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荒蕪,一座茅草屋佇立在不遠處。


    司仁帶著程博來到茅屋門前,輕聲開口。


    “你好,有人在嗎?我是靈途公司的。”


    “吱嘎”門緩緩拉開。


    一個中年男人從茅草屋裏走了出來。


    男人頭發的和胡須又髒又亂,麻布衣服上到處都是補丁。


    左手拿著一本泛黃的小冊子,右手持著一個毛都快掉光的毛筆。


    “叫什麽名字啊。”


    程博走上前,低聲回道。


    “我叫程博。”


    “程博...我看看...


    嗯...生前沒有做過惡,也沒有做過什麽善事。


    你在這呆幾日吧,到時候會有鬼差帶你去投胎的。”


    男人在小冊子上寫畫了兩筆,然後轉身回到茅草屋中。


    程博眨著無辜的雙眼,看向司仁。


    “大哥,這是啥情況啊?”


    司仁也是一頭霧水。


    剛剛那個中年男人給自己的感覺就像判官一樣,也有點類似辦戶籍的警員。


    他看了看四周,發現茅草屋的下方掛了一塊不起眼的牌子。


    拂去上麵的灰塵,露出下方的字跡。


    “黔洲驛站。”


    程博也走了過來,看著字跡開口問道。


    “這黔洲驛站是幹什麽的。”


    司仁似乎想到了什麽,開口解釋道。


    “我猜測,應該與古代的驛站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每隔一段時間,酆都城都會派出一批鬼差,他們沿著各個驛站收攏想要轉世投胎的靈魂。”


    程博看了看周圍,心中有些難受。


    “大哥啊,這地方要啥都沒有。


    也不知道鬼差多久能來接我。


    我自己一個人,也沒個說話的,真堅持不下去啊。”


    司仁能理解程博心中的感受。


    一個20多歲的當代大學生,正是喜歡玩鬧的年齡。


    即便身邊沒有朋友,有個手機就可以打發時間。


    現在,給他獨自一個人扔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沒人陪著說話聊天。


    也沒有電話短視頻打發時間,真是種煎熬。


    而且,這個地方給他的感覺很古怪。


    從古至今,就算最偏僻的驛站,最少都要有4-5人。


    一個驛長,2-3名驛卒和1名驛夫。(驛夫養馬打雜的)


    從這茅草屋不難看出,他們所在的地方應該非常偏僻。


    “你稍等,我幫你問問。”


    司仁並不是多管閑事,他往來黃泉路這麽多趟,有很多東西還不是很理解。


    如今,正好可以仔細打聽打聽。


    “當當當”司仁輕輕叩門,害怕力量稍微大一些會把房門震散架。


    “又有什麽事!”中間男人語氣頗為不耐。


    “大哥,我有些事情不明白,能不能請你幫我解惑?”司仁雙手抱拳,一臉誠懇。


    “滾蛋!”


    “額...脾氣還挺爆。”司仁心中腹誹。


    “大哥,我這有好煙好酒,要不要嚐嚐?”


    話音剛落,門瞬間打開。


    “酒?酒在哪呢?”男人搓著手,大力抽動鼻子。


    “你敢騙我!?找死!”


    男人沒有聞到酒香,臉色難看之極。


    司仁不敢耽擱,將酒從儲物符中取出。


    沒等將酒瓶放穩,男人快速伸手奪過他手中的酒,手掌如刀將瓶口斬開。


    仰頭“噸噸噸”的喝了起來。


    “嘶哈~好酒!


    小兄弟,還有沒有了,再給我整一瓶。”


    司仁又放出一瓶酒,這次男人沒有一飲而盡。


    反而小口小口的細品起來。


    司仁趁此機會,又從儲物符中放出一些肉食。


    然後從周圍尋得一些樹枝,將肉食進行加熱。


    很快,香味就飄了出來。


    “大哥,吃肉。”


    男人也不跟他客氣,一口肉一口酒的往嘴裏送。


    “唔~


    小兄弟你很上道啊。


    說說吧,你想了解什麽事情。”


    司仁將早就想好的問題,問了出來。


    “大哥,這黔洲驛站為什麽隻有你一個人啊。”


    男人神情一暗,放下手中的雞腿,猛的喝了一口酒。


    “唉。


    這事說來話長了。


    本來,我們這個驛站有20多個兄弟。


    平時主要接待一些想要去酆都投胎的遊魂和傳遞一些情報。


    突然有一天,來了一夥身份不明的歹徒。


    他們見人就砍,逢人就殺,沒有一句廢話。


    我因為護送情報,所以提前半個時辰離開,才躲過一劫。


    當我回來的時候,所有的弟兄都死光了。


    酆都雖然沒有忘記這個驛站,但卻遲遲沒有繼續派人過來。


    隻留我一個人獨自守在這。


    以前,每天最少都有5-10名遊魂來這歇腳。


    從那次事情發生後,一個月也見不到一個想要投胎的遊魂。


    要不是每次鬼差都從我這路過,我真的以為自己被拋棄了。”


    司仁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


    但心底卻越發的不安,總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驛站屬於地府的機構,居然有人敢動手?


    而且還在這殺了20多個驛卒,這相當於造反。


    “大哥,那些神秘人被抓到了嗎?”


    男人輕飲一口酒,一臉苦笑。


    “沒有。


    甚至酆都的執法隊都沒有派人過來查看。


    就好像這件事從來沒發生過。”


    酆都的這麽做,並不難理解。


    他們肯定知道事情的始末,也知道這夥人的來曆。


    但讓司仁覺得奇怪的是,為什麽酆都沒有做出有效的反製手段呢?


    猛然間,他想起一個地府發布的任務,清除反叛者。


    會不會是這些人襲擊了地府?


    地府既然對所有門派和公司發布了這個任務,是不是可以認為,地府已經沒有能力,或者說被什麽東西牽製住了,所以才沒有精力去對付他們?


    司仁沉默片刻,開口問道。


    “大哥,驛站被襲擊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多嗎?”


    男人搖了搖頭。


    “不多,10年都發生不了一次。


    而且一般襲擊驛站的都是一些失去神智或者不願意轉世投胎的厲鬼。


    我們驛站遇到的襲擊,明顯是有預謀,有組織的。”


    “對了,你是因為送情報所以才奪過一劫的。


    是不是他們衝著...”


    沒等司仁把話說完,男人厲聲嗬斥了他一句。


    “慎言,這種事情不是你該打聽的。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完了。


    你哪來的回哪去吧。”


    男人突然變臉,更加證明了司仁心中的猜測。


    驛站被襲,一定跟那封情報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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