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天氣一天熱過一天,薑翎還沒怎麽樣呢,狐狐先急得不行了。


    它趴在屋內放著的冰鑒上,小臉兒衝著冰鑒蓋子上的鏤雕錢形孔處,裏麵的冰塊正散發著涼氣,染的室內都清涼不已。


    “宿主啊,咱能不能上進一點兒啊?”它苦著小臉兒,哭訴道:“周景安的忠貞度卡在94%已經半個多月了,宿主得想想辦法啊。”


    而坐在一旁的薑翎很是雲淡風輕,拿簽子插著西瓜吃,還一邊看著手裏的話本子,悠哉遊哉的看得狐狐咬牙切齒。


    “宿主!”狐狐氣呼呼的站起來,叉著腰,鼓著小臉兒。


    薑翎抽空看了它一眼,被逗笑了。


    剛想安慰它幾句,就聽紫珍喚她。


    “進來吧。”


    她衝狐狐眨眨眼,示意它稍安勿躁。


    紫珍走進來,笑著回稟道:“少夫人,有人來了。”


    薑翎望過去,就見一位身穿青綠色交領襦裙的婦人走進來,容貌豔麗,精神煥發。


    一邁進屋子就說著:“嗬,真涼快。”


    薑翎一怔,趕忙笑著下了榻,迎過去,喚道:“姑姑,你來了也不說一聲,我好去接你。”


    來人正是薑翎的姑姑,薑連翹。


    自從知道薑翎懷孕後便來了京,現今一直住在靖南王府呢。


    “哎呦,你可慢著點兒。”薑連翹見她蹦跳著過來,趕忙快步走過去扶住她,嗔怪道:“還跟小時候一樣,愛玩愛鬧的,都是要當娘的人了。”


    薑翎笑著摟住她,“我這都三個月了,沒事兒了。”


    她拉著薑連翹在榻上坐下,讓紫珍給上茶。


    “姑姑這幾日去哪兒玩兒了?也不知道帶著我。”薑翎聳著鼻子表達不滿,“前兒我回家,把淘來的好料子給你送過去,結果我娘說你出去玩兒去了。”


    薑連翹眉開眼笑的說道:“我多久才回家一趟,沒了瑣事纏身,可不得好好鬆快鬆快。”


    兩人坐在一處說笑著,細看之下,薑翎的眉眼有七分與薑連翹相像呢。


    同是明媚豔麗的長相,也有不少人說過薑翎像她姑姑呢。


    “我今兒來啊,是跟你說你兩個表哥考過了院試,就等八月份秋闈了。”薑連翹說起這個也是開心。


    這兩年皇上有意選拔人才,故而院試、鄉試都放在一年裏了,今年又出了那麽大的亂子,更是需要人才輩出的時候。


    現今葉宣和孟君遙都過了院試,待等到在鄉試中考個好名次,那也是舉人了,不愁沒有出頭之日。


    薑翎一聽笑彎了眼,“表哥就是厲害,我早就知道兩位表哥一定能順順利利科考。”


    “好好,就你聰明。”薑連翹笑著戳戳她的額頭。


    轉而看見屋子裏放著的冰鑒,揶揄的看了她一眼,“怎麽,這才七月中就用上冰啦。”


    薑翎嘻嘻笑著,“我生來怕熱,懷孕更是辛苦,姑姑可別說我嬌氣。”


    “翎兒才不嬌氣呢。”薑連翹說著朝外看了一眼,放低聲音:“要是他對你不好,連幾塊冰都舍不得給你用,那我才要好好打罵他一頓呢。”


    薑翎捂嘴咯咯笑了,“姑姑威武,那我要是受委屈了,你可得給我做主。”


    “那還用說。”薑連翹揚眉,“到時候我和你娘拿著刀就衝過來了,還用你哭訴。”


    薑翎彎著眉眼,與她說了會兒話。


    薑連翹生性活潑爽朗,說起故事來是眉飛色舞,著實是個講故事、說八卦的好手,薑翎聽她講平洲鄰居們的故事,被她這麽生動的一講,簡直比話本子還精彩。


    “哎,翎兒,你可知道你哥他有了心上人了?”


    薑翎眼睛一亮,拉著她說起來:“先前碰著清羽去金鑲玉買首飾,後來我偷偷找了他來問,這小子支支吾吾的不肯告訴我,還說讓我自己去問我哥。”


    當時周景安和她說了遇見薑翊身邊的親衛清羽在金鑲玉排隊的事之後,她就把清羽找過來問了。


    清羽憋的臉都紅了愣是不肯透露一個字。


    “小姐還是別問我了,我不敢說,不然公子該拉著我去練武場了。”


    清羽的三緘其口搞的薑翎沒法子,隻好放他走了,打算找個時間回府去試探一下。


    但當時正是五月底,溪苑雅集的事情迫在眉睫,這件事自然要往後放了。


    這一個多月以來薑翎沒少打聽,可是連個人影都沒有,可見她哥藏的多深。


    “姑姑,難道你知道內情?”薑翎眼睛都亮了。


    她本來隻是一般好奇,但是經過這些日子以來,薑翊越是藏著掖著,她越是想知道,現在可是十分好奇。


    薑連翹歎氣,搖頭,“這小子嘴可嚴著呢,我是問不出來。”


    “不過啊,昨日我回來後瞧他魂不守舍的樣子,吃飯的時候都發呆,很是不對。”她接著說道:“我讓你娘去問,她不著急,讓我也別問,我又去找你爹,他也不急,說讓那臭小子自己看著辦,什麽時候開竅了自會找他去提親。”


    這兩口子對於自家兒子的婚姻大事真是一點兒都不好奇,可真是憋死她了。


    薑翎抿唇琢磨道:“莫不是遇上什麽難事了?那姑娘不喜歡他?”


    “說不準。”


    “那不行,我得去幫幫他。”薑翎決定必須得去插手一下她傻哥哥的婚事,否則她什麽時候才能有一個嫂子啊。


    兩人合計來合計去,還是打算直接問他。


    “我是他妹妹,還是女子,能幫他,我去問他,保準他說。”


    薑連翹點頭,“行,知道了是誰你可得第一時間告訴我。”


    “好嘞。”薑翎笑著說。


    她哥都二十了,這還傻呆呆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呢,可是葉宣也才比他小了一歲。


    “姑姑,表哥可有情況了?”


    薑連翹一聽就歎氣,“別提了,他整日裏不是讀書就是畫畫,沒別的事幹了,連門都不出,哪兒來的情況。”


    薑翎笑著勸她:“這是好事兒啊,說明表哥他知道上進,心無旁騖,肯定能考上。”


    “那也不能光讀書啊,那不讀傻了。”薑連翹撇嘴,“你姑父也不著急,還說讓我別操心,什麽男兒先立業後成家,晚幾年再說親也不遲。”


    她輕哼一聲,“還不遲呢,就我剛才和你說的鄰居家的小兒子,十八了都有孩子了,我還想抱孫子呢。”


    鄰居家整日裏抱著她家小孫子上街玩兒,每日在她眼前晃,分明就是顯擺呢。


    薑翎哈哈笑了,想起之前孟婉婕也是催問她和周景安如何了,推己及人,她還是替葉宣說兩句吧。


    “姑姑急也沒用,表哥是個認死理兒的,可是你怎麽逼他也沒用,還是得他自己來。”


    兩人說了這麽半天話,薑翎順勢就留她吃午飯了,她去回了夏芷嫻,後者說讓她們兩個在棲雲館吃就行,不必過去了。


    有人陪薑翎說話解悶兒,她倒把周景安撂一邊兒了。


    等葉鬆回府說周景安今日有事要在外頭吃午飯的時候才想起來,點了點頭說知道了,就讓他回去了。


    另一邊的陳府裏,周景安和陳遠宗剛指揮著仆從將一棵一人多高的樹好好放下,就見葉鬆回來了。


    周景安走過去,問道:“翎兒可說了什麽?”


    是不是不高興他不回去陪她吃飯,還擔心他在外麵吃什麽。


    他為了這棵樹可費了好大的工夫,還要瞞著她,一大早就出了門,現下是來不及陪她回去吃飯了,這才讓葉鬆去回話,也好別讓她等。


    葉鬆抿唇,語速頗快的一口氣說完:“少夫人的姑姑來了,兩人說說笑笑好不開心,聽了我的話也沒說什麽隻說知道了。”


    他說完還快速的往後退了一步。


    他家公子生氣起來可別殃及了他。


    周景安愣怔片刻,隨即就皺眉,好不委屈。


    他出去了這半天,翎兒竟然一點兒都不想他嗎?


    一旁的陳遠宗聽見了所有,此時有些忍俊不禁,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


    “那個,周兄,既然如此,那咱也去吃飯吧。”


    陪他忙活了這半天,他可餓的不行了。


    周景安心下還是委屈的不行,低著頭呐呐道:“哦,走吧。”


    臨走前還囑咐葉鬆千萬把那棵樹給護好了,這才邁開步子去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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