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我願意。”


    韓嶽庭已經崩潰了,一臉淒慘。


    “回宮後你最好實話實說,敢有半句謊言,就跟你妻兒老小一塊上路吧!”


    秦贏冷哼一聲。


    對什麽人應該用什麽方法,他比誰都清楚。


    對敵人,就不能有稍許好顏色。


    敵人狠,那就要比他更狠。


    “隻要你不動我家人,我什麽都招……”


    韓嶽庭一臉挫敗頹喪,想他縱橫半生,也風光了大半輩子,到頭來居然栽在秦贏手裏。


    “本皇子向來說話算話,隻要你老老實實交代狐妖的事,把王明嵩的計劃全都說出來,我保證不動你家人一根頭發。”


    “好,一言為定。”


    “回宮!”


    秦贏大喝一聲。


    “是!”


    鐵浮屠眾人轟然應允。


    趙虎讓人拖來一個鐵籠子,這本是為了韓嶽庭特地打造的,厚重三百斤的實心鐵,畢竟他是大宗師,名聲在外,一般的鐵鏈可捆不住他。


    但沒想到,韓嶽庭居然被殿下折磨成這個鬼樣子,這鐵籠用來抓現在的他,倒是顯得有些大材小用了。


    不過,帶都帶來了,不用豈不可惜。


    趙虎等人簡單給他止血包紮了一下,然後關進了籠子裏,由五個人一塊抬著走。


    “女俠,你的傷勢怎麽樣?”


    路上,秦贏特地湊近了南宮芸荻,見她一直沉默,秦贏很擔心。


    “死不了。”


    南宮芸荻用她一貫的冷漠瞳孔看向秦贏,說道:“我不叫女俠,我有名字。”


    秦贏笑道,“那我叫你芸荻?”


    南宮芸荻皺眉,一股煞氣浮現,“我說,我有名字!”


    這就生氣了?


    秦贏苦笑,這女人的心思真是七拐八彎,完全猜不透啊。


    “好吧,南宮姑娘,我這樣叫你可以嗎?”


    聽到秦贏這不算親近也不是很疏遠的稱呼,南宮芸荻輕輕哼了一聲,表示默認。


    “你也跟我回宮吧,給你找最好的禦醫,用最好的藥。”秦贏向她發出邀請,“你受傷了,在外麵不安全,在宮裏有鐵浮屠保護,不用擔心。”


    聞言,南宮芸荻嘴裏蹦出一個字,“好。”


    秦贏有些驚喜,他還以為對方會很幹脆拒絕。


    但下一刻,南宮芸荻接著道:“你訓練出來的這些人,很好。”


    秦贏嘴角一抽,“你說的好是指他們?”


    “怎麽,你以為是指你?”


    南宮芸荻嘴角勾起一抹笑。


    “懶得跟你說。”


    秦贏撇撇嘴,果真不再和南宮芸荻說話,轉而拿出左輪手槍,用一塊絲綢仔細擦拭。


    看著秦贏手裏奇怪的武器,南宮芸荻忍不住好奇心,問道:“這是什麽?”


    “手槍。”


    秦贏回道。


    南宮芸荻搖搖頭,“這是槍?無紅纓也無利刃,如何叫槍?”


    秦贏隨意解釋道:“此槍非彼槍,這才是真正的殺人利器,一槍在手,天下我有!”


    “吹牛。”


    南宮芸荻平淡回複。


    秦贏嘿嘿一笑,“要不你試試?”


    “滾!”南宮芸荻翻了個白眼給他。


    倆人就這麽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順著來時的路,很快就出了帽兒山。


    趙虎等人將關押韓嶽庭的鐵籠固定在早就準備好馬車上。


    秦贏一行人不敢有片刻耽擱。


    從帽兒山回皇宮路程不近,加上黑夜趕路也不方便,必須趕在早朝之前回去。


    “駕!”


    馬鞭揚起。


    烈馬嘶鳴,鐵蹄卷起無數沙塵。


    ……


    皇宮,一處雅致別院。


    衍空端坐在書房中,口念佛經,僧敲木魚。


    房內檀香嫋嫋,一片佛道之意。


    “怎麽還不到?”


    衍空雖在念經,卻心不在焉。


    反而時不時睜開眼睛看向門外,好像在等什麽人。


    過了半個時辰。


    兩個穿著僧衣,頭帶鬥笠的和尚出現在門外。


    他們站定立身,向著房內的衍空雙手合十,微微鞠躬,十分尊敬的道:“師父。”


    鬥笠摘下。


    是兩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僧人,長得白白淨淨,眉心還點了一點紅紋,看上去頗有些佛氣。


    “妙見,妙聞,你們大師兄呢?”


    衍空和尚淡淡開口。


    這就是衍空白天時所說的徒弟。


    明天天一亮,就由他們配合自己開壇做法。


    “妙花師兄他……”


    “他去……”


    二人低下頭,不知該怎麽解釋。


    像是極其難以啟齒,但更多的卻是一種做錯事後,害怕師父責罰的心虛。


    “哼!”


    衍空見二人支支吾吾說不出,當即就明白了過來,一怒之下拍碎了麵前人頭這麽大的木魚。


    見師父發怒,二人連忙下跪,哀求道:


    “師兄很快回來,請師父不要責罰我們!”


    “我們已經勸過師兄了,可……可他不聽。”


    衍空怒目圓睜,全無出家人的慈眉善目,怒道:“他就不能忍一忍嗎?一天不做那事,他就會死還是怎地?”


    麵對衍空的怒火,兩人隻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與此同時。


    聽潮閣。


    一道黑影潛伏在黑暗中。


    他的身法非常精妙,整個人猶如一隻燕子,翻牆鑽洞,沒有驚動任何人。


    當然,這也是因為鐵浮屠和老黃都隨秦贏出宮了,不在這裏。


    黑衣人摸到了一處小院子裏。


    那裏肉眼可見,熱氣騰騰順著窗戶飄出。


    有人在沐浴。


    “嘿嘿!”


    黑衣人怪笑一聲,悄悄摸過去。


    “聽說九皇子秦贏別的本事沒有,但是女人很漂亮,嘿嘿,就讓我看一看。”


    黑衣人兩隻眼睛中迸射一道邪光。


    “好不容易來一次皇宮,雖然師父再三交代,不能亂來,但機會實在難得。”


    “以前在山上,都隻能玩一些胭脂俗粉,今天可得換一下口味。”


    “我這迷魂香都準備好了。”


    他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向著柳韻仙所在的沐浴間去。


    聽說柳家的千金小姐,如今的九皇妃柳韻仙,是個絕色美人,他一直都想弄弄這種類的姑娘,可惜沒機會,今天總算逮著了。


    正在他要悄悄釋放迷魂香的時候,他的背後突然傳來一道低笑聲,“呦,采花都采到皇宮來了,見過好色的,還沒見過為了色不要命的。”


    這聲音響起突兀。


    讓黑衣人嚇得差點靈魂出竅。


    要知道,在這裏被逮住的話,那可就死定了。


    他猛然回過身,手裏一柄利刃出鞘。


    可背後之人比他還要快。


    一連五根銀針紮入他的胸口,封鎖大穴,再一擊手刀砍在他的脖子上。


    力道恰好讓他昏厥過去。


    “嘿嘿,死禿驢,從你們進宮我就跟著了。”


    出手之人不是別人,正是留在宮裏的風裏刀。


    論潛行隱匿之術,他可是絕對的行家。


    遵從秦贏的命令,他一早就監視著衍空的徒弟,等他們進宮後也一直暗中跟隨,直到有一個人半路跑來聽潮閣,他才決定下手。


    他扯下黑衣人的麵罩,頓時露出一個大光頭,還有一張眉清目秀的年輕麵龐。


    “聽那兩個小禿驢說,你好像叫妙花是吧?呸!出家人六根不淨,竟然還是個采花賊。”


    風裏刀恨恨罵了一聲,他雖然以前在江湖上做的也是竊取隱私的不道德事。


    但他從來沒有禍害過姑娘。


    他也非常看不起那些采花賊。


    風裏刀把妙花拖走,找了個地方藏好。


    然後扒下他的衣服穿上,再對著他的臉做了一張人皮麵具。


    很快,風裏刀就易容成了他。


    對著銅鏡照了照,不說十分像,起碼也有八.九成,加上妙花的體型和他差不多,隻要謹慎小心一些,就不會被衍空看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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