本。


    江大橋側頭一瞧,本本上就江陸一人的名字,不由瞥了眼希仁。


    “副堂主這眼神,是什麽意思?”


    希仁陷入頭腦風暴之際,沈青雲走到跟前,說出驚人之語。


    “副堂主,弟子探明,咱家的張偉,和甌相派的楊迪,是同一人……”


    一道道驚雷劈下。


    江大橋聽得就跟渡劫了似的。


    “此話當真?”


    沈青雲笑道:“待時機成熟,副堂主可親自詢問他。”


    “哼!”


    江大橋下意識拍椅把,想到此乃仙朝之物,險險收手,黢黑的臉色卻收不回去。


    “甌相派,何其無恥!”怒了一陣,他又看向沈青雲,“甌相派的王掌教,你如何認識的?”


    不打不相識!


    沈青雲摸摸鼻子:“受餘道友二叔祖引薦。”


    江大橋眼皮狂跳:“你和他二叔祖又如何認識的?”


    “回副堂主,餘道友引薦的……”


    江大橋氣樂了:“這一家子,這般好說話的?”


    “副堂主有所不知,”沈青雲笑道,“餘家幫了弟子不少忙……”


    江大橋擺擺手,意味深長道:“你聰明,心地好,靈……也多,我現在問你,你也為難,但事後必須給我個交代!”


    沈青雲愣了愣,讚道:“副堂主之位,卻有堂主之格局,弟子為無線門賀!”


    希仁剛走出馬屁困境,又被沈青雲推了回去。


    “咳,”江大橋有些不好意思,轉而道,“希仁能入仙朝為官,確是好事一件,但他為人古板,稍有不慎……沈青雲,你既讓他入局,定要護他周全才是。”


    “副堂主萬請放心!”


    “嗯……”


    江大橋也沒啥可說的,拖長音之際,倒想起一事,又不好意思開口。


    沈青雲瞅了少頃,心中一動。


    副堂主這神態,頗似借給人靈石,想要人還,卻又不好意……誒?


    “乖乖,難道對我呼來喚去的人,注定貧窮?”


    摸摸鼻子,沈青雲道揖:“副堂主,弟子先行告辭。”


    江大橋聞言,心中一痛。


    “我的靈石……”


    就這般離我遠去了?


    吧嗒一聲,江大橋回神,卻見沈青雲人走了,身上一儲物袋也掉在地上。


    江大橋下意識抬起屁股,意識到身旁還有人,頓時尷尬。


    “希仁啊……”


    “副堂主,弟子在。”


    “我見你方才,似乎要記沈青雲的名字?”


    “弟子認為沈師弟在拍馬屁,且副堂主是人證……”


    “有沒可能,沈青雲是在考驗你的業務能力?”


    希仁腦仁一疼,想到沈青雲一番操作,讓自己變成北洲郡城八品監丞的事,他若有所思地點頭。


    “弟子明白了,沈師弟這是在教弟子,慚愧!”


    江大橋暗鬆口氣,淡淡道:“既覺慚愧,便回去好生鑽研。”


    希仁起身:“弟子告辭。”


    說完走人。


    江大橋暗喜。


    正打算人走完去撿自己的儲物袋……


    <divss="contentadv">希仁給撿了起來。


    “沈師弟真是不小心……”


    拍拍儲物袋上的灰塵,他揣好儲物袋,走人。


    江大橋先是麵無表情,隨後呼吸漸粗,繼而起身走來走去,摸摸這裏,摸摸那裏……


    像是嫁不出去的姑娘。


    是夜。


    江大橋還在洞府踱步,楊迪跑來找沈青雲。


    “師弟,我……”


    沒等他說完,沈青雲摸出一儲物袋,推了過去。


    “師兄,師弟是這般想的,您和希仁師兄之前的誤會,可以說成是宗門之間的夙願……”


    以此開口,再對徐郡史立下保證。


    “保證不必說什麽痛改前非,徐郡史對此無感,但至少是不能影響公務……”


    楊迪聽得豁然開朗,瞅著麵前的儲物袋,他吞了吞口水,邊幻想裏麵有多少靈石,邊顫聲問道:“那這靈石,該以何由頭送出,比較妥當?”


    “保證金。”


    “保證金?”楊迪瞬間迷糊。


    沈青雲笑道:“就說你二人鬧一次矛盾,便由郡史從中扣除一部分。”


    楊迪當場來了個戰術後仰,傻傻注視沈青雲,感覺像看爸爸。


    “師弟,你……難道沒有於仙朝為官的念頭嗎?”


    “半點沒有,”沈青雲搖頭,“說起這個,師兄,你可知仙朝調集無線門四境長老,所謂何事?”


    此事之重要……


    換成沈青雲還沒拿出靈石前,楊迪還得猶豫兩分。


    此刻他卻有啥說啥。


    “據說是搜尋外敵,郡城內人手不夠,故而……”楊迪想了想,唏噓道,“師兄這官位,本要被人搶去,也是靠此事才站穩腳跟。”


    沈青雲沒著急追問,轉而問道:“有人還在意伎女閣總監這位置?”


    “師弟卻不知,”楊迪湊近耳語,“放之前,也就是個官,但今年有所不同……聽說郢都有貴客至,和伎女閣有些關係。”


    郢都?


    莫非是韓家那位年輕公子……


    沈青雲心中一動。


    正待琢磨,楊迪自己給倒了出來。


    “開始我還以為是韓家那位都督,結果你猜怎麽著?”楊迪聲音更低了,“我給出的迎接大禮方案,以他為中心,卻被他當場否定……”


    沈青雲一驚:“另有其人?”


    “絕對是!”楊迪搖頭唏噓,“也不知何種大人物,需要韓都督前來打前站,此事若成,大功一件,但若搞不好,那後果……徐郡史都承擔不起!”


    原來韓家人來此,還不單純為了陛下和大人啊……


    “我這靈石花得值!”


    沈青雲壓下心中驚瀾,把話題轉了回去。


    “我們來此日久,卻未見到無線門諸位長老,這是何故?”


    楊迪輕笑。


    “人家都是四境,一身本領,朝夕十萬裏,豈能常出現於郡城周遭?”


    見沈青雲一臉疑惑,他又進一步解釋。


    “調遣來的四境,何止數百?全都撒在北洲境內各處……”


    沈青雲驚道:“何等外敵,如此可怕?”


    “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想了想,楊迪直接傳音道,“隻是傳聞,咱北洲徐戰神似乎吃了不小的虧,師弟且放心,無線門長老多半無事。”


    沈青雲點點頭:“也隻能如此了。”


    送走楊迪後,他又是一番沉思。


    “兩位師兄位置都太低……”


    楊迪還好,隻是少了送禮的天賦。


    “希仁師兄那性子,卻不是用在這種地方的。”


    良久,他輕喃出聲。


    “徐郡史……”


    翌日。


    沈青雲剛準備出門,被希仁……手裏的儲物袋給攔了下來。


    “希仁師兄,這……”


    希仁笑著搖頭:“你也太粗心了,還好我給你撿著,要是……”


    語速漸慢。


    他陷入思考。


    “若我當時不撿,那就是……副堂主撿……”


    希仁猛地一哆嗦,再看沈青雲,果然看到一張淚流滿麵的臉。


    “沈……師弟啊,這……是行賄?”


    沈青雲正色道:“這本就是副堂主的。”


    希仁明白了,深深道揖。


    “感謝沈師弟,又給師兄上了一課,我這便去郡府實踐。”


    我什麽又給你上了一課啊!


    沈青雲捏捏拳頭,仰天長歎後,又為江大橋默哀一陣,走人。


    “無妨無妨,副堂主失去的,沈青雲會千萬倍賺回來!”


    嬉園。


    和前兩日相比,嬉園人多了不少,熱鬧反而有所緩。


    “來了來了!”


    “還敢來?”


    “真不知死字怎麽寫……”


    “噤聲,徐爺出來了!”


    ……


    沈青雲出現引起的動蕩,被徐盛壓了下去。


    若隻是靈石緣故,他麵對沈青雲還能笑。


    但昨日出去零元購的高級打手至今未歸,陰森就焊在了他臉上。


    “徐前輩今日,似乎有心事?”沈青雲恭敬見禮,疑惑且關心,“若身子不適,前輩好生休息,晚輩自去便是。”


    徐盛努力了一下,發現真笑不出來,便作罷。


    “沈……哥真是好手段,嬉園千餘年曆史,您是頭一個!”


    沈青雲苦笑。


    “徐前輩這話一出,晚輩怕是去不了競技道場了。”


    “哈哈,即使我不說這話,靈獸……”徐盛一怔,“競技道場?”


    沈青雲瞥了眼身旁的老苟。


    老苟一個激靈,瞬間恍然,旋即無語。


    “這個梗,沈哥還敢玩兒?”


    如是想著,他摸著鼻子道:“沈哥今日……擅長法術。”


    徐盛一幫子聞言,又喜又憂。


    “瘟神走了!”


    “終於不用輸了……”


    “但報仇也,也沒門了?”


    ……


    身為莊家,徐盛此刻倒是賭徒心理迅猛上頭。


    好在叮當作響的儲物袋,還有額外的負債讓他清醒了不少。


    “靈獸也就罷了,區區小煉氣,還敢妄言法術?”


    如是想著,他心裏一套連環計已出。


    “沈哥之厲害,徐某已有領教,但不是我小看你啊,論法術,沈哥怕是……”


    不語搖頭,足以激起大部分人的好勝心。


    沈青雲笑而不語。


    徐盛見狀冷笑,暗地裏吩咐人去競技道場那邊談生意。


    “我家徐爺說了,今日給你們引來豪客……”


    “他娘的,你讓徐盛多做點好事吧!”


    “陳爺,此人至少數億身家,就問你心動與否!”


    ……


    沈青雲看過的法術不少。


    被人砸過的法術更多。


    甚至不乏四境妙法。


    但一路在競技道場所見,還是讓他花了眼。


    “從之前的一境到此地的三境,法術不下千餘種……”


    樣樣通,不如一門精!


    “所以我苦練一氣手,絕對是正確的!”


    沈青雲悻悻摸鼻。


    瞧他這模樣,陳、徐二人互視一眼。


    “他沒底!”


    “看出來了,但徐盛你前車之鑒在先……”


    “哼,先試試他手上的活便是!”


    “便如此吧……”


    “若贏了,五五分!”


    ……


    逛悠一圈,沈青雲對修仙界的認知又多了不少。


    “而且看上去,楚漢修行已開始在細節上下功夫了……”


    要達到這程度,楚漢修行基礎之廣之深,可見一斑。


    橫向一比,歸墟門地界還真是差了不少。


    沉吟間,眾人重回一境的競技道場。


    陳爺笑道:“沈公子……”


    徐盛一瞥:“叫沈哥。”


    “是是,不知沈哥擅長哪些法術?”


    沈青雲笑道:“就一氣手吧,我隻學過這個。”


    這倒蠻符合你的修為。


    陳徐二人互視一眼,沒發現蹊蹺。


    “行,沈哥稍作休息,”陳爺道揖笑道,“讓徐哥講講競技規則,在下去安排一番。”


    他人一走,徐盛開口解釋。


    “法術一道競技,亦分多項,如大小、形態、操控、威力等。”


    “更重要的是,法術一道競技,並無裁判,如此方才公允……”


    沈青雲點點頭:“那如何分高下?”


    “沈哥稍後便知。”


    沈青雲笑道:“徐前輩不說清楚,晚輩就隻能小玩兩手了。”


    徐盛這下樂了,想了想,也沒再出言相激,問道:“沈哥參加哪一類?”


    “操控吧。”


    少頃。


    眾人入觀眾席。


    瞅了眼角落的老苟,徐盛將人叫了過來。


    “你跟了他幾日,可知他於何處落腳?”


    老苟苦道:“以爺您的智慧,小的若有發現,豈能瞞過?”


    “也是,滾吧。”


    趕走人,徐盛視線微垂,看向場中。


    陳爺正給沈青雲介紹操控競技。


    “沈哥麵前是一盤豆子,計數三千顆,一刻鍾內,以一氣手成筷夾入空碗,每次一顆,量多為勝……”


    說完,陳爺又笑道:“目前為止,最高記錄是一千三百九十一顆,沈哥可有興趣挑戰一番?”


    沈青雲想了想,笑道:“先試試手吧。”


    “一千萬?”


    “那也太多了,一百萬。”


    陳爺聞言,失望之餘,也鬆了口氣。


    接過沈青雲儲物袋,他愕然抬頭。


    “中,中品靈石?”


    話音剛落……


    一氣小奶手顯世。


    全場靜如鬼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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