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夠了!”


    “還來,你屬狗的嗎,吃不夠啊!”


    “哎呦,你別動啊!”


    “算我求你了,休……休息一下。”


    “唔唔……”


    小溪邊,芳草叢。


    兩條人影糾纏得難解難分。


    偶爾傳出的女子嬌呼聲,倘若有外人在場,並聽見一二,必然得臉紅耳赤,渾身發燙。


    秦贏久違的感覺到萬馬奔騰一般,盡情釋放所帶來的暢快感。


    銷魂蝕骨的愉悅,一遍又一遍堆疊,直至攀上頂峰,沁入骨髓,渾身上下每一寸肌膚血肉,每一顆細胞甚至他的寸寸靈魂,都得到了無法言喻的歡愉。


    許久之後。


    這場“血雨腥風”才停了下來。


    後半夜,烏雲徹底掩去了明月。


    深秋的冷,讓魏芷嫣忍不住往他懷裏鑽,也許隻有這樣才能抵禦來自大自然的寒冷。


    一雙美的令人窒息的豐腴長腿,無意識的纏在他的腰間,微微顫抖的肌膚,無不在證明著剛才的銷魂滋味有多麽深沉。


    秦贏垂頭去看,身下玉人明眸迷離,嬌豔欲滴的美豔臉龐,眼角還掛著未幹的淚痕。


    四目相接,二人皆是神情複雜。


    有些難以想象,剛才還要殺他的女人,此時卻懶散如貓般縮在他身下,春潮未退的眼眸,罕見閃過一絲柔情。


    秦贏的手忍不住在她白皙的背上遊走,,借著微弱的星光,看到地上有著一抹殷紅。


    “你能起來了嗎?”


    魏芷嫣惡狠狠瞪著秦贏,本意想做出一個凶神惡煞的眼神,可紅潮未褪韻味尤在,這一瞪眼不僅不凶,反而更似千嬌百媚。


    “哈哈,為什麽要起來?”


    眯著眼,秦贏嘴角掛著深邃的微笑,說道:“不是你主動的麽?再躺一會兒唄。”


    見秦贏這個模樣,魏芷嫣頓時咬牙切齒,狠狠掐了一把他腰間的肉,疼的秦贏齜牙咧嘴。


    魏芷嫣冷哼:“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秦贏無所謂的笑道:“好像是你得便宜更多吧,你敢說你沒來嗎?”


    魏芷嫣俏臉一紅,咬著牙道:“不管怎麽樣,我總是吃虧了,你要給我補償!”


    秦贏聞言,緩緩起身穿衣。


    “講道理好吧,是你先色誘我,然後還要殺我。”


    秦贏兩手一攤開,滿臉無辜的道:“我們這算扯平?”


    魏芷嫣頓時炸了毛,指著他鼻子罵,“你這狗男人,敢做不敢當,你算什麽男人啊!”


    她話剛說完。


    秦贏已握住她的小手。


    “那就留下來,我負責到底。”


    他的眼睛在這黑夜之中格外明亮。


    剛才臉上的輕佻神色也全然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認真。


    魏芷嫣一時愣住了。


    下一刻。


    她用力抽回手。


    轉過身背對著秦贏,幾個深呼吸後,聲音恢複了平靜和冷漠,“我不會留下!”


    “你說得對,是我先挑起的事,沒理由怪你。”


    “我剛才要殺你,你也羞辱了我,今夜這事算兩清,誰也不欠誰,明天大家再見麵,就當今夜什麽都沒發生過。”


    聞言,秦贏卻是不願意。


    他幾步上去,把魏芷嫣的小手再次抓住,強迫她轉過來麵對麵看著自己。


    秦贏眼眸深沉,道:“你是認真的?”


    “當然是認真的。”


    魏芷嫣直視著他的眼睛,“你我現在算敵對國的公主與皇子,注定不會有什麽結果,今晚我色誘你,也隻是想得到你的武器,最後隻不過是失敗了而已。”


    說到這裏,魏芷嫣嘴角上揚,一臉戲謔不屑的看著秦贏,道:“你不會以為,我真的喜歡你吧?”


    “你這種人,自大又好色,簡直一無是處!”


    “瞎了眼的女人才會喜歡你!”


    “你以為我是柳韻仙那種傻女人?聽你幾句甜言蜜語,我就會乖乖聽你話麽?”


    “我說的很清楚了,今夜之事當做意外,明天一早你還是你,我還是我!”


    魏芷嫣說完,撿起地上的衣服。


    頭也不回地走了。


    秦贏站在深夜的秋風裏,眉頭緊鎖。


    一言不發。


    ……


    江南地界交匯處。


    白虎山腳下。


    這裏是呂鳳駐紮的大本營。


    他將大本營駐紮在江南之外,但隻需往前一步跨過白虎山,便可直入江南,往後退亦可守。


    大本營留有五萬兵馬。


    另外五萬,分別有兩萬留在太平湖,兩萬在江南道,一萬在漕道。


    他們已經占領了這三處要道,實行對江南的封鎖,不進不出,要生生耗死裏麵的人。


    魏王下令,要想辦法誘使漢朝軍隊先開戰。


    畢竟如今天下都知道他們輸了文鬥。


    這次包圍江南,明麵上是迫使漢朝放了魏芷嫣,但其實,天下七國都知道。


    魏王想開戰滅了漢朝,這想法不是一天兩天了。


    文鬥是一個借口。


    但文鬥輸了。


    作為輸者的代價,魏國本應該賠償,可魏王卻一毛不拔,寧願把魏芷嫣留在漢朝,甚至還汙蔑漢朝囚禁他的女兒,以此當借口包圍江南。


    魏王是既想要打,但又不願意先打。


    以免留下惡名,這魏王想當老虎吃人,卻還想將被吃的過錯推到人身上,其心思之歹毒,實屬罕見。


    此時。


    魏軍大本營中。


    呂鳳在營帳之中,看著沙盤地圖。


    江南地形地貌全在其中。


    “將軍,這地圖您天天看,我們什麽時候才打?”


    一名副將忍不住,上前試探性說了一句。


    “本將也想打,可魏王有令。”


    呂鳳無奈搖了搖頭。


    圍了江南一個月,漢朝遲遲沒有動作,前不久,呂鳳手下人馬按捺不住,私自進江南各郡去收割,燒殺搶掠。


    呂鳳得知後,卻也沒有阻攔。


    他的心思和魏王不一樣。


    在他眼裏,開戰不需要借口。


    魏國強,想打便打。


    可惜,他如今還不知道,秦贏等人已經繞過了太平湖,明日天亮就能無聲無息進入江南。


    “將軍,將軍……”


    這時,一名校尉火急火燎衝了進來。


    “什麽事?”呂鳳眸子一沉。


    “外麵,外麵有三輛馬車朝咱們大本營來了。”


    那年輕校尉連忙說道。


    “馬車?何人駕車?”


    呂鳳立刻詢問。


    “無人駕車,拉車的馬好像是咱們的,認得路所以才來到這裏。”


    “什麽?我去看看。”


    呂鳳皺著眉頭走出營帳。


    果然,看到前麵有三架馬車緩緩駛來。


    車上蒙著黑布,看不到裏麵是什麽東西。


    看到這馬車的瞬間。


    呂鳳瞳孔一縮。


    他認得這些馬,是他魏國的馬種。


    可是,這車上拉的是什麽?


    “去看看。”


    呂鳳大步向前,背後幾個副將跟隨。


    剛靠近,呂鳳便嗅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他看到,黑布底下有一滴滴血滲出,流了一路。


    “難道是……野豬道的人?”


    呂鳳想到了什麽,他臉色冰冷,走近一看。


    發現馬兒的脖子上,居然還掛著白布。


    上麵用血寫著八個大字。


    ——以血還血,以命償命。


    “混賬!”


    呂鳳怒極。


    他伸手去抓住馬車上的黑布,猛然扯下。


    入目景象,令他瞳孔猛縮。


    這是一座由魏國士兵人頭堆疊而成的小塔。


    他們的臉上甚至還保留著他們死前的恐懼表情。


    “啊!”


    呂鳳怒不可遏。


    可他沒有覺察到。


    在他剛剛暴力扯下黑布的瞬間,人頭塔裏傳來了一道奇怪的聲音。


    好似有什麽東西點燃了。


    濃烈血性味中,混合了一絲燃燒的氣味。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嗯,好像是燒東西的聲音。”


    下一刻。


    一名副將看向人頭塔。


    隻見其中竄出火光。


    他不知道那是什麽,也來不及思考。


    隻是本能,讓他衝上前去用盡全力將呂鳳推開。


    轟!


    詭雷炸響。


    震碎耳膜的聲音之中,恐怖的爆裂煙塵和飛沙走石,淹沒了那名副將,也波及了旁邊的幾個副將。


    呂鳳雖然被推開,但也被突如其來氣浪掀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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