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寒雪,望月高峰。


    四周山體呈現赤紅色,猶如被不知名的烈焰灼燒過,山頂上空終年雷雲密布,隆隆巨響百裏之外亦可聽見。


    此地人跡罕至,鳥獸稀少。


    有目擊人稱,望月峰常年遭受雷擊,每次必引發大火,致使整座山猶如神話傳說之中的火焰山,常有灼燒。


    但,望月峰卻有一奇觀。


    十年一次。


    春冬季節交替之夜,天空雷雲盡數散去。


    明月會比往常任何時候都要大,都要亮。


    望月峰會籠罩在神聖的月華之下,猶如神話之中的神仙居所,凡人見之,無不驚歎。


    倘若運氣足夠好,還能看到廣寒仙子於月上起舞,可謂百年一遇的神奇景象。


    在不知道多少年前流傳下來的誌怪錄中,便有記載此等奇妙景象,曾有人親眼見過。


    但時間太久,真假早已無法考究。


    但坊間人傳聞,此峰可窺廣寒天宮。


    故此,得名望月峰。


    此刻,夕陽已經徹底沉墜。


    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夜色,此刻正是春冬交替之時,天空雷雲散去,一輪碩大的明月,猶如銀盤高高懸掛在夜空中。


    那月亮奇大,其中紋路清晰可見。


    好似伸手便可觸碰。


    慘白的月光撒在各處石階。


    陣陣寒風呼嘯,有些刺骨。


    “怎麽看不見廣寒仙子?”


    “春冬交替時節會持續三天,再過三天就是師父的吉時了,想必那時才能看見吧?”


    兩名身穿青色道袍的童子,抬頭望著那震撼人心的月亮,心情無比激動。


    他們活了二十年,還從未見過這般清澈碩大的明月,想起當地的傳說,不由得心神向往。


    他們身後,是一座十分古老的道觀。


    這裏早年間被廢棄。


    直到師父帶他們到此,這道觀才重新有了生機。


    “你們想看廣寒仙子起舞麽?”


    玉虛子身在黑暗,眸子卻亮得嚇人。


    他緩步而出,華麗的道袍氣勢逼人,手握拂塵,更有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拜見師尊。”


    “徒兒想看廣寒仙子。”


    兩名道童連忙跪地,麵色虔誠。


    玉虛子聞言,神色淡然的道:“你們跟隨為師登天封神,自然也可看到了。”


    “你們兩個運氣極好,不像大東山的師兄們,他們都死在了世俗惡人的手中,無緣與為師一塊踏上仙界。”


    話音剛落。


    跪地的兩名童子抬頭,滿臉憤慨。


    “師尊,究竟是誰這麽可恨?”


    “他竟敢阻撓師尊求仙問道,還殺了這麽多無辜的師兄,毀了大東山真仙觀。”


    “這種人屬實太可恨了,徒兒若有機會,一定手刃了他!”


    二人義憤填膺,眼裏閃著殺氣。


    他們原是苦行的道士。


    四海為家,求仙問道。


    不久前遇到了玉虛子帶著一個女人。


    玉虛子隻稍微施展了一番,便令二人折服。


    認定玉虛子便是真正的得道高人。


    “你們不久後就會見到他了。”


    玉虛子仍然是淡定從容,道:


    “你們,可敢與他為敵?”


    兩個童子異口同聲道:“敢!”


    “他是權貴之身。”


    “徒兒敢!”


    “他手下能人多,且有軍隊。”


    “徒兒仍敢!”


    “好,不愧為我的徒兒!”


    玉虛子大笑一聲。


    “如此,便讓他來吧!”


    “他若不來,這祭壇便也無用了。”


    “本座登天封神,還需他為祭品。”


    “待本座打開天門,徒兒隨為師一同蒞臨仙界,證道長生,永世逍遙。”


    玉虛子看向那碩大明月籠罩之下的一座祭壇,仿佛已經看到了仙界奇景。


    兩童子激動不已,漲紅臉大聲喝道:


    “證道長生!永世逍遙!”


    ……


    深山炊煙嫋嫋。


    營帳內。


    秦贏將地圖鋪在桌上,仔細勘察地形。


    “望月峰四麵陡峭,隻有一條路上下。”


    “山道極窄,一次最多通行三人,如果攻山的話,上麵有人用雷石滾木,恐怕一萬人也攻不上去。”


    “這是一座絕峰。”


    秦贏越看越皺眉。


    這望月峰的地圖,可謂是步步險峻。


    山道太狹窄,這種路簡直就是死路。


    一旦有人占領上方。


    下麵的人無論是再何等勇猛,想要上去也得頭破血流,付出慘痛代價。


    “望月峰海拔不算特別高,可以用攻擊大東山的方式進行炮轟。”


    “步兵炮拆掉輔件,以人力運送到半山腰,采用平射方式,可以轟到山頂。”


    他選擇大量製造九二式步兵炮,就是因為其便攜性,適用於任何地形。


    “可惜的是,我現在沒有彈藥…”


    秦贏看了一陣,重重呼出一口氣。


    “殿下,咱們可以等炮彈運過來。”


    老黃在一旁小聲說道。


    “就怕這時間等不了。”


    秦贏歎了口氣。


    “那個神棍說了,今年氣候異常。”


    “以前春冬交替之時,隻有一天,現在卻有三天,那個玉虛子隨時可能開始計劃。”


    “如果等不到彈藥,那就要用人力攻山。”


    秦贏有些猶豫。


    是他打光了最後的家底,選擇轟炸燕雲關。


    現在的困境是不可避免的。


    但當時,秦贏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他必須去解決趙長澤這個隱患,否則之前的努力都是白費。


    “殿下放心。”


    老黃抱拳,凝聲道:“老夫會去打頭陣!”


    “一定會把公主殿下救回來。”


    秦贏並未放鬆,沉默許久,他開口道:


    “我們不等了。”


    “留下兩人原地待命,看到趙虎回來,讓他將炮彈直接運送到望月峰。”


    “其餘人等,隨我立刻出發。”


    “這場仗就算沒有火器,也要打。”


    “救回金瑤,我們就回家。”


    老黃抱拳:“是!”


    一個時辰後。


    鐵浮屠帶上了可用的一切裝備,按地圖所示,向望月峰急行軍。


    路上風雪很大,馬蹄都陷入了積雪中。


    望月峰在趙國極北之地,那裏的溫度甚至可滴水成冰,十分惡劣。


    秦贏騎在馬背上,風雪擊打著他的盔甲,發出震人心魄的撞擊聲,刺骨寒意無處不在。


    他的手裏緊緊握著最後那顆子彈。


    “隻要讓我看見人就行。”


    “一槍就夠了!”


    他心中默念著。


    最後一顆子彈,留給玉虛子。


    隻要他能看見對方,就能擊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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