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如鬆點名道姓,要放了厲勘平,連楊淩飛都攔不住。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易尊嚴隻能“誠懇”地向如鬆書記做了檢討,當即做了決定,貴人酒業公司非法集資案,因為證據不足,決定撤銷對厲勘平刑事拘留的決定,立即解除羈押,恢複人身自由。


    同樣是以真如分局黨委擴大會議的名義做出來的書麵決定。


    正常情況下,沒必要如此“麻煩”。


    石如鬆一句話就行,易尊嚴和真如分局就會悄咪咪的把厲勘平給放了,用“取保候審”的名義就行,也是給這事留個尾巴。


    萬一哪天石如鬆的態度改變了,又或者他調走了,那真如分局都用不著再辦什麽手續,直接就能夠把厲勘平再給抓回來。


    但雙方正在博弈,石如鬆自然不可能給人留下“以權壓人”的把柄。


    必須履行正式手續。


    這次放了厲勘平,真如分局還想再抓他,又得履行新的手續。


    但這麽抓來放去的,那就形同兒戲了。


    石如鬆和衛江南他們,隨時都可以拿這個理由發飆,直接把易尊嚴給撤了都行。


    然後事情至此遠不曾結束。


    真如分局黨委擴大會議做出決定之後,在石如鬆的督促下,李鋼親自出馬,前往紅運市公安局第一看守所,宣布對厲勘平,厲途平哥倆解除羈押,立即恢複人身自由。


    實際上,隻有厲勘平一個人關在看守所,他弟弟厲途平還在人民醫院治療呢。


    上次被打得夠嗆,短時間內,很難痊愈出院,必須得治療一段時間。


    “釋放”厲勘平之後,石如鬆親自在紅運賓館接見了厲勘平。


    這樣的接見,不但有象征意義,同樣也有實際意義。


    石如鬆代表公安係統,對厲勘平表示了誠摯的歉意。又向他承諾,一定會認真調查他們一家遭受到的各種打擊報複,同時給他留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告訴厲勘平,以後再遇到什麽不公正的待遇,可以直接給自己打電話,也可以給紅運市局新任局長李鋼打電話。


    厲勘平四十幾歲的漢子,哭得稀裏嘩啦的。


    至此,才算是暫時告一段落。


    剩下來的事情,就全部交給李鋼了。


    做完這一切,石如鬆也沒打算留在紅運吃晚飯,叮囑了林宏涯和李鋼幾句,就要登車離開,返回林陽。


    “感謝”朝陽書記的“傲氣”,讓如鬆書記一個人完全發揮,輕輕鬆鬆,毫無掣肘地完成了此番紅運之行的所有“任務”。


    為什麽說身在官場,不能意氣用事?


    這就是明證!


    你“傲氣”你的,盡管躲起來,人家正好放開手腳大幹一場。


    等你回過神來,人家那邊都已經把活兒幹完了。


    王朝陽得到消息的時候,石如鬆都已經在真如分局把會開完了,真如分局黨委擴大會議都已經形成了書麵決議。


    不是下邊的人遲鈍,實在也是沒辦法。


    林宏涯,楊淩飛等人都被石如鬆“看著”呢,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你們倒是敢掏出電話給王朝陽打過去試試?


    關鍵是在此之前,誰都沒想到石如鬆會有這樣的“騷操作”,還以為他是純粹的過來“示威”,順北給李鋼站台。


    不料他直接一杆子插到底,幹涉具體案子。


    這時候,就算是把王朝陽請過來,都沒辦法阻止石如鬆了。


    市委書記也不能妨礙政法機關辦理具體的案子。


    在這一點上,條條的權威高於塊塊。


    條條和塊塊,本來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配合的同時又相互製衡。


    眼見得石如鬆馬上就要走了,王朝陽終於“傲氣”不下去啦。


    就在石如鬆和李鋼握手,最後交代他一番的時候,石如鬆大秘的電話響了起來,接聽了幾句,便急忙來到石如鬆身邊,壓低聲音說道:“書記,朝陽書記的電話……”


    “哦……”


    石如鬆伸手接過電話,滿臉微笑之意。


    “朝陽書記,你好啊,哈哈哈……”


    “哎呀,如鬆書記,不好意思啊,我這邊昨天剛好去了下邊的縣裏考察工作,沒有及時趕回來迎接如鬆書記,真是抱歉得很啊……哈哈哈……”


    兩位常委大佬哈哈打得山響,任誰見了,都得以為他們是多年老友,過命的交情。


    “哎呀,朝陽書記,你這樣說就見外了,大家都是為了工作嘛。迎來送往這些繁文縟節,我們就不計較了吧,哈哈哈……”


    “對對對,如鬆書記的指示完全正確……不過如鬆書記啊,請你稍候,我馬上就要到了。不管怎麽說,你如鬆書記都來了紅運,飯總是要吃的嘛。”


    “要不然,人家還以為我們紅運連省裏來的同誌一頓飯都管不起呢,哈哈哈……”


    話說到這個份上,石如鬆自然不能就這麽離去。


    博弈歸博弈,公然打臉這種事,還是不能做的,那是私仇了。


    石如鬆打了個哈哈,一口答應下來,重新回到賓館坐下休息,等待王朝陽過來。


    大約過了二十分鍾左右,省委七號車終於開進了紅運賓館。


    這台車,王朝陽平時並不經常乘坐。


    他在紅運的時候,多數是乘坐另外一台牌號為“a001”的專車。


    省委七號車,隻有在去林陽開會時才派上用場。


    可見在王朝陽心目中,紅運的第一大於青山的第七。


    這也是一種“寧為雞頭不做鳳尾”的心態。


    不過這次來和石如鬆會麵,那就必須得是省委七號車,以示對等。


    “哎呀,如鬆書記,你好你好……”


    “朝陽書記你好你好……”


    兩位省級大佬熱烈握手,寒暄客氣。


    “如鬆書記,真是慚愧啊,我們紅運的工作,還要辛苦如鬆書記親自過問,是我們沒做到位嘛。”


    王朝陽握著石如鬆的手,大有深意地說道。


    “哪裏哪裏,朝陽書記言重了,你是市委書記,一把手,抓大事的。我老石是基層幹部出身,幹了多年的公安工作,我就抓點實際的工作吧,也算是為朝陽書記分擔一點責任。”


    兩個人打著機鋒,交手一番。


    但事已至此,王朝陽再不滿意,也已無計可施,隻能暗自憤怒。


    ps:餡餅50多歲的人,剛做完心髒手術,每天8000字賺點辛苦錢養家糊口,流量剛剛起來一點,又封書……真的好想放下來,去休息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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