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所以天下間的人證，也不是每個都必須活著的……
任何與沈青雲修行功法有關的，沈府大佬都沒放過。
把兒子臨行前對柳高升的囑托，和兒子抵達楚漢後不久修為的“暴漲”聯係起來，也不費勁。
再溯及過往，沈威龍和雲倩倩便能確定——兒子體內突然多出靈力，和外人觀想大烏龜有關。
進而還得出一個小結論——觀想大烏龜的人越多，兒子修為越高。
這種修行方式，在其他修士眼裏，堪稱逆天。
雲破天活得夠久，見多識廣，隻覺小新奇。
沈威龍戰力恐怖，無敵已成，隻覺無所謂。
有這兩重buff護體，即使兒子走的是看不懂的香火之道，雲倩倩也不當回事。
但看到夫君手裏的小劍丸，雲倩倩不淡定了。
“威龍，三思啊。”
聲音有些莫名其妙的顫抖。
沈威龍能聽出其中含義。
想了想，他收了劍丸，沉聲道：“這是我能給他的最好的東西。”
“夫君，我支持你帶青雲走上劍修一途，但……”
沈威龍微微一笑。
“我知道，還不是時候，且再看看，楚漢的事還未了結，而且……青雲這功法，我還要觀察一段時間。”
雲倩倩聞言，暗鬆口氣，忙轉了話題。
“夫君，問道宗的氣息，可有發現？”
問道宗，被沈青雲小舅雲壤，以一己之力搞得分崩離析。
宗主不知所蹤，門下弟子被另外二宗吃得幹幹淨淨，問道宗從此消失。
相比沈青雲的功法，沈家大佬反倒覺得此事大有蹊蹺之處。
是以沈青雲離開秦武去楚漢的功夫，三人就在探查此事。
雲破天打埋伏。
沈威龍堵門。
雲倩倩四處搜集有用的訊息。
可惜收獲不大。
“能夠確定的是，雲壤命格變化，和那地方有關，但……”沈威龍搖搖頭，“思考半月，進不去。”
雲倩倩白了眼沈威龍。
“什麽就想著進去了？先查明白，威龍，你別以為自己厲害就能妄為，你再厲害……伱能絕靈體修行？”
沈威龍聞言，頓時感覺自己的無敵之路有些不穩了。
“至於問道宗的氣息，還得爹分析，”他忙轉話題，“雲壤去了何處？”
“道玄閣。”
沈威龍皺眉：“問道宗鄰居？”
雲倩倩悻悻點頭。
沈威龍都無語了：“他咋想的？”
“搞不懂，”雲倩倩想了想，“一事不煩二主的意思？”
是個有誌氣的小舅子。
沈威龍懶得操心，想了想道：“青雲對三喜龜很防備，此事順其自然吧，另外那個問道子……怎麽這幾日還在摔？”
一夜無話。
翌日晨。
灶房外。
沈青雲掛好臘鞭，仰頭打量，頗有成就感。
“百藝姐，今日太陽不錯，晾個半天就行。”
百藝甜甜一笑：“好嘞，少爺今晚回府用飯嗎？”
“那肯定，百藝姐明知故……嗯？”沈青雲眼珠子一轉，明白過來，笑道，“我爹也要回來。”
“嗯，百藝明白了！”
出了府，沈青雲直去黃府。
沒見著黃文樂，倒是碰到了昨日的丫鬟。
他還沒開口，丫鬟竹筒倒豆子般，把母子情況都說了。
臨走了，還被丫鬟發了張好人卡。
“沈公子，您真是好人……”
沈青雲打了個哈哈，去往小店。
小店外麵依舊是長長兩排隊伍。
“哎，不僅養刁了天譴人民的嘴，也養懶了天譴人民的腿……”
看著那一位位黃衫軍，沈青雲悻悻。
正想著，肩膀被人一拍，回頭一瞧，謔……
“季哥，好久不見啊！”
沈青雲邊說邊打量季哥。
倆月不見，季哥最大的變化，便是眼裏有了光，這光還有點熟悉。
“唔……唐哥和麻衣兄的眼裏，也出現過……”
季哥在俗世混了半年，也沒了起初的修士淡漠，肩膀碰了碰沈青雲，低聲道：“沈哥，咋樣？”
聽出話中有賣弄之意，沈青雲比出大拇指。
“三個字，了不得！沒想到季哥也是商道奇才，這段時間，怕是沒少賺呐。”
“哈哈，沈哥誇了，”季哥略羞，食中二指拉了條縫兒，“隻是略有積蓄，畢竟小本買賣……”
小本買賣？
我信了你的……
沈青雲笑道：“季哥如今還親自送？”
“怎能不送，”季哥唏噓道，“不送哪兒有銀子賺？”
沈青雲笑著笑著，覺得有些不對勁，試探道：“季哥……不是來體驗生活的？”
“體驗生活？”季哥一愣，旋即無語道，“有這閑工夫，我多送兩個順豐不好嗎？”
啊？
沈青雲嘴巴大張，看了看對麵一隊黃衫軍，下意識問道：“那個季哥啊，他們賺的銀子，你抽成多少？”
季哥詫異道：“還能抽成？”
沈青雲如遭雷劈。
見沈青雲如遭雷劈，季哥陷入沉思，繼而沉默，最終……如遭雷劈。
“東家，東家，季哥都走了……”
“哦哦哦……”
沈青雲回神，季哥不知跑哪兒去了，小店掌櫃倒站在身旁。
“我的親媽呀！”沈青雲歎了口匪夷所思的氣，納悶注視掌櫃，“這事兒沒聽你說呢？”
掌櫃愣了愣：“他，他不是修士嗎？”
沈青雲愣道：“修士又如何？”
“啊……我，我當初聽了這事兒，以為他來行善的。”
嗚嗚嗚，都是人才！
沈青雲服氣了，拍拍掌櫃肩膀。
“兩杯檸檬紅茶，一杯棒打檸檬綠茶，再來……一杯上次律部新人喜歡喝的，四十份早餐，打包帶走！”
禁武司。
“沈哥！”
“沈哥早！”
“哎呀，沈哥我來我來……”
……
八大金剛晚飯都沒吃，就等著沈媽媽的奶水。
幫忙拎食盒的兩位金剛，嗅著撲鼻的香味，腸子都餓痛了。
沈青雲笑道：“先說好，早飯我請，但食盒你們得還回去哈……”
“哈哈，沈哥你不知道，”一金剛邊搶麵邊笑道，“二錢銀子就能叫個黃衫軍給送回去，他還得求咱給個好評！”
是我膚淺了！
沈青雲二次服氣，進了律部。
“呂哥，這麽早……誒？”他舉著兩杯紅茶，進門就驚咦道，“呂哥，今兒氣色這麽好？”
呂不閑笑道：“你也這麽覺得？”
“不是覺得啊，”沈青雲坐下，好奇打量，“白裏透紅，雙眼有神……呂哥，這是肉眼可見的變化好不好？”
呂不閑更滿意了，擺擺手道：“在我看來，並沒有什麽，可能……昨晚睡得好吧。”
“謙虛，謙虛，”沈青雲搖頭而嘖，忽湊近悄聲道，“是不是紅梅嫂子給調養的？”
呂不閑聞言，思緒回到了昨日那個瘋狂的夜晚，臉更……紅潤了。
“咳，紅梅確實有一手，不說這個了，你找我？”
沈青雲摁下好奇心，掏出運動會的籌備遞上。
“大人跟我說過，”呂不閑接過，低頭細覽，“我看過後再給大人……嗯？運動會……會長？”
“呂哥，就是十方會盟的盟主。”
“嘶！”呂不閑後仰，驚道，“沒聽大人說過啊。”
沈青雲笑道：“昨兒我也沒和大人提，但這種事兒，秦武不主動提，反倒尷尬。”
“行吧，”呂不閑提筆在會長處著重標記了一下，忍不住問道，“小沈，你覺得……誰合適？”
這話沈青雲哪兒敢說，笑道：“這事兒輪不到我們操心。”
聽了這話，呂不閑便壓下了秦墨矩三字，轉了話題。
“昨兒黃家什麽情況？”
“趙前輩出手，穩得一匹。”
“展開說說。”
沈青雲一怔，細細一瞅，在呂不閑臉上發現一行——最好沒有任何遺漏的文字。
“嘖，呂哥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啊……”
他花費半炷香的功夫，繪聲繪色描繪了黃府接生的故事情節。
呂不閑聽完，把趙神醫，連帶趙霸天都裝在了心裏。
沉吟少頃，他問道：“趙霸天的事兒，你姐什麽態度？”
“能有什麽態度，”沈青雲聳聳肩，“往好了說，樂見其成，往壞了說……也是眼不見心不煩。”
呂不閑聽樂了：“一夫三婦，這事兒要成，趙霸天就出名了……唔，卻也不是好事兒？”
沈青雲奇道：“呂哥此話怎講？”
“趙神醫再家大業大，”呂不閑意味深長道，“趙霸天怕也是生得起，養不起啊。”
<divss="contentadv">謔！
咱呂哥這心思，都不是生不生的事兒了，至少都是三胎起步了！
沈青雲摸摸鼻子，悄聲道：“所以大人要我給趙神醫介紹生意……”
“展開說說。”
“好嘞，呂哥……”
霍休倚著門框，聽了半晌，忍不住打斷道：“要老夫說，你倆都是聰慧之人，不如去跟趙神醫學了這傳宗接代的手藝？”
二人臉紅起身，齊齊拱手道：“屬下見過大人。”
“嗯，”霍休進門，打量呂不閑，皺眉道，“你這怎麽回事？”
呂不閑扭捏，沈青雲笑道：“大人，紅梅嫂子有一手。”
“嘖，怕是不止一手，”霍休看出些許奧妙，“平日裏修行如何？”
呂不閑回道：“大人，屬下知道修行才是根本，故每日修行，從不敢懈怠……”
霍休點點頭，忽而覺得不對味。
“要是不知他每天隻修行一個時辰，老夫還以為遇到個勤勉之人……”
探了探呂不閑氣血，發現沒什麽大礙，他便轉了話題。
“殿下那邊準備得差不多了，你倆跟著去。”
二人一番收拾，趕去仙部，正好碰到楚漢仙朝的一人舞團——又名歸墟門死士。
“秋風門主讓他們來幫忙？”
沈青雲有些摸不準，這是不是秋風不好的惡趣味。
“沈判官來了？”負責迎接的衍宗轉向走了過來，笑道，“為你介紹一下，這些都是……”
“不用介紹，”領頭的長老笑道，“之前打過交道，沈小友，多日不見，氣色不錯啊。”
沈青雲恭敬回禮：“勞前輩掛念，晚輩一切都好。”
長老微笑頷首，看向呂不閑。
“不知這位……”
衍宗笑道：“長老，這位乃律部經曆，呂不閑。”
話音落，正要上前見禮的眾死士，統統定住。
呂不閑手都拱了半截，見狀疑惑少頃，旋即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並心生感悟。
“所以天下間的人證，也不是每個都必須活著的……”
一刻鍾後，負責架設無線絲的隊伍出發。
有了陳強的詳細記錄，外加一群熟練工，半個時辰不到，天譴城便多了一個小型無線絲網絡。
呂不閑和沈青雲閑得沒事兒幹，負責給杆子貼小廣告。
“小沈……”
“呂哥？”
“這幫人，打算在天譴呆多久？”
沈青雲想了想：“呂哥，不是呆多久的問題。”
呂不閑疑惑。
“是走不走的問題。”
呂不閑臉黑：“為何如此？”
人秋風門主的心情，怕是和呂哥你一樣一樣的啊……
沈青雲沒有嚼舌根的習慣，笑道：“呂哥放心，他們都是死士，嘴是出了名的緊。”
“現在不是嘴的問題，”呂不閑表情抽搐，猶豫少頃，湊近耳語，“我總感覺有幾十雙視線，盯著我。”
嗯？
沈青雲眼神一掃，就看到遠近、高低、大小、肥瘦不一的幾十張臉，齊齊轉頭的動作。
“沒有啊，呂哥可能是錯覺……”
“錯覺？我甚至感覺他們在私底下議論我……”
“那不可能……”
沈青雲說著，悄悄外放神識，進入傳音界……
頓時被此起彼伏的傳音，搞得暈頭轉向。
“沒想到死士的內心戲，也這般豐富！”
啪！
一邊吐槽，他一邊貼小廣告，這回卻覺手感不像柱子，扭頭一瞧，貼的是一張臉。
“哎呀，對不住對不住……”沈青雲趕緊捏住小廣告邊角扯下，“實在抱歉，你沒事……嘶！”
看清這張臉是誰後，沈青雲臉都綠了。
呂不閑見狀，秦武三十六律法掠過腦海……
確認沈青雲頂多賠幾兩銀子，便放下心來。
“老丈，”他上前拱手，從容笑道，“身體可有不適，若有……”
話音未落，老人木然邁步，準備離去。
剛走出一步，吧唧摔地上。
呂不閑眼神一淩：“碰瓷？簡直目無王……誒？小沈你……”
“呂哥少說兩句吧，快走快走！”
出了這檔子事兒，沈青雲哪裏還敢貼小廣告？
一路抱著呂不閑回禁武司，徑直衝進通政公房。
霍休嚇得胡子都扥掉幾根：“楚漢來襲了？”
“大人，碰到絲滑老道了！”
“嗨，老夫還以為……”見沈青雲小臉煞白，又抱著呂不閑，霍休噌的起身，“可惡老道，壞老夫兩員大將，老夫與你勢不兩立，他人在何處！”
“大人，”沈青雲喊道，“範圍傷害，去一個黴一個啊！”
霍休義不容辭的步伐，戛然而止。
下一刻，他轉怒意為關心：“你倆沒事吧？”
沈青雲吞吞口水：“屬下……可能沒什麽，但呂哥他……”
呂不閑此時才明白過來，愣愣道：“這般可怕的？”
沈青雲都不想抱他了，硬著頭皮道：“呂哥看清他怎麽摔的沒？”
“沒？”
“我也沒看清。”
“那……”
“呂哥你想，都沒看清他怎麽摔的，他就摔了……”
呂不閑細細一品，頓時滋生了在糞坑暢遊半日的感覺，渾身不自在，竟忘了說話。
影響這就開始了嗎？
霍休下意識後退兩步：“小呂他怎麽了？”
“呂哥他，他想辦了那老道……”
啪！
霍休一拍額頭：“快快去請天衍子！”
天衍子很好找。
自絲滑老道開始絲滑，外加一場貴如油的春雨，天衍子在仙市就打開了局麵。
如今不僅有銀子住仙市客棧，甚至還限定了每日替天問道的數量。
沈青雲趕至仙市，不到晌午，天衍子都開始收攤了。
“前輩，前輩……”
“今日無緣，明日再……”
瞅著是沈青雲，天衍子不太服氣。
“娘的，老夫還真算不到他的？”
壓下無力感，天衍子表情一變，微笑道：“老夫就算準你會來，故而收攤……去小店？”
沈青雲尬笑：“前輩，陛下有請。”
老夫又沒算到？
“這誰受得了……”
天衍子怔了怔，下意識抬頭看天，笑道：“去皇宮不合適……小店吧，老夫請。”
前輩你才闊了幾日啊……
沈青雲忙道：“哪兒能讓前輩請，晚輩……”
“不用多說，”天衍子擺手前行，“老夫早已算準了。”
“不愧是前輩，前輩請！”
送天衍子入小店雅閣落座品茗，沈青雲調頭又回了禁武司。
“人呢？”
“大人，天衍子前輩在小店恭迎陛下。”
霍休納悶道：“什麽意思？”
“天衍子前輩算出來的。”
霍休一臉不明覺厲的樣子，起身道：“怕是有說頭，且隨我進宮……小呂你就別去了，先去仙市外候著。”
沈青雲可不敢進宮，甚至都不願意靠太近。
直等到秦墨矩和霍休並肩而出，他方才起身，遠遠在前領路。
秦墨矩皺眉道：“這般可怕的？”
“倒也不至於，”霍休笑道，“但小沈這孩子，是有心的。”
秦墨矩笑道：“喚他過來吧。”
沈青雲硬著頭皮靠近，卻也留了三步餘量，拱手道：“微臣拜見陛下。”
“趙傲天那邊什麽情況？”
別說沈青雲，霍休都沒想到秦墨矩這般直接。
“回稟陛下，趙前輩昨日接生早產三月一男嬰，男嬰出生瀕死，十劑湯藥活之……”想了想，沈青雲補了句，“至今晨，母子平安。”
秦墨矩點點頭，聲音中帶著往日不見的凝重。
“所有接生情況，詳細記錄，每日呈報。”
“是，陛下！”
仙市小店。
秦墨矩四人上樓，入閣，見天衍子正瞅著一桌子佳肴發呆。
沈青雲恭敬道：“天衍子前輩，陛下和霍大人來了……”
天衍子聞言，有起身相迎的衝動，眼神卻離不開菜。
“哎，想我當代天衍子，一輩子算盡天機，沒成想……今日連誰點菜都沒算出來！”
吃完這頓，今晚怕是要睡大街了。
歎息一聲，他起身微笑，一瞅秦墨矩，頓時怔住。
“恕老道不敬，國主為何一臉黴相？”
四人聞言，齊麻。
任何與沈青雲修行功法有關的，沈府大佬都沒放過。
把兒子臨行前對柳高升的囑托，和兒子抵達楚漢後不久修為的“暴漲”聯係起來，也不費勁。
再溯及過往，沈威龍和雲倩倩便能確定——兒子體內突然多出靈力，和外人觀想大烏龜有關。
進而還得出一個小結論——觀想大烏龜的人越多，兒子修為越高。
這種修行方式，在其他修士眼裏，堪稱逆天。
雲破天活得夠久，見多識廣，隻覺小新奇。
沈威龍戰力恐怖，無敵已成，隻覺無所謂。
有這兩重buff護體，即使兒子走的是看不懂的香火之道，雲倩倩也不當回事。
但看到夫君手裏的小劍丸，雲倩倩不淡定了。
“威龍，三思啊。”
聲音有些莫名其妙的顫抖。
沈威龍能聽出其中含義。
想了想，他收了劍丸，沉聲道：“這是我能給他的最好的東西。”
“夫君，我支持你帶青雲走上劍修一途，但……”
沈威龍微微一笑。
“我知道，還不是時候，且再看看，楚漢的事還未了結，而且……青雲這功法，我還要觀察一段時間。”
雲倩倩聞言，暗鬆口氣，忙轉了話題。
“夫君，問道宗的氣息，可有發現？”
問道宗，被沈青雲小舅雲壤，以一己之力搞得分崩離析。
宗主不知所蹤，門下弟子被另外二宗吃得幹幹淨淨，問道宗從此消失。
相比沈青雲的功法，沈家大佬反倒覺得此事大有蹊蹺之處。
是以沈青雲離開秦武去楚漢的功夫，三人就在探查此事。
雲破天打埋伏。
沈威龍堵門。
雲倩倩四處搜集有用的訊息。
可惜收獲不大。
“能夠確定的是，雲壤命格變化，和那地方有關，但……”沈威龍搖搖頭，“思考半月，進不去。”
雲倩倩白了眼沈威龍。
“什麽就想著進去了？先查明白，威龍，你別以為自己厲害就能妄為，你再厲害……伱能絕靈體修行？”
沈威龍聞言，頓時感覺自己的無敵之路有些不穩了。
“至於問道宗的氣息，還得爹分析，”他忙轉話題，“雲壤去了何處？”
“道玄閣。”
沈威龍皺眉：“問道宗鄰居？”
雲倩倩悻悻點頭。
沈威龍都無語了：“他咋想的？”
“搞不懂，”雲倩倩想了想，“一事不煩二主的意思？”
是個有誌氣的小舅子。
沈威龍懶得操心，想了想道：“青雲對三喜龜很防備，此事順其自然吧，另外那個問道子……怎麽這幾日還在摔？”
一夜無話。
翌日晨。
灶房外。
沈青雲掛好臘鞭，仰頭打量，頗有成就感。
“百藝姐，今日太陽不錯，晾個半天就行。”
百藝甜甜一笑：“好嘞，少爺今晚回府用飯嗎？”
“那肯定，百藝姐明知故……嗯？”沈青雲眼珠子一轉，明白過來，笑道，“我爹也要回來。”
“嗯，百藝明白了！”
出了府，沈青雲直去黃府。
沒見著黃文樂，倒是碰到了昨日的丫鬟。
他還沒開口，丫鬟竹筒倒豆子般，把母子情況都說了。
臨走了，還被丫鬟發了張好人卡。
“沈公子，您真是好人……”
沈青雲打了個哈哈，去往小店。
小店外麵依舊是長長兩排隊伍。
“哎，不僅養刁了天譴人民的嘴，也養懶了天譴人民的腿……”
看著那一位位黃衫軍，沈青雲悻悻。
正想著，肩膀被人一拍，回頭一瞧，謔……
“季哥，好久不見啊！”
沈青雲邊說邊打量季哥。
倆月不見，季哥最大的變化，便是眼裏有了光，這光還有點熟悉。
“唔……唐哥和麻衣兄的眼裏，也出現過……”
季哥在俗世混了半年，也沒了起初的修士淡漠，肩膀碰了碰沈青雲，低聲道：“沈哥，咋樣？”
聽出話中有賣弄之意，沈青雲比出大拇指。
“三個字，了不得！沒想到季哥也是商道奇才，這段時間，怕是沒少賺呐。”
“哈哈，沈哥誇了，”季哥略羞，食中二指拉了條縫兒，“隻是略有積蓄，畢竟小本買賣……”
小本買賣？
我信了你的……
沈青雲笑道：“季哥如今還親自送？”
“怎能不送，”季哥唏噓道，“不送哪兒有銀子賺？”
沈青雲笑著笑著，覺得有些不對勁，試探道：“季哥……不是來體驗生活的？”
“體驗生活？”季哥一愣，旋即無語道，“有這閑工夫，我多送兩個順豐不好嗎？”
啊？
沈青雲嘴巴大張，看了看對麵一隊黃衫軍，下意識問道：“那個季哥啊，他們賺的銀子，你抽成多少？”
季哥詫異道：“還能抽成？”
沈青雲如遭雷劈。
見沈青雲如遭雷劈，季哥陷入沉思，繼而沉默，最終……如遭雷劈。
“東家，東家，季哥都走了……”
“哦哦哦……”
沈青雲回神，季哥不知跑哪兒去了，小店掌櫃倒站在身旁。
“我的親媽呀！”沈青雲歎了口匪夷所思的氣，納悶注視掌櫃，“這事兒沒聽你說呢？”
掌櫃愣了愣：“他，他不是修士嗎？”
沈青雲愣道：“修士又如何？”
“啊……我，我當初聽了這事兒，以為他來行善的。”
嗚嗚嗚，都是人才！
沈青雲服氣了，拍拍掌櫃肩膀。
“兩杯檸檬紅茶，一杯棒打檸檬綠茶，再來……一杯上次律部新人喜歡喝的，四十份早餐，打包帶走！”
禁武司。
“沈哥！”
“沈哥早！”
“哎呀，沈哥我來我來……”
……
八大金剛晚飯都沒吃，就等著沈媽媽的奶水。
幫忙拎食盒的兩位金剛，嗅著撲鼻的香味，腸子都餓痛了。
沈青雲笑道：“先說好，早飯我請，但食盒你們得還回去哈……”
“哈哈，沈哥你不知道，”一金剛邊搶麵邊笑道，“二錢銀子就能叫個黃衫軍給送回去，他還得求咱給個好評！”
是我膚淺了！
沈青雲二次服氣，進了律部。
“呂哥，這麽早……誒？”他舉著兩杯紅茶，進門就驚咦道，“呂哥，今兒氣色這麽好？”
呂不閑笑道：“你也這麽覺得？”
“不是覺得啊，”沈青雲坐下，好奇打量，“白裏透紅，雙眼有神……呂哥，這是肉眼可見的變化好不好？”
呂不閑更滿意了，擺擺手道：“在我看來，並沒有什麽，可能……昨晚睡得好吧。”
“謙虛，謙虛，”沈青雲搖頭而嘖，忽湊近悄聲道，“是不是紅梅嫂子給調養的？”
呂不閑聞言，思緒回到了昨日那個瘋狂的夜晚，臉更……紅潤了。
“咳，紅梅確實有一手，不說這個了，你找我？”
沈青雲摁下好奇心，掏出運動會的籌備遞上。
“大人跟我說過，”呂不閑接過，低頭細覽，“我看過後再給大人……嗯？運動會……會長？”
“呂哥，就是十方會盟的盟主。”
“嘶！”呂不閑後仰，驚道，“沒聽大人說過啊。”
沈青雲笑道：“昨兒我也沒和大人提，但這種事兒，秦武不主動提，反倒尷尬。”
“行吧，”呂不閑提筆在會長處著重標記了一下，忍不住問道，“小沈，你覺得……誰合適？”
這話沈青雲哪兒敢說，笑道：“這事兒輪不到我們操心。”
聽了這話，呂不閑便壓下了秦墨矩三字，轉了話題。
“昨兒黃家什麽情況？”
“趙前輩出手，穩得一匹。”
“展開說說。”
沈青雲一怔，細細一瞅，在呂不閑臉上發現一行——最好沒有任何遺漏的文字。
“嘖，呂哥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啊……”
他花費半炷香的功夫，繪聲繪色描繪了黃府接生的故事情節。
呂不閑聽完，把趙神醫，連帶趙霸天都裝在了心裏。
沉吟少頃，他問道：“趙霸天的事兒，你姐什麽態度？”
“能有什麽態度，”沈青雲聳聳肩，“往好了說，樂見其成，往壞了說……也是眼不見心不煩。”
呂不閑聽樂了：“一夫三婦，這事兒要成，趙霸天就出名了……唔，卻也不是好事兒？”
沈青雲奇道：“呂哥此話怎講？”
“趙神醫再家大業大，”呂不閑意味深長道，“趙霸天怕也是生得起，養不起啊。”
<divss="contentadv">謔！
咱呂哥這心思，都不是生不生的事兒了，至少都是三胎起步了！
沈青雲摸摸鼻子，悄聲道：“所以大人要我給趙神醫介紹生意……”
“展開說說。”
“好嘞，呂哥……”
霍休倚著門框，聽了半晌，忍不住打斷道：“要老夫說，你倆都是聰慧之人，不如去跟趙神醫學了這傳宗接代的手藝？”
二人臉紅起身，齊齊拱手道：“屬下見過大人。”
“嗯，”霍休進門，打量呂不閑，皺眉道，“你這怎麽回事？”
呂不閑扭捏，沈青雲笑道：“大人，紅梅嫂子有一手。”
“嘖，怕是不止一手，”霍休看出些許奧妙，“平日裏修行如何？”
呂不閑回道：“大人，屬下知道修行才是根本，故每日修行，從不敢懈怠……”
霍休點點頭，忽而覺得不對味。
“要是不知他每天隻修行一個時辰，老夫還以為遇到個勤勉之人……”
探了探呂不閑氣血，發現沒什麽大礙，他便轉了話題。
“殿下那邊準備得差不多了，你倆跟著去。”
二人一番收拾，趕去仙部，正好碰到楚漢仙朝的一人舞團——又名歸墟門死士。
“秋風門主讓他們來幫忙？”
沈青雲有些摸不準，這是不是秋風不好的惡趣味。
“沈判官來了？”負責迎接的衍宗轉向走了過來，笑道，“為你介紹一下，這些都是……”
“不用介紹，”領頭的長老笑道，“之前打過交道，沈小友，多日不見，氣色不錯啊。”
沈青雲恭敬回禮：“勞前輩掛念，晚輩一切都好。”
長老微笑頷首，看向呂不閑。
“不知這位……”
衍宗笑道：“長老，這位乃律部經曆，呂不閑。”
話音落，正要上前見禮的眾死士，統統定住。
呂不閑手都拱了半截，見狀疑惑少頃，旋即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並心生感悟。
“所以天下間的人證，也不是每個都必須活著的……”
一刻鍾後，負責架設無線絲的隊伍出發。
有了陳強的詳細記錄，外加一群熟練工，半個時辰不到，天譴城便多了一個小型無線絲網絡。
呂不閑和沈青雲閑得沒事兒幹，負責給杆子貼小廣告。
“小沈……”
“呂哥？”
“這幫人，打算在天譴呆多久？”
沈青雲想了想：“呂哥，不是呆多久的問題。”
呂不閑疑惑。
“是走不走的問題。”
呂不閑臉黑：“為何如此？”
人秋風門主的心情，怕是和呂哥你一樣一樣的啊……
沈青雲沒有嚼舌根的習慣，笑道：“呂哥放心，他們都是死士，嘴是出了名的緊。”
“現在不是嘴的問題，”呂不閑表情抽搐，猶豫少頃，湊近耳語，“我總感覺有幾十雙視線，盯著我。”
嗯？
沈青雲眼神一掃，就看到遠近、高低、大小、肥瘦不一的幾十張臉，齊齊轉頭的動作。
“沒有啊，呂哥可能是錯覺……”
“錯覺？我甚至感覺他們在私底下議論我……”
“那不可能……”
沈青雲說著，悄悄外放神識，進入傳音界……
頓時被此起彼伏的傳音，搞得暈頭轉向。
“沒想到死士的內心戲，也這般豐富！”
啪！
一邊吐槽，他一邊貼小廣告，這回卻覺手感不像柱子，扭頭一瞧，貼的是一張臉。
“哎呀，對不住對不住……”沈青雲趕緊捏住小廣告邊角扯下，“實在抱歉，你沒事……嘶！”
看清這張臉是誰後，沈青雲臉都綠了。
呂不閑見狀，秦武三十六律法掠過腦海……
確認沈青雲頂多賠幾兩銀子，便放下心來。
“老丈，”他上前拱手，從容笑道，“身體可有不適，若有……”
話音未落，老人木然邁步，準備離去。
剛走出一步，吧唧摔地上。
呂不閑眼神一淩：“碰瓷？簡直目無王……誒？小沈你……”
“呂哥少說兩句吧，快走快走！”
出了這檔子事兒，沈青雲哪裏還敢貼小廣告？
一路抱著呂不閑回禁武司，徑直衝進通政公房。
霍休嚇得胡子都扥掉幾根：“楚漢來襲了？”
“大人，碰到絲滑老道了！”
“嗨，老夫還以為……”見沈青雲小臉煞白，又抱著呂不閑，霍休噌的起身，“可惡老道，壞老夫兩員大將，老夫與你勢不兩立，他人在何處！”
“大人，”沈青雲喊道，“範圍傷害，去一個黴一個啊！”
霍休義不容辭的步伐，戛然而止。
下一刻，他轉怒意為關心：“你倆沒事吧？”
沈青雲吞吞口水：“屬下……可能沒什麽，但呂哥他……”
呂不閑此時才明白過來，愣愣道：“這般可怕的？”
沈青雲都不想抱他了，硬著頭皮道：“呂哥看清他怎麽摔的沒？”
“沒？”
“我也沒看清。”
“那……”
“呂哥你想，都沒看清他怎麽摔的，他就摔了……”
呂不閑細細一品，頓時滋生了在糞坑暢遊半日的感覺，渾身不自在，竟忘了說話。
影響這就開始了嗎？
霍休下意識後退兩步：“小呂他怎麽了？”
“呂哥他，他想辦了那老道……”
啪！
霍休一拍額頭：“快快去請天衍子！”
天衍子很好找。
自絲滑老道開始絲滑，外加一場貴如油的春雨，天衍子在仙市就打開了局麵。
如今不僅有銀子住仙市客棧，甚至還限定了每日替天問道的數量。
沈青雲趕至仙市，不到晌午，天衍子都開始收攤了。
“前輩，前輩……”
“今日無緣，明日再……”
瞅著是沈青雲，天衍子不太服氣。
“娘的，老夫還真算不到他的？”
壓下無力感，天衍子表情一變，微笑道：“老夫就算準你會來，故而收攤……去小店？”
沈青雲尬笑：“前輩，陛下有請。”
老夫又沒算到？
“這誰受得了……”
天衍子怔了怔，下意識抬頭看天，笑道：“去皇宮不合適……小店吧，老夫請。”
前輩你才闊了幾日啊……
沈青雲忙道：“哪兒能讓前輩請，晚輩……”
“不用多說，”天衍子擺手前行，“老夫早已算準了。”
“不愧是前輩，前輩請！”
送天衍子入小店雅閣落座品茗，沈青雲調頭又回了禁武司。
“人呢？”
“大人，天衍子前輩在小店恭迎陛下。”
霍休納悶道：“什麽意思？”
“天衍子前輩算出來的。”
霍休一臉不明覺厲的樣子，起身道：“怕是有說頭，且隨我進宮……小呂你就別去了，先去仙市外候著。”
沈青雲可不敢進宮，甚至都不願意靠太近。
直等到秦墨矩和霍休並肩而出，他方才起身，遠遠在前領路。
秦墨矩皺眉道：“這般可怕的？”
“倒也不至於，”霍休笑道，“但小沈這孩子，是有心的。”
秦墨矩笑道：“喚他過來吧。”
沈青雲硬著頭皮靠近，卻也留了三步餘量，拱手道：“微臣拜見陛下。”
“趙傲天那邊什麽情況？”
別說沈青雲，霍休都沒想到秦墨矩這般直接。
“回稟陛下，趙前輩昨日接生早產三月一男嬰，男嬰出生瀕死，十劑湯藥活之……”想了想，沈青雲補了句，“至今晨，母子平安。”
秦墨矩點點頭，聲音中帶著往日不見的凝重。
“所有接生情況，詳細記錄，每日呈報。”
“是，陛下！”
仙市小店。
秦墨矩四人上樓，入閣，見天衍子正瞅著一桌子佳肴發呆。
沈青雲恭敬道：“天衍子前輩，陛下和霍大人來了……”
天衍子聞言，有起身相迎的衝動，眼神卻離不開菜。
“哎，想我當代天衍子，一輩子算盡天機，沒成想……今日連誰點菜都沒算出來！”
吃完這頓，今晚怕是要睡大街了。
歎息一聲，他起身微笑，一瞅秦墨矩，頓時怔住。
“恕老道不敬，國主為何一臉黴相？”
四人聞言，齊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